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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童年的一些時光

在遙遠的南方見到這個名為「嘎拉哈」的東西,才想到上次見到已是十幾年前,或是更久、腦子裡想像的畫面全都都是幼時被表哥騎著他的破二八自行車,倆人一前一後努力向前瞪著,他用著力累,我在後面雙腳懸空更累,偶爾他腸胃通暢,放一個屁作為鼓點伴隨著鎮內喇叭上播放的《星星點燈》一唱一和著。而我,只能在後面一邊聞著屁味,一邊乞求著早日到達目的地。

畢竟,誰也不愛整日吃屁不是。

阿姨家還有好多好玩的小玩意,藏在柜子里很少與人分享。而對我來說,那確真的是一個小小天堂。

例如「嘎拉哈」。我看著他們神奇的從手心扔上去,再翻轉手背接過來。而我卻無論怎樣都做不到,每次玩時都稀里嘩啦的掉落一地。

例如門口2毛錢一袋的塑料袋子,裡面裝滿了皇皇的用糖精飲料,在袋子角落咬一個口,看著飲料流入嘴裡。

說不出的享受,偶爾奢侈點,還會買已經記不清是5毛還是8毛一瓶的大白梨。我抱著瓶子一搖一晃的像阿姨家走去,哪怕你給我一塊錢可能捨不得鬆開,畢竟放在手裡的,才是最好的。

會在進屋時求著大人打開,然後阿姨家有個小酒壺,彩色的,陶瓷做的,像是電視劇王爺喝酒的酒壺,我將飲料倒在裡面,學著古人的模樣一點點喝著。看著大人們在電視旁打著魂斗羅,調著AABB三十個人。然後假裝自己喝的酩酊大醉,躺在床上睡覺。而懷裡還抱著那個酒壺。偶爾阿姨們會在院子內放個大紅膠皮盆子,在裡面放滿了水,在太陽下曬著,等到熱時,就將不愛洗澡的我殺豬一樣按在裡面強制執行。

會被隔著柵欄的鄰居們嘲笑,因為已經萌發一點點的羞恥心。可在洗完澡後卻又再次不管不顧的出去和小區內的孩子們,玩飛機格,彈溜溜(彈珠),玩啪嘰。然後弄的一身泥像個野孩子一樣,嘻嘻哈哈的再跑回來,吃飯,再報酒壺,再睡覺……

直到小學2年級還是4年級的時候,我阿姨終就抵不過,將那個瓷器送給我,我歡欣鼓舞的拿回家之後興奮的抱遮其睡了一夜,可醒來時卻發現,酒壺的壺嘴和壺身已被我抱碎,分成兩段。

那時的我,已知道哭不是悲傷的唯一表達方式,只是抱著酒壺坐在床邊,不停的發獃。卻不知,那已在像我告知,童年,真的在你悄無聲息間老去。

大白梨已很難找到了,紅木盆也沒有了。AABB的魂斗羅被各色各樣的網路遊戲替代,科技日新月異,變化的讓你稍慢一步,就已跟不上時代,甚至,那些幼時陪伴你的一些人,也在你的呼吸間,眨眼間,悄無聲里的離開了。

有些東西,以為沉澱下去就會慢慢忘記,卻沒想到,在十幾年後的這個南方小鎮,在某個熟悉的東西再次出現在眼前時。那些回憶,在你閉上眼時,歷歷在目。

恩,歷歷,在目。

那些壓在心裡的往事,其實從來沒有忘記過啊!只是害怕想起,徒增心酸而已。幼時天天期盼長大,因為長大了,我爸媽就可以不再揍我了,我就可以有錢買好多好玩的東西了。我可以有工資離家出走了,我也可以不再有人管了,

可真的長大了,你卻發現,長大,只是我們沒有辦法的選擇。

沒有你想像的幸福,也沒有什麼不幸福,只是自然定律,讓我們無可奈何的成長,然後故作堅強的活下去而已。

只是偶爾你會想起那些童年的小美好,只因,那些單純依舊不變。

哪怕物事人非,卻也物逝,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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