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和野人噶公生了兩個小野人噶公!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個大山下,住著一戶姓李的人家,家裡一位老寡婦和三個女兒,日子過得非常幸福。
有一天夜裡,老婦人對三個女兒說:咱家米缸底朝天了,明兒得碾些米。你姊妹三個誰起得早套上碾子,我就給誰買一件花衣裳穿。
可這話卻叫窗外一個悠蕩的野人噶公聽見了,他不懷好意地打起了主意,美滋滋地走了。
第二天,雞剛叫,天還未亮,大女兒花花怕兩個妹妹起得早,和她爭花衣裳,她就悄悄地起來,穿好衣裳和鞋,踮腳輕輕開門向磨房走去。
此時,忽然她聽見碾子吱吱唔唔地響著,像是有人正推碾子碾米。
她心裡著急地想:啊,不好了!我來遲了。三步並作兩步趕上前想看個究竟。
當花花剛到碾子前面,只聽見哈哈哈哈一陣毛骨悚然的狂笑,一個滿身黑毛,眼像紅燈籠,張著血盆大嘴的野人噶公撲上來,雙爪牢牢抓住了她。
憑她使盡全身力氣,也爭不脫野人噶公鐵鉗子一樣的雙爪。野人噶公把她向起一掄,扛在肩頭飛快地向一條深溝跑去。
翻過了一座座山,越過了一道道梁,也不知道跑了多少里路。
直到太陽正中當午時,才在一座小山前才停下。
山陽面有一塊牛大的石頭,野人噶公放下花花,使勁扳開大石頭,石頭後面露出了一個黑糊糊的山洞。野人噶公把花花連拉帶扯地推進洞裡頭。
山洞有三丈多深,最裡頭有一間房子大。
野人噶公鬆開雙爪把花花放在了地上。
野人噶公高興得在洞里狂呼亂叫。
過了一會兒,他把花花摟在懷裡說:今兒運氣真好!背來了你這麼個漂亮的大姑娘,我總算有媳婦了。
此時身陷魔窟的花花,被這野人噶公嚇得魂不附體,兩眼發直,全身篩糠一樣抖個不停,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任他胡作非為。
野人噶公害怕花花逃跑,每回出洞覓食,都用洞門上那塊大石頭堵住洞口。
每次打來的儘是些野兔、黃羊、石羊和野鹿等動物,他生吞活剝地吃著,洞里的血腥氣味直鑽鼻子。
再加上洞里陰暗潮濕,花花無法忍受這種非人的生活,度日如年。花花每天哭哭啼啼,眼淚不幹,盼望能有一天逃出魔爪,重見天日。
苦熬了三年,花花生了兩個像野人噶公的毛娃娃。
野人噶公慢慢放鬆了對她的防備。
有一天,花花領著兩個毛娃娃在洞外曬太陽,天上飛來了一隻花喜鵲,落在洞口的大石頭上,不住地叫道:喳喳喳,李花花,你媽找你眼哭瞎。
花花聽了後,哭著懇求說:喜鵲哥,喜鵲哥。天說你靈,地說你靈。你給我媽捎個信,我叫野人噶公背來關在石山洞。
花喜鵲點了點頭,花花把腰裡揣的一隻花手絹向它扔去,花喜鵲口裡銜上花手絹飛走了。
花喜鵲飛到李老婦家的房檐上,見她從屋裡出來,嘴一松,花手絹落在了她的腳面上。
老婦人拾起一看,心想我大女兒隨身帶的花手絹怎麼在這兒?
抬頭一看,原來是花喜鵲扔下的。
花喜鵲叫道:喳喳喳,李大媽。你女兒給你帶的花手絹。老婦人喜出望外地懇求道:喜鵲,喜鵲。天說你靈,地說你靈。我大女兒在哪兒?你給我帶路找她去。
花喜鵲點了點頭,拍了拍翅膀飛起來,老婦人緊緊尾隨著它飛的方向走去。花喜鵲把老婦人帶到野人噶公的洞前,說:喳喳喳,你女兒在這兒。
李老婦像瘋了一樣朝黑漆漆的洞里鑽進去了。當見到花花,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女兒。
花花又驚又喜,攥住媽媽的雙手問:娘,你怎麼找到這兒的?老婦人就把花喜鵲扔花花手絹給她領路的事說了一遍。
花花也哭著向娘講了她被野人噶公擄來的經過。
於是,娘倆抱頭痛哭了好一會。
花花用手背擦了擦眼淚說:野人噶公快來了,他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畜牲!我得把你趕快藏起來。要不然,他會把您吃掉的。
娘倆著急地找藏身的去處,藏到哪兒呢?花花急中生智,洞拐角有一個大水缸,花花就把她娘扣在水缸底下了。
剛藏好,野人噶公就進洞了。
它雙手抱著頭叫嚷說:滿洞里香噴噴,今天生人氣味熏得腦子疼,來了什麼人?
沒來人呀!花花膽怯地說。
你敢哄我?再不說我把你吃掉!
花花只好把實話說了,翻過水缸把她娘叫了出來。
野人噶公一見,親熱地走到跟前說:娃姥姥來了不好好招呼,你卻把她扣在水缸底下,太不像話了!
快把兔肉、鹿肉端上來叫娘吃。端來的儘是血紅的生肉,老婦人一看,又害怕又噁心,一點都沒吃。
到了晚上,野人噶公和兩個毛娃娃睡在一塊,花花和她娘睡在一起。
睡到半夜,娘倆聽得野人噶公睡熟了,就悄悄謀算起逃跑的事來。她們聽老輩人說野人噶公性直、愛東西的習性,決定和這個畜生鬥智。
老婦人假裝關心地問:她姐夫,你的眼睛怎麼是紅的呢?不知咋的?你過來我看。
野人噶公連忙把頭遞過去讓老婦人看。
你得的是風火眼,小毛病,我一看就好。
你快去稱上一兩麻,二兩膠,再扯上五尺白布。
野人噶公信以為真,抓緊去找這些東西。不到半個時辰,東西拿來了。
李老婦說:她姐夫,快去把膠熬得粘糊糊的!野人噶公把熬好的膠端來了。
李老婦又叫野人噶公在洞外臉面向太陽坐下,眯上眼晴。
她首先把膠水抹在野人噶公的眼眶一圈,再把白布剪成條,蘸上膠水,一層一層貼在它的眼睛上,不知貼了多少層,最後把麻蘸上膠水,一圈一圈纏繞在布上頭,也不知纏了多少圈。
然後對野人噶公說:她姐夫,現在好了。
你躺下讓太陽曬一陣,我做飯去。啥時候你聽裡面的風匣不響了,就叫我拆除你眼睛上的東西。
老婦人一進洞,和女兒把兩個毛娃娃的腳綁在風匣把上。
毛娃娃腳不停地胡亂蹬著,拉得風匣叭嗒、叭嗒不住地響著。
做好了這一切,娘倆帶了一把紅筷子和一個花碗走出了洞口。躡手躡腳地從野人噶公身後繞過,撒腿就向家中跑去。
過了半個時辰,兩個毛娃娃肚子餓了,哭聲一聲比一聲緊。
野人噶公關心地叫道:毛娃娘,毛娃娘,你給毛娃娃喂些奶。
你不愛抱了,讓我背上……連叫了數聲,不見回應。
覺得不對勁,使勁用手去揭蒙在眼上的東西。可這蘸上膠的麻和布,讓太陽一曬,又硬又牢。
連著揭了三回,就是揭不下來。
它急了,不顧一切地兩手用力一扯,只聽嚓地一聲,連麻布帶眼眶上的皮肉一起扯了下來,一下子血流滿面。
它也顧不了這些,像瘋了一樣,跑進洞里一瞅,一切全明白了!
跑出洞外,像離弦的箭一般,朝花花娘倆跑的方向追去。
花花娘倆跌跌絆絆地逃了約五六里路,早已是上氣不接下氣了。兩人只好站在一個小山頂上休息一下,老婦人對女兒說:如是它追來了,我們只有扔東西哄騙了,就看靈驗不靈驗。
話音未落,就見野人噶公跳著大呼小叫向這邊奔來,眼看就要追上了,李老婦連忙把一把紅筷子扔在地上。
野人噶公看見紅筷子,心頭一喜,卻忘了追人。
彎下腰從地上一根一根地拾筷子,回洞里放下,又轉身來追趕。
眼看又要追上了,李老婦又把花碗放在了地上,野人噶公拾起碗拿回洞里放下,回頭又沒命地追趕。
當太陽快要落山時,花花和她娘總算逃到了家裡。
娘孩四人連忙用木棍頂住門。
野人噶公追到門前,干著急,就是叫不開門。
第二天中午,野人噶公懷裡抱著一個,背上背著一個毛娃娃來到碾子旁。
父子三個一排坐在碾軲轆上,兩個毛娃娃一邊哇哇地叫娘,一邊捉虱子往嘴裡喂。
野人噶公一遍又一遍地叫著:毛娃娃娘,毛娃娃娘,你給毛娃娃喂些奶。你不心疼我心疼。
李老婦和三個女兒嚇得渾身發抖,不敢出口大氣。
接連三天,野人噶公領著兩個毛娃娃坐在碾軲轆上,從早上一直喊到晚上才回去。
到了第四天清早,老婦人想出了除掉野人噶公的辦法。
她和三個女兒趁野人噶公沒到之前,用柴火把碾軲轆燒得紅紅的。
一會兒野人噶公又來了,它看見紅紅的碾軲轆,高興地對毛娃娃說:你娘和你姥姥怕咱們坐在石碾子上冷,今兒特意鋪上了紅毛氈。
邊說邊坐在了碾軲轆上,只聽刺啦啦的一陣聲響,碾軲轆上冒起了一股刺鼻的青煙。
野人噶公被燙死在碾軲轆上了。
於是,老婦人和三個女兒挖了一個大深坑,把野人噶公埋了。
但看到兩個毛娃娃可憐,他們畢竟是女兒親生的,就把兩個毛娃娃養了起來。
兩個毛娃娃漸漸長大,女兒讓他們種地,放牛。
他們看上去很聽話,每天便去放牛,還種了很多白菜。
可有一天,兩個毛娃娃放牛回來,拿著一條牛尾巴,對她們說:「一頭牛噑的一聲,往地底鑽,我倆拽牛尾巴,拽不出,牛鑽進地底了,只剩牛尾巴。」
第二天,兩個毛娃娃放牛回來,又拿著一條牛尾巴,對她們說:「一頭牛噑的一聲,往地底鑽,我倆拽牛尾巴,拽不出,牛鑽進地底了,只剩牛尾巴。」
如此,每天,兩個毛娃娃都拿著一條牛尾巴回來。
老婦人和三個女兒想兩個毛娃娃到底不是人類。牛肯定是他們吃掉了。
於是便想除掉他們。
一天夜裡,老婦人和三個女兒趁兩個毛娃娃熟睡,用刀把兩個毛娃娃砍成肉醬。
她們想,從此世上再也沒有野人噶公了。
過了些日子,兩個毛娃娃種的白菜長成了。
老婦人和三個女兒就把白菜裝車,拉到集市上賣。
半路上,車子越來越重,怎麼也拉不動了,她們就停下查看。
她們掰開白菜,把她們嚇得坐在地上,白菜心裡密密麻麻全是小野人噶公!
掰開一個白菜全是小野人噶公,掰開另一個白菜全是小野人噶公!
她們想踩死他們,踩呀、踩呀,太多了,踩不完。
小野人噶公們熙熙攘攘地跑了。
這就是花花和野人噶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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