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在日本:東京異鄉人錄(一)
寫在前面的話,雖然是(一),但是我也不知道會不會寫後面的故事...
(一)
我決心去到東京,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因為老謝。老謝從浙大去到慶應,畢業後又直接去東京做了諮詢。
我和老謝雖然是高中同校,但是彼此真正認識的時候還是讀大學了。那時候暑假一群中學的校友約了去騎車,我車技很爛,一路上騎得戰戰兢兢。家鄉城市的計程車司機是出了名的剽悍,拐彎的時候從不減速,會把方向盤打到底。當從我第二次從拐彎的公交車旁邊險險擦過的時候,前面的同伴已經漸漸走遠。而老謝又回過頭來,放慢了速度,默默跟在我的側後邊,不遠不近地護了一路。
他大概是我見過最溫柔的人了,還是不露神色的溫柔。言談間謙虛又彬彬有禮,帶了濃厚的日本人的作風,我對日本的初始好印象就來源於他。
後來決定去留學,遞了申請書之後,告訴老謝,這下又要做校友了。老謝說,好啊,來東京一起聚餐。
然後,我去東京的第一頓飯,就是和老謝約在新宿歌舞伎町,吃的還是湖南菜。進店之後才知道老闆李小牧,就是成龍的電影《新宿事件》的當事人,後來在日本參政了。去到日本的中國人,人人皆知李小牧。
歌舞伎町是好地方,李小牧的一生也是好故事,只是剁椒魚頭用海魚頭做的,殘念不已。以至於後來在一個微信群里看到李小牧,居然忍住了沒跟他吐槽「啊喂,剁椒魚頭得用鰱魚頭!」絕對只是因為懼於他黑澀會江湖名聲。是的,我慫。
那次聚會通過老謝認識了第一群飄在東京的人。他們和老謝一樣,名校畢業,在東京從事諮詢/IT/金融行業。日本的就業環境,是一個對這些年輕人很友好的地方,他們可以在一畢業的時候,就獲得比國內高兩到三倍的工資,豐富的培訓資源,精緻的生活方式。
(二)
琳姐是在慶應比我高一級的學姐。可是,即使她已經來日好多年,還保留了濃重的東北大妞的作風,直接爽快,言談間讓人倍感親切。
她中學畢業就來到日本,到現在已經是一個IT公司的小項目經理。為了更好的發展事業,便又回來讀書深造,每日在工作和學習間奔波,生活充實。
琳姐這樣的職業女性,放日本女性中算是少數。日本的女孩子都溫柔和順,妝容精緻,很多人以嫁人歸家為終身目標。而琳姐的畫風卻截然不同,即使穿了日本女孩子的典型裝束:one peace裙子,風衣加高跟鞋,也是步履帶風。
豪爽的琳姐在日本過得還蠻開心,經濟獨立,事業圓滿,就差一個如意郎君。我有時候也會打趣:你條件這麼好,不如反過來找一個顧家的小丈夫。她拍腿哈哈大笑:有沒有,有沒有,快給我介紹。
後來我被論文折磨的那段時間,琳姐會時不時回到學校繼續做研究,而我每次抓住她,都會給她泡杯西湖龍井,就這樣把她泡住聊天。我說意識形態,她聊項目管理,一車一車的話,我們天花亂墜,前言不搭後語,卻又怡然自得。
(三)
精英們的奔波,精緻的女孩,並不是東京的全部。更多的人,是懷著追夢的目的來到了這裡。
而H哥就是在日本追逐夢想,實現人生逆襲的典範。拿他的話來說,他在國內的教育環境下就是個連大學都考不上的人,只會編程。
後來H哥在北京漂了兩年,攢了點錢,就來日本讀語言學校,再考本科,一路上到慶應。
第一次和他聊天的時候,我說我可能想要讀博,他睜大了眼睛:這樣你不就是女博士了么?你們學霸的世界我真的不懂。
我哈哈大笑:咱們現在坐同一間教室里,都是同學啦。
他撓撓頭:我這種在國內連個本科都考不上的,不來日本,真的不能和你們做同學的。
我說:英雄不問出處,你付出的努力一點都少呀,能走到這一步都是因為值得。
他只羞澀地笑。
一年後再看到他,他變得更自信了,儼然是兩個人:他參加了SpaceX的hyperloop的項目,去LA見到了Elon
Musk,還拿到了著名IT外資公司的高薪offer,有了一個漂亮的女朋友。知乎上就有不少關於二本學校的學生,逆襲到東大之類的名校的討論,這種情況在日本的中國留學圈子裡並不少見。在少子化,缺少人力資源的日本,很多背景平平的人,來到日本,能夠立足,就能輕易搭上發達國家的列車。
我想起去爬富士山的時候,接待的地陪大哥所說的:日本,就是普通人的天堂。
(四)
但是,日本畢竟是一個單一民族國家,這種單一從人們的精神滲透到了建築空間,又延續到行為模式。每一條相似的街道,每條街道穿插的相似寺廟,每走一公里必然會看到的連鎖便利店,都再不斷地重複又重複。
每日湧向電車站的上班族,西裝革履,步伐統一;每季追趕潮流的女性,風格雷同;就連四處見到的每個服務員的笑容,都弧度一致。
當生活沉浸其中,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日日復年年,年年又日日,放佛失去了歲月的感受力。
這種十年,二十年都沒有變化的節奏和畫面,會給你一個直觀的,停滯的日本:這是經歷了迷失的二十年的日本,甚至,還在迷失!
對於成長在巨變之中,習慣了日新月異的發展速度的我們這一代來說,這是個要接受起來有點困難的設定。畢竟,在變化中抓住機遇,已經在過去的二十多年中,成為了印在血液里的因子。
於是,三年後,老謝離開日本,回到家鄉開始了新的生活。在東京和他吃散夥飯,我們都知道這不是離別。
在日本,總有不斷有人湧進來,又有些人選擇離開。人和人之間的遇見,始於萍水相逢,卻不終於相忘江湖。還有更多的人,印在了我的那段生命時光里,要懷著什麼樣的心情說起,我也難以描述得清。
只是,忽然好像懂了魯迅先生的:牆外有兩株樹,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
於我:我有幾個故人,初見他是在東京,初見她還是在東京。
感謝這段經歷,遇見東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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