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屍術
古時有一人名為韓遠,一日去鄰縣辦事,途經一鬧市,見有一衣衫襤褸的孩童正在行乞,兩袖空空,沒有手臂,跪在地上不斷朝行人磕頭乞求施捨。
韓遠心善,拿出一碎銀放入孩童面前的瓷碗中,孩童抬頭道謝,待看清那孩童相貌後,韓遠頓時怔住了,相貌竟與自己病逝了一年多的兒子韓良很是相似,韓遠很驚訝,詳細觀察那孩童,越看越像,甚至連脖頸上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樣,這怎麼可能?
「良兒?」韓遠試探著喊道。
那孩童見韓遠喊自己「良兒」,很是不解,顯然也並不認識韓遠。
「難道世上真有相貌完全相同的人?」韓遠心中疑惑,詢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怎會在此乞討?」
那孩童聽後,朝遠處看了一眼,而後顯得很是害怕,低下了頭,並未回答。
韓遠朝著孩童看的方位望去,只見一個道士正站在一顆樹下,狠狠的盯著自己,目露凶光,讓韓遠不寒而慄。
而後,韓遠無論怎麼詢問,那孩童總是低著頭沉默不語,韓遠無奈,只好作罷,然心中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再無心辦事,即刻動身趕到家中,挖開兒子墳墓一看,墳墓中果然空無一物,「那孩童定是自己的兒子。」韓遠心道:「只是卻不知兒子是如何活過來的,又為何會不認得自己,流落到外地乞討。」
此時已是日昳,太陽西下,韓遠便又馬不停蹄趕往鄰縣,到鄰縣已是黃昏之時,來到鬧市中,看到那乞討的孩童尚在,長舒一口氣,剛想上前相認,將其領回,卻見那樹下的道士向孩童招了招手,孩童向道士走去,而後兩人離去。
韓遠見此,尾隨在兩人身後,想看看是怎麼回事,道士帶著孩童穿過鬧市,來到郊區一顆樹下,那樹下竟有一洞口,小到僅容一人進出,位置十分的隱蔽,兩人走進了洞口,又過了一會,道士鑽出,離去。
韓遠見那道士走遠,來到樹下洞口前,向裡面望去,原來是一個地窖,韓遠小心翼翼進到地窖中,頓時被嚇了一跳,地窖中竟有七八個孩童,全都閉著眼睛直挺挺的並排躺在地上,皆是手腳殘缺之人,每人額頭上都貼著一張符咒,先前在鬧市見到的那個孩童也在其中。
韓遠很是害怕,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哆哆嗦嗦走到那孩童面前,伏下身子輕呼「良兒」,那孩童並沒有反應,韓遠見他額頭貼著符咒,便揭了下來,孩童緩緩睜開了眼睛。
「良兒,我是你父親,你還認得我嗎?」韓遠見他睜開了眼睛,說道。
那孩童睜眼見到韓遠,起初很是慌張,向韓遠身後的洞口看去,見道人不在,才安下心來,開口說道:「多些恩人相救,但我並不是你兒子,也不是人,而是一隻狐妖。」
韓遠聽後,很是驚駭,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知孩童所述是真是假。
那孩童一番解釋,韓遠才知道真相。
原來那道士是個妖人, 會旁門左道,尤善攝屍術,將新死的孩童屍身挖出,然後獵殺一些低等的山精野怪,驅其精魄入孩童屍身,用三寸煞釘自後腦釘入,以將其封印在孩童體內,孩童便可受其操縱,道人再將孩童手腳斬去,在鬧市乞討,或是行竊,以此斂財。
韓遠聽後很是驚駭,觀其後腦,果見有一釘子,以手拔出,感覺那釘子很是陰涼,散發著寒氣,釘子一被拔出,那孩童後腦釘孔中鑽出一股黑氣,幻化出狐狸模樣,卻是模模糊糊,看得很不真切。
「多些恩人救我脫離苦海,我等雖為精怪,卻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無端被打死,精魄困於孩童屍身內,被迫做些乞討,偷竊的勾當,稍不服從便遭毒打,實是凄慘,可否勞煩恩人也將其餘精怪魂魄放出,救他們脫困?這釘子有煞氣,我等山精野怪無法觸碰。」
韓遠聽後,點頭答應,而後將釘子悉數拔出,陣陣黑氣幻化出各類精怪,均向韓遠道謝。
「那妖道外出喝酒,想必快要回來了,恩人快些離開吧,不然待那妖道回來,怕是會有危險。」
韓遠問道:「那你們呢?」
那些精怪咬牙切齒,「妖道驅使我們多年,此仇不共戴天,定要噬他血肉,方才解恨。」
「你們怎能斗得過他?」韓遠擔憂,說道。
「那妖道嗜酒,每日都會喝的酩酊大醉,今日定然也會如此,屆時我們一哄而上,定能要他性命,恩人不必擔憂。」
韓遠聽罷,方才帶著兒子屍身離去,將兒子安葬後,將此事報官。
待差役趕到那地窖中時,道人已經慘死,渾身被啃食的血肉模糊,而那些精怪,已然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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