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寧德] 曾有梁祝化蝶，而在屏南藍家村竟然有母子變鳥！

陽春三月，清明時節，在屏南的山林中，人們常常會聽到母子鳥那凄切的叫聲：「爐糍火燒！」「娘奶逼死！」說起這「母子鳥」的來歷，可有一段心酸的故事。

傳說很久以前，包峰山下的藍家村裡有個姓藍名世平的佃戶，他的祖宗是從古田虎頭村遷來的，沒田又沒地，靠租種財主的田過生活。老婆雷小妹是一個儉吃儉穿的好婦女，只生一個男孩子叫春寶，夫妻倆把他看成寶貝一樣。這一年，藍世平突然染上惡疾，把全部家當賣光治病，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不幸過世了。雷小妹家窮得無米下鍋，只好剝樹皮、拔野菜充饑，希望冬時能收一些穀子來解飢。誰知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年包峰山一帶發生了罕見的鼠災，數不清的老鼠像官兵過境一樣，把子吃得只剩下滿田稻桿！

十二月年邊了，衙丁還來藍家村收捐飲。雷小妹被衙丁逼得無路可走，只好把一隻母雞拿去抵擋。應付過衙丁，還要度過年關，此時雷小妹家無粒米分文，想借也無處借，因為丈夫死時，還欠了許多債，有錢人怎肯將錢米再借給她呢？真是窮人無活路呀！此時已是年關十二月二十八日了，有的人家糍年果已經做出來了，小春寶看見別人的孩子吃著糍果，饞得口水直流，路回家裡喊娘奶，「別人有糍果吃。你怎麼不給我做糍？我要吃，我要吃。」說著就哭起來。娘奶看見几子逼吃，真是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言，正在這時，小妹的阿哥送了四斗糍果米來，雷小妹像旱魚得水，對孩子說：「阿舅送年來了，娘奶做給你吃，噢！」說著就把孩子哄走了。

不一會兒，財主的狗腿就帶著家丁上門來逼債了。一進厝里就叫著：「把租交出來！」雷小妹懇求說：「今年他奴爸剛死去，田裡又遭鼠災，實在是無法還，請寬到明年吧。」狗腿子去搜倉，也沒有搜出半粒穀子來。這時，突然一個家丁指著桌上糍米說：「沒有谷，還有米啦?」於是狗腿子叫家丁把米帶走了。

財主的狗腿子走後，雷小妹獃獃地坐在廳中正想心事，不懂事的兒子小春寶又從外面回來向娘奶討糍果吃，雷小妹就只好假說正準備做，把兒子又哄到外面去玩了。

天黑了，小春寶見到鄰居孩子在吃糍，又跑回厝里向娘奶討糙吃，抱住娘奶的腳腿大哭起來，哭得很是傷心。小妹看了心如刀割，抱起孩子痛哭。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她哭呀哭呀，突然，放下兒子，說：「娘奶只有一塊糍，放在爐里烤，你坐在廳中等，熟了自己拿去吃。」她走到後堂拿了一個鵝卵石放在爐里烤後，自己挑了一擔水桶走到大門口，回看兒子一眼，眼淚像大雨流了下來，跌跌撞撞向河邊走去。

小春寶等那塊「糍」吃，等了一會兒，他跑到爐邊看見那「糍」紅了，就伸手去抓，「哎呀」一聲慘叫，他痛暈倒在地上，烤紅的鵝卵石落在身邊的草推里，頃刻間，整個屋裡濃煙滾滾成了火海，待到鄉親們把火滅掉，小春寶已被燒死了。鄉親們不見雷小妹，就到處尋找。尋到第二天，才從河裡撈上屍體，就把她娘奶仔一堆埋在包蜂山上。

到了三月清明，去掃墓的人看見從雷小妹娘奶仔的墓里飛出兩隻鳥，落在樹枝上，一隻叫：「爐糍火燒！」另一隻應聲：「娘奶逼死！」人們聽了，都說這兩隻鳥是雷小妹娘奶仔變的怨鳥，就這鳥叫做「母子鳥」。

寧小愛丨文字編撰

網路丨圖片來源

《閩東畲族故事》| 資料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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