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暑節氣,我帶著一部膠片機去了香港
7月22日,大暑。
當是時,也是香港每年一度的書展。
第一次參加香港書展是去年的此時。請一周年假,踏足從未去過的香港某地,比如遠離市區的長洲島,在烈日烤炙下,目睹一場粵式葬禮——披麻戴孝抬著棺木的送葬隊伍和騎單車吃魚蛋的遊客混雜在嗩吶吹奏出來的哀樂里,有一絲凄涼的可笑。
因著小飛機場樂團的某支歌把酒店定在土瓜灣,想親自體會什麼是:這一個下雨的夜晚,你是否正在空閑?我此刻仍留在土瓜灣,想像未來怎麼辦。
和朋友穿梭於灣仔會展中心的各個課室聽講座。李銀河的講座上睡到差點打呼;展會現場偶遇穿紅戴綠的蔡瀾;讀原版《冰與火之歌》的港女和東北大媽噴英語撕逼……
香港的記憶對我來說就如九龍街頭的霓虹招牌一樣璀璨耀眼,過目難忘。
所以我今年再度出發。
從尖沙咀搭天星小輪去對岸的灣仔,是我最愛的項目。
尖沙咀碼頭旁的鐘樓,已屹立一百多年。萬里無雲且暴晒,果然大暑,今則熱氣尤大也。我和朋友從尖沙咀地鐵站步行至此,已是渾身汗。
好在臨海,尚有維港兩岸吹拂五千年的海風送爽東方之珠。我們在碼頭侯船,對岸港島遠處離島一覽無遺。
運行了數十年的天星小輪搭載各色人等往來港九兩岸。想起亦舒在《我的前半生》里寫女主角子君下班拖著疲憊的身體搭天星回家,和道貌岸然的西裝友爭座位吵架。終生皆不易,哪怕你日日坐中環高級寫字樓里背對大海凍死人的空調房。一轉身,人擠人的交通工具,為爭一席地,也要兇相畢現、張牙舞爪。
今年書展,只略微逛了逛,並沒有參加任何講座。從碼頭去會展中心的路上,層層疊疊一排排路障,原本走15分鐘的路,硬是繞了1個多小時才到。等買到票進場,早已塵滿面鬢如霜,那還有力氣攤位一個個細細來看。
買了台灣出版朱天心的散文集《獵人們》、印刻文學全文刊登《房思琪的初戀樂園》原版雜誌。去年書展期間偶然買到香港本土文藝雜誌《藝文青》,半夜在臉書給他們留言,沒想竟收到回復並認識了年輕可愛的編輯。這次依然把全年《藝文青》雜誌照單全收。
時值傍晚7點,太陽西沉。從會展中心正門出來便是金紫荊廣場。燥熱稍退了一點,海邊長堤有人釣魚,更多的是前來遊覽的觀光客。眼看著太陽落下去之後點點漁火就要亮起,維港兩岸就要陷入迷醉霓虹夜,而我覺得此時的風景是最迷人的,華燈初上,白天不過轉瞬即逝。
鄧麗君的歌聲就在耳邊。
『夜幕低垂紅燈綠燈霓虹多耀眼,那鐘樓輕輕迴響迎接好夜晚』
是夜,我和朋友留宿佐敦。凌晨時分臨時起意去旺角看諾蘭《敦刻爾克》,散場後步行回酒店。濕熱的夜,彌敦道已無白天的擁擠卻也不帶半分寧靜。踽踽獨行的人,或許是剛加完班的小白領、或許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或許是眼神曖昧的買春者……香港這座城,似乎從沒有睡著的時刻。
翌日颱風洛克登錄。這座城浸在細雨中了,又由於是周日,街上行人也少,旺鋪閉門謝客。請看一眼這個光輝都市,再賓士。到茶餐廳喝完一杯鴛鴦,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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