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難》第五十三章 過招
胡嬰寧從牆頭一躍而下,胸脯跟著上下晃了會兒才停下來,她靠在紫薇樹上,朝封居胥勾勾手,「秋寶,來,過來。」
封居胥正要過去,宋彎月腳邊的暹羅貓喵嗚叫個不停,她眉頭微蹙,扳住封居胥的肩膀,審視的看著胡嬰寧,厲聲問道,「你是誰!」
「管得著嘛你,」胡嬰寧將披在肩頭的輕紗往鬆了拽了拽,露出光潔的玉臂,紫薇花瓣圍著她的發梢飛旋,「拿開你的狗爪子,我男人的肩膀也是你個小娘桑能碰的嗎?」
「一身騷味還敢在此咆哮!」宋彎月一把將封居胥推到一邊,他一個趔趄栽到水池子里。
宋彎月褪去貴小姐的矜持優雅,大步流星奔向胡嬰寧,劈手就是一掌,胡嬰寧搖身一變化為狐身,她越變越大,直到身形與堂屋一樣大,九條巨大的尾巴火焰般在身後升騰,齜著的尖牙流下粘稠的涎水,幽藍的眼睛瞪得眼眶似要裂開,巨大的腳掌與宋彎月的凌空一掌甫一接觸就將她震出數丈,宋彎月後背蹭著地滑了一段,直到她那件雜裾垂髾服後面被弄得稀爛,封居胥好不容易從水池子爬到欄杆上,扒拉凈臉上的水藻,睜開眼就見宋彎月豐腴光滑的後背,他咽了口唾沫,一晃神又掉了下去。
暹羅貓見主人吃虧,頓了下前爪,朝胡嬰寧飛躍而去,胡嬰寧一個轉身甩了下尾巴就將它撇到牆上,小貓順著牆滑到地上,痛苦的呻吟著。
「你姆媽!」宋彎月擦掉嘴角的血,「取我的純鈞劍來。」
「哦?」胡嬰寧雙眼眯成一條縫,「呀,純鈞劍吶,」她舔著爪子,低頭瞟了眼怒氣沖沖的宋彎月,「快讓本尊見識見識呀。」
小廝推著一輛獨輪車東扭西扭趔趄著停到宋彎月身邊,車上放著一個桐木劍匣,小廝不敢抬頭看胡嬰寧,放下車就溜到堂屋裡。
宋彎月運氣止住疼痛,她長吸一口氣從地上緩緩爬起來,打開劍匣,取出寶劍,手抖著輕輕彈了劍身一下,此劍竟發出一聲巨響,震得堂屋傾斜,滿院的紫薇花脫離樹榦,灑下陣陣花雨,只見數道光芒如水草扭動般從劍身散發出來,雕飾在劍柄之上的二十八星宿圍繞此劍緩緩運行,日光黯淡下來,劍光射得胡嬰寧不寒而慄,而那劍刃滲出的陣陣寒氣,臨近猶如面對壁立千仞的斷崖崇嶺。
胡嬰寧不自覺後退兩步,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宋彎月舞劍如流風回雪,那劍鋒耀著日光,院中的花雨隨著劍氣上下翻飛,香塵鋪滿她面頰,她的長髮也被掀動的香風吹起。
她輕輕躍起,劍刺進浮在空中的紫薇花,赤色羅裙裊裊飛騰,腰間廣帶隨風起舞,羅襪上停著一隻粉蝶,紫薇花被劍刺穿,花瓣四散飄零,她旋即在空中橫轉玉體,天地也被她的舞姿感染,起伏震蕩,劍尖銳利如錐,橫掃直刺,花瓣散作齏粉,風裹挾著灑在窗內宣紙上,紫薇花點在畫好的青山上別有一番韻致。
封居胥再次爬起來,倒著氣兒整個人耷拉在池塘欄杆上,一絲花雨鑽入封居胥鼻孔,他覺得痒痒,又見宋彎月前面的衣服因為舞動而滑落腰間,他強忍著噴嚏,可宋彎月舞動時一個轉身,緊緻上翹的酥胸互相撞擊,他的腦袋也跟著咚咚作響,一個大噴嚏再次跌入池中。
劍舞得越來越急促,幾乎不可見,宋彎月前後低昂猶如飛猿,劍光璀燦奪目,似后羿射落九日,舞姿矯健敏捷,像羲和駕龍飛翔,起舞時劍勢如雷霆萬鈞,令人屏息,收舞時平靜如處子,好象江海凝聚的波光。
胡嬰寧再次目露凶光,她拍動前爪掀起一陣狂暴的夾雜著花雨的狂風,發出瘮人的嘶吼,九條長尾金蛇狂舞,此時宋彎月已將全部劍氣集中在劍鋒,她瞄準胡嬰寧,兩指並作一處從劍柄歘得划到劍尖,一道帶著真火的霹靂啪的一聲打到胡嬰寧左臉上,狐毛落了一地,一股燒焦的糊味瀰漫宋府上下,胡嬰寧虛弱的倒在地上。
宋彎月再次躍起,空中橫轉玉體,兩指划動劍身,又是一道裹挾著真火的霹靂,眼瞅著胡嬰寧就要被直擊命門,此時一道旋轉的水柱與霹靂真火糾纏在一處,東廂房被震塌,宋彎月被氣浪衝倒,遮天蔽日的蒸汽瀰漫在宋府上下,眾丫鬟小廝被蒸騰的熱氣給蒸得東倒西歪,氣浪衝出宋府大門沿著春波弄把過往的行人吹倒在地,方圓三里如同一個巨大的籠屜,人們不知道怎麼了,一個個跟小狗一樣吐著舌頭,不多時,宋府附近便下了一場陣雨,人們這才從難以忍受的暑熱中緩過勁來。
胡嬰寧縮成小狐狸模樣,臉上不住地淌著血,封居胥精赤條條站在她倆中間,宋彎月以劍拄地艱難地站起來,喘著粗氣看著晃成三個影兒的封居胥,「你讓開,她是妖精。」她的手一直抖,想往前走卻發現腳底綿軟無力。
「怎麼不分青紅皂白就打起來啦!」封居胥光著屁股蛋子蹦著說道,「大家都是朋友,別傷了和氣啊。」
「賤人!」胡嬰寧用前爪虛弱地撐起身子,「誰跟這婊子是朋友,本尊都破了相了都,」她說著用前爪捂著左臉嗚嗚哭了起來。
宋彎月雙手拄著劍柄,朝地上啐了口唾沫,「姑奶奶我一劍劈了你。」渾然不覺自己上半身是光著的,她的乳頭因情緒高亢而翹起來,雙峰隨著她大口喘氣而上下起伏。
「封兄好福氣啊!」
封居胥循聲望去,見一白衣男子手裡撥弄著一朵紫薇花,另一隻手捋著暹羅貓毛茸茸的小腦袋。
「來兄!」封居胥喜出望外,「你可來了!」
這邊廂倆人正說著,那邊廂胡嬰寧呲著牙準備做最後一搏,宋彎月搖搖晃晃兩指比在劍鋒上,誓要來個魚死網破。
來軍拈出蘭花指彈出兩張大定之符,兩個女孩瞬時被定在當場,動彈不得。
「可以啊,封兄,多日不見,非但學得神功,還能引得兩位絕世美人為你爭風吃醋,嘖嘖,」來軍蘭花指一撩鬢角的一縷長發,「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
「來兄你就別開我玩笑了,她倆是鬧了誤會才打起來的,我拉架都拉不住啊,」封居胥撓撓屁股蛋子,有蚊子叮他,「虧得你來了,要不然就出大亂子了。」
「哎呀,封兄就別謙虛了,我剛在一旁全都看到了,這倆分明就是對你一片冰心嘛,你可倒好,還不承認了還,得嘞,」來軍抱起小貓,拿臉蹭著貓頭,「三易劍到手了沒?」
封居胥見他非要說這倆是因為自己才開打,也懶得解釋了,「你看我這副樣子,像是得了三易劍的人嗎?」
「怎麼不像啊,」來軍走近封居胥,「單就拿剛才封兄引池中之水澆滅霹靂真火來說,封兄的靈力與胎息合二為一,莫說是那位袒胸露乳的劍術高手,就是在下怕也傷不到封兄一根毫毛啊。」
封居胥不信自己真有這麼厲害,來軍身兼丹鼎、符籙兩派神功,隨便一張黃符就能將自己制伏,「還是把她們倆抬進屋子吧。」
「不著急,」來軍說罷,捏出一張青符,「讓在下見識見識封兄的本事!」
封居胥剛轉身準備把宋彎月抱起來,聽見來軍帶著挑釁的喊話便下意識的舌尖抵住上顎,行胎息之法,霎時消失不見,來軍擲出的青符差一點就打在他身上。
來軍擺出防禦的架勢,他拈出大隱之符貼在腦門上,向左轉圈消失不見。
躲在偏房裡的丫鬟小廝見院里恢復了平靜,一個個趕緊出來去抬宋彎月,兩個膀大腰圓的小廝使出吃奶的勁抬她,宋彎月手拄著純鈞劍紋絲不動。
封居胥與來軍互相尋找著對方,怎奈倆人都見不到形體,就這麼僵持著,來軍拈出一沓防風符朝上下四方撒去,密密麻麻的防風符鋪天蓋地,來軍割破手指,血滴在西王母兵信之符上,口頌秘咒,方圓十里成一結界,裡面無聲無息,連空氣都沒有,來軍閉氣等待封居胥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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