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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LV開始的故事,以什麼結束?

1

吳義看到杜素素的第一眼,就知道會和這個姑娘發生點什麼。

杜素素那兩隻滴溜溜轉的大眼睛,寫滿了不安分。

憑心而論,杜素素雖然很漂亮,但並沒有比張艷更美。可是,她更年輕,更生動,更飽滿,就像將開未開的花朵,嬌艷欲滴;就像盛夏的果實,渾身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只等人來摘。

吳義是在德基認識杜素素的。

德基廣場是南京的頂級購物中心。杜素素在這裡做奢侈品櫃員。

杜素素在德基練出的最拿手的本領是看人。

她能迅速地從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分辨出來,誰是真正的有錢人,誰是打腫臉充胖子;她看顧客一眼,就能猜出來這男男女女是合法夫妻,還是野鴛鴦。

23歲的杜素素在迎來送往中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這可遠不是那些剛出校門的女大學生們能比的。

杜素素,可不是吃素的。

吳義第一次到店裡來,就給杜素素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他很帥,簡直太帥了,你知道古天樂吧?對,就是那個演電影的大帥哥,吳義長得很像他。

可是,這不是讓杜素素見他一次就忘不了的主要原因。天天看男人,杜素素見的帥哥太多了。

吳義帶一個漂亮女人到杜素素那裡買包,女人看中了三個限量版的LV,吳義一口氣全給她買了,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刷信用卡的姿勢跟他人一樣帥,氣兒都不帶喘的。

「親愛的,你全給我買呀?」女人嬌滴滴地倚在吳義懷裡,像沒有骨頭的美女蛇。

「只要你喜歡。」吳義擁著女人,輕描淡寫。眼睛卻瞟著正在低頭裝包的杜素素。

彷彿感覺到吳義丟過來的眼風,杜素素拿眼角淡淡地掃了一下這豪氣的男人,似有情似無情,像燕子飛掠過春天的湖面。

一圈圈的漣漪就在吳義的心上蕩漾開了,他暗暗笑了,有戲。

風月場里打滾的他,能像雷達一樣準確地捕捉到女人發射出來的每一個信號。

2

杜素素第二次見吳義,是一周後。

吳義這次是一個人來的。

他直接挑了一個最貴的包,18.8萬的愛馬仕,刷卡付賬,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杜素素將收銀小票雙手遞給他的時候,他拉住杜素素的一隻手,在她的手心裡,寫下一串電話號碼,然後將手放在自己耳朵邊,比了一個打電話的姿勢,轉身離開。

先生,您的包忘記拿了。杜素素連忙喊,宛若夜鶯輕啼黃鸝出谷。

這樣婉轉悅耳,這樣甜美清脆,叫起床肯定得讓男人酥到骨頭裡,吳義回過頭抿嘴一笑,姑娘,那是你的包。

然後,掉頭而去,留給杜素素一個瀟洒英挺的背影。

杜素素看著手心裡的電話號碼,心裡就像有陽光照進來,又像在炎炎夏日裡吃了一口芝士冰淇淋。

她從褲兜里掏出手機,將吳義的手機號碼存了起來。

杜素素父親下崗後開一家小商店,母親在醫院做護工,家住南京的老巷子,平民區。她21歲中專畢業後,就在德基做奢侈品櫃員。

見了太多的有錢人,再看自己的出身,杜素素知道,沒有學歷沒有能耐的自己要想改變命運,只有靠臉。好在父母給了她一張漂亮的臉蛋,還有,傲人的身材。這,將是她最大的資本。

這個男人不僅長得帥,關鍵還有錢,關鍵的關鍵是,還捨得給女人花錢。

杜素素記得吳義第一次來時帶的那個漂亮女人,不是他老婆,杜素素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肯定有老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機遇稍縱即逝,又帥又有錢還捨得給女人花錢的男人可遇不可求,杜素素拿定了主意。

這個女人和自己想像的一樣,柔若無骨小巧停勻,可塑性極強,每一次都能讓自己無限滿足。

女人和女人真不一樣,有的女人看著漂亮,可在床上就那麼兩下子,連叫聲都千篇一律,屬於中看不中用的花瓶。有的女人就是天生尤物,眼角眉梢全是風情,把男人撩撥得心癢難耐,上起床來更是讓男人慾仙欲死。

他沒看走眼,杜素素顯然就是後一種。他在她身上得到很多快樂,從老婆張艷身上得不到的,從她身上全得到了。

3

「你老婆約我見面。」

吳義正在杜素素身上忙活的時候,冷不防她來了一句。

他愣了一下,卻沒停下來,反而加足了馬力,更勇猛地衝撞。

他停不下來,杜素素的身體里好像有一個強力吸盤,緊緊地將他吸住,「寶貝兒,你怎麼好像長出牙了,一下下咬我呢。」他有點控制不住,咬住她的耳朵。

她也感覺到自己身體深處傳來的顫慄,意識模糊起來,剛剛還在腦中盤算的問題被席捲而來的高潮拋到九霄雲外。

最終,杜素素還是去見了張艷。她雖然有點害怕,但更多的還是好奇,她想知道情人的正室,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見到張艷,杜素素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沒想到張艷這麼漂亮。從小到大,杜素素被人誇漂亮誇得多了,對比自己更漂亮的女人,心裡總不是太舒服。

她更加沒想到,張艷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裡,「你們隨便玩,他不會跟你結婚的,他玩過的女人太多了,比你更漂亮的也有。」

張艷一邊氣定神閑得小口小口呷咖啡,一邊淡淡地說。她甚至連看都不看杜素素,彷彿不是她約杜素素出來似的,彷彿眼前的杜素素根本不存在似的。

「我們是大學同學,家世背景相當,我是他的初戀。他當年為了追我,曾經在女生樓下連站三夜。我們倆的感情走到今天這地步,也怪我。我們結婚後,他忙著創業,冷落了我,我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兒。他不肯跟我離,卻又咽不下這口氣,就開始在外面玩。找的女人,一個比一個漂亮,卻都沒能長久過。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張艷優雅地啜飲咖啡,迷人的丹鳳眼看著窗外。

杜素素咬碎了銀牙,說不出一個字。

她在人家的男人身上使盡了渾身解數,誰料想人家對這個男人根本不在乎。杜素素氣壞了,她氣的是自己有備而來,對方卻根本沒把自己當回事兒。

她為了以防不測,甚至都事先設好了手機里的快捷鍵,吳義的號碼。可是,對方卻如此高高在上,俯瞰著卑微的自己。她壓根兒不夠重量級。

那一刻,杜素素覺得自己的尊嚴被踩成了一地碎片。

那天晚上,杜素素騎在吳義的身上,像瘋了一樣。她的心裡有個兇狠的野獸,在嚙咬著她。

「要是你老婆打我,你會幫我嗎?」她問他。

和這個男人,雖然是以那樣的方式開始,她還是巴著他能對自己有一點真情,哪怕,只是一點點。

作為情人,她從不敢奢望太多,可是,從陰道到心靈生出的感情,就像在暗夜裡開放的花朵,還是渴望著能見到一點曙光。

「不會。」吳義繫上皮帶,對著鏡子整理好領帶,語氣稀鬆平常得就像在說一件與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事兒。

杜素素看看錶,11點,這個男人從來都是在12點前離開自己,回他和那個女人的家。他永遠西服筆挺,襯衣雪白,隨身帶的小飾物低調樸素,卻一望而知是女人精心挑選的。

哪怕和自己在床上再瘋狂,下了床,他立馬變得冷靜理性,判若兩人。

他和自己的情義,只在床上。

4

他也帶她拋頭露面。有些應酬的場合,吳義偶爾也會帶杜素素去。

生意場上的男人,看慣了風花雪月,練就一雙洞察世情的眼睛,一看就明白他們的關係,嘻嘻哈哈地拿她開玩笑。她想怒,卻不知該從何怒起,他只是淡淡地笑,彷彿跟自己完全不相關。

「杜小姐真漂亮啊!」那個孫老闆,長得跟豬頭似的,色迷迷得看著她,哈喇子都快流了一地。

她嘴角禮貌地扯了扯,心裡卻膩味得很,五十多歲的老頭子了,還賊心不死。

「杜小姐請喝茶,這是我朋友送的頂級普洱,30年的金芽,市面上買不到的,杜小姐嘗嘗?」給她遞茶的時候,孫老闆在她的手上捏了捏,然後從她露在緊身連衣裙外面的大腿上拂過。

像一條噁心的蚯蚓爬上來,杜素素的腿上立刻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她恨不得一巴掌把他的手給打掉。

她抬頭看吳義。

吳義低頭喝茶。

他不想得罪孫老闆,為了一個女人,沒必要,哪怕這個女人再漂亮在床上再風騷。漂亮女人有的是,只要自己有錢,還怕她們不往上撲?孫老闆手裡那一單船廠的生意,一年可凈賺兩三千萬呢!

杜素素的悲涼,從心底升起,直寒到頭頂。

僅僅為了在一起時的那些歡愉,他也不該這麼視若無睹吧?她想起,自然界里的野生動物還要在洞穴周圍撒泡尿,宣示自己的主權呢?這個冷血的男人,他到底拿自己當什麼?難道連有點情分的情人都算不上?

他老婆嘲笑她,他不管;他的生意夥伴調戲她,他假裝看不見。自己到底算他什麼人?杜素素想起兩人在床上的那些瘋狂,一陣陣地冷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男人,怎麼能做到這麼無情無義?而自己,卻還貪戀他的真心?

還是怪自己掕不清吧?竟妄圖從一場場的歡愛中升華出一點點真情。豈知歡愉只是歡愉,跟真情無關。水裡開出的花,無論再美,都結不出果,生不出根。女人,總是太貪心。

收到孫老闆的簡訊時,杜素素知道,和吳義的故事該結束了。他倆的故事,從一開始就註定了走向,以LV開始的故事,還能以什麼結束?

孫老闆那條簡訊寫的是,跟著我,我比吳義有錢,不會虧待你的。

5

吳義再見到杜素素的時候,大吃了一驚。

他沒想到兩年的功夫,杜素素就老成這樣,她應該還不到28吧?怎麼看著竟像一個歷盡滄桑的中年婦人?就像一朵美艷到極點的花,一下子就萎敗了。

她依舊漂亮,只是卻漂亮得像一朵塑料花,沒有了魂兒,只剩下個殼。

她跟自己的時候,是多麼得嬌艷欲滴,多麼得鮮嫩可口啊!

「我恨你,如果不是你當初勾引我,興許我就跟一個普普通通的男孩子談戀愛結婚,踏踏實實地過日子。是你把我引到這條不歸路上,讓我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怎麼這麼可惡?」杜素素想起這幾年過的行屍走肉般的日子,惡狠狠地看著吳義。

她跟了孫老闆後,沒過多久,孫老闆對她的新鮮勁兒就過了,繼續在外面找別的女人,把病帶給她還振振有詞,「你他媽的真沒勁,跟個啥都不懂的中學生似的。我看你跟吳義在一起的時候,挺風騷的嘛!靠,不是沖你那股風騷勁兒,我幹嘛要把幾千萬的生意給他啊!」

當年,杜素素收到孫老闆那條簡訊時,就知道,吳義想把自己賣了。不然,孫老闆怎麼會知道自己的手機號碼?

她穿上性感昂貴的黑色鏤空真絲睡衣,在耳朵後面灑上魅惑銷魂的香水,這是她和他的最後一夜,從此蕭郎是路人。

她要把自己賣個好價錢。反正也是被他賣,她才不要像那個愚蠢透頂的杜十娘。愛情是什麼,那玩意能當飯吃嗎?

她輕咬又吞吐,她將他裹住,吸吮,又擠壓,柔軟濕滑的深谷像生出無數個小觸手,令他心旌搖蕩意亂神迷,深入更深入,一次又一次。

「200萬。船廠生意每年能賺兩三千萬,我只要十分之一。就當我的賣身錢,也不枉我跟你一場。」

「好。我給你買棟房子。」吳義喜歡杜素素這麼掕得清,直白赤裸,各取所需,誰也不欠誰。這就是生意,人生不過如此,一個是姦夫一個是淫婦,誰也別把自己偽裝成聖潔的金童玉女。

杜素素終於搬離了父母那個貧民區里的家,過上了自己夢寐以求錦衣玉食的生活。她成了籠中的金絲雀,只要取悅恩主就行,再不用在這兇險的江湖上打拚。當年,小心翼翼討顧客歡心,戰戰兢兢看上司臉色的售貨員日子漸漸地遠去,像上輩子的夢一樣。

她再也不用為錢發愁,錢卻再也不能讓她開心了。還是以前的日子有意思啊,哪怕再艱辛,總有個奔頭兒!

夜深人靜的時候,杜素素常常靠在大陽台上喝酒,望著腳下這座繁華的城市,她形如槁木心如死灰。

她知道,自己這輩子再也不會愛上什麼人了。她的心已經死了,只剩下一副漂亮的空殼。活著,只不過是有一天是一天。年少時那些關於愛情關於人生的綺麗的瑰夢,如今都像美麗的肥皂泡,一個個全破了,留給自己的,只有無盡的空虛。

杜素素常常想,如果時光能夠倒流,自己想不想回到那個跟吳義相識的那個下午,然後按一下delete鍵,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

所有命運贈送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可是,23歲時的杜素素,怎麼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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