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春日恨

02-04

此文寫給我所有的徒弟們（包括所有報名工作組的學徒），有的已經快兩年了，有的還不到一年。這麼短短的時間，我對你們的了解也不多，但是卻仍有些話，想在你們繼續前進之時，說一說，談一談，聊一聊。

我相信各位都不是愚人，愚人是考不上這個大學的，但是我希望各位不要變成愚人，因為這將會是可怕的，是悲哀的，是痛苦的。也許等你到了大三，再久一點，到了畢業季，就明白了。

在我談到接下來的問題之前，請先思考：

有沒有想過為什麼要到工作組報名？
有沒有想過報名意味著什麼？
有沒有想過在這裡你能收穫什麼？

我應該是對你們中每個人都講過：不要患得患失。

為什麼要到工作組報名？

我聽到過的有這麼幾種答案：

我要保研，來找大神做項目參加比賽能加分；
看到梅老師講的那麼厲害，我非常嚮往；
看到招新的展板做的那麼漂亮，我想來看看；
我室友們都報名了，我覺得自己也應該報名；
我就是喜歡計算機，想找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干……

你們都知道自己屬於哪一種，但是我要問問你們，現在離你們的初衷，又有了多少距離？

來了大學，我們逐漸學會了幾件事：

考試掛科，怪老師講得不好，或者不講師生情；
找了對象，怪爸媽給的生活費少，不能夠支援；
找了師傅，怪師傅無能，沒辦法教你很多東西；
夜裡斷網，怪學校網渣電短，不能暢快打遊戲；

你可知道，掛科是因為你懶惰，該聽課不聽，該練習不練習，百般惰性叫你起床三次你也起不來，說自己沒動力，說自己累，其實根本就是懶惰，就是沒勇氣，這時候找借口跟懦夫有什麼區別？。

你可知道，第二件事是說明了你無能和無恥，自己的對象憑什麼讓別人給你養著？自己沒能力憑什麼談對象？如果這不是無能和無恥，那這天底下還有什麼事情是更能讓一個人放棄自己的尊嚴，丟棄自己的人格的呢？

你可知道，師傅只是一個名稱，跟你平時稱呼的張三李四王麻子一樣，只是兩個字，本質沒有任何含義。做一個師傅，如果他給你引導，讓你少走彎路，讓你有機會鍛煉，這就是他能做的非常符合其身份和價值的事情了。還指望他教你什麼呢？連數理系教授都教不會你微分方程，你憑什麼認為一個毛頭小子可以讓你精通演算法，深入軟體開發呢？朽木不可雕也！

你可知道，學校網本來不渣，清晨的網速飛快，要看篇論文，要下載點教學視頻，網速絕對不是限制，但是當到了中午和晚上，打遊戲的人出來了之後，這網就渣了。是你讓他渣的，知道嗎？你做了蠢事，還怪別人不給你收拾爛攤子，還要臉嗎？

有沒有想過報名意味著什麼？

沒什麼可說的。

「信任」

這是我唯一想說的兩個字。

報了名，你就應該信任，我們做師傅的不會去坑自己的徒弟，臭了自己名聲不說，誤了別人大學兩三年，那就是罪過了。一個師傅最欣慰的就是自己的徒弟通過了考核，而一個徒弟最令人寒心的一件事，就是說自己的師傅偏心。不知道你又沒有體驗過同時帶著 28 個徒弟的感覺，層次參差不齊，能力各不相同，怎麼教？怎麼管？怎麼處？

這比管理一個班難多了。一個班同學好歹同在一間教室上課，參加一樣的活動，考一樣的試，很多事情都是同步的，都是能夠兼顧的。但是近 30 個徒弟是什麼感覺呢？你要開一次會，要跟大家談談心，所有人都有空的時間是絕對沒有的，必須分開來進行。那好，一晚上最多能談 2 個或者 3 個，28 個人，少說也要 9 天。9 個晚上，我自己可以學完一本不太厚的編程書，可以跟室友看幾場電影，可以跟兄弟吃幾次飯，更可以舒舒服服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聽聽音樂聊聊天……哪一件事不比掏心窩談話更輕鬆？哪一件事不比費時費力交流對我自己更有意義？

但是我選擇犧牲自己。我是共產黨員，為人民奉獻是我的本分，而我個人 QQ 加好友的問題「信仰的真諦是什麼」對應的答案也是「奉獻和價值」，三年沒有換過了。自己當著班長，當著年級助管，還協調著工作組，而自己還有學業，有項目，很多事情要做好真的不容易，其他師傅很多也是這樣，為著自己甚至是別人的徒弟著想，自己不知道犧牲了多少（比如陳聃的徒弟是很幸運的，你們的師傅能給你們提供非常多的鍛煉機會，這些都是你們應當記在心裡的）。

一個師傅，不求徒弟的回報，只求徒弟能夠給予他信任。

人心都是肉長的，沒有了信任，心痛了，就再也不能夠回去了。

想過你們能在工作組收穫什麼嗎？

「收穫」，可以是學到，可以是聽到，可以是悟到。

學到，有三學：

一學為人，不陰損，不姦邪，自然純粹，善良開朗；
二學技術，不剽竊，不粗淺，博覽群書，精細研讀；
三學做事，不草率，不敷衍，思而後行，敢作敢當。

聽到，有兩聽：

一聽氣質，聽談吐中針鋒相對，聽言語中親疏緩急；
二聽經歷，聽前輩們江湖遊走，聽甲方的傳奇故事。

悟到：

悟昨夜：才把匆忙度，又嘆迷茫聲；
悟明朝：敢以今日戰，不懼血汗流。

諸位，春光正好，願為鹹魚無為而終乎？

圖片來自睿兄在我空間的留言，

在此謝過睿兄。

此花頗有意義，

「希望」，「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