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國不是硬指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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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國不是硬指標

　　平時生活里，除了那些作姦犯科，亦或者貪污腐敗的分子，很多人都在循規蹈矩的活著。上班、下班、結婚、離婚，光為這房子就操碎了心。用了許久的洋火，吃了很長時間番茄，看慣外國的大片，如果沒有點國際新聞，或者體育賽事，很難能上升到國家層面上。

　　那些關於國家道德律令平時聽到的不少，多數人維持就一個法律的基本底線，很少有人是道德上的完人。就好像你可以不愛你所在的單位，就是一個打工混飯吃的，但是你必須遵守職業規範，要不然你就得下崗。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哪怕是父母，也是因為你的他們親生的，當然不談那些大愛無疆的人，我是從普通人來看，那麼由此相關的權利和義務也都是有條件的，一切無條件的行為都值得懷疑的。子曰:邦有道則智；邦無道則愚。幾千年的先賢們，也有清醒的認識。

　　如果脫離了具體的人去談愛國，愛國就是一個空洞的口號。人的情感有限，能關心也就是周邊那些人，這些人必須頻繁往來。你不可能為陌生人送錢，你也不可能過度關注南海頭漁民。自己的留戀的故土，僅僅是你們鎮子那麼大，而且你如果無法生存，也只能背井離鄉，說到底，人才是主體。鄉愁也是一種致青春，彼此和自己密切相關的回憶勾勒出畫面，但這些僅僅是鄉愿層面的一點哀怨，這就像《春天裡》歌詞里哪一點小資情懷的矯情，對「沒有情人節也沒有禮物，沒有我那可愛的小公主」一種青春的懷念。

　　金庸小說里的慕容復父子兩代人為了那個已經消亡國家可謂的煞費苦心，結果呢？枉殺無辜，禍亂江湖。國家其實近二三百年才出現的概念，但是「中國」這個辭彙太久了，難免不讓人「致青春」，懷念漢唐的時代，動不動一點復古思維出現，我們文化那個時候多強大，我們的地盤那個時候多強大。從現代視角來看，政府運營社會，人民在政府的領導下建設社會。在整個鏈條中沒有「國家」這個概念的參與，國家不過是相對於其他國家，做一個區別。愛國主義為了團結人民以維護從領土直接而來的利益而提出的稱呼，類似企業文化。人大體出於道德感召，而愛國，但愛國不是人的本能。

　　大多數普通人，除了戰爭年代，做個帶路黨，不過也是是怕死涉及點賣國嫌疑。和平年代沒有握著生殺大權，佔據各種資源的要位，你是很難有實質性的賣國行為。紅字會裡的捐款，面對都是具體人的；還有奧運賽事是冠軍，那也是他職業規範，上升不到國家層面。但是當地政府提供較高的公共服務，到底是提供北朝鮮的服務，還是北歐的服務，卻可以看到人民的生活水平的不同，值得你是考慮那個國家值得愛。

　　金庸小說里袁承志、陳家洛、陳近南，他們愛的國家其實精神層面的，背後是知識分子對於自身文化維護，愛國就是愛朝廷愛皇帝，家國同構，愛國就愛皇帝；窮人生活比較具體，更多的看自己生存的社會基礎，走西口也好，闖關東也罷，總之會離開哪個生存成本太高的地方，有奶便是娘。

　　人們在里開原來的地方，選擇一個更好的去處。當然，它變好了也可以回去。可惜國家不是某一個地區，國家卻是你被動接受的。現代性的國家理論上應該是全體國民在契約的基礎上建立的共同體，聽說這份契約只有人大代表才有，那麼你不是人大代表，至少得參與人大代表是如何產生的，好像有的地方沒有這個程序。所以愛一個和自己利益更緊密的公司比愛一個縹緲概念不清晰國家更有價值。

　　愛國主義多少能在金戈鐵馬的戰場上能體現出來，因為外敵入侵，國破家亡都是具體的，這些不僅破壞知識分子的文化家園，還有老百姓賴以生存的社會基礎。但是有些問題頗複雜，批評政府，有人認為是破壞穩定，這是不愛國，但是批評者認為是監督公權力，顯然是愛國；拿國家軍隊來說，抵抗外來侵略是愛國的，也可以成為鎮壓民意的劊子手。再拿抵制樂天超市來說，從世貿協定來看，破壞正常的市場，有礙中國的國際口碑，但是老百姓眼裡認為這是愛國，愛國很多時候是個主觀情緒。

　　孔子在幾千年就不以血統論中華，雖然也逃不開華夷之辨，後來的儒生掉進忠君愛國之泥潭裡，至少還有什麼文明和什麼野蠻。與時俱進的看，文明就是一種開放的態度，那些個人勇於個人為群體謀幸福的，值得尊重。逼著人人如此，這就是道德綁架，「既然你為樂天超市抱不平，你就是賣國賊」，「既然你覺得美國好，你移民去吧！」，遠沒有古人有胸懷。

　　因為人才是社會具體的核心。從道德上出發，愛國不是人的本能；從邏輯上行出發，不愛國也不意味著賣國，最多算是守法無害者。守法無害者生活比較保守，至少不會成為愛國流氓者的幫凶。流氓的愛國主義者，和恐怖分子的心理動機一樣，過於排斥外來的文化，有一點不滿，就會把全世界當敵人，不是傳統文化原主旨，就是狹隘民族原主旨，甚至會在行動上捆綁別人，會把愛國主義貫徹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即便他只限於先動上抵制，思想上也是落伍的，國際協作的今天，商業越來越繁榮，全球越來越像一個村子，都可能在流水線上的相互協作。以立場看人，這種聚合方式不是最好的，未來應該只是在法律框架里，一切自由人的聯合體，百家爭鳴，本來就沒有一個統一思想。

　　2017年3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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