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的一生（二）

老程媽：「今天章三又來催債呢，你到底欠他多少錢？」

「欠多少錢關你啥事？」

老程媽低頭不語，悶頭扒拉幾口，進去屋裡喂兒子。

老程爹無心吃飯，端著碗發獃。

程老太太雖然眼睛瞎了，但是卻也感受到了自己兒子的憂愁。老太太讓老程爹扶自己進屋。

「我兒啊，我這大孫女花兒也有十七八歲了吧？」，程老太太開口道。

「嗯，是的，媽，今年冬月就滿十八了。」

「這閨女飯量大，天天就她吃得多啊。也長這麼大，該找個人嫁了。」

「是啊，我也在想這個問題，不知道找哪家呢？」

「得找個富一點的，好要彩禮錢給大孫子辦滿月酒。不能找像我們這種窮啦吧唧的，連彩禮都要不到的。」

「老太太說得是。」

「你去想想哪家合適吧，然後找個媒人，去那家打探打探情況。」

「好的，媽。」

程大爹起身要走。「你出去記得把花兒叫進來。」

「瞧我花兒，出落得多漂亮了。」老太太笑呵呵地誇獎道。

花兒臉一紅，低下了頭。

「花兒長大了，留不住啦，要給你找個人家啦。」

「花兒不要找人家，花兒要陪著奶奶和爸爸媽媽弟弟妹妹們。」花兒急忙說道。

「傻孩子，長大就該出嫁，這是女人的命。」

花兒不語。

程大爹進來了，「花兒你出去和弟弟玩吧，我和奶奶商量點兒事。」

「媽，我仔細琢磨了一下，隔壁村鄭大家有錢，給得起彩禮錢。」

「那破落戶玩意能有啥錢，再說了不是聽說他兒子有啥毛病嗎？」

「前段時間，我們在樹林子里賭博的時候，這小子賭火好，贏了好幾十呢！毛病這種事情都是一傳十，十傳百，沒有的事也傳成真事兒了。天天見他兒子活蹦亂跳的，能有啥毛病？」

「嗯，也是，他兒子多大啦？」

「前些天剛滿二十。」

「你從哪兒打聽到的，準確嗎？」

「前些天他兒子生日的時候，辦了酒，我們去趕了場子（賭博）的。」

「那你看找哪個人去鼓搗鼓搗比較好？」

「王婆子怎麼樣？這女人嘴可厲害了，死的都能說出活的。」

「我也看她行，你去說說吧。」老太太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程大爹走進王婆子家門。

「喲，是什麼風把程老闆吹到我這寡婦屋裡來了？就不怕人家說閑話嗎？」王婆子打趣道。

「王婆子，今天老子給你說點兒正事。你辦成了老子重重有賞。」

「就你這破落戶能有啥可賞的？」

程老爹一把摟起王婆子的腰，「咱們屋裡去說。」

......

未完待續...

圖書館老館C3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