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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條女孩,不應該被考驗的人性

單獨旅行的時候,飛機延誤,把我們安排到一個旅館住下等著,隨機配對,我和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住在一起。

為打發這漫長的等待時間,我們聊起天來,竟然還聊了很久。

小伙是做金融的,但不是很正規的那種,在遇到放貸出現問題的時候,他們有時候就要藉助一些灰色的手段來收回資金。據說大銀行遇到搞不定的欠貸者,會將這一部分業務打包給某些灰色組織,以非常規手段來搞定。比如原價二百萬的貸款,只要四十萬就轉給這些組織,能要回來就算是賺的。這些組織的手段,一般就是讓一些年輕人住進這些賴著房子不還的人家裡,天天跟著,鮮少有不屈服者。當然要是遇到欠貸戶叫來了警察,就意味著利益鏈上又多了一環需要打點。靠著這一暴利行業,小伙也算是年少多金,收益頗豐。

談到祼條的事情,他半開玩笑:「我怎麼就想不到這麼好的賺錢法子呢」。在祼條事件里,發祼貸者,從開始就沒有想要這些女學生還錢,而是準備把她們賣個好價錢。他談到他的一個朋友,去某個KTV,看上前台一個姑娘,這姑娘比較剛烈,連手都不讓摸一下。他氣呼呼的不高興,KTV經理說,給我三個月,包管讓你拿下,結果沒過一個月,這姑娘就出台了。用經理的話來講:我為什麼要招這麼多前台呢?算賬哪需要這麼多人,我就是知道她們在這裡幹下去遲早要入行。這個邏輯,讓我想到了禁大麻的理由:大麻確實不容易成癮,但抽上大麻的 人在中國的環境里,遲早是要吸毒的。

當時這個小夥子說他朋友搞了這個姑娘後很有一種征服滿足感,說別看以前連手都不讓碰一下,最後還不是任人擺弄。我聽了心裡邊就不是很舒服,點了他一句:你這個朋友現在好像是征服了一個弱女,其實並不是靠自己的力量,而是這個灰色地帶的合力造成的。他遇到別的更強大的力量,還不是要跪舔。這時候欺負別人,當自己被別人欺負的時候,他和這個女孩的處境,也是一樣的。

前些天有位知友詢問我對祼條的看法,我想這個女孩的遭遇,很能說明其中的細節。祼條女孩,固然是被自己心中的慾望驅使一步步落入了陷阱,但這個陷阱,並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社會叢林中的野獸,從一開始,就盯上了她們,挖好了坑一步步誘著、逼著她們跳下去的。

在人性的弱點面前,我們不應該將人群中的一部分一開始就置於全無保護的境地,甚至故意剝奪他們的防護條件,讓他們的弱點成為明晃晃的靶子等著獵人來攻擊。人性,是不應該被考驗的,合乎情理的辦法,是不要讓我們的兄弟姐妹,不要讓我們自己被置於被考驗的境地。

而那些邪惡的人,一步步逼良為娼,賺這份昧良心錢,老天不會收拾他們,法律無法收拾他們,唯一能指望的,還是文明的不斷進步。

我想,我所說的這些情況,實際上經常發生在底層社會和社會的潛規則地帶。一般人無法接觸到生活的這一面,生活在新聞聯播里,其實也是一種幸福。這些醜惡,我也不想知道。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所有的人都能不用知道這些,因為一旦你知道,就意味著你要麼身處底層的叢林社會當中,要麼身處潛規則的叢林博弈當中。做一個天真爛漫吃喝玩樂的普通人不是挺好的嗎?竟然可以幸運的從未接觸到這世界的骯髒與醜惡。

這個社會叢林法則還不夠強大嗎?而我們的知乎網友還在反對我們那一點點可憐的政治正確,嘲笑德國人以德報怨的聖母心。

路上,他還告訴我一句話:這個世界,你要是沒有殺人的心,就不要想賺錢。

這大概是「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的另一種說法吧。或者再看上去理性一點,像知友秦小明所說的:這個世界的收益,與你冒的風險正相關。我生活的環境當中,也部分驗證了這個道理,確實有些人靠著滿手的骯髒,得到了常人艷羨的金錢與權力。但我知道,這只是一部分,而不是全部。

我想這些人的生存策略,與其底層奮鬥的視角有關,當然,我認為這確實揭示了某一面的一些道理。另外的道理,我認為這個世界實際上是按等級分配的。高等級的人,不冒什麼風險,不需要殺人臟手,當然也不需要辛苦勞作,也能賺到比別人多很多的錢。

至於姜文說的,能不能站著把錢賺了呢?我想這還很難。因為站著這個標準太模糊,偶爾彎一下算不算站著呢?按國人的標準,馬雲、馬化騰這樣的互聯網新貴,手上算是比較乾淨,能不能算站著賺錢呢?但根據華為任正非的經驗,我想他們想要一直站著,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一個人在逆境的時候,容易看見生活的另一面,多出一些不一樣的感受。順境的時候,時來天地皆同力,周圍的人際,都是笑臉和鮮花,都是爽快與滿足,你很容易認為這是一個不錯的、美好的世界,就算有些骯髒,你也會把這骯髒當成屎克螂先生的主食,甘之如飴。但等你到了逆境的時候,事事不順,處處做對,周圍的人都換了面孔,都是陰冷與暗算,都是難受與匱乏,你又很容易認為這是一個糟糕的、醜惡的世界,就算有些美好,你也會把這些美好當成空洞里的無聊救濟,聊勝於無而已。

但世界不是這其中的一面,而是兩面的結合體。這個世界確實很糟糕,在我們看不見的角落裡,骯髒與無恥統治著一切;但這個世界也不乏美好,無情的自然之道談不上骯髒只能說是殘酷,人間的醜惡無處不在但人心仍有光明。

我心光明,仍能負重前行。顧城說: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要用它來尋找光明。我也是站在骯髒、令人難以忍受的泥沼當中,仍在艱苦跋涉,在那星光的指引下,奔向那心中的凈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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