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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涼皮 多放點辣椒油

親愛的人,差點相信了我這是要寫美食。

所以我趁早要說,不是的。

但其實也可以說,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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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國十來天,病到自己不耐煩。

一開始是睡不好,睡不好導致上火煩躁。後來發展到炎症上來發了燒,燒退了後似乎現在又是熱傷風。

應該是我矯枉過正了,發燒第二晚想著多出點汗興許就要好,家裡暖氣開到26度的情況下,還蓋了兩層被子。迷迷糊糊記得晚上是熱得渾身都濕透,被子一掀開正覺一股涼氣。哪裡來涼氣哦,都是熱氣悶著久了,正常溫度都能凍著人了。

還盼望著第二天能好,結果接下來的幾天,咽腫頭痛流起鼻涕。因為習慣帶眼罩入睡,老媽半夜無意看到我睡態要第二天問我,怎麼眼睛鼻子都要蒙上。若不用濕布塞住些鼻子,早上起來怕是我會因為整個呼吸道干到不知道該向誰發脾氣!

昨天和友人J說想去看電影、想吃炸雞,她說要我等周末她陪我去看。我說不等也得等啊,現在多是煩躁,怕病沒好出門著了涼,傷風再由熱轉寒,那我真的要氣急敗壞了。因為生病,什麼都干不得、吃不了,回來前覺得肚皮是要敞開來把日思夜想的吃盡興,到了這些天,幾乎想在國內吃的都吃不了。她就嘻嘻笑著說,想吃米粉吧,想吃涼皮吧。

她是我名副其實的發小兒,二十年的情分,她還能不知道我最饞什麼?不過我倒是有點得意了,因為最想吃的米粉、涼皮恰好回家第二天都吃過了。

頭幾天生病也不嚴重,根本沒往心裡去,早上醒來就下了中午的外賣訂單,點了一份辣炒米粉兒。剛吃到一半,老媽從外面回來,給我拎了一份涼皮,興高采烈地說,你可不知道,這家涼皮食客那隊伍能排到哪兒去。早上出門忘帶錢,一摸口袋就十多塊,剛好夠一份涼皮,就給你買回來了。

我兩眼放光,把涼皮倒進碗里,扒拉了兩口米粉兒,趕緊又拿過涼皮吃起來,就像大喬小喬、貂蟬孔慈都懷抱在我手,真是幸福。

真是奇怪,不愛吃米粉和涼皮的女孩子還真是少見。老媽也是真真了解我、縱容我。記得中學的時候,我想吃涼皮都要悄摸吃,因為老爸嫌涼皮沒營養、味道還刺激,一會兒說吃涼皮不好,一會兒說多吃辛辣不好,總之只有當爸爸不在家,纏一纏媽媽,才能勉強同意我中午打份涼皮回家。

經常去的涼皮店是有幾個的,誰家的麵筋給的多,誰家的油辣椒香,誰家的酸菜丁腌得好,那就構建了一個個三觀相同的友誼小世界。

給媽媽打包的涼皮,每次都要記得叫醋多放一點;媽媽給我打包回來的涼皮,每次都會強調給你多放了辣椒油。

高三那年,每家父母都在絞盡腦汁給各家孩子在飲食上補充營養,涼皮這種既沒多少營養又有衛生隱患的小吃斷是早早從許可單上刪了去,就連能慣著我請假在家休息不上課的媽媽也不允許我吃涼皮兒了。

每天晚自習間,各人就拿出各人的美食包,左鄰右舍一聚集什麼都有了,這家有五穀豆漿、那家有自製香腸、肉夾饃、肉鬆包、炒米飯、進口小零食……還有一些人結伴翻出校門打包擀麵皮。

此時此刻想到當年給我們帶自己做的美味炒米飯的人現在已是海歸大廚,帶營養粥的小夥伴已嫁到外省,給我帶過鬆軟肉鬆包的同桌已經結婚生子,課間在我抽屜里放過零食的朋友已經好久沒有聯繫,大聲叫我說給我帶了好吃的奇女子雖然時時調侃但已多年未見……他們能在我的腦海里,就很好。

要是想吃涼皮兒怎麼辦,那就得自己省錢偷偷跑去吃。基本上就是我和J一合計,這兩天別坐車回家了,省下來那個車費就夠「一份涼皮、多放點辣椒油」了。但是班車到站的時間是固定的,怎麼辦呢,兩個人一放學一點也不敢耽擱,別人等班車的時間就是在給我們爭取發揮的空間,你追我趕地快步走回家,走著走著像要跑起來,兩個人看著對方滿頭大汗的狼狽樣又禁不住笑作一團。

整個高中的上學放學路上我們幾乎天天這樣笑作一團。初中我在外地上學,假期回來,我們一聊能聊個整天不動。講個《惡童日記》我們能散兩晚步。每次回來,她都冷不防地給我拎份涼皮來,同一家店,她說我的口味都從酸辣轉到麻辣了;我都不記得愛吃過涼皮是酸辣的了,就像從不吃油炸到現在會想吃炸雞了,我們變得真快啊,不,是時間真快啊。

時間這麼快,生怕回來的時間裡還不能多吃幾次涼皮兒。

生怕和想見的人見不了幾面。

生怕和爸媽說的話不夠多。

生怕人生不夠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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