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傳（五）

02-05

亂世風雲兒著

兩征徐州

　　六月〔1〕，徐州下邳國闕宣自稱天子，聚集數千人起兵叛亂，陶謙卻與他聯合起來攻入兗州，佔據泰山郡費國〔2〕、華縣〔3〕，又侵入任城縣〔4〕。隨後陶謙又擊殺闕宣兼并了他的人馬，似乎陶謙只是想藉助闕宣的力量進擊兗州。

　　〔1〕當年六月跨度為公曆7月17日~8月14日。

　　〔2〕「費國」，侯國相當於縣，今屬山東臨沂市費縣。
　　〔3〕「華縣」，位置不詳，約在費國東，約屬今費縣。
　　〔4〕「任城縣」，任成國下轄縣，今屬山東濟寧市。

　　大約在這場戰亂中，曹操的父親曹嵩死於非命。曹操在陳留起兵的時候，曹嵩為了避亂舉家遷徙到徐州琅琊國，而當曹操站在袁紹一方，就自然與袁術一方的陶謙為敵，曹嵩也就不便待在陶謙地盤，於是他決定帶領家眷往兗州投奔長子曹操。曹嵩去兗州途徑泰山，曹操派泰山太守應劭前往接應，可他見到的是曹嵩屍首。原來曹嵩一行輜重上百，行蹤泄露，死於費國、華縣之間，這或許是陶謙本人派兵追殺了曹嵩一家，或許是陶謙部將貪圖曹嵩家財而害其命，但無論如何，曹操都將此事歸咎於陶謙。應劭恐怕曹操拿他問罪，棄官投奔了袁紹。

　　曹操派部將別部司馬〔1〕曹仁出擊陶謙部將呂由，親率大軍反撲陶謙主力。秋季，曹操大軍進入徐州，一舉攻下十餘城，陶謙被迫退往彭城國，是時曹仁擊敗了呂由，與曹操合兵一處於傅陽〔2〕將陶謙擊潰，陶謙又退往東海郡郯（tán）縣〔3〕堅守不出。曹操攻城不下，無奈撤兵，可是殺氣難消，沿途派兵在徐州境內取慮〔4〕、夏丘〔5〕、睢陵〔6〕等地攻打，所過之處雞犬不留，百姓因此遭殃，數萬人被屠殺，屍體在泗水〔7〕河邊堆積如山，甚至堵塞河道使泗水不流。陶謙派去援救各縣的軍馬不能阻擋曹軍攻勢，只得派人向盟友公孫瓚求救，公孫瓚部將田楷帶領劉備發兵馳援。

　　〔1〕「別部司馬」，將軍屬官，統領將軍直屬以外的部軍，主掌軍事，估計比千石。
　　〔2〕「傅陽」，彭成國下轄縣，約在今山東棗莊市台兒庄區西。
　　〔3〕「郯縣」，今屬山東臨沂市郯城縣。
　　〔4〕「取慮」，下邳國下轄縣，今屬江蘇徐州市睢寧縣。

　　〔5〕「夏丘」，下邳國下轄縣，今屬安徽宿州市泗縣。
　　〔6〕「睢陵」，下邳國下轄縣，約在今江蘇宿遷市洪泗縣東南。
　　〔7〕「泗水」，見《水經注》卷二十五。

　　興平〔1〕元年（194年）春二月初五（3月14日），田楷、劉備抵達徐州，曹操卻因軍糧告竭而撤兵。然而曹操決心掃平徐州，大約初夏再次領軍出征。夏四月〔2〕，曹軍攻入徐州腹地拿下五座城池，琅琊、東海郡諸多縣城被侵略，曹操又轉回郯縣將陶謙部將曹豹與劉備擊敗，沿途又攻下襄賁〔3〕，百姓再次慘遭屠戮。曹操血洗徐州，是他人生中難以逃避的罪責，也暴露了他殘忍的一面。陶謙甚至打算放棄徐州，逃回老家揚州丹陽郡，可曹操就在這時撤出了徐州。

　　〔1〕「興平」，是獻帝的第二個年號，自194年至195年。

　　〔2〕當年四月跨度為公曆5月8日~6月6日。
　　〔3〕「襄賁」，東海郡下轄縣，今屬山東臨沂市蘭陵縣長城鎮。

　　曹操退兵的原因是兗州發生了兵變，他臨出發時安排曾經助他成為兗州之主的陳宮駐守東郡，曹操走後陳宮卻策動張邈反曹。於是張邈與弟弟張超聯合曹操部下從事中郎〔1〕王楷、許汜一同叛變，準備迎接呂布入兗州。

　　〔1〕「從事中郎」，將軍屬官，主掌參謀議論，六百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