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撲朔迷離

寫在前面,上星期因為違反知乎規定進了小黑屋七天,今天才放出來,關注我專欄的各位,抱歉了。

以下正文。

劍冢中,李承嗣帶著張立君全速飛著,趕往劍冢大門。眼看距離大門只有百步之遙,四周忽地一陣尖嘯,數以萬計的劍靈掙脫束縛,冒了出來。原來寂靈陣時辰已到,沒了效力。

劍冢外,獨孤劍仙眼看著寂靈陣的法力退去,而李承嗣二人還是沒有出來,立馬說道:「布陣!」師兄弟五人即布起五行劍陣,正對著劍冢的大門。有一個劍靈探頭想要出來,立刻被五行劍陣的劍氣所傷,神形俱滅。

劍靈,就是劍中的靈物,吸食陰之精氣幻化而成,雖長得像人,但靈智未開。劍靈並不難對付,比對付鬼怪容易多了,但是凡事都怕人多勢眾,如今劍冢中的劍靈數以萬計,而劍冢終年不見天日,陰之精氣濃郁,更是讓這些劍靈可怕幾分。

李承嗣和張立君二人也算是身經百戰,見得多了,此時倒也沒有太慌張,各自祭出兵器:李承嗣拔出幹將劍,張立君舞起七彩練,其心協力,殺退兩側來襲的劍靈,且戰且進,朝劍冢大門移去。

二人不覺挺進了一多半,距劍冢大門只有二十步之遙。誰知這時,四周的劍靈紛紛散了開去。李承嗣心呼不好,趕忙轉身,果然見到一柄大劍襲來。此劍並非真的寶劍,而是劍氣凝集而成,劍長一丈,寬約一尺。李承嗣識得此招,正是蜀山的天劍訣,若是早做準備,他也能接下,但此時天劍已離得太近,憑現在的李承嗣是斷然無法全身而退的。情急之下,李承嗣一把推開張立君,手中寶劍超天劍刺去,劍尖相撞,激起層層氣浪,將四下的劍靈吹飛了出去,張立君也是勉強才能站穩。

氣浪散去,只見李承嗣癱倒在地,幹將劍落在手邊不遠處。另一邊一個魂體緩緩落下,正是剛才冒充莫邪的那個魂體,剛才那招天劍訣,就是她趁著二人忙於應對劍靈時偷偷打出來的他本想直取二人的姓名,卻沒想到李承嗣竟然冒死接了下來。

張立君趕忙跑到李承嗣身旁,喚他,可是總也喚不醒他。那魂體慢慢挪步過來,到了二人身前五步遠,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哪知忽然之間,李承嗣翻身而起,幹將劍也飛回了他手中,張立君亦撤去莫邪劍外包裹的彩練,緊握在手中。

那魂體心呼有詐,趕忙退後,李、張二人卻心有靈犀般的雙劍相交,迸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浪,將那魂體震得後退了不少,李張二人也借著氣浪的推動奔向大門那邊去。那魂體心中十分惱怒,催動御劍訣,四周的殘劍紛紛離地而起,刺向二人,自己也隨後朝大門飛去。

張立君察覺到了身後的異樣,剛想揮動彩練抵擋,李承嗣卻搶先說道:「不要去管她,儘力飛出去才是!」原來他看四下劍靈又作勢撲上來,如果分神去攔這招,勢必又要被拖延。如今已是過了劍冢關閉的時間,然而大門卻還大開,想必是獨孤劍仙和四位長老在外撐著,自己在裡面多呆一時,對他們便是多一分威脅。

獨孤劍仙看到李張二人到了大門口,趕忙叫四位師弟撤去法力,收了五行劍陣,待二人一路飛了出來,五人又立刻催動五行劍陣,將隨後飛出的殘劍紛紛打落。

「快關門!」獨孤劍仙同時叫道即有守門的弟子按動開關,大門緩緩合上。

忽然間,獨孤劍仙似乎發現了什麼,趕忙收了法力,在大門合上之前,闖進了劍冢之中。

四位長老與一干弟子面面相覷,李承嗣和張立君也很納悶。李承嗣問真武長老道:「莫師叔,掌門他怎麼了?」

真武長老莫丘十分不解,其他三位長老也紛紛搖頭,道:「掌門他行事向來謹慎,如今貿然闖入,應該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對了,你在劍冢里有沒有發現什麼奇怪地東西?」

李承嗣先前也沒進過劍冢,不知道什麼叫奇怪,一時不知怎麼回答。真武長老又問道:「對了,你在裡面磨蹭了這麼久,到底怎麼回事?」言語中略帶責備。

李承嗣趕忙答道:「弟子在裡面遇到一個厲害的蜀山高手,她從中作梗,我才耽誤了這麼久。」

「蜀山高手?」真武長老和其他三位長老互相看了看,繼續說道:「劍冢中不可能有旁人啊,有的話也應該早就命喪其中了。」

「不是個人,是個遊魂,劍術很是高超,萬劍訣與天劍訣使得不錯。」

萬劍訣與天劍訣是蜀山的高級法術,能學會並且用的不錯的,在蜀山上都會留下名號,不過這不是他們最在意的事情,他們更在意什麼遊魂能夠在寂靈陣下自由活動?

李承嗣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說了自己用涇渭分明金光罩破除寂靈陣法術的事,引來真武長老幾句責罵。責罵過後,真武長老問道:「你說的那個遊魂長得什麼樣子?」

李承嗣回憶道:「約莫二十來歲的女子,一身白色布衣,頭髮烏黑,肌膚雪白,鵝蛋臉,脖子修長。」

然而僅憑這些描述,真武長老也不知究竟是誰,還是旁邊的律德長老機靈些,揮手在空中繪出一幅畫像,對李承嗣道:「與此人有幾分相像?」

李承嗣早先聽說了律德長老的化工不錯,此時得見,不免又深信幾分。他朝那畫像看去,不免奇怪道:「顧師叔,你畫的這個就是我見到的那個遊魂。」

這下輪到四位長老坐不住了,真武長老道:「你確定是她?」

「確實是她。」

「我知道掌門師兄為什麼要進去了。」其他三位長老亦如是說。

「為什麼?」

真武長老與其他三位長老對了個眼色,道:「這是我蜀山派內私事,你還是不要問了。」即喚弟子來領李張二人回派中休息。待二人走了,四位長老又支開了守衛劍冢的弟子,而後四人商議了一下,便守在劍冢外面不提。

劍冢之內,一眾劍靈見到又有人闖了進來,殺戮的本性未減,一股腦地一擁而上。獨孤劍仙不慌不忙,身體一側,幾道劍氣應勢而出,將湧上來的幾波劍靈震退開去。那些劍靈雖說嗜殺成性,但也不是無腦之輩,見此人如此厲害,便趕忙後撤了回去,只留下獨孤劍仙一人。

哦,不,還有一位,便是先前假冒莫邪的那個魂魄,她見到獨孤劍仙,似乎並不驚訝,獨孤劍仙看到她,也一臉鎮靜。二人沉默對視了一會兒,獨孤劍仙終於開口說道:「好久不見了,小師妹。」

李承嗣回到蜀山派中,心中還是在想著遇到的那個遊魂,到底是誰?怎麼讓如此穩重的蜀山掌門做出如此反常的事?四位長老的反應也很大,其中定有蹊蹺。

張立君見他眉頭微鎖,心中猜到大概,道:「怎麼,還在想著劍冢里那個女的?」

李承嗣下意識地答道:「嗯。」

「好啊,還敢想著別的女人!」張立君佯怒道,雙手環住她的脖子,嘴巴輕撅,微瞪著他。

李承嗣反應過來,立馬賠笑道:「沒,我就是在想她到底什麼來歷能讓五位蜀山前輩如此反應。」說著就抬起手想抱住她。

張立君卻是靈巧避開,背對過去,抱著雙臂道:「哼,我才不信。」

李承嗣趕忙上前,從後面抱住她道:「好啦老婆,我知道錯了,相信我嘛,我滿腦子都是你。」

「都是我你還丟下我一個人跑掉!」張立君頭也不回地斥道。

「我……呃……我也是為了你好啦,我想你也知道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離開是上上策。」

「最好的選擇?那我走了!」張立君作勢要走,李承嗣趕忙抱得更緊了,道:「沒有沒有,下下策,下下策。」

「知道是下下策就好!」張立君轉過身來,嗔怒道。

見此,李承嗣知道她的氣算是消了大半,趕忙緊緊地摟住她,張立君也終於抱緊了他。

二人相擁了一會兒,李承嗣才鬆開道:「對了,孩子呢?」

「打掉了。」張立君乾脆地答道。

「啊啊啊?打掉了?你怎麼給打掉了!」李承嗣似乎被針刺了腳心一般,一下子跳了起來。

張立君則是一臉淡漠地坐在桌邊,倒了杯茶喝了起來,道:「怎麼了,不行么?」

「不是,那是我們的孩子啊,你就這麼把他打掉了?」

「你都能棄我而去,我就不能拋棄我們的孩子?」

一句話把李承嗣噎得無話可說,他似乎被抽取了三魂七魄一般,雙目無神地呆坐下來,失落道:「我們的孩子,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張立君聽他低聲說了幾句,心中有些不忍,畢竟對方是自己最愛的人,便說道:「你也應該體會到了當初你離我而去時我的感覺了吧?」

李承嗣卻不回她,不知是生氣還是怎的。張立君又說道:「好了,不騙你了,我們的孩子好好的呢。」

「真的?」

「真的,那畢竟也是我的孩子,我可沒有你那麼狠心。」

「那孩子呢?」

張立君便把自己求鐵蘭幫忙的事情說了一遍,李承嗣聽後不免稱奇道:「鐵蘭前輩的本事當真是厲害,鐵家的法術也不枉人間第一的名號。」

「不過說真的,這次我確實有打胎的想法,下一次你要是再這麼離開我,我可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情。」張立君道。

「知道了,我以後一定不會再做這種事情了。」李承嗣保證道。

張立君終於喜笑顏開,道:「好了,我知道你是在想那個遊魂的來歷,我也不怪你,不過他們幾個應該是蜀山最長的幾個了吧,其他人應該也不知道那個遊魂到底是誰,恐怕你是查不到她是誰了。」

一句話點醒了李承嗣,如果想知道那個女子的來歷,恐怕只有去找安長老了。

蜀山經閣,安長老正在經閣頂上閉目打坐。李承嗣到了經閣下面,剛想開口,蘇長老先說道:「上來吧。」

李承嗣心中不免暗暗讚歎安長老的功力深厚,而後一躍而起,借著經閣幾處墊腳,也到了經閣之上,拱手道:「弟子李承嗣參見太師叔祖。」

安長老依舊眼睛微閉,道:「莫邪劍找到了?」

「回太師叔祖,找到了。」

「很好,那你來我這兒有什麼事么?」

「弟子前來,是想向太師叔祖問一個人。」

「誰?」

「弟子在劍冢里遇到一個約莫二十來歲的姑娘,用的是蜀山劍術,想問問太師叔祖知不知道她是誰?」

「不知道,從沒聽過劍冢里有個姑娘。」

「額,其實是個姑娘的魂魄,如今應該是已經成了劍魂,而且劍術很高,天劍訣與萬劍訣都使得純熟。對了,似乎四位長老和獨孤掌門也認識她。」

安長老略一思索,隔空取來了幾本冊子,遞給李承嗣道:「蜀山派歷代弟子都有記錄在案,而有較大修為的都會用畫像記錄下來。近幾代又使用了先進的照相技術,所有弟子的肖像都被記錄在冊,女弟子不多,你自己找找看吧。」

李承嗣接過冊子,仔細地翻了起來,終於在一本冊子里找到了那個姑娘,指著她對安長老道:「太師叔祖,就是她。」

安長老終於睜開眼睛瞄了一眼,而後又閉起眼睛道:「哦,原來是她啊,怪不得他們五個反應那麼大。」

「她是?」李承嗣本來就是一肚子不解,現在安長老話說一半,他更是莫名其妙。

「你看看她的師兄弟都是誰。」

李承嗣前後翻了一翻,終於在前面幾頁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道:「她是掌門和四位長老的師妹?」原來那一屆弟子眾多,她旁邊幾個都是沒啥成就的面孔,但是往前翻幾頁就能看到獨孤劍仙和四位長老的肖像照,雖說與今日有些不同,但李承嗣還是認了出來。

「不錯,她是他們五個的小師妹,可惜後來死在了劍冢里。我記得她的屍體被帶了出來,卻沒想到她的魂魄還留在了裡面。」

李承嗣心中好奇,盤腿坐在一旁繼續問道:「這位師姑怎麼會死在劍冢里呢?」

「這可就說來話長了,你去沏壺茶來,我慢慢說給你聽。」

李承嗣取了一壺茶來,安長老一邊品茶一邊說道:「他們這位小師妹啊,我記得姓許,也算是個天資聰慧的孩子,雖說是入門最晚,年齡最小,但她學得最快,進步神速,入門不到三年便能與獨孤宇——也就是現在掌門——一戰。當時蜀山上下最得寵的就是她了,不止當時的掌門宇文墨——也就是她師父——寵她,她的師兄們也很寵她。結果吧,這一寵寵過頭了,她開始目中無人起來,終於有一次蜀山祭天的時候,她在祭天大典上嘻嘻哈哈,不知輕重,終於惹來宇文墨的一句責罵。這小妮子先前沒受過責罵,經此一罵不知是委屈還是怎的,一下子沉默了半個月,這半個月她也不與人交談,訓練時也就獨自一人訓練,誰都不理。」

李承嗣若有所悟道:「看來是這位師姑經不起責罵,所以整個人自閉了起來?那她怎麼會死在劍冢里?」

「半個月後,劍冢大開,一眾弟子進去尋自己的寶劍。本來安排她也這次去,但宇文墨擔心她狀態不好,沒許她進去。可是劍冢大門開著,想進去誰也攔不住啊,她就趁著大家不注意時闖了進去,而那時大門已經快要封閉起來了。宇文墨急了,一股腦扎進去尋她,可是劍冢茫茫,她似乎又不想見宇文墨,宇文墨只能無功而返。後來第二個月劍冢再開,宇文墨組織所有蜀山弟子進去尋找,終於找到了她,可惜她已被萬劍穿心而死。」

李承嗣聽了安長老的講訴,不免扼腕嘆息道:「可惜了一個曠世奇才啊,竟然因為一句責罵就放棄了自己的生命。」他突然想起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道:「不對啊,太師叔祖,我感覺這裡面不對啊。」

「哪裡不對?」

「按你說的,這位師姑應該是個聰明人,她怎麼會傻到為了一句責罵就輕易地放棄自己的生命?」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是可能性太低了,任誰也不會這麼就放棄生命啊。」

「話雖如此,可她確實就那麼死了,沒人知道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我還是想把事情想得簡單一點的好。」

「難道當時沒人覺得奇怪么?」

「當時她師父和師兄們都沉浸在悲痛之中,也沒人想她是怎麼死的,畢竟劍冢中也有過蜀山弟子因為超時沒有出來而被萬劍穿心的先例。」

「我還是不太相信她會輕易尋死,其中定有隱情。」

「好了,這事兒已經過去有三十年了,就算有隱情也叫它隨風散去吧。」說著把一杯茶水潑了出去,一股風兒吹來,將茶水吹散開來。

李承嗣見安長老如此說,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便起身告辭了。他走了之後,安長老也站起身來,折回經閣,口中念道:「孰是孰非,弄明白了又有何用,蜀山可經不起這麼折騰啊。」

離開經閣後,李承嗣越想越不對勁,他仔細琢磨起安長老的話,感覺他應該是知道其中的隱情,只是不便說出來。如今想要知道真相,怕是只有去親自問問那個遊魂了。

李承嗣心中想著,腳下已往蜀山劍冢走去,沒多久就到了蜀山劍冢外。此時獨孤劍仙已然從劍冢里出來了,正與四位長老說些什麼,見到李承嗣過來,便喚他過去,問道:「承嗣,這麼晚了你來這兒做什麼?」此時已經日落西山。

李承嗣也不敢隱瞞,道:「弟子前來是想問問那遊魂之事。」

「哦,那遊魂已被我收服了,以後不會再在裡面作亂了。」

「已經收服了?」李承嗣沒想到獨孤劍仙這麼爽快就回答了,一時不知該問什麼。

獨孤劍仙點點頭,道:「她的本事不弱,但終究只是個遊魂,不難降伏。」

「不是……可是……可是她不是你們的師妹么?」李承嗣竟然有些吞吞吐吐了。

獨孤劍仙臉上驚詫之色一閃而過,答道:「不錯,師妹她先前犯了錯誤,被師父責罵了幾句,自己跑進了劍冢,而後慘死在裡面,我們收走了她的屍首,卻沒想到她的魂魄留在裡面,修鍊成劍魂。雖說她是我師妹,但是她作亂,我也不能容她。」

「那你殺了她?」

獨孤劍仙搖搖頭,道:「她畢竟還是我的師妹,我用度亡訣送她入輪迴了。」

「那還好。」李承嗣嘴上這麼說,心中卻懊惱沒有機會問出真相。

獨孤劍仙繼續說道:「承嗣,我知道你生性好奇,不過這畢竟是我派內的事務,這次我不怪你,但下不為例哈。」李承嗣連忙點頭,獨孤劍仙才領著四位長老回去不提。

李承嗣仔細琢磨獨孤劍仙的話,總感覺哪裡有些奇怪,但總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突地想起安長老的話來:「還是把事情想得簡單一點兒好吧。」便也不再想這件事了,折返回到了自己的溫柔鄉里不提。

獨孤劍仙回了房間,盤腿打坐了一會,而後似乎想起了什麼,從懷中取出一個香袋來,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口中念道:「小師妹啊,謝謝你能原諒我,來世還請投胎到凡人家去吧,不要再捲入我修真界的明爭暗鬥里來了。」

夜,是如此的寂靜,月光所至之處,一覽無遺,而剩下的黑暗,誰也不知道那裡面究竟藏了些什麼。

暫且把這對苦命鴛鴦的事情放在一旁,魔界之中尚有另一對兒在那「受苦受難」,正是羅玉和Rachel Hunter。他二人在魔界監獄裡過的也還算是滋潤,不僅沒有餓著,還有人間的美食果腹,這自然是影魔吩咐的。

且說今日二人吃飽喝足,躺在那兒,羅玉嘴裡嘟囔著:「算著也該來了吧。」

「什麼該來了?」Rae躺在她懷裡,隨口問道。

「還能是誰,我哥哥唄,昨天我和他說了一通,他回去想了一夜,現在心裡肯定滿是狐疑,一定會再來找我的。」

Rae忽然坐起,道:「玉啊,我問你個問題。」

羅玉見她如此,有些奇怪,也撐起身子,斜靠在那兒,道:「你說。」

「我問你,從我們進入魔界開始,遇到的所有事情是不是都在你的計劃之中?」

羅玉想了下,道:「這……怎麼說呢,一半一半吧。」

「什麼叫一半一半?」

「比如說呢,我預測到影魔的手下會來象徵性地攔我們,而影魔一定會放我們進去,但是我沒有算準是誰來攔我們,也沒有計劃好是誰打敗他們。實際上我也很早就猜到哥哥他就是魔尊,但是……但是我不知道誰用了什麼方式魔化的他,不過我倒是計划了怎麼讓他回歸正道。」

Rae似乎聽懂了,長「哦」了一聲,而後試探性地問道:「那你有沒有算出我倆最後會怎麼樣?在一起還是?」

「哦,你可能搞錯了,我並不精於算命,我覺得那個很假,而且它只能算出來凶吉禍福,卻不能告訴我們應該怎麼做。而且一般都是算別人很准,算自己算不出來。」

「那你是怎麼計劃好這些的?」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唄,我提前派了許多探子到魔界打探消息,搜集了很多信息之後才定下了這個計劃的。不過我倒沒有想到會遇到你,會和你一起被抓起來,還好你的本事很高,我想其實你早就可以用幻影移形逃出去吧。」

Rae顧左右而言他道:「不想走,在這兒挺有意思的。」羅玉猜到她的「有意思」是什麼意思,不過她不直說,他也就不點破了。

二人正說笑著,忽然有幾個陰兵走了過來,為首的陰兵厲聲道:「羅玉,有人提審。」

「哦,好,我收拾收拾就去。」

「現在就給我出來!」為首的卻不給他面子。

羅玉一看這架勢不對啊,便說道:「我和你們魔尊可是親兄弟,你就不怕我待會向他告你一狀,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呵呵,今天提審你的可不是魔尊,而是老夫人,識相的快點出來。」作勢就要進去拿他。

羅玉一聽是老夫人提審他,不免有些慌張,還是影魔的那個心腹機靈,趕忙上前給幾位陰兵塞了些好處費,好聲好氣道:「這位公子是影魔大人關照的,幾位給個面子,先到那邊休息下,我這就把他押出來。」

幾位陰兵這才罷休,到了另一處去等著,那位心腹立刻開門進來,道:「公子可有什麼要吩咐的。」

羅玉從懷中取出一個黃符和一封信,遞給他道:「我這裡有一張黃符和一封信,你去交給影魔,讓他照著信上所說去做。」見那個心腹不敢接過黃符,便說道:「放心,這黃符對你們無效,你大可以放心收起。」那個心腹才把黃符和信收了起來。

羅玉又轉對Rae說:「我沒有想到老夫人會來找我,待會兒凶吉難定,你自己把握時機逃出去。」

「你沒有料到這件事?」

羅玉搖搖頭,道:「老夫人向來不怎麼過問魔界的事情,這次她來找我確實出乎我的意料。」

「那你和我一起逃走吧。」Rae拽著羅玉的胳膊,就要使出幻影移形。

「不行,」羅玉制止了她,道,「我必須要救出哥哥,現在逃出去就前功盡棄了。」

「可是……」Rae還想勸他,卻被羅玉打斷道:「放心,雖然我的計劃里沒有這件事,但是我也有辦法對付她,不要忘了,我可是羅家的二少爺,」說著勾起了Rae的下巴,「Rachel的好老公。」

「好啦,不正經!」Rae拍開了他的手,雙目滿含深情地望著他道,「不過你可一定不能有事啊,不然我可不認你當我老公。」說著幫他整理了一下衣領。

羅玉和她擁吻了下,便頭也不回地跟著那個心腹走了出去,被先前的幾個陰兵押解去了審訊室,整個監獄似乎只剩下Rachel一個。

Rachel在那兒坐著,心裡不知道在想這些什麼。忽然,一人來到了她的牢房前,她定睛一看,不是別人,正是Fresh Big。

Rachel見到是她,稍稍皺眉道:「你怎麼來了?」

Fresh沒有說話,嘴角微微揚起,把一根棍棒丟給了她,不是別的,正是龍魔杖。

審訊室里,老夫人肖灼坐在那兒等著。羅玉被押解進來,肖灼指著對面的椅子道:「坐吧。」羅玉也不拘謹,拉開椅子就坐了下來。

也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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