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觀西藏(二)——那些年和我一起套馬的漢子們
添加不進去題圖,加這兒吧:
國家承平日久,從絕大多數意義上講都是一件好得不能再好的事情——寧做太平狗,不為亂世人。唯一的遺憾就是,純正的漢子是越來越少了。連電影電視小說都不再樂意刻畫這種人物,一方面受眾很少不賺錢,二方面作者本人也很少知道純正的漢子是個什麼樣子,寫出來的漢子人物要麼像傻X,要麼像瘋子,要不就根本不像人。在西藏帶人出去玩,我最怕的就是隊伍里混進了死文青。
草原、雪山和情調沒有半點關係,只和荷爾蒙有關——男的女的都是這樣。在這裡,女的應該像棉花糖,甜而且綿軟。男的應該像茅坑裡的石頭,臭而且硬,環境再惡劣,都應該像題圖裡的那隻王八羔子,高高昂起自己的X頭。
不好意思開了個車。
上次開車帶人出去玩,就不小心混進了兩個死文青。聽了一路要死不活的所謂搖滾,現在腦子裡都還是捏著公鴨嗓子的咿咿呀呀和噼里啪啦,對於我的心理健康至少造成了10000的魔法攻擊。
草原上開車就該聽鳳凰傳奇、烏蘭托婭、汪峰、趙傳這些人這種調調的歌,這種調調的歌,也只適合在草原、雪山、沙漠這種地方聽。越野車的輪胎捲起石子打在底盤上跟炒豆子似的,泥點子把所有車統一弄成土黃色,車裡有個漢子罵罵咧咧的粗暴駕駛,有個妹子軟軟的看著漢子想入非非。
不好意思又開了個車。
為了避免老是開車,今天暫時就不提妹子了,說說一路上對上我胃口的漢子們。
我也會帶漢子出去玩的,我性格比較糙蛋,不大喜歡別人比我更爺們兒,問題是爺們兒都不喜歡別人比自己更爺們兒,所以我們經常打架。打完架還是哥們兒的爺們兒才是好爺們兒。
這種人真是太少了。
套馬的漢子不一定就威武雄壯。我認識一個叫歐珠的老村長,今年51了,在西藏屬於臨退休人員,得有185的身高,240斤左右的體重,肚皮像個大黃南瓜,算是足夠威武雄壯了。可惜他沒法跑去套馬,跑去騎馬都夠嗆。西藏的馬都是矮子馬,又瘦又小,還不如內地的驢子個頭大,只不過耐力驚人。歐珠這種個頭上去,屬於是「美人上馬馬不支」。
實際上套馬的漢子個子都不能太大,精於騎術就不能長太壯了。
脾氣糙一點就行。
我問歐珠,你到底有多重?歐珠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憂鬱而不失文藝的說:我們村女人都知道我多重。我被這個深邃而沉穩的老大叔深深的震撼了,良久說不出話來,兩行熱淚奪眶而出。我感到世界上一切的語言都沒辦法形容我對他的景仰,只能說,你為什麼不去死呢?
這是一個能套馬的漢子,並不威武雄壯,跟藏馬一樣個子不大但是耐力好,有時候漢子到你想打他,有時候娘炮到你想打他,屬於是很難辦的人。
他曾經靠著一罐雪碧一瓶礦泉水和一包薯片,一天走了34公里的沼澤地。路上我們碰到了兩條蛇纏在一起:蛇纏在一起可不是在做愛做的事情,而是兩條公的在打架。他讓我用登山杖捅捅看到底是活的死的,我說我還是用登山杖打你一頓,看看你到底是瘋的還是傻的。
海拔4500多的地方看到兩條蛇打架你說是活的死的?而且我怕蛇。溫泉蛇我也怕。
漢子不分老幼。
即使在用步槍崩掉自己後腦勺的那一刻,海明威也是一條漢子。《老人與海》裡面那個老頭子也是漢子。漢子這個東西,從小就要在心裡養一條怪獸,一直與其搏鬥,到老,到死。怪獸的體格決定了漢子的體格,經常有女的問我怎麼辨別一個男人,我總是這麼說:你要看他有沒有自己的怪獸,怪獸的體格有多強壯。沒有怪獸的都是渣男,怪獸與男人體格不相稱的都是瘋子。
都說人生最慘是英雄末路,美人遲暮,不一定。男人打死了自己從小養大的怪獸,而自己還沒死,是最慘的。
糙老爺們不一定就不通情理,漢子首先得是人。像超人這樣滿天亂飛的傢伙,其實怎麼都不能算漢子的。
這是犬子。離婚後跟我前妻一起生活,偶爾被我帶出去折騰。這個地方是日多鄉溫泉,海拔4200左右,風挺大的。小犬表示要粑粑抱抱,否則分分鐘哭給你看。這個傢伙跟我一起的時候就是個小娘炮,嗲到不行不行的,隨時要抱抱。但是據他媽說,跟她一起的時候還是挺爺們的,已經從自己吃飯自己穿衣服自己尿尿發展到了自己欺負小姑娘。
我覺得是時候在他心裡接種下一頭小怪獸了。
不兇猛的男人不是漢子,不溫柔的漢子不是好漢子。
西藏不光是這樣的:
還有這樣的:還有這樣的:我管這兒叫windows XP山,簡稱叉屁山。歡迎大家來西藏,遠遠的離開城市和水泥路面,一頭扎回到食物鏈裡面,當一回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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