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前情今事

上回說到,石雨霏與木雲霽二人先後被吸入羊皮紙中,生死未卜。那羊皮紙不是別的,正是老夫人肖灼的法寶河洛圖。

鐵傲見二人被肖灼的法寶收去,不禁大喜道:「灼灼,你這法寶還真是厲害!」他自然知道這法寶的厲害,畢竟當初擒住他的也是這個法寶。

肖灼道:「那是自然,三界中還沒有我這法寶擒不住的。」

正說著,忽然她手中的河洛圖一動,脫手而出,徑向一處飛去。肖灼一驚,口念咒語,河洛圖又朝她飛了回去。不知何處飛來一道白光,撞到肖灼的手上,她只覺得手心一麻,河洛圖便脫離了她的控制,飛向一處。

鐵傲二話不說,追著河洛圖飛了出去,肖灼心中卻是一陣不爽,為何?因為她此時手心正麻,有些痛苦,鐵傲竟然半點也不關心她,只顧著追河洛圖而去。不過這又怎能怨鐵傲呢?要不是當初自己為了留他在身邊,對他做了那樣的事。如果自己的所作所為被他知道了,恐怕他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吧,這麼帥的男人,不肯原諒自己的話,就太糟糕了。

鐵傲飛得快些,追上了河洛圖,正欲伸手抓住,忽聽到一聲:「統統石化!」整個人便動彈不得,墜落地上。臨落下前,看見了一個女子手執一根短棍,站在一座小山上,伸手接住了河洛圖。

那女子正是Rachel,她早先到了這邊,只是羅玉早有吩咐,叫她不要與老夫人他們正面衝突,而是趁他們大意時,用除武器咒奪下她的法寶河洛圖。她剛才就躲在一個小山頭上,破有耐心地等待著,看準時機先用飛來咒招來河洛圖,又用除武器咒打斷了肖灼的施法。

Rae望著手裡的河洛圖,開心道:「不錯嘛,看來沒有我想得那麼難。」

這時,一人飛到了她前上方,不是別人,正是鐵傲。

Rae有些呆了,她雖然猜到自己的石化咒奈何不了他太久,可沒想到這麼快就被鐵傲衝破了。

鐵傲沒有廢話,一掌拍出一道火焰,徑襲向Rae。Rae趕忙念咒道:「岩石護衛!」一道石牆拔地而起,擋住了那團火焰。

鐵傲飛起一腳,將那石牆踢碎了,一陣塵土之中,不見了Rae的身影,原來她趁機用幻影移形傳送到了別處。。

鐵傲眉頭緊皺,心想這個女的又是何人,用的似乎是西方世界的魔法,與Fresh的手段相同。

這時,肖灼也趕了過來,忙問如何,鐵傲道:「不知哪裡來了個使魔法的女子,奪走了你的河洛圖。」

「那她人呢?」

「不見了,似乎是傳送走了。」他二人先前見識過Fresh的本事,也知道她們有傳送自己的本事。

肖灼聽了此言,倒也不急,蹲了下來,手按到地上,靜心地聽著什麼。不一會兒她起身說到:「她沒走遠,我們去追她。」說著就要伸手握住鐵傲的手,哪知鐵傲卻抱起雙臂,道:「肖灼,你這千里聆音的本事真是不凡。」

肖灼心中有些不爽,只是回道:「你在一個地方呆千年,你也能練成這個本事。」便朝一處飛去,鐵傲緊隨其後而去。

河洛圖中,木雲霽卻是一陣心焦,為何?只因他隨石雨霏而入,不知為何卻不見了她的蹤影。而且這裡面格外的奇怪,居然是一座大森林。他本想乘風而起,好居高臨下尋找石雨霏的蹤跡,可是怎麼也飛不起來,似乎有個天花板在上壓著一般。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命令電腦掃描周圍的溫度,果然發現一處的溫度低於四周,想必石雨霏就在那方,便快步朝那方走去。

行了一時,果然看見了石雨霏呆在一處,四周的樹木被冰封起來。

木雲霽剛要走近,卻聽見那邊石雨霏開口說道:「不要過來,你會被我凍傷的。」

木雲霽打開頭罩,對石雨霏說道:「你清醒了?」

「我本來就清醒著。」

這話倒讓木雲霽有些不信,道:「那剛才我提醒你那個鐵傲是假的,你為何還要追著她進入這羊皮紙中?」

「我……」石雨霏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木雲霽繼續說道:「如果你真的清醒了,那就把寒氣收起來,這樣就不會凍傷我了。」

「我……我不行,我已經沒辦法控制這對冰鳳凰了。」

「不,你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你,你之前能控制住他們,現在也一定可以控制他們。」

聽了此言,石雨霏雙手運氣,試圖將周身的寒氣吸入體內,卻無濟於事。

木雲霽突然想到什麼,道:「你先前還能控制住這對冰鳳凰,怎麼突然就無法控制了?是不是因為鐵傲?」

聽到「鐵傲」的名字,石雨霏有些悲痛地說道:「不要提他!」這時寒氣也更加強烈了一些。

木雲霽看出一二,道:「一定是因為你現在心裡太亂,才會控制不住這對冰鳳凰的,你必須要平靜下來才可以。」

石雨霏在那邊搖搖頭,有些無奈地低聲說道:「我沒辦法平靜下來。」

木雲霽沒有聽清她的話,下意識地問道:「什麼?」

石雨霏提高了聲音道:「我說我沒辦法平靜下來!」

沒有辦法平靜下來?木雲霽停頓了下,道:「我明白你現在的心情,你現在心裡很氣憤,但……」

石雨霏打斷他道:「不,你根本不明白。你根本不明白傲哥他對我有多麼重要!很小的時候我們就一起玩耍,那時候我就很喜歡他了,可是他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而我卻只是他家管家的女兒,我只能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後來我倆終於成了一對,他依舊是眾人的焦點,而在旁人眼裡我只是一個花瓶,只能在一旁陪襯他,我也只能事事順著他,不與他爭吵,恐怕有一天一言不合分手。我一直努力,希望有一天能夠打破這個局面。終於我有了能和他抗衡的法力,我的本事甚至在他之上,可是呢?今天他卻想要殺了我!我深入魔窟想要搭救他,他居然想要殺了我!」說到這兒,石雨霏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憤怒,而她周圍的寒氣也更加強烈了,狂風呼嘯起來。

木雲霽不管電腦的低溫警告,頂著風高聲叫道:「不,你從來不是誰的陪襯。石雨霏,我雖然不知道以前的你是什麼樣子,但現在的你絕對是眾人的焦點,你不必為他而活,也不必為任何人而活。」

聽了此言,石雨霏稍稍平靜了些,寒氣也就弱了些。

木雲霽繼續說道:「我本來是一名特種兵,水平在我們特戰隊里是數一數二的,然而在我加入雷霆司後,我才發現我先前的訓練是多麼的無用。我們凡人用盡全力才能做成的事情,你們只需要念一個咒語就可以了,你知道這讓我多受打擊么?」

石雨霏有些不解,道:「你說這些幹什麼?」

木雲霽道:「雨霏,我們都會在某些事情上處於弱勢,我們都是一定意義上的弱者,但是我們不能因此而逃避,而放棄,不能把整個世界拱手讓給他人。別人傷害了我們,我們就要加倍奉還回去,而不是在這裡自暴自棄。而且,雖然我不認識之前的鐵傲,但看他今天的種種表現極為怪異,難道你就不想搞清楚他到底怎麼樣了么?」

眼看風雪越來越小,木雲霽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又說道:「如果你想搞清楚鐵傲他到底怎麼了,就振作起來,你絕對比那對冰鳳凰厲害得多。」

石雨霏即默念咒語,將周身寒氣盡收于丹田之處。

木雲霽見寒氣沒了,知道石雨霏總算是平靜了下來,便走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石雨霏收起真氣,微微一笑,道:「謝謝你了,要不是你,今天我就要死在這兒了。」

木雲霽笑著摸摸自己,道:「我就嘴皮子厲害,你能夠控制住那冰鳳凰還是靠你自己。」

石雨霏不置可否,轉而看向四周,道:」只是我們現在被困在這法寶里,怎麼才能逃出升天?」

木雲霽似乎成竹在胸,道:「雷霆司這些年的研究還是有些成果的,其中一個便是空間轉移裝置,我進來前發射了一個接收器,現在只要啟動這個裝置,就能夠逃出去。」

石雨霏大喜,木雲霽卻突然驚訝道:「啊?怎麼會這樣?」

石雨霏忙問怎麼回事,木雲霽面露難色道:「額,這個法寶還真是厲害,我和接收器之間的通訊斷了。」

「所以?」

「所以,我們恐怕是逃不出去了。」

河洛圖外,Rachel正疲於奔命。他本來在谷外等著羅玉。誰知道沒等到羅玉,反倒先等來了鐵傲他倆。Rae與他們鬥了幾招,便被鐵傲近了身,一掌拍飛了出去。按說鐵傲這一掌的威力不弱,而Rae只是肉體凡胎,鐵定承受不了。好在之前羅玉早有準備,先在Rae身上施了個佛衣護體之法,因此這一掌下去,Rae只是被打飛了,卻沒受傷,不過那佛衣卻被這一擊打得支離破碎。

Rae捲起一陣旋風托住自己,穩穩落在地上,而後朝來襲的鐵傲念道:「烈火熊熊!」一團烈焰即從魔杖噴涌而出,撲向鐵傲。

這團烈焰來勢兇猛,鐵傲卻避也不避,徑直衝上前去。眼看要和那團烈焰撞到一起,鐵傲右手反手一拍,竟將那團烈焰原路打了回去。原來他這半年來精修火法,頗有所成,Rae發出的凡火,自然是傷他不得,反而還會為其所用。

Rae趕忙念咒道:「疾風破!」一道疾風將那團烈焰撞開。

烈焰雖然被化解了,但危險卻更大了,為何?原來鐵傲將那烈焰打回來後,腳步卻沒停下,已然衝到了Rae身前不遠處。

Rae立刻又念道:「霹靂囚籠!」即從魔杖射出一道閃電。

鐵傲趕忙停下,伸出手去,想要接住那閃電,哪知那閃電竟然一份為七,把鐵傲環繞起來,儼然成了一個牢籠,牢籠另一端連著Rae的魔杖。

Rae順勢一甩,將牢籠連同鐵傲一併甩飛了出去。

Rae一陣得意,忽然間整個人便動彈不得了。原來肖灼趁她與鐵傲爭鬥時,悄悄繞到了她的身後,施了個定身法,她自然是動彈不得。

肖灼正欲上前奪回自己的河洛圖,忽然谷中傳來一陣山崩地裂的聲音,先是升起一團黑暗,而後黑暗之外閃爍起萬丈光芒,她不禁驚道:「我這九幽之地怎麼會有這麼強的光芒?」

而後光芒吞噬了黑暗,谷中又歸於一片寂靜。肖灼趕忙蹲下,手觸碰地面,仔細傾聽些什麼,忽然面露驚訝之色,道:「怎麼?夜魔居然敗了?」

那邊鐵傲已然回來了,看到肖灼制住了Rae,也放心了些,卻又看她面色有些凝重,大為不解,上前問道:「怎麼了?」

肖灼道:「剛才那下光暗爆炸,你注意到了沒?」

鐵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好像是夜魔在和誰鬥法?」

「不錯,而且夜魔輸了。」

鐵傲臉上也現出驚訝之色,道:「夜魔居然輸了?我魔界中竟還有比夜魔厲害的角色?」他自然把自己排除在外。

肖灼說道:「魔界之中是沒有,打敗他的人一定是和他們三個一起來的。」他們三個,自然指的是先前的石雨霏和木雲霽,還有被她制住的Rae。

聽了此言,鐵傲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之色,喃喃道:「這……難不成是羅玉?」

「羅玉?你的弟弟羅玉?」

鐵傲點點頭,道:「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

肖灼不知他此話何意,剛要開口問,餘光掃到Rae那裡,卻不見了Rae的蹤影,有些驚訝道:「咦?那個女子呢?」

鐵傲也才注意到那裡,道:「移形換物之法,果然是他。」

遠處一塊大石頭後,羅玉用移形換物救下了Rae,解了定身法,問道:「怎麼樣?法寶奪下來了么?石雨霏和木雲霽呢?」

Rae晃了晃手裡的河洛圖,道:「都在這呢。」

「啊?他們倆被這法寶收起來了?」

Rae點點頭,道:「沒辦法,這法寶太厲害了,它一出,石雨霏他倆就被吸進去了。」

羅玉把河洛圖接了過來,展開來看,只見圖上有一些圈和線,排列構成了一幅圖案。Rae看不懂這些,問道:「這些圖案是什麼意思啊?」

羅玉答道:「這時先天八卦的原型,蘊含了天地萬物的奧妙與其中。」說著便開始念咒,想把石雨霏二人放出來。

Rae又認真地看了看,發現還是看不懂,只好吐吐舌頭,望向他處。

羅玉試了幾個解咒的法術,但河洛圖全無反應,這讓他有些惱火,道:「這法寶還挺難破解。」

Rae在一旁隨口說道:「它不是先天八卦的原理么,是不是用先天八卦就能破解?」

羅玉猛然驚醒,道:「我知道怎麼破解了。」

Rae被他的聲音地嚇到了,道:「這麼快?我聽說八卦不是很難的么?」

「不不不,用八卦破解起來太困難了,我剛才只顧著自己破咒,卻忘記了你才是破咒的大師。」

「大師?我什麼時候成大師了?我都不知道。」

「你還記得在鬼屋時Fresh是怎麼破我的分身法的吧?」

Rae想了下,疑惑道:「咒立停?」

羅玉點點頭,Rae有些懷疑地說道:「能管用么?」

「據鐵大酉的手札記載,這個『咒立停』能夠破解我鐵家的所有法術,想來也能讓這個法寶失靈一段時間。」

「真的?」

「不管真假,你先試試。」說著雙手把河洛圖攤開,遞到Rae身前。Rae半信半疑地掏出魔杖,點在河洛圖上,念道:「咒立停!」

河洛圖中,石雨霏試了幾次,逃不出這河洛圖,便只好作罷。木雲霽更是全無辦法,早已把戰甲收了,放在一旁。不過他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和石雨霏獨處的機會,想著法兒地和她聊天,逗她開心。他似乎想起什麼,問石雨霏道:「雨霏,你那兵器到哪裡去了?」原來他聊著聊著,不見石雨霏的兵器,才有此問。

石雨霏道:「這兵器上有個隨心咒,可變大變小。」說著朝耳朵上一抹,取下了九翅鳳凰,默念咒語,那耳環大小的九翅鳳凰就變成了正常的大小。

木雲霽頗為驚奇,道:「這法術還真是神奇,若我能夠用此法術,也不用整天背著這厚重的戰甲了。」

石雨霏和他聊天聊得也很開心,許諾道:「若是我們能夠逃出生天,我也幫你的戰甲施加個隨心咒。」

木雲霽自然是開心,作揖道:「那我這裡先謝過了哈!」

就在此時,二人周圍景色一換,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只聽得一個喜悅的女子聲音道:「真的有用唉!」正是Rachel的聲音。

二人這才看向四周,果然看到了Rae和羅玉。二人有些驚訝,道:「你們也被吸進來了?」

羅玉搖搖頭,臉上有些喜色道:「是你們出來了。」

二人才注意到四周景色已換,果然是魔谷的樣子。

羅玉注意到石雨霏的鬚髮更白了,臉上有些冰雪的痕迹,不免面色凝重,道:「姐姐,你的寒毒?」

石雨霏淡淡地說道:「已經到了心脈,恐怕過不了多久,我就會變成一座冰雕。」

木雲霽吃驚道:「怎麼會?你不是已經壓制住了冰鳳凰么?怎麼寒毒還在?」

石雨霏解釋道:「這寒毒是我修鍊寒冰之氣帶來的苦果,與冰鳳凰並無關係。」

木雲霽趕忙轉對羅玉道:「羅玉,現在只有你能救她了,你哥哥他現在是……」

「我知道,我哥哥現在是魔尊,不過念在往日的情分,姐姐有事他總不會袖手旁觀才對啊。」

石雨霏冷冷地說道:「不錯,他是沒有袖手旁觀,他讓我的寒毒來得更快了。」

「怎麼,姐姐你還和他交手了?」

「豈止是動手,他還想要要我們的命呢!」木雲霽氣憤地說道。

羅玉不太相信木雲霽的話,不過石雨霏一言不發,看來是默認了,這讓他不得不相信木雲霽的話。只是他心中還有疑惑,問石雨霏道:「姐姐,哥哥他是因為失去了以前的記憶,所以才下狠手的么?」

石雨霏搖搖頭,道:「我一開始也是這麼以為的,不過他並沒有失憶,以前的事記得很清楚,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他的性情大變,不像以前那個他了。」

「性情大變?難道是什麼妖魔吞了他的記憶,佔了他的身體?」

「不太像,雖然他性情大變,但還是有些原來的影子,我能夠感覺得到,那就是他,不是別人。」

羅玉聽她語氣十分哀傷,想來是被鐵傲傷透了心。說來也是,姐姐她本來是計劃來營救哥哥的,結果哥哥他不但成了魔尊,竟然還對她出手,而且看那雕像,哥哥他似乎還和那個老夫人有些糾葛——如此遭遇,任誰都會傷心欲絕。

突然,石雨霏一陣寒顫,痛苦地叫了一聲,蜷縮了起來。木雲霽趕忙抱住她,急切道:「雨霏,你怎麼了?」

石雨霏顫抖地擠出幾個字:「我怕是要變成冰雕了。」

羅玉趕忙上前替她把脈,卻發現已然沒了脈象,仔細看去,才發現石雨霏的手臂已然成了冰塊,大驚失色道:「糟了,已經開始冰塊化了。」

「羅玉,你快點想辦法!對了,先前你用在雨霏身上的法術,再用一遍。」

「那個法術只能拖延,而且現在哥——鐵傲就在外面,根本沒有時間用那個法術。」

「那那個能夠完全解她寒毒的法術呢?」

「那個也需要時間,現在是沒有辦法了。」

木雲霽道:「那你在這救她,我去幫你爭取時間。」

石雨霏忍著寒冷勉強說道:「不,雲霽,你打不過他的。」

羅玉看著這一切,腦海中思緒紛飛,想著該如何處理,突然聽到Rae的聲音:「羅玉!」

羅玉看Rae警惕地盯著一方,也朝那邊看去,只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弟弟,好久不見。」那個身影正是鐵傲。

羅玉上下打量了鐵傲一眼,心中卻一陣奇怪。原來這仙有仙氣,魔有魔息,各有不同,可是此時鐵傲身上的氣息十分的奇怪,不像影魔夜魔身上那樣邪氣十足,與仙氣相去更遠,不知為何物。

見羅玉沉默不語,鐵傲就飄著靠近了些,繼續說道:「怎麼,半年不見,就不認我這個哥哥了?」

羅玉還是只盯著鐵傲,沉默不語,這讓鐵傲頗為不快。一直飄到了羅玉身前,鐵傲才突然反應過來,伸手朝羅玉的脖子上一砍,羅玉的整個身體便如被敲碎的瓷娃娃般破碎開來,其他人的身體也隨之碎掉。

鐵傲會心一笑,道:「羅玉,你的本事還真是見長啊。」

肖灼本來在遠處看著,這時也湊上前來,奇怪道:「他們是怎麼逃的?」

鐵傲解釋道:「這時我鐵家先祖所創的瞞天過海金蟬脫殼之法,他們的真身已經在十里之外了。」

「這法術竟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施展?」

「按說這法術需要手執符紙口念咒語才行,不知道羅玉他用的什麼手段。」

肖灼倒是有些好奇,道:「若是需要念咒語,那哪裡還能悄無聲息的金蟬脫殼?」

「這法術本來也就不是為了悄無聲息,而是為了攻其不備你想若是一人念了半天咒語,結果念完後人還在,啥事都沒有發生,你會不會奇怪?那時他們就可趁機跑得更遠些了。」鐵傲掐指算著,望向遠方道:「羅玉十分清楚我知道這個法術,若他在我面前掐訣念咒,施這個法術,必然是走不了的,所以才想了什麼悄無聲息的辦法。不過他還是太嫩了些,這個法術很容易被追蹤,如果我沒算錯的話,他應該是逃向了那邊。」說著指向一個方向。

鐵傲與肖灼乘風朝那方飄去,行不多遠就看見了羅玉,只是不見了另外三人。鐵傲擔心有詐,沒敢落得太近,落在了羅玉身前二十步遠處,道:「怎麼,你在等我?」

羅玉沒有回答他,只是看著地面,聲音低沉道:「你知道么?當母親她告訴我你死了的時候,我在後山整整哭了一個小時。」

鐵傲沒料到他會說這些,下意識地「嗯?」了一聲。

羅玉繼續說道:「過了一個月,我的內心才慢慢平復下來,開始潛心的修鍊,不為別的,就為了到魔界來把你帶回去,哪怕是屍首也好。

「有一天,我在清點樓閣中的祭品時,發現祭品的消耗比我估算的要快許多,那時我就猜測,你可能沒有死。那時我開心極了,立刻用千里尋音來尋找你,不過卻怎麼也找不到你的蹤跡。

「那時候我都以為是我自己太過於思念你,才會有你還活著的念頭,直到叔叔來到家裡,告訴我你真的還活著。

「聽到你還活著的消息,我開心死了,立刻著手制定救你出來的計劃,想著如何應對影魔夜魔,如何應對只聞其名未見其尊的老夫人,想著救你出來後如何最快地逃出生天。

「然而萬萬沒有想到,我計划了那麼多,斗敗影魔和夜魔,最終卻要與你兵戎相……」

「夠了。」鐵傲打斷他道,「你在這拖延時間,是為了爭取時間給他們三個逃跑吧?」

羅玉的臉上寫滿了悲傷,道:「哥哥,我真心實意地話,竟被你當作是在拖延時間?」

「真心實意?」鐵傲不禁捧腹笑起,道,「你我都清楚,自己心裡是怎麼想的,那並不是什麼兄弟之情,只是我們安身立命的手段罷了。」

羅玉臉上一臉的驚愕,不知鐵傲為何會說出這般話來。

鐵傲繼續說道:「小時候,父親一直忙於公司的事務,母親則忙於收拾魔界的殘局,花費在我們倆身上的時間,可謂少之又少。你我都知道,當時如果我們像別的兄弟那樣針鋒相對,勢必會遭到父母的責罵,於是乎我們都選擇了剋制自己,裝作很親密的樣子,如此這般,終於得到了父母為數不多的寵愛。」

「不,不是這樣的!」羅玉搖頭否認。

「當然是這樣的。」鐵傲繼續說道,「家中,我是長子,你是老幺,父母對我嚴厲,對你卻是寵愛有加,什麼好東西都給你,而你也聰明,每次都會分我些。父母常誇你懂得分享,但我卻更清楚,你這麼做,是因為這樣你會得到更多的寵愛,而我則會得到更多的責任。」

「我從來都沒有這麼想過,我那麼做只是因為你是哥哥!」

「是啊,我是哥哥,我可是哥哥啊。從小到大,父母都一直拿這句話來教育我,因為我是哥哥,所以我要謙讓,因為我是哥哥,所以我要擔責任。謙讓,責任,就是因為這兩個狗屁東西,在你拒絕繼承鐵家衣缽的時候,這個擔子就落到了我的頭上。」

「我……我以為你比我更喜歡降妖除魔這件事。」

「我不喜歡!誰會喜歡這麼苦的差事?我想要去遊山玩水,無拘無束地過完一生,但是我不能,我甚至都不能有半點怨言,因為我是長子。你知道么?有時候我真的想直接把魔窟搗了,把所有的妖魔都殺了,防患於未然,但是母親又不允許。只要那些邪魔沒有作惡,我就不能拿他們怎麼樣,然而一旦他們做了壞事,我就要立刻出動,你知道我有多累么?我想要休息,但是不行,因為我是狗屁的銀槍傳人,因為我早出生兩年,是個狗屁長子!」

肖灼在旁邊聽得動容,上前握起鐵傲的左手,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口中輕聲說道:「好了,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

羅玉臉上寫滿了抱歉,道:「哥哥,我沒想到你內心這麼難過,你……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呢?」

「狗屁,你那麼聰明,你會想不到?你是我們家裡最聰明的一個,事情考慮得比母親都細,我的感受你會想不到?你只是不願意去想罷了。別人不清楚你,我可是很清楚你的,就拿今天來說,你說你沒曾想過會和我兵戎相見,但我知道你在說謊,你一直都有計劃,這次也一樣,你肯定計划過如果真要和我打,該怎麼殺了我。」

羅玉沉默了一會,終於嘆息一聲,一邊展開迎敵的架勢一邊說道:「哥哥,你的話對了一半。」

「嗯?」

「我確實有個計劃,不過不是為了殺你,」羅玉抬起頭,犀利的目光望向鐵傲道,「是為了抓你。」

也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筆者註:我覺著吧,如果我真的轉行寫作,那我一定會餓死的=_=,多謝大家的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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