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十年一劍

訓練室在地宮的最頂層，與地宮的主體隔了近十米厚的土層，中間還有法術弱化帶，防止訓練室內的法力波動影響到地宮主體——當然這也是在地宮多次被毀之後慢慢建設好的。

如今的地宮，主體共有三層，由下而上，第一層為特工的休息層，有各種休息設施；第二層，也就是羅老他們最開始進來的那層，是科技部和指揮部，負責特工的調度；第三層是兵器儲藏層，雷霆司近年來研究的成果均編號入庫於其中。主體之外，有兩米厚的法術弱化帶、兩米厚的鋼筋防護層、兩米厚的減震帶，再往上越過四米的土壤，就是訓練室。

羅玉進了那訓練室里，四下看去。只見這訓練室有百米見方，高約十米，牆壁上貼著一些泡沫材料，上面有許多打鬥的痕迹。

羅玉走到牆邊細細看了那些痕迹，心中有些奇怪：這些痕迹雖說是法術所為，但是總是隱隱透著一股邪氣，似乎是妖邪所為，可這地宮之中都是凡人，也沒見誰修鍊了妖法。

正當羅玉仔細查看時，兩側牆壁上洞開了幾扇門，幾個人形機器人從裡面走了出來——說是人形機器人，其實有些抬舉了，只不過腳上是輪子，有人形，能夠高速移動罷了。

有一個聲音從上方傳來，道：「第一項測試：破壞力測試。請在最短的時間裡破壞掉這十個靶子，從你開始移動為計時開始。」

接著，那些機器人便開始移動了起來，移動軌跡看似雜亂無章，但是卻沒有撞到一起。

羅玉仔細觀察著那些機器人的運動軌跡，卻不出手攻擊他們，只是伸出右手掐指算起來。觀察室里，上官華已移步到了監控室內，只有羅老和Rae留在那兒，還有幾個特工看著他倆。Rae看羅玉不攻擊，很是奇怪，羅老則看得透徹，道：「羅玉應該是在算這些機器人在何時會聚集到一起，然後用最少的招數把他們全部破壞掉。」

果不其然，羅玉算了一會兒，便不算了，雙手運氣，施放仙法，把那些仙氣都凝聚於掌心，死死地盯著那些機器人。說時遲，那時快，那些機器人將聚成兩撥之時，羅玉騰空而起，到了那些機器人正上方，從天而降一掌拍下，這一波五個機器人即被極冷的仙氣凍住了，而羅玉又借著反衝的力道，到了另一撥機器人上方，也是一掌，而後輕輕落地，回身掃了一腿，一股氣浪把那些冰封的機器人撞了個粉碎。

8.7秒！

上官華看著眼前這個數字，有些瞠目結舌。他斷然沒有想到羅玉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破壞掉十個機器人。因為之前他的特工進行訓練時，都要花費數分鐘才能完全破壞掉這些機器人。

羅老和Rae也驚訝萬分，不過羅老更奇怪，怎麼平時沒見羅玉用過結冰之法，今日卻用了？

訓練室內又有一聲音響起：「第二項測試：耐受力測試。下面將會出現幾種不同的極端環境，請測試者做好準備。」

緊接著，訓練室溫度驟升，猶如火爐一般，只是無火。羅玉趕忙念咒施法，周身不住往外冒著熱氣。不知道的，還以為羅玉被蒸熟了，而實際上是他在周身結起一層冰，這些冰融化抵禦住了外界的熱浪，保全了羅玉。

炙烤約一分鐘後，訓練室又溫度驟降，羅玉身旁的蒸汽頃刻間變成了粉末狀——是為雪也。哪知道羅玉竟然停止了念咒，任憑寒冷入骨，風雪侵蝕，仍巋然不動。片刻後，羅玉道：「你這溫度還是太高了，讓我來幫幫你吧。」說著捻訣施法，控制室里只看那實時溫度驟降，本來只有零下二十攝氏度，如今已降到零下八十度了，而且還在繼續下降。

上官華忙命令停止降溫，進行了第三項極端條件測試：疾風。只見訓練室兩端牆壁打開，每一端都有兩個巨大的風扇，在電力驅動之下轉了起來，不多時訓練室內的風速高達40米每秒。好在羅玉早早準備，施展變化之術，變作一隻穿山甲，鑽入了地下，任憑那風肆虐，他在地下好不自在。

風停了，羅玉才從地下鑽出來，赫然看見兩側牆壁上竟伸出了許多根黝黑的槍管來，仔細一看，不是別的，正是那加特林機關槍，這便是第四種極端情況：槍林彈雨。

看到這架勢，羅老是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去找上官華，卻被幾個特工攔住。羅老厲聲道：「怎麼，你們要攔我？」

那兩個特工自是識趣，知道自己攔不住他，於是乎乖乖地讓開。哪知羅老剛要出門，顯示器里已經傳來了「突突突」的槍聲和Rae的一陣驚訝。

羅老忙回身望向顯示器，才明白Rae為何驚訝。原來羅玉也不躲開，任憑那些子彈打到身上，而那些機槍子彈猶如撞到了防彈衣一般，都被彈了開去，根本傷不到羅玉。

「怎麼回事？」Rae自是不解，吃驚地問羅老。

羅老也不住的搖頭，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還是說道：「他剛剛有沒有借法？」

Rae搖搖頭，道：「沒有，從他進去之後就沒見他借過法。」

羅老這下有些搞不懂了，因為這鐵家的法術，無論是鐵嗣道、鐵蘭，還是鐵傲，都要靠符咒借法才行，雖說現在羅玉改進了借法的形式，只消把四種卡片從左手腕帶卡槽中划過便可借法，但本質上還是要借法的，可是到現在他都沒有借法，難不成在來之前他先借了法力在身？可是他又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測試，又怎麼能提前借法應對呢？

這邊羅老不明所以，那邊上官華也是有些驚訝，他還從未見過子彈都打不穿的修士，當然，今天羅玉已經讓他眼界開的夠多的了。

一旁的一個特工請示是否進行第三場測試，上官華卻說道：「不，在這裡加一項測試。」轉對一旁的藥丸說道：「上次讓你研究的附魔彈，你做的怎麼樣了？」

「第一批樣品已經做好了，只是還沒有進行測試。」

「正好拿來測試下。」

「你是說用附魔彈來打他？」藥丸指著顯示屏里的羅玉道。

「不錯。」

「可是我們還沒有進行測試，還不知道有多大威力，萬一出事了怎麼辦？」藥丸有些不敢，擔心傷到羅玉。

「放心，羅玉的本事遠超出我們的想像，你做的附魔彈，能夠傷到他的皮毛就不錯了。」

「那可先說好了，真出事了我可不負責任。」藥丸這人生性爭強好勝，哪容得羅老這般說，於是甩下一句話，就去準備附魔彈了。

羅玉在那訓練室中任由子彈打在身上，倒也不痛不癢，只是有些無聊，衣服上多了許多被子彈灼燒的洞。這時，那些機槍竟然一齊停下來了，收了回去，轉而是從地下升起一個柱子，柱子上有一個12.8毫米的狙擊槍，黑洞洞的槍口正指向羅玉。

「沒有用的，這些子彈傷不到我的，你們還是省點錢吧。」

不過那狙擊槍還是打出一發子彈來，羅玉依舊不躲開，任憑那子彈打中了他的右肩。可誰知這發子彈不比之前，竟然打了他一個趔趄。羅玉感到右肩如火燒般疼痛，忙望去，只看到右肩上竟然有一個被灼燒的傷口，想必就是那子彈所為。

羅玉還未來得及細想，那邊子彈又上膛了，羅玉下意識地一躍而起，可誰知卻被那子彈打中足部，整個人在空中翻滾了一圈，才落回地面。

羅玉趕忙右手施法，朝足部的傷口抹了一下，那傷口登時被一層冰覆蓋住了。而那邊狙擊槍又有一發子彈上膛，羅玉趕忙雙手放出寒冰之氣，打向那狙擊槍，而那狙擊槍的子彈也幾乎同時打出，射向羅玉。

不過這發子彈卻沒有打中羅玉，而是被那股寒氣凍住了，連同那柄狙擊槍一併被凍住了。羅玉怕它再打出子彈來，於是一躍上前，右手幻化出冰刀，將那狙擊槍切成了兩半。

羅玉見地面不再有狙擊槍升起，便放心了大半，急忙運功療傷。雖說那子彈只傷到起皮膚，但是灼燒感卻很強烈，因此他不敢大意。

看到這兒，上官華臉上不禁浮現出笑意，看來他對測試結果很滿意。

訓練室中，羅玉調息了片刻，便無大礙，起身怒道：「還有什麼測試？一起來吧？」

訓練室上方傳來一個聲音道：「第三項測試：實戰。下面將出現一個對手，請你用最短的時間把他擊倒。」

只見一段的牆壁向兩邊打開，一個玻璃牢籠打開，從裡面走出一個翩翩書生，手裡拿著一把精鋼摺扇，摺扇背面是一部分的清明上河圖，另一面上市一首詩，不是別的，乃是白居易的《憶江南》。

那書生見了羅玉，拱手道：「小生江南，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原來這書生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被關押在中擒局的一個八級妖怪——千年玄鶴精，姓江名南。原來自羅老被困魔界、「中擒三傑」離去之後，中擒局便已消亡，故此雷霆司便只好把關押在中擒局的那些妖精悉數移到了雷霆司來，一來方便管理，二來也好做個研究，之前羅玉看到牆上的痕迹里透露妖氣，便是這些妖物所為。

羅玉稍稍打量了江南一下，道：「我叫羅玉。」

「羅玉？不知你師承何派？」

「廢話那麼多幹嘛，要打就打，不打我走了。」

「既如此，那小生得罪了！」江南拱手示意，便合了摺扇，當作匕首攻向羅玉。羅玉也暗使法術，手中聚成一把寒冰劍，迎了上去，與江南廝殺起來。

二人械鬥了十餘回合，倒也不分勝負。不過江南卻突然收手，後撤了數十步，將那精鋼摺扇橫空一物，掀起一道贔風直吹向羅玉。羅玉知道那風的厲害，忙吧那寒冰劍插入地下，雙手成劍指朝地上一指，口中喝道：「起！」只見一道厚重的冰牆拔地而起，豎在了羅玉前面，擋住了那道贔風。

江南見狀又扇出幾股贔風，直吹向那堵冰牆。冰牆雖厚，贔風更利，將那冰牆層層絞碎，最終在冰牆上開出了一個洞，一道贔風穿過其中，直襲向羅玉。

羅玉沒料到冰牆會被攻破，一時驚慌，來不及反應，竟被那贔風捲起，在空中轉了三圈方才落下。

這風倒不是只讓他轉了三圈這麼簡單，羅玉落地後，只覺得五臟六腑被那風一陣亂攪，丹田裡凝不上氣，九竅處生出青煙，骨頭盡碎，筋肉消融，一個不穩便癱倒在地上。

江南破開剩下的冰牆，看見羅玉癱在地上，知他已被贔風入體，敗下陣來，不禁笑道：「你這小子嘴巴不饒人，本事卻平平。」

剎那間，羅玉竟騰地翻身而起，反手甩出幾道冰刺，刺向江南。江南見到此景有些目瞪口呆，片刻後才用摺扇防禦，可為時已晚，被那冰刺正中身上，那冰刺即刻融化，鋪滿他全身，又立刻凍上，把江南冰封了起來。

羅玉見江南被凍住，才放下了心，捂著胸口，心中念道：「還好我有七十二條命，不然今日就要葬身此處了。」

不時訓練室的門開了，進來三個穿著裝備的特工，一個引羅玉出去，另兩個則把冰鑿碎，放出了江南。江南想要反抗，可是脖子處竟然突然冒出了一股巨大的電流，把他電暈了過去，二位特工便把他押回了牢房。

觀察室內，Rae看見羅玉回來，忙撲了上去，抱住他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剛才看得我擔心死了。」

羅玉有些不自在的輕輕抱了她一下，便鬆開她的懷抱，這時羅老也走上前來，說道：「侄兒，你的冰法用的可是爐火純青啊。」

羅玉聽出他話中有話，只是笑笑，道：「見笑了，不過我有些累了，我先回房間休息下。」

羅玉正要出去，上官華卻推門進來了，攔在羅玉身前。羅玉皺眉道：「我已經按照約定完成了你們的測試，還有什麼事？」

上官華忙說道：「老夫還想借你左手的腕帶仔細看看。」

羅玉看了眼自己的左手，稍一皺眉道：「不借！」便繞過上官華，走出了觀察室。

羅玉一路走到特工的休息層，卻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悄悄到了石雨霏的房間，見四下無人，便進了房間，關上了門。

石雨霏正在房間里坐立難安，見到羅玉進來，大喜道：「姐姐，你回來了？」

羅玉忙關上門，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道：「小心隔牆有耳。」

「嘻嘻，快把我變回來吧。」

「好，你站穩了。」

說完，羅玉便朝石雨霏吹了一口仙氣，石雨霏登時改頭換面，成了羅玉的樣子，而羅玉也搖身一變，成了石雨霏的樣子。

怎麼回事？

原來剛才石雨霏叫羅玉取水來，不做他用，而是施展變化之術把羅玉變成了她的容貌，自己則變化成羅玉的樣子，去接受測試，只為了保全鐵家秘術，不讓雷霆司的計謀得逞。

羅玉問道：「姐姐，剛才沒有被他們發現破綻吧？」

「應該沒有，而且就算他們發現了，你也已經履行了先前的測試之約，不必再理會他們。」

「嗯，那就好。」

「不過有一點。」

「什麼？」

「他末了想要看你左手的腕帶，當時我拒絕了他，但他肯定不會就此作罷，你要仔細看管才是。」

羅玉點點頭，道：「不過這倒不必太過擔心，我這腕帶可是拜託太上老君專門煉製的，他們應該複製不了。」

石雨霏卻直搖頭，道：「雷霆司遠比你我想的要難以捉摸。本來我也以為他們不過爾爾，可是通過了今天這個測試，我才認識到他們的可怕之處。」

「不錯，雷霆司確實可怕之極。」一人推門進來，不是別人，正是羅老。

二人見到來者是羅老，本來懸起來的心又落了回去，石雨霏道：「羅老？你怎麼來了？」

羅老看了石雨霏一眼，道：「剛才我就納悶羅玉怎麼有些行為反常，原來是你倆瞞天過海之計。」

石雨霏笑笑，道：「剛才情勢所逼，我只能想到這個計策，沒來得及提前告知你。」

「這倒無妨，只是你覺得你的計策瞞過上官華了么？」

石雨霏一驚，道：「應該瞞得住吧？」

羅老不置可否，道：「上官華這人老奸巨猾，你雖然替羅玉完成了測試，但他一定還會想別的法子來得到鐵家秘術的信息。」

聽了此言，石雨霏有些沉默不語，羅玉卻不以為意，道：「來測試便是，我還怕他不成？」

羅老白了他一眼，稍帶責備道：「我和石雨霏二人想盡辦法保全鐵家秘術不被外人竊取，你倒是看得夠開啊？」

「我就不信他們能夠複製我鐵家的法術。」

「目前還沒有雷霆司破解不了的法術。我想你應該知道，鐵家秘術威力極大，若是被別有用心的人得到，將是佛道兩界甚至整個華夏大地的災難。」

石雨霏接著說道：「而雷霆司，就是這個別有用心之人。我先前聽說過雷霆司的一些作為，他們把華夏大地的山神土地都收編麾下，管理著華夏大地的妖魔鬼怪，看上去是為了管理他們，防止他們作亂，而實際上，只要他們一聲令下，這些妖魔聯合起來，可是一股不小的勢力。本來他沒有這個號令妖魔的能力，但如果讓他們得到了鐵家秘術，有了足夠的威懾力，再號令妖魔，就不難了。」

「不止如此，石雨霏，你的寒冰之法也是個中翹楚，如今叫他們得到了，恐怕也不是很好。」

石雨霏莞爾一笑道：「這你放心，我已有應對之策。」

上官華回到了監控室內，藥丸正帶著幾個科學家在那緊張忙碌著，從監控室的電腦上提取數據。

上官華問道：「藥丸，怎麼樣了？」

「數據都採集到了。」

「很好，多久能破解出來？」

「大概一個星期……」

藥丸還沒說完，忽然聽到一陣騷動，忙望去，問道：「怎麼回事？」

其中一人說道：「不知道怎麼回事，電腦突然不能用了。」

藥丸趕忙到了電腦前，只看見所有的電腦都黑屏了，不知道怎麼回事。

「快把機箱打開，取出硬碟！」

有幾個特工和科學家便手忙腳亂，打開了主機箱，可是卻被撲面而來的一股冷氣凍得直哆嗦，再看向機箱里，那些硬體已經被冰霜覆蓋，似乎剛剛經過了超低溫的洗禮。

上官華看到這些，大為吃驚，忙問道：「數據呢？」

藥丸看了看那些硬體，搖頭道：「看上去像是被超低溫冷凍了，硬碟應該全部都毀了。」

「數據恢復不了么？」

「恢復不了。」

上官華盯著被凍壞的機箱，一言不發，忽然看到一根白色的絲線，飄在空中。上官華伸手要抓它，誰知那根絲線竟然「嗖」得一下飛走了，無影無蹤。

石雨霏在房間里念咒，不一會兒一根絲線飛到了她手裡，正是在監控室里的那根絲線。石雨霏把絲線朝頭上一抹，那根絲線便回到了她的頭上——原來那並不是絲線，而是石雨霏的一根頭髮，只是潔白如絲，才被認錯。

石雨霏道：「他們的設備應該已經被我凍壞了，數據想必也丟失了。」

原來剛才石雨霏除了訓練室，隨手施了一個身外身法，分身使隱身法偷偷潛入了監控室內，用寒冰法把整個機箱冷卻到了極低的溫度，把金屬全部凍裂了，硬碟之類的也就全毀了。

羅老點點頭，道：「可是你這樣做，他們不用猜也知道是你所為啊？」

石雨霏聳了聳肩，道：「眼下也只有此法了。他們應該已經追來了，我們還是快走吧，羅玉，你去叫上Rae，我們在外面匯合。」

他們怎麼逃出去？倒也不難，石雨霏施展遁地術，帶著羅老遁地出去，雖說雷霆司地宮周圍有法術防護層，但是畢竟弱小，攔不住她。而Rae則施展幻影移形術，帶著羅玉移了出去。

石雨霏與羅老出了地宮，向一方遁了百里有餘，方才露出地面，是一片戈壁灘。等了許久，羅與才帶著Rae過來，道：「那法術防護層似乎對她的魔法也有些影響，剛才幻影移形居然跑偏了。」

不過這只是小事，幾人並不放在心上，石雨霏也即施展飄渺雲，拽著三人一路趕回了羅家。

雷霆司地宮之內，上官華正在主控制室中翻看一份文件，一個特工過來向其報告道：「雀鳥已歸巢，鷹隼待發。」

上官華把文件放到一邊，回應道：「很好，按照原計划進行。」

那名特工即退了下去，又有一人走了過來，不是別人，正是藥丸。羅老看到他，問道：「怎麼樣？」

藥丸望了望手裡的電子記錄冊，答道：「雖然硬碟被他們毀了，但還是採集到了一些別的信息，足夠我們升級裝備了。」

「那就好。對了，這裡有份文件，你看一下。」說著把手邊文件遞給了他。

藥丸接過文件，掃了一眼封面，右上角有幾個小字：「絕密辛等。」不禁皺眉道：「辛等？我只是個己等，能看么？」

「現在你是辛等了，看吧。」

藥丸卻抱怨道：「幹嘛不直接把我升到壬等？」

「我也只是壬等，沒那個許可權。」

藥丸翻開了那份文件，赫然看見兩個大字：「天譴。」

「天譴？這是要幹嘛？」

上官華笑著站起，背過手說道：「十年磨一劍，今朝欲試鋒。」

藥丸繼續翻著文件，臉上也逐漸露出了會心的一笑。

再說石雨霏帶著三人駕雲，只比平時慢點，不一會兒便回到了羅家。羅老先前乘坐過樂進的疾雲，若說速度不比這慢，所以沒什麼大礙，可羅玉和Rae是頭一次乘，受不了這麼快的速度，落地上沒多久，二人便開始吐起來，不過還好家中有兩個仙女打點，忙把二人迎了進去。

羅老和石雨霏也走進屋內。忽然之間，石雨霏捂著胸口，面露苦色，眉頭緊蹙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羅老看著奇怪，忙問：「怎麼了？」就要伸手扶她，哪知碰到她後背後，卻突地又把手縮了回來，驚道：「你身上怎麼那麼冷？」n羅玉聽到羅老的叫聲也沖了出來，看到石雨霏，忙上前問道：「雨霏姐，你怎麼了？」

石雨霏一言不發，片刻後才緩過來，運氣調息，氣沉丹田，臉上痛苦之色稍減，道：「沒什麼，剛才體內一股寒氣不順，跑了出來，剛才我在運功調息，所以不能言語。」

羅玉道：「怎麼會這樣，什麼時候開始的？」

「幾個月前吧，我在南極住下之後沒多久就開始了，不過一個月也就一兩次。」

Rae也走了出來，似乎看到了什麼奇怪地地方，指著石雨霏的臉說道：「羅玉，你姐姐的眉毛怎麼也變白了？」

羅玉聞言望向石雨霏的眉毛，果然變得雪白，很是驚訝。突然，他想到了什麼，問道：「姐姐，你這頭髮什麼時候開始變白的？」

石雨霏想了下，道：「也是在我到南極住下後不多就開始變白的。」

「是不是和你這病一起開始的？」

「時間上差不多，怎麼了？」

羅玉有些瞠目結舌，忙吩咐侍女領三人到客廳坐下，自己則乘雲梯到了空中樓閣上，一頭鑽進了藏經閣里，尋找起什麼來。

三人在客廳坐不多時，羅玉方才下來，手中握著一本書，面色有些凝重。石雨霏看到這些，不解道：「羅玉，怎麼了？」

羅玉把書翻開，遞給她道：「姐姐，你這頭髮，不是因為思念傲哥而變白的。」

「那是怎麼變白的？」石雨霏說著接過書，看了起來。

「那是被雪染白的。鐵家先祖曾有一人見過此等怪事，當時一人修鍊寒冰之法，不料被寒冰反噬，導致鬚髮皆白，就如你現在一樣。」

石雨霏仔細看下去，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羅老見此異狀，忙問怎麼了。石雨霏搖搖頭不願說，羅玉則說道：「修鍊越深則反噬越深，那人後來寒氣侵蝕全身，整個人都被冰雪凍住，最後整個人變成了一尊冰雕。」

羅老聽了此言，臉色也凝重起來，道：「那，就沒什麼破解之法？」

「有，後來那位祖先潛心研究，終於找出了破解之法，將那人從冰雕里救了出來。方法就在下一頁，只是……」

羅老急切地問道：「只是什麼？」

石雨霏合上書，道：「只是施法的時候兩人身上會冒出騰騰熱氣，不能有衣物阻隔，也就是說，兩人必須坦誠相見。」

「嗯，沒錯，所以我也無能為力。」

羅老高聲道：「人命關天的時候，還囿於倫理道德。」

羅玉不住搖頭，道：「雨菲姐畢竟是我嫂子，這種事情我當真是做不得。」

一旁的Rae終於開口說道：「羅玉，你哥哥不是還在世么？救出他不就好了。」

「眼下只有這個辦法了，叔叔？」羅玉說著望向羅老。

羅老看了眼三人，只好點點頭，道：「好吧，總要去救他的，只不過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事情可能和想像的有點不同。」

石雨霏本不想把Rae卷進來，羅玉卻執意帶著她，聲稱她會大有所為。Rae也好冒險，欣然答應，於是四人便又收拾一番，趕往魔界。

也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