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頂烏龍是什麼茶?
本來是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的,因為度娘知道的比知乎還多。可是我看了排名第一的畢淑敏讀者體散文…………
文章的大意是說,人們惟利是圖,把山上的森林都毀了種上茶,破壞了我們純凈美好的大自然云云…………
善良的女作家認為,毀掉森林種上茶樹然後做出茶來賣高價就像坐在旋轉餐廳里喝杯咖啡一樣輕鬆呢。。。。
為畢老師的妙文瞠目結舌之餘,我只能引用一個著名的小說段子:
這時候是「湯湯洪水方割,浩浩懷山襄陵」;舜爺的百姓,倒並不都擠在露出水面的山頂上,有的捆在樹頂,有的坐著木排,有些木排上還搭有小小的板棚,從岸上看起來,很富於詩趣。
遠地里的消息,是從木排上傳過來的。大家終於知道鯀大人因為治了九整年的水,什麼效驗也沒有,上頭龍心震怒,把他充軍到羽山去了,接任的好像就是他的兒子文命少爺,乳名叫作阿禹。災荒得久了,大學早已解散,連幼稚園也沒有地方開,所以百姓們都有些混混沌沌。只在文化山上,還聚集著許多學者,他們的食糧,是都從奇肱國用飛車運來的,因此不怕缺乏,因此也能夠研究學問。然而他們裡面,大抵是反對禹的,或者簡直不相信世界上真有這個禹。 每月一次,照例的半空中要簌簌的發響,愈響愈厲害,飛車看得清楚了,車上插一張旗,畫著一個黃圓圈在發毫光。離地五尺,就掛下幾隻籃子來,別人可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只聽得上下在講話: 「古貌林!」「古魯幾哩……」 「O.K!」飛車向奇肱國疾飛而去,天空中不再留下微聲,學者們也靜悄悄,這是大家在吃飯。獨有山周圍的水波,撞著石頭,不住的澎湃的在發響。午覺醒來,精神百倍,於是學說也就壓倒了濤聲了。 「禹來治水,一定不成功,如果他是鯀的兒子的話,」一個拿拄杖的學者說。「我曾經搜集了許多王公大臣和豪富人家的家譜,很下過一番研究工夫,得到一個結論:闊人的子孫都是闊人,壞人的子孫都是壞人——這就叫作『遺傳』。所以,鯀不成功,他的兒子禹一定也不會成功,因為愚人是生不出聰明人來的!」 「O.K!」一個不拿拄杖的學者說。 「不過您要想想咱們的太上皇,」別一個不拿拄杖的學者道。 「他先前雖然有些『頑』,現在可是改好了。倘是愚人,就永遠不會改好……」 「O.K!」「這這些些都是費話,」又一個學者吃吃的說,立刻把鼻尖脹得通紅。「你們是受了謠言的騙的。其實並沒有所謂禹,『禹』是一條蟲,蟲蟲會治水的嗎?我看鯀也沒有的,『鯀』是一條魚,魚魚會治水水水的嗎?」他說到這裡,把兩腳一蹬,顯得非常用勁。
「不過鯀卻的確是有的,七年以前,我還親眼看見他到昆崙山腳下去賞梅花的。」 「那麼,他的名字弄錯了,他大概不叫『鯀』,他的名字應該叫『人』!至於禹,那可一定是一條蟲,我有許多證據,可以證明他的烏有,叫大家來公評……」 於是他勇猛的站了起來,摸出削刀,颳去了五株大松樹皮,用吃剩的麵包末屑和水研成漿,調了炭粉,在樹身上用很小的蝌蚪文寫上抹殺阿禹的考據,足足化掉了三九廿七天工夫。但是凡有要看的人,得拿出十片嫩榆葉,如果住在木排上,就改給一貝殼鮮水苔。 橫豎到處都是水,獵也不能打,地也不能種,只要還活著,所有的是閑工夫,來看的人倒也很不少。松樹下挨擠了三天,到處都發出嘆息的聲音,有的是佩服,有的是皮勞。但到第四天的正午,一個鄉下人終於說話了,這時那學者正在吃炒麵。 「人裡面,是有叫作阿禹的,」鄉下人說。「況且『禹』也不是蟲,這是我們鄉下人的簡筆字,老爺們都寫作『禺』,是大猴子……」 「人有叫作大大猴子的嗎?……」學者跳起來了,連忙咽下沒有嚼爛的一口面,鼻子紅到發紫,吆喝道。 「有的呀,連叫阿狗阿貓的也有。」 「鳥頭先生,您不要和他去辯論了,」拿拄杖的學者放下麵包,攔在中間,說。「鄉下人都是愚人。拿你的家譜來,」他又轉向鄉下人,大聲道,「我一定會發見你的上代都是愚人……」 「我就從來沒有過家譜……」「呸,使我的研究不能精密,就是你們這些東西可惡!」
「不過這這也用不著家譜,我的學說是不會錯的。」鳥頭先生更加憤憤的說。「先前,許多學者都寫信來贊成我的學說,那些信我都帶在這裡……」 「不不,那可應該查家譜……」 「但是我竟沒有家譜,」那「愚人」說。「現在又是這麼的人荒馬亂,交通不方便,要等您的朋友們來信贊成,當作證據,真也比螺螄殼裡做道場還難。證據就在眼前:您叫鳥頭先生,莫非真的是一個鳥兒的頭,並不是人嗎?」 「哼!」鳥頭先生氣忿到連耳輪都發紫了。「你竟這樣的侮辱我!說我不是人!我要和你到皋陶大人那裡去法律解決!如果我真的不是人,我情願大辟——就是殺頭呀,你懂了沒有?要不然,你是應該反坐的。你等著罷,不要動,等我吃完了炒麵。」 「先生,」鄉下人麻木而平靜的回答道,「您是學者,總該知道現在已是午後,別人也要肚子餓的。可恨的是愚人的肚子卻和聰明人的一樣:也要餓。真是對不起得很,我要撈青苔去了,等您上了呈子之後,我再來投案罷。」於是他跳上木排,拿起網兜,撈著水草,泛泛的遠開去了。看客也漸漸的走散,鳥頭先生就紅著耳輪和鼻尖從新吃炒麵,拿拄杖的學者在搖頭。 然而「禹」究竟是一條蟲,還是一個人呢,卻仍然是一個大疑問。那一年到台灣訪問,去台灣島內第一高峰的玉山。隨著公路盤旋,山勢漸漸增高。突然出現了密集的房屋和人群。我誇張地顯示出好奇:這些人要幹什麼?
當地女作家淡然地說:買茶。
我來了興趣,繼續問:什麼茶?
女作家更淡然了,說:凍頂烏龍。
我拿出手袋,預備下車去買凍頂烏龍。
女作家看著我,嘆了一口氣說:就是愛喝凍頂烏龍的人,才給玉山帶來了莫大的危險。她面色憂鬱,目光黯淡。
為什麼呀?我大不解。
她拉住我的手說,拜託了,你不要去買凍頂烏龍。你喜歡台灣茶,下了山,我會送你別的品種。
凍頂烏龍為何這般神秘?我疑竇叢生。
女作家說,台灣的緯度低,通常不下雪也不結霜。玉山峰頂,由於海拔高,有時會落雪掛霜,台灣話就稱其「凍頂」。馬龍本是尋常半發酵茶的一種,整個台灣都有出產,但標上了「凍頂」,就說明這茶來自高山。雲霧繚繞,人跡罕至,泉水清冽,日照時短,茶品自然上乘。
凍頂烏龍可賣高價,很多農民就毀了森林改種茶苗。天然的植被遭到破壞,水土流失。茶苗需要滅蟲和施肥,高山之巔的清清水源也受到了污染。人們知道這些改變對於玉山是災難性的,但在利益和金錢的驅動下,凍頂茶園的栽培面積還是越來越大。她沒有別的法子愛護玉山,只有從此拒喝凍頂烏龍。
女作家憂心忡忡的一席話,不但讓我當時沒有買一兩茶,時到今日,我再也沒有喝過一口凍頂烏龍。在茶樓,如果哪位朋友要喝這茶,我就把台灣女作家的話學給他聽,他也就改換門庭了。
文章出自:畢淑敏—凍頂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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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篇俗文,有心人也不會只聽我的隻言片語了,家人愛茶,所以才有幸喝過一次,只知此茶由來不易,小時候看的文章免不了俗,大家抱著雅俗共賞的心看就是了產自台灣鹿谷凍頂山。因產地得名,茶中名品之一主要是以青心烏龍為原料製成的半發酵茶。傳統上,其發酵程度在30%左右。制茶過程獨特之處在於:烘乾後,需再重複以布包成球狀揉捻茶葉,使茶成半發酵半球狀,每年反覆拿出來中溫慢烘焙,而制出甘醇後韻十足的茶。
台灣高山茶,屬烏龍茶類,輕度發酵。它的祖先是武夷山的青心烏龍,當年由日本人帶去台灣的。
凍頂烏龍屬於六大茶類的青茶,屬於台灣高山烏龍茶。但現今在市面上的凍頂烏龍大多都是福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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