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伏娃和薩特的契約式婚姻為何那麼美滿?
這個契約內容:
1.雙方都有愛其他異性的權利。 2.雙方不應互相欺騙,而且不應互相隱瞞。
這是典型的看上去很美。
你沒去讀波伏娃寫的文章,裡面詳細地記敘了她如何被自身的感情所折磨並感覺到分裂、痛苦、掙扎的。
薩特也一樣。
感情意味著永久地折騰。薩特和波伏娃不折騰了,就分別和其他人折騰,折騰一陣兒再回來繼續折騰,有時找個女學生三個人折騰。(以下文字全部引自微信號「牛院」(buffaloinstitute),原文又轉引自保羅·約翰遜(Paul Johnson)的《知識分子》(Intellectuals)一書,楊正潤譯,江蘇人民出版社1999年出版。)
1945-1946年冬天,當薩特已成為歐洲的名人時,他已經與西蒙娜·德·波伏瓦相處近二十年了。德·波伏瓦這個蒙巴那斯的姑娘出生在著名的圓亭咖啡館樓上的一套公寓里。她的童年生活很艱苦,家庭被不名譽的破產擊垮了,祖父因而入獄,母親一直沒能得到嫁妝,父親又是個攏不到正當職業的紈絝之徒。她痛苦地寫到自己的父母:「我的父親確信德累福斯有罪,母親則深信上帝的存在。」她只能在讀書中求得逃避,成為—位高雅的女學者。她是巴黎大學哲學系出類拔萃的學生,很快被薩 特拉進圈子。「從現在起」,薩特對她說,「我要保護你。」他們之間保護和被保護的關係在某種意義上一直存在著,不過對德·波伏瓦來說,這是一種混雜的幸福。她比薩特高一英寸,小他三歲,而且從嚴格的學術角度看,比薩特更有才能。與她同時代的莫里斯·德·岡蒂拉克認為她的著作「嚴密、精確,追根究底、簡潔明了,非常專業化」。儘管她很年輕,在哲學學業考試中,卻差點搶走了薩特的第一名,但主考官喬治·大衛和讓·華爾認為德·波伏瓦是更出色的哲學家。她跟薩特一樣 ,都是有巨大感召力的作家,在很多方面還勝他一籌。她不會寫劇本,但她的自傳性作品比薩特的更精彩,儘管其中的事實同樣不可靠,她主要的長篇小說《名士風流》描寫了戰後的法國文學界,並獲龔古爾文學獎,這部小說遠勝過薩特的任何一部作品。另外,除了 撒謊,她沒有薩特那些個性弱點。
然而這位才華橫溢、意志堅定的女性,卻幾乎從第—次見到薩特起就成了他的奴僕,而且終生不渝直到薩特去世。她做他的情婦、代理妻子、廚娘、經理、女保鏢、護土,卻從未在他活著的時候得到相應的法律或經濟地位。實際上,薩特待她還不如盧梭對待苔萊絲,因為薩 特的不忠是臭名遠揚的。在文學史上,像薩特這樣自私地利用女人的例子實在少見。
更不尋常的是,德·波伏瓦終生是一位女權主義者。1949年她出版了第一部現代女權主義的宣言《第二性》,暢銷全世界。書的開頭有這樣一句話,「女人並非天生的,而是被造就的」,這是對盧梭《社會契約論》的卷首語有意識的回應。德·波伏瓦事實上是女權運動的先驅,平心而論,她本該成為女權運動的守護神。但她在生活中卻完全背叛了自己的一切主張。
薩特如何確立並保持對德·波伏瓦的控制一直是個謎。她無法真實地記述他們的關係,他則從不願自找麻煩地就此事寫下隻言片語。他們剛認識時,薩特比她更善於讀書,並能把書中的精華融入滔滔不絕的獨白中,使她為之傾倒。他顯然是從智力上而非性關係上支配著她。30年代大部分時間裡,她都是他的情婦,但關係也曾—度中止。40年代起,他們的性關係幾乎不存在了,只有當薩特找不到更好的女人時才會重拾舊歡。
薩特是60年代被人們稱作「男性沙文主義者「的典型。他的目標就是在成人生活中為自己重建一個童年時期的天堂,成為他所仰幕的女子芬芳的閨房裡的中心人物。他把女性看作征服和佔有的對象。他在《厭惡》中寫道:「我每一種理論都是征服和佔有的行為,我希望有一天能藉助它們征服世界。」他要爭取完全的自由,他寫道,「尤其夢想向婦女行使這種自由的權利。」與很多勾引女性的老手不同,薩待並不討厭女人。事實上他喜歡女人勝過男人,也許是因為女性不好與他爭論。他說自己「寧可跟女人聊些瑣事,也不願與阿隆探討哲學」。他喜歡跟女人通信,有時一天就寫十幾封。但他並不把女性完全當做人看待,只是把她們當作掛在腰間的戰利品。當他試圖用進—步的措詞為自己的征服策略辯護,以使之合理時.就顯得更加虛偽。他說他要像「征服野獸一樣去征服女人」,但只是為了「使她從野蠻狀態進入男女平等的狀態』。還有,回顧早年勾引女人的行為時,他反省「那些事件中的帝國主義色彩「。但沒有跡象表明這些想法促使他放過可能的獵艷機會,它們只是說給人聽的。
薩特一開始勾引德·波伏瓦時,就對她簡述了他的性愛哲學,坦言自己與許多女人睡覺的渴望。他說自己的信條是「旅行、多配偶和透明化」。上大學時,一位朋友注意到德·波伏瓦的名字在英文里讀起來很像「海狸」一詞,她總是薩特的「海狸」或「您」,但從不是「你」。有時人們覺得薩 特把她當做訓練有素的動物。當他寫到「對女性維護自己的自由」的方針時說;「海狸接受並尊重了這種自由。」他告訴德·波伏瓦有兩種性關係,—種是「必然的性愛」,另一種是「偶然的性愛」,後者無足輕重,被愛的對象不過處於「邊緣」,受到他的關懷不會超過「兩年的租期」。他對德·波伏瓦的愛是永久的、必然的,她處於」中心」而非「邊緣」。她當然也完全可以自由地貫徹同一原則,她可以有自己的「邊緣性」伴侶,只要薩特永遠得到她中心的、必然的愛。但雙方都必須顯示「透明度」,而「透明度」正是知識分子談論性愛關係時喜歡用的「公開化」的代名詞,我們在托爾斯泰和羅素那裡也遇到過。薩特說,無論男女都應該告訴對方自己在做什麼。
正如可以預見到的,「透明化」的方針最終只導致了更多、更卑劣的隱瞞。德·波伏瓦試圖實施這種方針,但當薩特聽到她那些多半是試驗性的、三心二意的戀愛事件時所流露的漠不關心的神情顯然刺痛了她。對於她在《名土風流》中關於自己被亞瑟·凱斯恃勒勾引的描述,他不過當做笑話一樁。此外,那些被拖入「透明化」原則的人也並不總是喜歡這一做法。她最重要的「邊緣」夥伴,某種程度上她終生愛著的,是美國小說家納爾遜·阿爾格倫。當他72歲時,他們的事情已成為回憶,在—次採訪中他對波伏瓦的泄露表示非常憤怒。他說把他寫進《名士風流》已經夠糟的了,不過那起碼還有個化名遮蔽。可在她自傳的第二部《生命的精華》里,她不僅指名道姓,還引用了他的情書里的文句,而這些情書他又不能不承認是他寫的。「見鬼,情書應該是隱私。」「我去過世界各地的妓院,那裡的女人門都知道要關上房門,不管是在韓國還是在印度,只有這個女人砰的把門打開,叫來公眾和新聞界。」顯然,阿爾格倫想起波伏瓦的行為時非常憤慨,以至記者走後,他心臟病猝發,當晚就死了。
薩特也實行「透明化」,僅只是在一定程度上。他在談話和信件中隨時向她報告自己的新情婦:「這是我第一次與一個膚色淺黑的女人睡覺……她體味很大,汗毛挺重,腰背部長著黑毛.襯著白皙的軀體……她的舌頭就像支小笛,總是伸直了去夠我的扁桃體。」
一個女人,即使再處於「中心」地位,也不會願意讀到對情敵的這種描寫。1933年,薩特在柏林時,德·波伏瓦陪了他一陣子,他對她說的第一件事就是他有了一位叫瑪麗·維爾的新情婦,跟雪萊一樣,薩特也總是很天真地希望舊情人能稱許自己的新情人。不過,薩特從沒有坦白—切。30年代的大部分時間,德·波伏瓦在魯昂教書,當她和薩特—起暫住柏林或其他什麼地方時,薩特曾送她一枚結婚戒指,這是她最接近婚姻的時候。他們有自己專用的語言。在旅館裡,他們自稱是奧爾甘內蒂先生和夫人,或自稱美國百萬富翁摩根·哈提克夫婦。但沒有證據說明,他想和她結婚,或讓她選擇另一種更合乎習俗的結合方式。她根本不知道,薩特曾幾次向一位「邊緣」情侶求過婚。
他們的生活顯然不合她的心意。她始終無法心平氣和地接受薩特的那些情婦。她恨瑪麗·維爾,更恨之後的奧爾伽·高薩綺薇茨。奧爾伽是一對姐妹中的一個(妹妹莞達後來也成了薩特的情婦),更使德·波伏瓦痛恨的是,她還是自己的學生。德·波伏瓦對奧爾伽與薩特的關係很反感,把她寫進《女客》,在小說里將她謀殺了。她在自傳中承認,「我對薩特造成這種情形感到苦惱,也因奧爾伽從中得益而生氣。」她要反擊:「我不打算把我在宇宙的中心一直佔有的、至高無上的位置讓給她。」然而任何—個必須把自己的情人當做「宇宙中心」的女人,在勸阻情人走上歧途時總是處於不利地位的。德·波伏瓦只能試圖以參與的方式控制他們。於是,薩持、德·波伏瓦和一位姑娘——通常是他或她的學生——三個人形成了一種三角關係,德·波伏瓦充當監督者。「養女」一詞經常被掛在嘴邊。到40年代初期,薩持似乎已經因為勾引自己的女學生而惡名遠揚。在一篇對《禁閉》懷有敵意的評論里,羅伯持·弗蘭西斯就說過:「我們都熟悉薩持先生,他是一位專門研究女學生內衣的古怪哲學教師。」由於德·波伏瓦的女學生中有更多合適的姑娘,大多數受害者那是她的學生,而德·波伏瓦有時擔當著近乎淫媒的角色。在惟恐失去愛情的慌亂中,她自己也與這些姑娘形成親密關係。娜塔麗·所羅金就是其中的一個,她是一個俄國流亡者的女兒,是德·波伏瓦戰時在帕西的莫里哀學院教書時最好的學生。1943年,她的父母正式控告德·波伏瓦誘拐少女,這項嚴重的罪名足以判她入獄。在雙方朋友的調解下,起訴最後撤銷了,但德·波伏瓦被逐出莫里哀學院,並從此不準在法國任何地方教書。
—戰期間,波伏瓦真正擔當起薩特妻子的角色,她做飯、縫紉、洗衣、管理錢財。但是隨著戰爭的結束,薩特忽然發現自己已很有錢,一群為他的錢財和思想魅力所吸引的女人整天圍著他。1946年是薩特徵服女性最成功的一年。也是標誌著他與波伏瓦的性關係實際結束的一年。正如約翰·韋特曼所說:「早些時候,在薩特那個經常更換王妃的後宮邊緣,德·波伏瓦就已心照不宣地擔當起—個資深的、從性生活中隱退的代理妻子角色。」她抱怨「他為她們揮霍金錢」,她不無擔憂地注意到,當薩特越來越老,他的姑娘們卻越來越年輕,都只有十七八歲,薩特從法律上承認她們是他的養女,這就意味著她們將繼承他的版權。她可以像海倫·魏格爾對布萊希特的情婦那樣,給那些姑娘以建議和警告,儘管她沒有那個德國女人所具有的法律地位。她經常受騙。1946-1948年間,薩特去美洲旅行時,她得知了他與一位叫陶樂赫絲的女人熱戀的詳情,而薩特卻一面聲稱已經厭倦了這個姑娘對他「使人精疲力竭的激情」,一面又在向她求婚。後來還有鮑里斯·維昂的金髮碧眼的愛妻米雪兒,奧爾伽漂亮的妹妹莞達,有異國風韻的金髮女演員伊芙琳·蕾——薩特在他最後一部劇作《阿爾托納的隱藏者》里還為她寫了一個角色,波伏瓦最痛恨的阿萊持被薩特弄到手時才17歲,還有希臘女孩海倫·萊西奧塔基絲。50年代末,除德·波伏瓦外,薩待還同時周旋於米雪兒、阿萊特、伊芙琳和莞達四位情婦之間,使出各種辦法哄騙每個人。他公開把他的《辯證理性批判》題獻給德·波伏瓦,卻又讓伽利瑪出版社私下印了兩本題有「獻給莞達」的。《阿爾托納的隱藏者》出版時,也故伎重演,使伊芙琳和莞達都相信書是獻給她的。
其實也不完滿,只是兩個獨立人格的人互相理解和遷就罷了。
波伏娃於1908 年1月 9日出生於巴黎比較守舊的富裕家庭。
在很小的時候,她就表現出驚人的天賦,3歲開始閱讀,7歲開始進行文學創作,8歲時開始閱讀英語小說片段,她的好奇心包羅萬象。
對於她來說,閱讀永遠是最大的冒險,這種收穫超越了其他所有的樂趣。
14 歲時波伏娃的家庭經歷了一場變故,整個家庭陷入了經濟危機,父親開始與別的女人有染,耳光、抱怨、吵架經常在家庭當眾上演,但是母親卻一直忍氣吞聲。
「婦女要按照丈夫的思想辦事」,這是1804年《拿破崙法典》中的第213條中的規定,婦女進行的一切活動都需要先得到丈夫的同意,她們沒有任何屬於自己的權利,這種傳統的思想在當時仍然普遍流行。
父親的不忠和母親的不幸對以後波伏娃的女性主義思想產生了重要的影響,她特別反對父親的婚姻觀念,反對大多數男人(丈夫)有權「在婚姻的契約上划上幾刀」,但是妻子卻必須永遠保持貞潔、清白和忠誠。
18 歲時她就已經「性格鮮明、受人排斥、與眾不同」,她以多重身份來記錄自己的生活。
她說「我就是風景和目光,我只通過自己存在,也只為自己而存在。」19歲時,她做出了自己的獨立宣言,「我絕不讓我的生命屈從於他人的意志」。
她的閨蜜扎扎是一位溫柔、虔誠、值得信賴的基督徒,扎扎由於婚姻的不幸在二十多歲時就黯然離世,這更是強化了波伏娃對上帝和婚姻的不信任,堅定了自己要獨立生活的理想。
男女兩性之間的愛情關係是人類各種社會關係中最本質、最自然的關係,愛情和婚姻因此成為人類生活中一項最基本的內容以及文學創作取之不竭的源泉。
在所有和波伏娃有關的故事中,與薩特的相遇是最引人入勝的,令人蕩氣迴腸的。
1929 年21歲的波伏娃參加了法國大中學校教師資格會考,並與後來的存在主義哲學大師薩特相遇,而考試題目居然是「自由與偶然」,這完全是為兩人量身打造的啊,又十分巧妙地隱喻了他們的愛情!
薩特對這個來自索邦大學的女生十分注意,他利用考試的間隙和波伏娃交談,並迅速為波伏娃敏捷的才思與準確的表達所深深吸引,他一直喊她「海狸」, 因為波伏娃的名字「beauvoir」與「beaver」的讀音相近,且海狸「工作勤勉」、「極具建設性的思維」,這個綽號伴隨了波伏娃終生。
大中學校教師資格會考時間拖得很長,在兩天筆試結束後還要進行口試,中間有15天時間間隔,薩特邀請波伏娃在這段時間和他一起備考。
對於兩個具有深沉而狂熱激情的年輕人來說,這是他們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之一,他們海闊天空,無話不談,文學、藝術、哲學……常常談得入了迷,忘記了「時空流轉」,似乎只有睡覺才能把他們分開。
公布考試結果的那一天終於來了,薩特和波伏娃分別以第一和第二名的成績被成功「晉級」,獲得了法國大中學哲學教師的資格。此時的薩特意味深長地凝望著波伏娃,對她說 :「從現在起,我將對您負責。」
後來薩特追隨波伏娃到利穆贊,到波伏娃祖父留下的莊園里繼續巴黎的交談,他們在田野里討論了四天之後,波伏娃就意識到「即使談話進行到世界末日,我可能還是會覺得時間太短了」,於是20世紀最獨特的愛情故事就這樣拉開了帷幕。
波伏娃後來回憶道:「那個夏季,我好像被閃電所擊,一見鍾情那句成語突然有了特別羅曼蒂克的意義。」
有人把愛情分為三個層次,第一層是激情之愛,這種愛基本上出於動物性的本能,它會隨時間消失並且不再產生。
第二層是精神之愛,人生來是孤獨的,如果在這個蒼茫的人世間有人能感受到你的孤獨,懂你、疼愛你、珍惜你,這種感情足以超越激情設定的時間界限,直至抵達死亡的終點。
第三層是靈魂之愛,這是一種近乎宗教的愛情,從愛情中人們可以悟得大道,求得靈魂的皈依。
可是在現實中能夠通過愛情獲得靈魂皈依的朝聖者們,實在少之又少。波伏娃無疑是幸運的,她至少得到了她的精神之愛,事實證明,她得到的是薩特的靈魂之愛。
似乎到目前為止,一切都是完美的!可是世間哪有完美的事情呢?即使聰慧如波伏娃,她的幸福卻也面臨艱難的選擇。
薩特雖然承認他和波伏娃產生了一種「絕無僅有」的關係,並且他們的融洽可能會持續一輩子。
但是他並不認同一夫一妻制,他還承認「偶發愛情」的存在。也許從一開始,波伏娃就知道她不可能獨佔薩特,但是波伏娃經過慎重的思考,也作出了一個驚世駭俗的決定,她希望自己保持經濟獨立,像男人一樣獨立地過完一生,不依賴任何人,包括女人也同樣可以擁有多個男人。
夜幕降臨時,這對年輕的情侶坐在卡魯塞爾公園的長椅上情意綿綿,做出了世上最坦誠又最傷風化的誓言。
他們倆將情投意合、不惜一切代價維護這種關係,但同時雙方保證各自在生活、感情和性的方面享有充分自由,條件是永遠不隱瞞和撒謊。
這個協議最初為兩年,但是兩人執行了一輩子,此後他們在生活中也確實有各自的「偶發愛情」,但是卻永遠沒有拋棄對方,成為超越婚姻的終生伴侶。
1949年,波伏娃出版了《第二性》,該書獲得了巨大的成功,被譽為女人的「聖經」。1953年該書被譯成英語,售出了200萬冊,並被譯成18種語言在世界各地發行。
1954 年,波伏娃的另一部氣勢恢宏的史詩巨著《名士風流》出版,再次為她贏得了極大的聲譽,她也因此獲得了法國最高文學獎龔古爾獎,被擊敗的候選人包括薩特和尼贊。
薩特也曾經在1964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但是他被他拒絕了,身為一個哲學家,卻獲得諾貝爾文學獎,這是一種怎樣的成就!可以說兩位的成功是彼此造就吧!
其實,早在1938年,薩特在他的第一部長篇小說《噁心》的題記中就寫到「獻給海狸」,感謝海狸對他的創作的厚贈,而波伏娃的長篇小說《女賓》也是接受了薩特的建議,根據自己、薩特和奧爾加三角戀愛經歷寫成的,其出版後的社會影響絲毫不亞於《噁心》。
他們共同交流,共同寫作,彼此的作品都經過對方嚴格的審核和批判,可以說最後的作品已經不再是「你的」還是「我的」,而是「我們」的了!
他們的這種關係持續了 51 年,直到薩特病逝。波伏娃去世後,她和薩特合葬在巴黎蒙帕納斯公墓。他們首創的「契約式婚姻」也成為哲學史上的佳話。
波伏娃的故事中有一點是令人稱奇的:愛情是排他性的,處於戀愛階段的女人,尤其是處於熱戀中的女人,一般都會把自己全部的愛戀都傾注在Mr. Right 身上,面對薩特的一次次「偶然愛情」,波伏娃是如何解開這個「死穴」的?
難道她沒有醋意大發、心理失衡的時候嗎?這個顯然是肯定的,她的這種「自我分裂式」的心理活動在自己的文學作品也有曲折隱晦的表達,而薩特也曾承認對波伏娃的「移情」嫉妒得要死。
因此在這對伴侶的開放性關係中,如何處理嫉妒,實現對嫉妒的超越是需要非常的智慧與境界才能實現的。
波伏娃曾經對兩性的對抗提出忠告:男性之於女性的優越地位使女人的慾望和發展受到限制,而處於劣勢的女人也希望剝奪男人的優越性。
「一個被封閉於內在性的女人,也會極力把男人關在那個牢籠中。」《名士風流》中,處於熱戀中的波爾放棄了自己的歌唱事業,她說:「我並不希望任何個人的榮耀,在我看來,偉大的愛情遠比成功的事業要重要的多。」
因為亨利需要她整個身心。但是,她的這份固執愛情捆縛得亨利透不過氣來,亨利感到自己猶如一塊易碎而危險的瑰寶,最終二者關係的徹底破裂。
在傳統的男權社會中,男人把女人當作「他者」,女人自己也默認了這種「他者」的身份,但是這種傳統的婚姻觀念和倫理要求,對於天才的女人來說是具有極大的殺傷力的。
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如魯迅的妻子許廣平曾經是極具才情的,後來也變成了料理日常瑣事的婦女,列夫托爾斯泰的妻子索菲亞曾經是在音樂和文學上具有相當造詣的,卻為托爾斯泰生過13個孩子,在家務勞動中不堪重負!咳!
但是波伏娃選擇了薩特,他們把把自由選擇和獨立承擔責任給了彼此,他們相約把精力投射於事業和創作。
雖然波伏娃也曾經和美國作家艾格林寫了17個春秋的越洋情書,(《名士風流》里那個同安娜相戀的美國作家劉易斯的原型就是艾格林),還與比她小17歲的《現代》雜誌的編輯克勞德·朗茲曼相戀7年,凡此種種,但是她最後選擇回到薩特身邊。
薩特是她永遠的精神港灣,也正是在和薩特的這種終生關係中,波伏娃也越來越深刻地體會到「女性主義」的真實含義,並把它不斷的融入到自己的作品和實踐中去。
真正的女性主義,其實就是女性的個人主義,是女性擺脫依賴、獨立自主,達到自我實現的主義!
最後祝世上男女在愛情道路上編織幸福花環的時候,男歡女愛,兩情相悅,彼此珍惜,(精神上)永相廝守!因為那根本不是婚姻。
婚姻的本質就是性的獨佔權和財產的共享權。
波伏娃何止是允許薩特跟其它女人搞,波伏娃是雙性戀,第二性讓她名聲大噪,有很多小女孩崇拜她,波伏娃也毫不客氣的草粉,草完後再把小女生轉手給薩特搞。
拿到現在來形容,就是當老師的妻子把女學生搞完之後,主動送給丈夫,讓丈夫接著搞。
這根本就不是婚姻。
也談不上愛情。
更像是兩個老司機覺的很投機,於是就兩個人住在一起,生活互助,性愛互幫,炮友共享。
非常敏銳的問題,至少我覺得對我的邀請是很尖銳的,因為在回答上一個問題的時候我有猶豫要不要提到這個法國女人和她的《第二性》,沒想到喝了個下午茶回到電腦前,這個問題就跟著提出來了
可以的,同學,夠犀利!我覺得介於對於此人的尊敬,我需要好好的整理一下思路來談談我的看法
謝謝邀請先,後續內容再補上搞得來我的壓力有點大,首先聲明我接觸《第二性》的時候,思想已經主基調定格了(將近30歲)
也曾經反思過思想的來源以及所受的影響,還真的和她沒什麼關係,除了心有戚戚以外,只是有些些影響而已。其實是性格使然,100%遺傳母親還有就是受到武俠小說里的女俠的影響是最多?(哈哈,沒想到吧,元元?)我們是不是可以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婚姻:(不討論具體他們兩個人的糾結和折騰,這些都是正常的,在我看來是內心的痕迹,只能說明他們的坦誠,另外我認為他們是美滿的,過程即獎賞)
1)如何看待一夫一妻制
這個人類最偉大的制度發明導致了今天人類社會不同於動物的高速發展,使得人類的注意力從腎上腺的本能轉移到了其不同於動物的經濟的一面,但是對於個體來說是反人性的。
法國有一句俗話:婚姻的穩定是婚姻雙方有了穩定的情人以後才開始的
(這句話後來由我的一個閨密改成了中國式的理解是:婚姻的穩定是婚姻的一方有了穩定的情人以後才開始。我覺得很有道理,大家可以細想下)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回頭來看看是否需要傳統意義的婚姻
2)什麼是維繫家庭的紐帶
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婚姻制度是否可以有個時間限制,既然是個契約為什麼不加個時間呢,10年?然後看是否有必要續約。因為人生的魅力是當你在不明白你真正的需要的時候你已經選擇了,或者說是隨著你的得到的不同,你的需要會發生變化,所以維繫家庭的紐帶應該不是婚姻制度本身,而是其它:責任,人言,孩子等等。我認為他們兩個可以說是精神層面的多一些,soulmate可以來解釋為何分分又合合。
3)我們是否可以做到,理想的婚姻狀態?
對不起這個理想的婚姻狀態是對個體的,有一定認知的特殊人群,不是普羅大眾。
理想狀態:無責任(不婚族)+無第三方分享(丁克)+性自由(不濫交的情人)+soulmate(可遇不可求,最難的)
需要強大的心理,需要豐富的智慧,需要正常的神經,需要廣博的態度
這樣看來他們是追求到了他們的美滿
以上的有些看法也是點到即止了,和傳統文化不一樣,和宣揚的也不同。但是部分實實在在的存在,對於個體你怎麼異類都問題不大,我覺得如果一個人不能在傳統和宣揚下心靈平靜的生活,那就是異類,那麼請找可以使得自己心靈平靜的生活方式。任何別人的完美只是錯覺。
你估計沒有深度讀過他們的傳記。
他們其實並沒有傳統意義上的婚姻。
也就是你不干預我我不干預你。
大家老了不妨養幾個年輕人在家裡。
薩特養過一個很帥的男孩子。小時候當過扒手,被岡。然後苦練拳擊與文學。薩特利用自己的名氣與學識給他一些指導,鼓勵他自己把他那些經歷寫出來。
當然我不是說薩特是同性戀。
只是她們都接受這種有其他人的生活方式。並不要求什麼海誓山盟。也不懷疑別人。喜新厭舊是常態。你要是回頭就能想起我就好。
薩特去世,波伏娃非常悲痛。
薩特肥,丑,油膩大叔。波伏娃稱之為海狸。我的海狸。
海狸但是有種洞悉思想與世情的美與洒脫。
他的哲學其實人的意志絕對自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因為我可以隨意選擇,人因選擇而稱其為自由。
就是在另外一位大師哪裡吃癟過。
他問,你能把我交給德國人么。
他們都是抵抗組織成員,而且是朋友,薩特想了很久:我不能。
世界是荒謬的,人生是痛苦的。
薩特還有句名言:他人即地獄
前提是,你的命運必須由他們選擇決定,那麼則他人即地獄。
所以不能選擇命運的人註定悲慘。
所以婚姻這樣承諾的束縛,就是為別人選擇,將他人置於自己地獄之中。
叔本華也對婚姻的契約,承諾有過自己的描述。
因此這派的感情生活都是挺,不俗的。
至於賈與李。
賈沒那麼傻,只是大家心知肚明而已。他們要是波伏娃與薩特就好。
我個人覺得這事最奇怪的是,李為什麼會去買王思聰的熱搜當槍,
可能這事另有所圖。斷不是李的本意。
只能說娛樂圈裡水太深。你什麼時候產生了他們美滿的錯覺……
題主沒有看過《女賓客》嗎……我覺得是薩特比較美,波伏娃有時候蠻痛苦的。承認自己作為一個女性的嫉妒心似乎是種丟臉的事情。
美滿?
那我來講一下波伏娃是如何【美滿】的吧:
波伏娃和薩特的故事,有偶像劇的開頭,卻沒有偶像劇的結局。
普通的偶像劇的內容大致就是兩種:
1.女屌絲愛上高富帥,高富帥時間長了也慢慢愛上女屌絲,而且高富帥為了女屌絲拒絕了無數白富美。(參考惡作劇之吻)
2.高富帥與女屌絲剛開始是歡喜冤家,時間長了高富帥愛上了女屌絲,女屌絲也慢慢被打動,最後高富帥拒絕了/甩掉了白富美。
總之核心內容就是:高富帥愛上了女屌絲,對白富美不理不睬。
而現實則正好相反,要麼就是高富帥對女屌絲不理不睬,只喜歡白富美,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高富帥睡了女屌絲,女屌絲傷心,但高富帥表示不會對女屌絲負責,即使負責也不願意專一。
而波伏娃的故事,就是現實一點的故事。
女主愛上了男主,男主是個高富帥,但是和《惡作劇之吻》不同的是,薩特並不是江直樹,他不會對女主專心,不會負責,他是個高富帥,也是個好色的花心大蘿蔔。波伏娃雖然不像袁湘琴那樣的笨,也不算是女屌絲吧,但比起薩特來說,也差的很遠(畢竟波伏娃並不漂亮,薩特卻可以隨時找到更好的女人)。
如果薩特對波伏娃說:「我會對你專一,娶你,也希望你對我專一「。那結果會是什麼呢?波伏娃肯定二話不說,高興的都能跳起來。
可是現實並不是偶像劇,薩特不會對波伏娃專心。而波伏娃卻不死心,一廂情願的相信薩特是愛自己的。和現實中不少女屌絲被高富帥睡過,卻一廂情願覺得高富帥還愛自己一樣。波伏娃於是自欺欺人的與薩特搞起了多邊戀。美其名曰「不干涉對方的自由」。
可是事實上,薩特找好幾個女朋友都沒事,波伏娃卻接受不了薩特之外的男人上床。為了討好薩特,波伏娃還強迫她的同性情人和薩特上床。最後薩特對波伏娃不管不問,又要跟別的女人結婚了。
當然,偶像劇有女二號,自然也有男二號。這個男二就是奧爾格林。奧爾格林愛波伏娃,願意娶她為妻。可是男二是永遠爭不過男主的。和普通偶像劇一樣,女主會有一段時間和男二交往,但心裡惦記的永遠都是男一。波伏娃最終還是回到薩特身邊,只可惜,故事的結局並不圓滿,薩特永遠不會真心對待波伏娃。
當然,故事結束了,富有阿Q精神的波伏娃,寫下了《第二性》,把自己的悲劇硬是寫成了喜劇,她管這個叫做「女權主義」。
在《花神咖啡館的情人》最後,當波伏娃與薩特討論自己和尼爾森·艾格林的關係時,薩特說「在我們的約定里,我們忘了一個有力的細節:其他的人都有感情,他們讓我們為此付出巨大的代價。
波伏娃和薩特是獨特的、無法複製的一對,就連波伏娃自己也不認為她和薩特之間形成的情侶關係可以作為榜樣來效仿。
從這個個案來講,他們的契約式關係對他們自己而言是美滿的。
他們從沒有一起生活,在一起的五十年,他們各自保持著獨立性,住在各自的寓所,甚至很長時間一直住在旅店,波伏娃不希望自己成為整天圍著灶台轉的女人。正是因為他們彼此的需要,無論是情感的依賴上,事業上,精神上,都把他們緊緊地聯繫在一起,他們的牢不可摧的關係,甚至不需要擁有一個共同的家庭。
他們之間沒有義務沒有約束,享受了絕對的自由,包括偶然愛情,因為這種關係定位,他們之間沒有欺騙和隱瞞,所以各自都做回了真實的自己,並通過自己的努力來實現理想。薩特給予她的這種自由解放了她,也造就了一個充滿激情的,一生追求自由、主宰自己命運的女權主義鬥士。她一直在瘋狂的工作,偶然愛情對於她而言是一種經歷,甚至被認為是有利於文學創作和思想提升的。她始終忠誠於主要愛情,他需要她,她不能拋棄他,這是很堅定的。
波伏娃認為,女人之所以天生喜歡戀愛,是因為當她們沒有工作沒有才能的時候,愛情成為了她們唯一的機會,她們幾乎沒有辦法擴大或改變她們所生活的世界。而男人就不同了,他們可以通過努力工作來改變自己和世界的關係,可以為自己的理想而奮鬥。
「我們並非生來就是女人,而是後天變成的。」
「每個人都對自己的行為負全責,每個人都是自己行為的結果,成為什麼樣的人都是自己選擇的。」她有一個深愛的美國情人尼爾森.艾格林,尼爾森需要的是一個女人,而波伏娃認為事業和工作更重要。當她感覺到從此之後她的幸福就要掌握在情人手中時,她說她更希望能掌握自己的幸福。波伏娃在《達官貴人》里把尼爾森寫了進去,還引用了一些私人信件,令尼爾森暴跳如雷: 「情書始終應該是私人的東西,不管在朝鮮還是在印度,但是這個女人卻將門戶大開,還邀請公眾和媒體進去。」
她的美國情人這樣評價她和薩特的關係:這是一個公司,是薩特-波伏娃公司,他們是精神關係和工作關係。事實上,波伏娃和薩特從30年代起就沒有性關係了,這讓尼爾森欣慰和找到平衡。
薩特和波伏娃的思想是互相滲透和共同發展的,哲學理論來自於薩特,但經過討論、篩選、修改之後定稿,也會打上波伏娃的烙印。薩特把波伏娃當作另一個自己,他們的契約關係是一種只適合他們自己的默契,生活中出現的所有偶然愛情,在一開始就知道是無法凌駕於主要愛情之上的。
他們對各自的偶然愛情,迷戀他們的男人女人是持有負責的態度的,有時候會攪在一起,並一起照料著這個」大家庭「 。每個迷戀波伏娃的女人,薩特都想和她們發展一段曖昧奇特的關係,也許這也是一種嫉妒、希望引起波伏娃注意的表現。我穿了雙鞋,不舒服,可是我不說強忍著一切表現正常,甚至還能強顏歡笑四處炫耀穿了一雙無比舒服的鞋子。
外人看起來也是羨慕無比,覺得我穿了雙好鞋。
然後別人問我怎麼找到這鞋的,我說我跟鞋子有契約精神。
然後大家就四處納悶,為什麼跟鞋子有契約精神就可以如此舒服………而其他少數照做的其他人卻不行……原文記在 愛是永恆矛盾--花神咖啡館的情人們
看這部電影:《花神咖啡館的情人們》 講述的是波伏娃和薩特一生奇特的關係。
西蒙 波伏娃是存在主義作家,女權運動者;薩特,存在主義哲學家(以及若干頭銜)。她們相識於大學資格考試--》相互欣賞——》接著產生契約婚姻:
薩特對波伏瓦說道:「我們簽個為期兩年的協議吧。兩人不必結婚,但又是親密的生活伴侶,真誠相愛的同時,各自保持著愛情的獨立自由。不久,他們又達成了另一個協議,「雙方不應互相欺騙,而且不應互相隱瞞」。允許「偶然愛情」,但必須告知對方,不能隱瞞。自20歲相識於微時到至死波伏娃和薩特彼此格守諾言。
不過,真的是格守諾言 ?還是命運當該如此,難講。不能不說說存在主義:
存在主義的根本觀點是,把孤立的個人的非理性意識活動當作最真實的存在,並作為其全部哲學的出發點。存在主義自稱是一種以人為中心,尊重人的個性和自由哲學。存在主義超出了單純的哲學範圍,波及西方社會精神生活的各個方面,在文學藝術方面的影響尤為突出。 存在主義以人為中心、尊重人的個性和自由,認為人是在無意義的宇宙中生活,人的存在本身也沒有意義,但人可以在存在的基礎上自我造就,活得精彩。存在主義最著名和最明確的倡議是讓。保羅。薩特的格言:「存在先於本質」(lexistence précède lessence)。電影講述契約婚姻,講得略顯倉促。
作為存在主義哲學派,無論是波伏娃還是薩特,都是將自我的存在,存在的自由性放在第一位。 那麼對愛情,對婚姻和反思和對自身的成長需要,契約婚姻,其實倒不難理解。(有個前提是波伏娃作為女權運動者,她選擇不婚,不育,永遠追求獨立和自由,但是這一條的前提,又是,她做到能夠獨立和自由花神咖啡館的情人們) 婚姻是一種社會發展,繁衍,經濟等等多方面結合體,但隨著社會發展,和人性呈現越來越多的矛盾點,目前,像北歐,有50%人口選擇不婚。在法國,還有一些人選擇亞婚姻,據說,未來社會,婚姻會被廢除。婚姻制度受到挑戰,但是,即使如此,男人和女人,那可是兩種動物,有根本性的差異,根本性的矛盾。
so,契約式婚姻,要有更深層的基礎。 它檢驗愛情,檢驗愛,檢驗精神的契合,經濟的能力,檢驗自我的人性的厚度,質感,而且,很重要一點,恐怕,還要有命運的垂青。薩特的偏執和自私令波伏娃不得在痛苦中在糾纏十年後解除性關係,很多次,當她們各自沉浸於自我的愛情中,是抱負,自我追求,只有對方才能給與最有利的支持,因此,波伏娃和薩特直到愛情早已不再存在,也無法解除精神上柏拉圖式糾纏的關係。
她們死後合葬,但是波伏娃帶著她的摯愛的情人的戒指。 他們是精神的共同體,不是愛的共同體。 不過,又如何理解愛和自由。 每個人答案或許不同。 愛解釋起來很模糊,但是,愛不能缺少「支撐物」 。或精神,或物質,或肉體,才能構建一個可感知的感情世界。 那麼,她們又怎能沒有愛?現代社會呈現多樣性,人的矛盾並沒有因為時代的改變而減少。網路虛擬生活令人人格雙面性,人之間的壁壘加大,現實摩擦更多。。。
任何模式都不可能全然效仿。 但存在主義提供一種思考途徑。 波伏娃有一句話:(大意) 我會永遠致力於人關係的探索,實踐,和改善。 薩特也有一句名言:哪有什麼勝利可言,挺住就是一切! 每每看到這句話,說不上來,我,為什麼總是壞笑。甚至懷疑,薩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嘴角是不是帶著一副詭異的笑容呢。 這對崇尚自由的伴侶令我羨慕她的是:她們清晰知道自己要什麼,她們是彼此的大後方。。正如她們倡導的存在主義。原文記於 愛是永恆矛盾--花神咖啡館的情人們波伏娃從小目睹父母的不幸,尤其是母親的不幸,所以她就努力的要求自己擺脫這種不幸婚姻的魔咒。但是一個從小沒有見過幸福婚姻和幸福家庭的人是沒有能力發現和建立幸福的愛情的。所以,跟隨波伏娃一生的還是不幸的關係。
女人在生理上是無法和男人一樣的生活的。當然女人可以和男人一樣取得事業上的成就,也應該要求和男人一樣的社會權利。但是女人更敏感,更需要長久的依戀和情感-這是寫在基因里的。如果可以選擇,我想波伏娃會希望和薩特的關係是溫暖和一對一的關係的。但是,薩特給不了她,她又愛薩特,那她總不能像個普通的嫉妒女友和棄婦一樣吧。她從小的經歷和她的聰慧以及她的身份讓她不允許自己軟弱和承認自己和母親與閨蜜一樣都是被男人控制的。所以,她宣稱她自己做出了自由意志的選擇- 那就是和薩特保持開放式的關係。但是,薩特是真的enjoy這種關係;波伏娃未必真的喜歡 (前面一些朋友也說了,她很痛苦的)。
無論哲學和意識形態如何發展,形而上的東西不能脫離生理和物質的基礎。男人需要不斷的變換性伴侶以尋求刺激,這種單純的性和新鮮感讓他們感到愉快;但女人體會不到這種愉悅。也就是說,男人找多個女人是出於自發需要,女人就算找多個情人,她可能是出於某種情形需要,她從中得到的效用不如男人多。
當一個社會的主流價值觀是一夫一妻,而男人還是不斷出軌;而當男人不斷出軌,女人還是渴望結婚。這就說明了,大眾的選擇反映了某種人類本身自發的需要;這些並不僅僅是波伏娃說的,是社會教給我們的。而《第二性》的誕生和受歡迎也證明了那個時代女性在社會上是被掌控的---缺什麼就會拚命的證明什麼。
當然,哲學家和文學家都應該是痛苦的。作為一名哲學家,波伏娃的痛苦似乎無法避免,也不應該避免,否則,世人也就無法享受她的文化成果了。
作為普通女人,我認為應該努力工作,保持經濟和精神上的獨立,也應該和其他女性一道爭取自己的社會權利。但是,開放式婚姻真的不適合女性---波伏娃找的情人很多時候帶有報復性的心理而不是自己真正開心。女人需要commitment, 需要溫暖和loyalty.
P.S., 你看很多女強人比如武則天都有個「黑化」的過程。很多時候,這些人是得不到溫暖後才開始追求權力和地位,但大部分「男強人」或者梟雄,那真的是天生的權力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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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伏娃和薩特是真心相愛嗎?
她和薩特1929年相識,他是第一個吻她的人,第一個她與之做愛的人。很快,薩特跟「海狸」(波伏娃的外號)說出了一個獨特想法:他擁護多配偶制。於是兩人達成協議,靈魂深深相依,身體可以自由,可以彼此找「調劑品」。
她幸福嗎?薩特死後,她於1980年出版了《告別儀式》,講述了長達10年不可與外人道的噩夢,講述她的「靈魂伴侶」身體的衰弱。書的最後她說道:「他的死將我們分開,我的死也不會使我們重聚。」
他從亂糟糟的書架上取下一個黑白花紋的大紙盒子,小心地捧在手裡,好像珍寶一般。揭開盒蓋,裡面放著幾百頁只有他讀過的情書,那字跡斜向一邊,尖尖的。我站在他身後,目光越過他的肩膀,看到了「親愛的」、「我的愛」、「我的丈夫」之類的字眼,落款是「你的妻子」。剎那間,他表情柔和,彷彿回到幾十年前,不再是82歲的老人,不再是拍下《浩動》的孤僻導演。他重新變成27歲的青年,頭髮棕黑,眼睛湛藍,五官分明,身體強壯。就是那一年,他遇到那個44歲的女人,她「十分美麗」,並將終其一生,用獨特的方式與他相愛。
他叫克勞德?朗茲曼,是唯一曾與西蒙娜?德?波伏娃共同生活過的男子。1952年他們兩人在一個雜誌研討會上相遇。當時他是無名的年輕記者,而她是讓-保羅?薩特的著名女友,已經寫出了《女賓》、《第二性》,因為《名士風流》得了龔古爾文學獎。他請她去看電影,自認為已經太老、不會再談愛情的她流下眼淚。他和她共同生活至1950年代末,以後每周至少去看望她兩次,直到她1986年去世。
在她的葬禮上,是他在靈柩前,在一群女權分子的噓聲中念完了悼詞。她們很憤怒,她們的偶像居然在一個男人的話語中被埋葬。偶像?「我從未覺得自己是與一名偶像生活在一起。她是女人中最不刻板的一個,有趣,快活。一個真正的女人,完全的女人。」他這樣說時,直直地看著我,像是怕我不夠明白。
這是肯定的,他們肯定是愛到了骨頭裡,才會共同分享畢榭西路旁那個小小的公寓。後來他們又一同搬入位於維克多舒樂赫大道、靠近蒙巴納斯公墓的新居,那裡有金黃色的沙發和紫色靠墊,冰箱里擺滿了威士忌和伏特加。其他情事、薩特的威權,甚至衰老,都不能令他們的激情褪色。
讓我們從這裡開始了解波伏娃,看這個乾巴巴的、似乎總在教訓別人的20世紀女權分子先驅的形象底下藏著什麼。她總呆在巴黎某家咖啡館―――多姆、圓亭或花神;她有一雙暹羅貓般的眼睛,藍到幾乎透明,不時抬起來看著遠方。她點起一根煙,面前是一堆紙,她總在忙著把這些紙寫滿。這個出身落魄資產階級家庭的女孩沒有嫁資,從少女時代起就知道必須工作。而她本人也好像生氣一樣,一直固執地堅持靠自己的勞動賺取生活費。
一縷頭髮從緊緊勒住前額的髮帶下掉出來,這根髮帶突出了她嚴肅的神情。她穿衣服毫不講究,聲音嘶啞,斷斷續續,讓人驚異。「我1941年頭一次見到她時,」她的朋友、作家多米尼克?德桑蒂回憶:「別人告訴我說,這是等待薩特的女人之一。」從軍的薩特當時被俘,關在德國,他已經發表《噁心》、《牆》等作品,有了名聲。
如你所知,他倆1929年相識,那年他們都參加了哲學教師資格考試,他第一名,她名列第二。他們一見如故,他是第一個吻她的人,第一個她與之做愛的人。如你所知,薩特立刻跟「海狸」―――這是波伏娃的外號―――說出一個獨特想法:他擁護多配偶制。於是兩人達成協議:他們的愛情是「必需品」,但容許彼此找「調劑品」。靈魂深深相依,身體可以自由。
這個計劃很刺激。承諾、忠誠、道德,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這些從童年起就受到的束縛被扔到一邊。他們的大事業是哲學和寫作,當然還有他們自己。他們發誓對彼此坦誠,什麼都不隱瞞。他們常年不斷地給對方寫信,事無巨細,有時帶著令人難以理解的粗俗。波伏娃1938年7月去薩瓦省旅遊時寫給薩特說:「發生了一些我出發時完全沒有料到的快事―――我和小波斯特已經同床共枕整整三天……我們一起度過田園牧歌式的白天和激情似火的夜晚。」小波斯特就是雅克-布朗?波斯特,他長著褐色頭髮和綠色眼睛,過去是薩特的學生。他和克勞德?朗茲曼一樣,陪伴了這對伴侶一生。事實上,圍繞著「小個子」薩特和「海狸」,形成了一個奇特的大家庭。波伏娃教哲學,但她是個精英主義的老師,只對好學生感興趣,特別是那些漂亮而聰明的學生。第一個是奧爾加,薩特也引誘她,但最後跟她結婚的是小波斯特。還有旺達,奧爾加的姐姐。然後是16歲的比安卡,波伏娃1938年在莫里哀中學執教時的學生,她先是被波伏娃迷住,然後又愛上薩特,但最後對兩個人都失望了。波伏娃曾在給薩特的信中描述她與比安卡的一夜:「充滿激情,但如脂肪過多的肥鵝肝一樣令人沮喪。」幾十年後,比安卡才讀到這些話,現在86歲的她始終不能接受這段三重奏關係:「說到底,他們倆就是窺淫癖,把我當作文學素材。」在可怕的自傳《迷途少女回憶錄》中,她寫道:「我發現西蒙娜?德?波伏娃把她班裡的姑娘當成一塊鮮肉,總是自己先嘗一嘗,然後獻給薩特。或者粗魯地說,是處理給薩特。」此外,還有娜達麗,一個漂亮的金髮女孩,她的母親向維希政府指控波伏娃煽動未成年少女淫亂,最後導致1943年波伏娃被開除出國民教育系統。活著的時候,終生強調真誠的波伏娃一直否認自己是同性戀者或雙性戀者。直到她的通信集出版,人們才知道她有意無意地撒了謊。
那麼,關於蹂躪世界的納粹和法西斯主義,波伏娃有無撒謊?她去過希特勒統治下的柏林,也去過墨索里尼掌控中的羅馬,但不理解在發生什麼,和當時很多人一樣,她對《慕尼黑協定》歡欣鼓舞。
在佔領期間,她勉強生存,為改善伙食而奔忙於黑市,還像大部分教員一樣,簽署一個保證自己不是猶太人的聲明。「我很抱歉,」她1985年回憶道:「戰爭讓我明白自己是生活在世界上,而非真空中。」
1941年獲釋歸來的薩特譴責她的麻木和遲鈍。「他想跟一些做大事的人來往,」多米尼克?德桑蒂回憶說。這所謂的大事,就是成立「社會主義與自由」小組,進行地下抵抗活動。他們的抵抗不是扔炸彈,而是進行「意識形態鬥爭」,在地鐵月台貼傳單,凌晨時分到工廠門口發小冊子。波伏娃加入了這場遊戲。她帶著薩特的文章潛到一個女僕的房間找多米尼克,後者是這個小團體里唯一會用打字機的人。這些活動雖然傳奇,但沒有結果,只持續了幾個月便宣告終止。薩特和波伏娃繼續生活著,或者說,愛著,寫作著,和過去一樣,只是在一個已經變成軍綠色的巴黎。薩特活躍於劇院,為他喜愛的年輕女子寫劇本,出版了《存在與虛無》;波伏娃出版了《女賓》,終於被視為一個女作家。為謀生她在國家電台工作,這聽上去不太光榮,但可能也稱不上可恥。「他倆都位於灰色地帶,」歷史學家安妮特?維羅卡評論道:「跟大部分法國人一樣行事。戰爭未打亂他們寫作和生活的節奏。他們沒有作為公眾人物表態也可以理解,那是要冒生命危險的。」
但是解放也是他們的解放。法國自由後,哲學家薩特和作家波伏娃變成了渴望生存、歡笑和愛的文藝巴黎的英雄。薩特成了存在主義的教皇,而波伏娃則是他的女祭司。他們需要一個廟宇,於是在1945年創辦了評論雜誌《現代》。畢加索為封面設計了一個草圖,但被波伏娃拒絕了,她更喜歡毫無裝飾性的簡潔,這種風格一直延續至今。
薩特和波伏娃已經很久沒有同床共枕了,但他們擁有很多「偶然愛情」。面對第三者,他們嫻熟地說著謊。約會被安排得跟鐵路時間表一樣有條不紊,不會撞車。只有「偶然情人」起來反抗時,才會導致激烈爭吵。
兩名美國情人―――薩特有多洛蕾?瓦奈蒂,波伏娃有尼爾森?奧格林―――令這棟堅實的靈魂愛情大廈搖搖欲墜。來自芝加哥的尼爾森是波伏娃的「溫柔鱷魚」,因為他笑起來很滑稽,牙齒全露在外面,而她是他的「瘋狂青蛙」。但他反感「偶然愛情」。
「在我們這兒,」有一次他在絕望中寫信給她:「妓女們管這叫萬能鑰匙!」他反感她愛喝酒―――她經常暈乎乎地在酒吧的軟墊長椅上啜泣,像演戲一樣,髮帶歪到一邊。
於是,面對他,她表現得很純情,她會在給他的信上印幾百個紅唇印,向他保證:「我會乖乖的,聽話,我會洗碗,拖地,我會自己去買雞蛋和甜酒,如果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碰你的頭髮、面頰和肩膀……我永遠不會做你不准我做的事情。」
但事實上她只會變本加厲。1949年《第二性》出版,加繆譴責她「敗壞法國男人的名譽」,另一名作家弗朗索瓦?莫里亞克則寫信給雜誌社:「有關你們女老闆的陰道的一切,現在我都知道了。」總之,他們「就像狗群一樣」沖她撲過來。薩特的公寓兩次遭遇襲擊,波伏娃的家則由大學生們保衛起來。《現代》被查禁,他們不得不躲起來。
但是,一周之內,書賣掉了2萬多冊,波伏娃從此出了名,至少跟薩特一樣出名。公憤?她不以為意,她嘲笑說:「人們把我塑造成兩種形象,或是個瘋子、怪人……或是個女慈善家、女老師……但沒人說過這兩者不能協調。我可以是一個有頭腦的蕩婦,也可以是個不正經的女慈善家。」
德賈米拉?波巴查事件很好地解釋了這句話。阿爾及利亞姑娘波巴查參加民族解放鬥爭,為祖國的獨立而戰,卻被送進集中營,遭到法軍士兵的凌辱和酷刑,並可能被處死刑。波伏娃為了她第一次開始戰鬥,她走上街頭,抗議,發放傳單,最終讓姑娘獲得釋放。這件事似乎預示著她後半生的主題:女權運動和極左運動,有時甚至達到誇張的地步。在1968年法國學潮中,薩特成為標誌性人物,波伏娃總是站在他身邊,為他的《人民事業報》寫文章,到街上派發報紙,甚至被警察帶走。她喜歡這樣的事情,革命讓讓人返老還童,讓人想到青春。
是的,青春。1965年,薩特收養了年輕女孩阿萊特?奧爾凱姆,之前她是他的情人。波伏娃不甘落後,她有同樣年輕的西爾維?勒邦,薩特死後,她也收養了她。「我們互惠互利,波伏娃寫道,」她令我忘記了自己的年齡,將我帶向未來。「兩個女人一起旅行,一起參加講座,徹夜聊天,甚至髮型都很相似。波伏娃似乎越來越年輕,越來越激進。她寫專欄,支持墮胎和避孕,建議女性學空手道反抗男性暴力。她認為婚姻是危險的,鼓吹廢除家庭,進行集體生活。她很有名,全世界都在讀她的書,聽她說話。
她幸福嗎?薩特死後,她於1980年出版了《告別儀式》,講述了長達十年不可與外人道的噩夢―――她的「靈魂伴侶」身體上的衰弱,那些不堪的細節:薩特半聾,幾乎失明,酒精中毒,大小便失禁。更主要的是,他和她兩個人都很獨裁,是天生的控制狂,這讓他們彼此疏離。
在阿萊特的支持下,以前的學生運動領袖本尼?列維成為薩特的秘書和知識性護士。薩特臨終前,本尼?列維與他對話,寫出《今天的希望》一文,刊登出來。薩特和波伏娃的朋友曾試圖阻止此文發表,因為薩特對自己的哲學進行了令人心碎的自我批評。文章面世後,波伏娃憤怒地哭泣,她覺得那是利用老人的年邁進行欺騙。
薩特死後,本尼?列維和阿萊特搬空了他的公寓,波伏娃沒有得到任何紀念品。阿萊特還對《告別儀式》進行了刺骨的回應:「在死之前,薩特幾乎看不見東西了,他的器官退化了,但他聽得見,可你像對待一個死人那樣對待一個不方便自我表達的人―――這最後一個比喻不是我創造的,是薩特這樣說的。」
也許波伏娃從未由這最後的戰爭中恢復過來。「他的死將我們分開,我的死也不會使我們重聚。就是如此。我們能在一起生活那麼長時間,已經很好。」這是《告別儀式》中最後幾句話。6年後,她去世了。數千人跟隨靈柩到蒙巴納斯墓地,將她與薩特合葬。她穿著紅色晨衣,手上戴著尼爾森送的戒指。
這就是早期的開放式婚姻第一代先行者,現在中國的大部分開放式婚姻除了隱蔽的換妻族,一些中年高知人群外,應該就是一部分五六十歲的老闆和他們四十多歲的老婆:老公有情人。老婆有小鮮肉。
互相彼此睜一眼閉一眼,只不過他們沒有薩特和伏波娃之間那麼坦誠罷了。
當然,中國目前婚姻大部分人是不能接受薩特和伏波娃這種關係模式的。因為主要原因,是中國的社會經濟文化並沒達到那個階段。至少是全面完成工業化,人均gdp社會經濟水平超過美國八十年代以後。
但是明顯看到傳統中國婚姻觀和價值觀正在解體,很多大城市離婚率超過百分之三十,北上甚至超過百分之四十。
原因呢?其實就是當社會越完善的時候,婚姻功能就越弱。咱們說說過去婚姻雙方扮演了什麼角色:
男方:1.家庭主要收入食物來源提供者。2.家庭生活資料主要提供者,如單位分房,蓋房,租房,打傢具,重體力勞動換煤氣罐等。3.家庭保護者,妻子被欺負丈夫出頭。4.精神世界和情緒價值,娛樂活動,提供者,一起看電影,陪伴,關心,關懷。5.性的滿足。6.對子女的撫養,教育,雙方父母的贍養。
女方:1.生育和撫養下一代的價值。2.性的滿足。3.精神世界和情緒價值,娛樂活動。4.教育和培養下一代的職能。5.家庭的必要維持,如家務,做飯,做衣服,生病照顧等。6.贍養照顧雙方老人。
在過去社會經濟發展水平低的時代,兩個人結婚是重要的利益共同體。再早一些時代沒有兩個人陪伴如生病照顧,住的偏遠的男女甚至難以單獨生存下去,例如生病沒人照顧死在屋裡。那個時代婚姻承載了極多的功能。所以,婚姻關係是必須穩定的,否則對雙方和雙方家族都是極大的打擊。離婚成本高到驚人的地步。
但是最近幾十年發生了什麼呢?
隨著社會經濟高速發展,婚姻里很多功能被逐漸弱化和取代了。前面說到的男方提供的生活必要收入,隨著男女逐漸同工同酬和女性就業率(中國女性總體就業率排名世界前列,僅次於北歐)提高。女性甚至女性帶著子女,自己收入也可以養活自己,不需要丈夫收入絕對保障。
家庭生活資料主要提供者也不再是男方的專屬了,很多女方有能力買房買車,或者父母幫助買房買車。科技發展做家務越來越便利,不需要換煤氣罐,甚至繳費跑腿都可以按按手機搞定。傢具家電按按手機就送上門了,丈夫失去原有的體力勞動價值了。
再說說家庭保護者和宗族利益保護者,現在隨著法律完善和各種維權機制和道德水平提高,原來需要「出頭」的事情派出所就可以解決。
而精神世界的陪伴和情感的陪伴發達的娛樂業,遊樂場,綜合商場,直播,情感傾訴,中介行業,社交軟體,男閨蜜,女閨蜜,紅顏,藍顏 社團活動,愛好小組,各類興趣組織,聯盟,車友會,酒友會,健身會,微博,朋友圈,微信各種情感App和娛樂場所,讓雙方的情感陪伴價值也成了具有可替代性。
子女的養育和教育以及贍養父母,孩子從懷孕到坐月子,有月子中心 ,有醫院和社會老齡化帶來了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取之不盡的勞動力。孩子兩歲就有幼教機構 然後有幼兒園,再往後有小學,中學,大學,還有放學後託管班,培訓班,補習班,家教,興趣班。甚至孩子接送也可以僱人或者學校提供服務。
贍養父母則被日益完善的社會保障體制代替,如養老金,醫療機構,養老院,養老年金,陪護人員 保姆所代替。所以「養兒防老」的功能也被代替了。
至於家務功能就更不用說了 現在城市年輕人有幾個自己經常做飯的?飯店一大堆,快餐一大堆,餓了么,美團點餐送上門。很多單位還提供一日三餐,不需要像以前需要帶飯。或者婆婆家吃完幾天,父母家吃幾天。其他還有保潔工,維修工,上門廚師,維修工,鐘點工,力工各類按按手機就能上門代替過去妻子,丈夫家務勞動的。所以,家務的價值也被弱化和取代了。
所以,一路看下來,原來維持家庭的許多功能 甚至是原來性的滿足,都被各種完善的社會服務功能代替和補償了。婚姻只剩下一個生育下一代的主要功能了。
既然婚姻提供不出獨一無二的必須性價值,婚姻也就越來越脆弱。當經濟上女性不需要依附男性時候,也必然帶來保障依附,人身依附甚至精神陪伴越來越下降。畢竟99.999%的男人都沒有高曉松那樣有趣的靈魂。那麼,今天婚姻的大部分問題 ,都可以從社會發展,科技進步和經濟發展中找到本質的原因。
所以,有人說過婚姻模式正在解體的過程中,也許九零後,零零後,將是最後一代婚姻的守望者。未來的婚姻什麼樣,也許就如發達國家那樣低結婚率,也許像伏波娃薩特這種開放式婚姻越來越多。甚至三人,四人的多種婚戀關係也不會像今天還是稀奇事。
未開,留給明天。我們做好今天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