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被掩飾拋棄的歷史《泰景亨策》54
牛寺提議,南蠻與沙亭聯軍,不如就駐守白帝城,佔據夔門天險。召集天下劣民和流民,割據在蜀地的邊緣。
這本是一個絕好的提議,但是干奢卻沒有這個機會。
因為楚王的率領的軍隊,在第二日,就逆流而上到達了白帝城。沒有水軍的沙亭軍,在楚王無數的戰船面前,沒有任何的機會。楚王的兵力,並不僅僅體現在一百多艘戰船上,而是這些戰船,需要十倍的人力縴夫,從下游拉拽到夔門。
楚王能調動的人力和士兵,遠遠凌駕於干奢之上百倍。
蜀軍已經到了江州,距離夔州白帝城不到三日的路程。現在沙亭軍進退兩難,在蜀楚兩王的夾擊之下,幾乎沒有脫身的道理。
干奢看向徐無鬼,「有逃脫的陸路嗎?」
「沒有。」 徐無鬼搖頭,「除非能找到當年卧龍孔明的八陣圖故地,我們無路可去,只能坐以待斃。」
楚王戰船開始向河灘上的沙亭聯軍發射弓弩,這種安裝在戰船上的弓弩,,因為船隻的移動,因此比地面上大弩的更加靈活,沙亭聯軍無法抵擋,只能把河灘退讓出來,在干奢的帶領下,朝著白帝城退守。
干奢和牛寺看著楚王的戰船在河邊搭起了長長的跳板,士兵如同螞蟻一樣,從上百艘戰船走上了河灘。楚軍在河灘上整頓列隊,有條不紊的從南北兩路,封鎖了白帝城的南北通道。
干奢長嘆一口氣,「這次就是有神仙,也救不了我們了。」
徐無鬼說,「把白帝城守軍捲走的洪水掠過的時候,楚王的戰船應該在正在夔門之下的峽谷里,洪水湧入峽谷,江水會上漲的更高,可是楚王的戰船並沒有被衝散。」
「即便是戰船不被衝散,」干奢想了想,「拉縴的縴夫也會被沖走。」
蒯繭說:「縴夫在高處懸崖棧道上拉縴,洪水淹不到也有可能。」
干奢和徐無鬼覺得蒯繭說的有道理。
但隨即他們知道蒯繭的推測是錯誤的。
因為楚王的戰船根本就沒有縴夫。
白帝城下的戰船開始失散分開,似乎在躲避躲避江面的旋流。戰船避開之後,江面上並沒有出現巨大的漩渦,江水凸起了一大片。江水從凸起上嘩嘩的淌下。一個巨大的老黿浮在了水面上,老黿的身形巨大,背甲方圓十丈,頭部高高探出。
老黿的背甲上掛著上百條鐵鏈,浮起來之後,這些鐵鏈從江水中顯現,所有的鐵鏈都連接在戰船的前方。
「看來楚王根本就不用調動幾千人的縴夫來給戰船拉縴,」干奢點頭,「所有的戰船都是由著巨大的老黿拖到上游來的。」
「這個不是老黿,」徐無鬼對干奢說,「這是當年李冰治水,在長江上驅使了二十五頭神獸鎮水,於巫郡對望下游的歸郡有領了兩個神獸鎮守,一個是傲天,一個就是我們現在看見的贔屓。」
干奢聽了徐無鬼的解釋,把看著巨大的贔屓,「《太公兵法》里從沒有說過驅使神獸作戰。」
「你手裡的這個《太公兵法》,」徐無鬼說,「在道家裡屬於陰謀詭道。由當年的姜子牙所成,秦朝末年,黃石公交給了張良。這本兵法里並沒有講述驅使神獸作戰的方法。不知道為什麼這本書到了陳暘的手裡。」
「可是看樣子楚王有驅使神獸的方法。」干奢說,「兩軍作戰,任何一個細微的差異,就能改變整個戰局,更何況作用如此巨大的神獸。如果不是楚王用贔屓拉動戰船,他的軍隊無法如此神速。」
徐無鬼點頭,楚王能夠驅使神獸,他也無話可說。
干奢也黯然。
徐無鬼又說:「我師父說過,四大仙山裡,術法最多的就是單狐山的冢虎,聽說當年的賈詡和師乙都是能夠驅使獸類的術士。只是不知道現在單狐山的傳人是不是也會這個本領。如果有的話,這個人幫助了楚王。」
「單狐山冢虎傳人,」干奢問,「跟你一樣,是四大仙山的門人,他叫什麼名字?」
徐無鬼想了一會,「我師父說過,單狐山在師乙之後,門人稀少,只有一個叫少都符的門人,跟我年紀相仿。」
干奢和徐無鬼的交談之間,沙亭軍已經全部退縮到白帝城山頂上的城池之中。江面上的楚軍戰船上,軍士把鎖鏈解開,贔屓拖著上百條鎖鏈沉入江水之中。戰船到了上游,當楚王的軍事行動結束之後,戰船順水漂流而下,不需要贔屓拉縴。
又過了兩天,蜀軍也到了白帝城之下,與楚軍聯合,看來蜀軍的將領受了蜀王的命令,到了白帝城,就聽從楚王的調度。
當干奢看到蜀楚兩軍聯合編製,擺出進攻的陣型的時候,忍不住對著徐無鬼說:「兩王早就互通書信,聯合剿殺我們。」
蒯繭說:「只要我們能到巫郡,沙亭就沒有失約,到時候楚王和蜀王如果仍然攻打我們,就是於大景朝的軍戶為難。」
「聽說揭族和抵族的流民說,聖上一心煉丹。」牛寺也在一旁憂心忡忡,「根本就無法對藩王有任何約束。導致現在蜀王和齊王都對洛陽虎視眈眈。」
「蜀王和楚王為什麼一定要置於我們沙亭軍於死地?」干奢問蒯繭,「我們只想安穩的活下去而已。」
蒯繭搖頭。
「可能跟沙亭本身有巨大的關係,」徐無鬼想了很久回答,「你們一定掌握著很重要的秘密,這個秘密,能夠對蜀王、楚王、齊王、甚至聖上有巨大的威脅。」
「如果我知道就好了。」干奢說,「我一定會用這個秘密,反抗他們。」
蜀楚聯軍圍困白帝城第三日,楚王的信使來了。
信使傲慢,站在白帝城的託孤殿內,看著幾個流民的首領,輕蔑的問:「誰是干護?」
「沙亭到此幾千里,我伯父已經卧病不起。」干奢回答。
「你叫什麼名字?」
「干奢。」
信使打量了干奢很久,「你是沙亭軍推舉的幹將軍?」
「是我。」干奢冷靜回答。
「好,」信使指著干奢,「你帶一名衛士,跟我下山去見楚王。」
蒯繭向干奢搖頭。
干奢遲疑。
「你不見楚王也無妨。」信使冷冷的說,「明日辰時,楚王將攻打白帝城城池。攻城之後,揭族、抵族、南蠻劣民無論男女老弱盡死,沙亭男子十二歲之上盡死,女子與幼童為奴。」
信使說完,轉身就走出託孤殿。
干奢向信使喊道:「大人留步,我跟你下山見楚王。」
蒯繭和牛寺都不以為然,同時搖頭,示意干奢下山,一定凶多吉少。
徐無鬼說:「我陪你去見楚王。」
干奢大聲對蒯繭說:「如果我明日午時不能回來,牛寺做沙亭軍將領,蒯大人你給牛將軍參謀。」
蒯繭苦笑:「你心意已決,我只能從命。」
干奢不再啰嗦,和徐無鬼跟著信使走出白帝城城池。
干奢和徐無鬼剛剛走出城池門洞,干護從人群之中站出來,干奢和干護對視。干護杵著拐杖,對著干奢說:「活下來最重要。」
干奢點頭,「我知道了。」
楚王沒有把自己的大帳安在陸地,而是坐鎮於江面上的一艘戰船上。一百艘戰船,從江邊一直停泊到江心,連綿十里。戰船用鐵鏈綁縛連接,戰船之間用木板搭建道路,軍士在連縱在一起的船隻上騎馬行走,如履平地。
楚王的封地在雲夢澤,因此楚地水系縱橫,楚人行船,比走路更為習慣。現在看來楚王的水軍,為大景最強,絕對是名副其實。
信使把干奢和徐無鬼帶到了一百艘戰船最大的一艘上。
楚王在巨大的船艙里等著干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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