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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不起800萬的北上廣婚房，不如8萬去越南買個新娘？

02-04

美好的童話故事，背後卻是暗藏的恐怖黑暗。

本文首發於公眾號「極簡旅行」

「年輕漂亮，勤勞傳統，溫柔賢惠，保證處女，三個月內包娶到家，只要20萬。」

在北上學區房已飆升至數十萬的今天，看到以上這則廣告，你是不是多少有些心動呢？哄不好滬上丈母娘，買不起千萬元婚房，要不然乾脆買個越南媳婦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相親相愛到白頭算了。

聽起來很美好？然而真實情況遠遠比你想像中複雜可怕。

上次給大家介紹了東南亞紅燈區現狀，這次我帶大家走入越南新娘買賣背後的世界。

▲ 這樣的越南新娘婚介網站，搜索引擎上面比比皆是

首先，買越南新娘在中國大陸是非法的。

類似於上面這類越南新娘婚介網站，要麼註冊在新加坡、泰國、越南、緬甸，要麼是無照經營的私人非法生意。中國大陸明令禁止商業經營跨國婚姻的中介所存在。

然而即使法律禁止，迫切需要娶妻生子的單身漢們仍然想盡辦法聯繫到海外婚介，遠赴重洋「買老婆」。

實際上，跨國買賣婚姻的現象本身存在的、以及將會帶來的社會問題，比單身問題本身更可怕而嚴峻。

▲ 越南女孩在亞洲男人和西方男人眼裡，都是美麗賢惠的化身

跨國婚姻移民並不是什麼新聞，從90年代由於美國女權運動興起，美國興起了去俄羅斯、烏克蘭找老婆的風潮；到近年來從朝鮮逃亡出來的脫北女孩嫁給丹東地區的中國男人，再到各國移民爭搶的美國婚姻綠卡，不少欠發達地區居民一直將婚姻作為從家鄉移居至發達地區或國家的，帶有政治、經濟、慾望等各種目的的一種手段。

最早到達美洲和歐洲的一批亞裔偷渡客，蜷縮在貨輪狹窄陰暗的集裝箱里，歷時數月漂洋過海，不少人在途中就已經染病暴斃而死；脫北者每日生活得小心翼翼，一旦被人舉報抓到遣返，不僅下半輩子會生活在流放苦力或者勞改營中，更會波及家人的安危。移民本身已經夠艱難了，把婚姻當做移民的一種利益交易或商品交換手段，這條路更是危機重重。

那麼為什麼越南新娘買賣的生意會在亞洲尤其有市場呢？

▲ 2011年中國人口男女比例為51.9% : 48.1%；到2020，國家男女性別比例會達到3.8%的缺口

受傳統儒家思想影響，亞洲人自古存在嚴重的重男輕女觀念。近年來，國家施行計劃生育政策，在中國農村，孩子生下來發現是女孩，很有可能被當作棄嬰丟掉，甚至大多數女嬰還未出生就已經被打掉。據2016年統計表明，中國大陸新生兒男女比例為115 : 100，是世界新生兒性別比例最失調的國家。

到2020年，國家會出現3000萬單身過剩男性的性別缺口。

過剩的男性人口，來自父母、組建家庭、傳宗接代的壓力，這因素使中國男性，尤其是來自農村的男性，急切地尋找門路結婚生子。

然而以今天的消費水平，就連在農村辦一場婚禮平均都需要10萬元，還不包括置辦婚房、送去女方家裡的彩禮等，就更不要想移居大城市結婚生子了。目前，國內有20萬年齡在20-45歲之間的農村青壯年男性人口討不到媳婦，其中多數因為沒有能力支付婚禮費用。

▲ 男性單身人口過剩可能會成為未來幾十年社會面臨的最大危機

也有不少青年選擇進城務工，可是工資雖然提高了，城市裡的房租和各方面生活開銷佔據了收入的絕大部分，哪輩子才能買得起千萬元的新房、負擔得起孩子從幼兒園起每年上萬的教育經費呢？

此時，開頭那條「20萬包娶越南新娘回家」的廣告是不是顯得更加誘人了？

官方數據統計，每年有數萬名越南公民與海外公民結婚，其中92%是女性外嫁，未統計在內的數量則更多。在這些外嫁越南新娘中，將近半數嫁給中國大陸人，排名第二第三位的分別是韓國人和台灣人，其餘則是西方歐美人。

韓國、台灣、印度等國家和地區，面臨著跟中國大陸同樣的問題：單身男性過剩、女性社會地位上升、伴侶難尋、本地婚戀成本上升，促成了在本地婚姻市場因為種種原因不是那麼吃香的單身男性，踏上了異國買新娘之旅。

▲ 韓國男性通過跨國婚姻中介迎娶越南新娘

例如在韓國，將近20%的人口選擇跨國婚姻，很多韓國男人通過婚姻中介到亞洲其他國家找新娘，包括越南、中國、菲律賓、蒙古國、泰國、柬埔寨、緬甸、烏茲別克、印度尼西亞。但是韓國當地的社會組織解釋，多數外嫁到韓國的異國新娘婚後生活實際上都不幸福，由於語言、文化、社會差異等問題被社會隔離排斥。其中有些韓國男人在婚前謊報自己的經濟或者家庭條件，外嫁過去的女性在婚後遭受著丈夫大男子主義、家庭暴力和冷暴力等危機。新聞中曾報道過幾名越南新娘不堪忍受異國居住地社會和家庭的壓抑而自殺的消息。

在其他國家男人找老婆的男人多數身高或長相沒有競爭力、學歷低、在小公司或當地工廠工作、來自農村鄉鎮、住在父母家，或者是中年喪偶、經濟條件不好，這樣的男性在本地很難找到願意嫁給他們的女性。然而，即使一個身患殘疾的男人，也能在越南等地找到新娘。

39歲的金先生抵達河內機場，與其他幾位客戶一起開始了他們的買妻之行。金先生高中學歷，在一家首爾郊外製作汽車鑰匙的工廠工作，與母親和姐姐住在一起，在她們多次安排相親未果的壓力下，聯繫了婚姻中介，安排了這場娶妻之旅。同行的另一位客戶高先生51歲，在韓國北部的一個小鎮種植人蔘和蘋果為生，與母親和16歲的女兒同住。在原配韓國妻子去世後，高先生娶了一位中國妻子，然而婚姻持續時間不長，離婚後高先生踏上了新的尋婚之行。

▲ 生活在鄉下的越南女性，由於經濟條件落後，長期營養不良，導致面黃肌瘦，實際上與中日韓當代的審美不符

「不要期待這些鄉村越南女孩像韓國女孩那麼漂亮，」 婚姻中介的工作人員告訴金先生和高先生，「經濟條件的差距那麼大，她們能漂亮到哪兒去？」 工作人員還囑咐客戶，不要對自己的條件有所隱瞞和欺騙，一旦被發現，她們會感到被背叛然後離開你。

"而且我們這裡是不允許客戶與新娘婚前同居的，" 工作人員說。

到達河內當地的一家KTV，工作人員領出了一排20歲出頭的女孩向客戶展示。經過雙方簡短的自我介紹之後，客戶和女孩們可以自由交談、提問幾句。高先生很快看中了一位合眼緣的女人，28歲，並且應允她每個月給她的家裡寄100美金幫助贍養她的父母。

第二天，高先生與他的越南新娘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來到了新娘距離河內四小時車程的家鄉，拜訪她的父母，接受當地婚姻管理局的面試，然後在當地登記結婚。之後高先生先行回國準備新娘的伴侶簽證，辦好籤證後新娘隨後就到。

這一套買妻之旅，總花費大約7萬人民幣，耗時五天。

▲ 一位來自南京的離異男士，前往越南，花了三萬五千元娶到了一位越南新娘

越南新娘婚介網站經常以「溫柔賢惠、賢良淑德、忠心不二」的字眼來形容這些越南姑娘，彷彿個個是經過「女德班」培訓，勤儉持家還不敗家的「聽話」老婆。這樣以家庭為重心的女性，是男權社會、大男子主義的男人心目中理想妻子的典範。

來自南京的戴先生表示，以前的女朋友買東西肯定會去大商場，而現在的越南妻子逛一逛菜市場就很開心了。戴先生第一次見女方家裡，只花了100元買見面禮，而這個數字在當地已經是豐厚的見面禮金了。

「我們在越南就是洋老外、是大款，錢花起來特別有底氣，」 戴先生說，現在的妻子是他從中介介紹的40多個姑娘裡面挑選出來的，新娘家裡三個姐妹都嫁到了中國。他對現任妻子非常滿意，搬到南京後，妻子日常生活就是洗衣、做飯、打掃衛生、照顧老公，順便學習中文。

「她平常會早早把飯做好，飯盛到我碗里，蝦給我剝好皮，肉夾給我，等我開始吃了，她才會動筷子，」 戴先生說起越南妻子，臉上充滿幸福。

▲ 跟隨丈夫移居中國結婚生子的越南女性

在越南一些經濟落後的村落，嫁給經濟條件好的外國人是一件很光榮的事。

在越南傳統文化和被殖民歷史的影響下，過去的越南女性一直是貿易媒介，在社會中擔任家庭主婦的角色。儘管從法國殖民統治獨立之後，越南女性的地位和權力不斷上升，但是東亞儒家文化仍然影響著今天的越南人。尤其是在偏遠鄉村中，人們過著極其拮据的生活，有20%的人口生活在貧困線以下，日收入不足一美元。

隨著全球化逐漸深入發展中國家，互聯網普及至家家戶戶，人們從網路上了解到外面的世界。越南鄉村女孩們把「嫁給外國人」當做改變命運的機會，以及幫助她們的家庭脫離貧困的一種方式。於是她們把目光投向了世界上經濟發展最快國家之一的中國。

▲ 越南貧困鄉村生活環境，許多人以撿拾垃圾為生

一位嫁到了河南山村裡的30歲越南女子阮氏說，在河南丈夫家裡有一間小小的水泥房卧室，戶外的雞圈旁邊有個拉拽式簡易馬桶，這樣的生活條件比起她在越南家鄉已經是有了很大提高。阮氏在家鄉跟著家裡一起種田，全家人擠在一間狹小破舊的磚房裡住。

「親戚建議我嫁一個中國男人，這樣我就不用每天干那麼多農活，可以享受一下生活了，」 阮氏笑著說，「聽說中國男人都很疼老婆的。」

▲ 生活在貧困山村的越南小孩，出生就被打上了貧困的命運烙印

然而這樣通過婚介促成的速食跨國婚姻，大多數不會以幸福喜劇收場。

越南新娘婚介所以賺錢為目的，一旦客戶交了全款、辦理了婚姻手續，他們不會提供任何後續服務，或者承擔法律上的責任。有些甚至完成了介紹部分就撒手不管，客戶需要自己「找門路」將新娘帶入國內。偷渡的新娘身份一旦被發現檢舉，會被立即遣返回國。這些跨國婚介本身就是非法的存在，等到出了事情，他們會立刻人間蒸發，根本聯繫不到負責人。

一周之內迅速相識相知，火速閃婚，這樣缺少足夠了解、前期磨合的婚姻中，婚後夫妻雙方共同生活得美滿幸福的幾率能有多大？

越南新娘嫁到外國，人生地不熟，沒有社會資源積累，無法跟家裡人取得密切聯繫。據越南當地的公益組織統計，這些婚姻大多數存在嚴重的家庭暴力、財產糾紛、文化壁壘等危機。儘管中國剛剛出台了《反家庭暴力法》，但是由於很多異國新娘當初結婚時身份不明、沒有戶口，或者根本沒有在中國登記結婚，她們很難利用中國法律得到保護。

▲ 嫁到中國的越南女人，需要學習中文，幫助丈夫打理經營小買賣

近幾年，在中越交界處的邊境地帶，人們通過跨境買賣、商業、旅遊業發展致富。許多人看準了邊境地域的商機，紛紛來到當地尋找機會，掀起了一陣「邊境貿易熱」。

然而，淘金的商機也同時給邊境城市帶來了混亂危險。人們抱著「賺大錢」的想法追溯著「邊貿熱」，造成了大量來自不同背景和行業領域的人口流動，這些人中不少人在做著灰色邊界或者走私等非法的營生買賣，通過多種方式渠道非法偷渡出入境。

來到邊境發展的人中，也包括許多做生意的越南女性。她們大多精明能幹，找一個中國男朋友或者通過婚姻取得身份便利，在邊境貿易中獲取大量利潤。而她們當中的許多人涉足於跨國婚姻中介的買賣，利用在兩國的資源，將大量越南新娘輸送到中國。

▲ 廣西壯族自治區多處與越南接壤，是中越邊境貿易的集散地

更可怕的是，越南新娘的買賣交易很大程度上存在著人口拐賣的犯罪行為。

從90年代起，這樣的拐賣事件就層出不窮。大多數越南鄉村女孩受教育程度低，很容易相信別人，她們被親戚朋友，甚至自己的男朋友以找工作的名義哄騙到跨國婚介所，轉手就被賣給了客戶。她們以為是跟隨著介紹人到中國打工，可實際上是以非法身份偷渡入境，到達中國後立馬被帶去從事性工作，或者被迫嫁給深山中的農民，成為性奴以及生孩子的工具。

據統計，東南亞地區人口拐賣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將這些女孩送至中國山村裡給男人當媳婦。在途中或當地被救下的受害者，每年就有一兩千個，無法想像被拐賣人口實際數字的龐大。

▲ 在2004-2010年間的5000起人口拐賣犯罪中，60%的受害者被送到中國

另外，有很大比例的越南女孩是被暴力綁架販賣的。

在距離中國只有不到一小時車程的越南邊境城市Sapa，這裡地處崇山雲霧圍繞的雨林深處，板岩河流環繞，交通不便，是滋生孕育人口拐賣犯罪的最佳土壤。人販子專挑年輕漂亮、身材高挑的女孩下手。

一位18歲的Sapa女孩赴約網友會面，結果被下藥迷暈，再醒來已經被帶到了中國。幸運的是，她趁人販子不注意，從窗戶中逃了出來，聯繫到了當地中國警方，被送回了越南。可是，絕大多數人並沒有這麼幸運，一旦被拐賣到深山老林中，一輩子都沒有再見到家人的機會了。

人販子集團的犯罪手法通常是：買通一些當地男孩，讓他們通過臉書等社交軟體在網路上主動搭訕結識目標女孩，通過聊天獲取女孩的信任，甚至會跟女孩約會成為她的男朋友，或者是假裝成到當地旅遊的遊客，希望女孩能帶他們轉一轉她的城市。對於青春期情竇初開的女孩們來說，這無疑是滿足了她們的白馬王子夢。

一個心甘情願當誘餌幫凶的男孩表示，他完全清楚人販子的生意和目的，他這麼做是因為人販子答應他事成之後送給他一部最新款的IPhone。

▲ 在13歲時曾經被綁架拐賣到中國的越南女孩Thien與她的父親，photo credit to Abbie Trayler-Smith for the Guardian

幸運脫逃出來的Thien回憶說，當時她被兩個男人夾在摩托車后座被帶到了中國邊境，其中一個男人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說，「你已經在中國境內了，現在你不能回家了。你最好準備好了結婚，因為這是你接下來的命運。」

去年，中國警方解救了207位被拐賣到中國的越南女性，查到了61個涉嫌人口拐賣的組織。然而，邊境人口販賣一直是兩國政府難以根除的一塊心病。

Sapa所處在的Lào Cai 省與中國雲南省接壤，是越南最貧窮落後的省份之一，也是少數民族聚集的地域。這裡很受背包遊客的青睞，可是當地人的月薪收入不足國家平均數值的一半、受教育程度極低、可以提供的工作崗位極其有限。

於是，人口販賣成了這裡快速獲得金錢的燙手山芋。這些女孩中的絕大多數從來沒有出去過自己的鄉村，也沒有見過外面的世界，非常容易被「聽起來很酷的人」所哄騙和控制。對於人販子來說，她們相當於行走的鈔票。

▲ Thien母親在宣講，提醒同村婦女平時多關注她們的女兒，photo credit to Abbie Trayler-Smith for the Guardian

Thien的母親因為女兒被拐賣的遭遇，將村裡有親人被拐賣的婦女集中在一起，聯繫到美國專註幫助人口拐賣受害者的非政府組織，喚醒當地婦女們保護自己女兒、妹妹的意識。

「我從沒想過拐賣會發生在我女兒身上，也沒有保護女兒的意識，」 她告訴村裡的婦女，「你們一定不要讓女兒離開自己的視線，了解跟女兒交談、見面的都是什麼人。」

在這個村子裡，有太多的女孩無故消失，家人傾家蕩產尋找未果，沒有人知道在她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位母親抽泣著說，「今天是我女兒失蹤一年整的日子，她去了市場就再也沒回過家。我無時不刻不想著她，我擔心她已經不在人世了，我也恨不得死了算了。」

▲ 一位生活在Sapa的母親，女兒失蹤了一年沒有線索，photo credit to Abbie Trayler-Smith for the Guardian

NGO能夠提供的資源有限，每年只有不到一萬美金的資助經費，幫助失蹤人口家屬尋找女孩。當地NGO工作者表示，法律監控越嚴厲、社會工作者越協助，人販子們越狡猾奸詐，變著花樣與執法人員鬥爭。「我們只能多在本地村民當中樹立大家的防範意識，讓媽媽們教育女兒不要輕信陌生人，「 工作者說。

被拐賣的女孩年齡大約在12-25歲之間，其中多數還是未成年的孩子。即使這些受害者能夠被解救回越南，面對社會上的流言蜚語和被拐賣帶來的身心傷害，留給她們的人生選擇也非常有限。

或許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致力於將犯罪扼殺在搖籃里。

▲ 被越南警方拘捕的越南人販子，他們當中不乏婦女自己同樣扮演著母親、妻子的角色，而她們很容易取得當地女孩的信賴

讀到這裡，你還對去越南買個新娘充滿美好憧憬嗎？

看過電影《盲山》的人，無一不為片中女大學生被拐賣到山裡當媳婦的遭遇所觸動驚心。在電影其中一版結局中，女主人公白雪梅在父親和警察的協助下，成功逃出了那個山村，可是她被強暴所生下的孩子卻不得不留在那裡。而在海外版結局中，白雪梅為了救下爭執中的父親，將菜刀砍向了自己痛恨的丈夫。

幻想中「年輕漂亮的越南新娘，」 實際上就是成千上萬個白雪梅。

▲ 電影《盲山》劇照，令人不敢再看第二遍

每個人都是父母家人手心上的寶，這樣的悲劇有可能發生在任何人身上。對於窮凶極惡的人口拐賣犯罪，我認為不應該留有任何容忍姑息的餘地。寧可不沾身這樣弊大於利的婚姻買賣，也絕不成為任何一起可能的人口拐賣案件、乃至整個產業的幫凶。

「這個世界是美好的，值得為它奮鬥。」

我更相信後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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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飛行少女阿若

哥大人權研究專業碩士即將畢業，一月開啟Gap Year行走計劃，第一站：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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