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瑪尼

早期干預運動進一步催生了康復運動。康復運動主張用生物療法來應對陽性癥狀,用社會心理學方法來應對陰性與認知癥狀。這場運動的關注焦點是改善病人的生活質量,甚至那些臨床狀態很糟糕的病人也不例外。這場運動強調就算是機能不全的人也依然具有應當盡量得到發揮的能力。病例管理確保了病人有人照顧,他們的醫保有人料理,有人帶著他們去看醫生,並且為他們提供住處,哪怕這些病人遭受了持續不斷的精神錯亂癥狀,認知能力遭到了侵蝕,社交能力受到了限制。這場運動會幫助病人找到能夠容忍並且支持自身缺陷的恰當工作崗位,有些病人還會得到康復訓練,藉以發展工作技能。社會技巧訓練能夠教授病人如何以更能接受的方式與別人打交道。病人會通過使用電腦來鍛煉自己的大腦,從而增進記憶力,決策能力與注意力。 任何能讓病人融入社會的手段都彌足珍貴。有一位母親的兒子最近剛剛得到確診。有一次她來到加油站加油,看到一位青少年正在油泵前後忙活。「兩年前我一定會覺得他的的人生遭到了荒廢,不僅可悲,而且毫無意義。如今我卻想,『要是我的兒子也能像他一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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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尼.卡拉漢的妹妹諾拉長期以來一直在與自己的幻聽交談。諾拉將自己聽到的聲音稱作埃里克.克萊普頓。當年諾拉曾經與瑪尼共同生活過一段時間,但是有一天早上,已經懷孕八個月的瑪尼走出卧室,發現當時二十四歲的諾拉手拿一把剪刀正站在門口。「我說,『你在這裡幹什麼?』」瑪尼回憶道,「她說,『我也不知道我在這裡幹什麼。你是誰啊?』於是我只得在早上七點給父母打電話:『媽媽,爸爸,我要把她送回來。』」接下來的幾年裡,諾拉與母親生活在一起,並且一直在斷斷續續地服藥,直到藥物無法發揮全部效力為止。「最後我母親遭遇了中風,」瑪尼說。「我不能說中風是諾拉導致的,因為我母親的血壓一直都很高。但是諾拉對我母親的病情肯定沒幫助。我母親中風之前,諾拉就曾經將她推倒在地,摔壞了她的肩膀。於是我找上緬因州政府,申請成為了諾拉的看護人。我現在每天都要與諾拉交談,或者做一些與諾拉有關的事情,每天都要做四五次。」如今諾拉已經五十三歲了,住在一家輔助居所里。她依然會向姐姐傾訴自己與埃里克.克萊普頓的談話內容。但是大部分曾經的諾拉依然存在,只是被混亂的自我遮蓋住了。「她看人的眼光特別准,」瑪尼說。「簡直就好像在我們的社會秩序當中我們學會了偽裝與掩飾,而精神分裂症卻會將一切偽裝全部拆穿。儘管她喜歡與幻聽爭辯,儘管她的行為不協調,但是她也僅僅是像我們其他人一樣試圖繼續生活而已。我不能拋棄她。我經常來到她那間簡樸的小公寓里看望她。儘管她遭受了這樣深重的痛苦,但是她內心深處的鬥志並沒有消失。她依然試圖在日復一日的生活當中維持尊嚴。她在這裡擺一朵小花,在那裡放一個小擺件。她的天性並沒有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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