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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堆疊,如父如子

6月17日深夜,在微信和父母談著暑期的計劃,不知不覺就聊到了18號。

我一看時間,便順道祝福了一下老爸「付清節」快樂。雖然他剛過生日才幾天,但總歸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然而早上快醒的時候,卻做了一個讓自己回想起來十分後怕的夢。

在夢裡,自己居然成了一個熊孩子的爸爸,這讓作為長期「恐孩者」的我後背一涼。

和身邊很多喜歡小孩子的朋友不同,我一直對小孩子這個我眼裡的「第三人類」物種抱有很大的恐懼。

恐懼的來源就是——怕麻煩。

以至於自己常常和朋友說,如果可以的話,能直接領養一個7、8來歲又懂事的小傢伙可比自己去養一個小孩要省事多了。

這當然是出於我個人的一種自私又懶惰的想法,和期末複習時不看遍課本直接背提綱一樣投機取巧。

但就自己當下而言,十年內,我是在是不敢保證自己有成為一名合格的父親的膽量。

我爸獲取這個社會角色的時候挺早,那時他才22歲。

現在快20歲的我一想到這件事,在頭皮發麻的同時,也真的很欽佩自己的老爸,能夠從22歲開始拉扯一個搞事精直到42歲。

前段時間的人力課,半夢半醒間被老師點起來談談自己的職業規劃,我想都沒想,就說了句:

「大概35歲左右結婚。」

結果哄堂大笑,我清醒了一點後,便又絮絮叨叨的補上了這和我職業生涯的關聯性後,才在老師的眼神侵略下顫巍巍的坐下。

以前中學的時候,天天想東想西,想搞事情。

父母發現苗頭不對,就早早的下了禁令,中學期間談戀愛,impossible。

為此,直到大學期間,我媽還語重心長的和我說,最好25歲在談戀愛,27左右結婚,然後28、9的時候養孩子。

如果是中學的我,一定是像被火燎的猴子一樣反對。

但是放在現在的話,我只想說,太懶了。

這三步走戰略,除了談戀愛能瞅情況撞大運外,其餘的事,30後再說吧。

高等教育讓我們在開拓自己眼界的同時,也對自己的下一代有了更多的期許與設想。

雖然可能一群年輕人在一起時,都會說以後讓自己的孩子按照興趣來,不強求學習好balabalabala...

But,培養興趣愛好這種高級的事情要花費的社會資源要比單純學習要多得多得多得多,更別說按興趣愛好走自己的人生了。

然後呢,這些資源的任務重擔就自然而然的落到了這群要給自己的孩子走素質教育的年輕人肩上啦。

我當然沒有這些人那麼有膽量,所以我就想了想,按照職業生涯規劃的話,成年人大概在30歲之後才能獲得足夠的社會資源,那為什麼不到時候在考慮這種事情呢?而且,年輕啊,還有那麼多想做的事情沒去做,還要那麼多要還的花唄沒有還,還有那麼多你買不起的房子等你買......

何必早早給自己找一個「鐐銬」鎖住自己嘞。

嗯,以上都是我出於自己的懶給大家捏造的借口。

是的,養個孩子這麼麻煩,我還是不要做父親了。

畢竟,每年過的「付清節」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開心。

也許是獨生子女政策的實行,也或許是現代社會的整體氛圍影響,我國幾千年來的傳統家庭血脈聯繫與傳承觀點被極大的改變了。

至少在這一批已經逐步走向社會的獨生子女中,開始改變了。

以前的多子女家庭中,父親的形象不僅是子女的教育者,還是對給子女財產的劃分者。

然而獨生子女政策,讓親子距離向中靠攏,父子關係由以往的偏向上下級關係朝著夥伴化關係發展。

父親在面對下一代唯一的交往對象時,難以人為的控制與其保持一定的距離,父子間必然會增加互動的頻率和時間,父子關係也會因此而變得更加親密。

於是現代性的情感聯繫正日趨沖淡傳統的血親聯繫,成為影響父子關係的主要因素。

簡單點說就是,作為爸爸我喜歡你這個兒子,不僅僅是因為你繼承了我唯一的血脈,我注重自己的血脈傳承所以重視你,更是因為我們父子之間有著感情的羈絆,一種父子間雙向性的依賴。

電影《如父如子》講述的便是一個關於血親與情感間抉擇的故事。

日本作為一個和中國社會十分類似的國家,在拍攝的一些家庭、情感類的影視劇時,往往能比歐美影視更加的直戳人心。

電影的男主,野野宮良多十分重視對自己兒子慶多的教育,然而在接到兒子生產時醫院的一個緊急電話後,良多被告知慶多並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自己的親生兒子在六年前,被護士惡意調換了。

是的,只是出於護士嫉妒良多妻子的幸福家庭,由單純的惡意操作給六年後的兩個家庭帶了深刻的痛楚。

野野宮良多是一位當今的我們都90%想成為的人,社會精英,職場精銳,深受上級器重。

在東京有一套能看到晴空塔的房子,開的是和與賓士S系比肩的LS460。

但良多並不是一個富二代,而是一個憑藉著自己過人的天賦和努力才獲得如此成就的父親。

所以也難怪,當那個家庭失意的護士會嫉妒良多的妻子了。

而電影中的另一個父親,即是良多真正兒子的養父,齋木雄大則是更像我們自己的父親。

開著一家雜貨店,裡面出售各種小家電小工具,養了三個兒女。

沒有筆挺的西裝,開著一輛破舊的小麵包車,每天除了修理一些家電照顧店裡的生意,便是陪著子女嬉笑逗樂。

然而就是如此現代性的良多,卻在嘗試奪取兩個孩子的撫養權失敗後,最終選擇了自己的血脈,放棄了慶多。

當時我實在是不理解為何血親的力量為何如此強大,以至於能放棄讓陪伴了自己六年,而且無比乖巧的慶多。

當慶多被送往齋木雄大家時,良多解釋說:

「你是在完成爸爸的一個任務,我們要一段時間不能見面,你能做到嗎?」

「是什麼樣的任務呢?和我每天彈琴一樣嗎?」

「你現在還不明白,但10年後你會明白的,慶多。」

故事的最後如何,我在這裡不多描述了。有興趣的同學可以去B站自行觀看,是枝裕和導演的作品,不僅斬獲了當年戛納的評審團獎還得到了日本學院獎的一堆提名以及最佳男女獎(即齋木雄大夫婦)。溫情的家庭片,卻又帶著是枝裕和一貫的黑暗,真的值得一看。

所以對於家庭,對於子女,在如今的我看來,實在是人生的一大麻煩。

但是其實對於我們父母來說,又何嘗不是呢。

如果不是為了撫養我們,他們也可以過的比現在瀟洒快活。(如果不考慮未來的撫養因素的話)

在我們自己的未來成長、生活的時候,總會不自覺的帶上父母的影子。

人的記憶多麼奇妙,那些被遺忘的涓滴總會匯聚成河,向來不及提防的你湧來。

也希望大家無論為父為子,總不要像慶多一樣,在回答私立小學入學面試時,面對「爸爸的風箏放的好嗎?」這種問題時,還要編織一個並不美麗的謊言。

人生堆疊,如父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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