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慧喬姜棟元顛覆以往形象,反其道而行演繹「癌症醫不好」的悲劇

影迷朋友們常常嘲笑韓劇的「車禍,癌症,醫不好」,似乎主人公們大都會在愛的死去活來之後患上怪病並不治身亡。調侃歸調侃,雖表述刻薄且遮蔽了韓國電影的多樣性,也生動的點出了「在凄絕故事中擄獲眼淚」的敘事法則,反正韓國影視作品對細膩情感的把握能力是足以讓其「走出韓國,哭遍亞洲」的法寶。

不過,近年的韓國電影已經走出俗套的小情小愛,而去探索更多類似「熔爐」「辯護人」等直面現實題材的嚴肅電影,苦情、煽情也已不再是市場寵愛的標準元素了。去年上映的影片「撲通撲通我的人生」恰好就是這樣一部看似「不合時宜」的作品,雖然試圖通過病痛的苦難來解構一個虐心的家庭,卻走出了一味地催淚和販賣病痛的套路,最終在豆瓣和時光等大眾口碑網站上獲得了口碑與評分遠超同檔期其它影片的成績。

過分好看的演員撐起了俗套的劇情

影片導演李在容此前因「19禁」長片「情事」講述的同自己妹妹的未婚夫糾纏不清的女人故事而在票房和評論界都一路飄紅,連女主李美淑也憑藉該片中的精彩演出而站在演藝生涯的第二次巔峰之上。此後的「純愛譜」儘管最終在商業上未能有所作為,但還是憑藉日本、中國以及韓國文化間的相互影響而在評論家當中引起關注。影片用導演一貫溫暖幽默的風格展現了男女主人公從初戀、相愛到結婚生子的人生故事,出色的場面調度以及流暢的執導功力絲毫不亞於當年在商業和評論界引起轟動的「醜聞」。

雖然本片的劇情有些俗套,但也因為有宋慧喬和姜棟元兩個長得過分好看的演員來撐場而成功吸引了一大波粉絲+迷妹。女主宋慧喬深入體會了一個母親的角色並獻上了從影以來最多的髒話語句和素顏時間,表演足以甩開芒果台熱播劇中的女演員們幾條街。雖然影片中美羅那操著方言爆粗口,以及連髮型師都省了的素顏狀態與喬妹生活中的自己相差甚遠,但並沒有母親經驗的她卻貢獻了完全不齣戲的表演。

姜棟元飾演了17歲就做爸爸的男主大秀,顛覆了以往妖孽的角色,首次挑戰一個充滿孩子氣和玻璃心的父親。不過姜棟元對駕馭這種講著方言,帶著點邋遢,看到美女會眼睛放光,還會跟兒子搶吃的、搶遊戲機的社會底層的普通小市民顯得駕輕就熟,有一種把角色形象揉到了骨子裡的效果。作為服務員給一群穿著跆拳道服的少年和教練們喝酒慶功席上加炭時流露出的失落眼神尤為真實,再度展現了一把「狼的誘惑」中「淚腺殺手」的魅力。

早戀父母+早衰症小孩的暖心故事

影片是根據韓國女作家金愛蘭的同名暢銷小說改編的,電影的橋段和人設似乎都被韓國電影用爛了。比如每個青春期早戀的CP組合似乎男的都是長相英俊的體育健將,而女的都是一水稀里糊塗的傻大姐形象。而死亡也往往是韓劇永恆的命題,只不過這部電影已經不滿足於白血病的老套路,而是引用了一個極少還有些類似「早更」的病例——早衰症。

影片開場便是宋慧喬和姜棟元這對年輕小情侶因初嘗懵懂的愛戀且沒有選擇克制,而導致女方懷孕,最終扛著被學校開除與父親反目並離家出走的風險,而冒險作出把孩子生下來的決定。

然而命運的玩笑卻開得有點過火,出生的孩子不但沒有像兩人期望的一樣「長得不帥也沒關係,只要健康就好了」,還患有一種罕見的早衰症。簡單說就是身體會比正常人老化的速度快很多,16歲的年紀就有著80歲老漢的長相,連各種器官也都在快速老化。

雖說男女主為給孩子無法痊癒的病湊治療費而每天都打著各種各樣的工,但在小男孩阿凜想像父母相遇和自己沒病的美好文字中也奠定了影片不悲傷也不煽情的發展基調。隨後這個困難卻和諧的家庭也在電視台的採訪播出後獲得了大眾的關注,有人用送禮物捐款的方式為其加油,有人像見到明星一樣與其合影,當然也不乏有人在阿凜的私人郵箱里發一些充滿惡意的郵件。幸好,還有一封名叫瑞霞的女孩發出的「理解並希望成為朋友」的正常郵件。

此後,從來都是與鄰居爺爺交流溝通的阿凜也因第一次結交到同齡的異性好友而開心到睡不著,在反覆糾結中給瑞霞回了信又滿懷期待中打開郵箱等著回復。就連得知自己視力急降且不久後就會失明時,也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反而希望瑞霞可以發一張照片來彌補以後看不見的遺憾。但也因此後收不到回信而導致病情加重,甚至面臨少則一個月多則兩個月就會離開人世的消息。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阿凜又得知了一直使用郵件與自己聊天的瑞霞,其實是一個導演為了寫劇本而虛構的事實。但在表現出了一絲屬於這個年紀的小孩真正應有的脾氣與任性後,阿凜還是選擇用黯然的語氣給虛構瑞霞寫了最後一封道別信。與此同時,姜棟元也在去找冒充瑞秋的作家算賬時想起了多年未見的父親,並在主動找父親並發現曾經對自己非打即罵的他卻捐了一筆一千萬韓元(約六萬人民幣)的匿名款後,徹底打開了多年的心結。

影片的結局算是全片最催淚的部分,阿凜在聖誕夜如願以償的聽到了新年的鐘聲,並透露早在看到母親吃孕婦止吐葯時便許下「希望寶寶出生後能夠健健康康」的願望,最終在宋慧喬哽咽的念出自己寫下父母相識的優美文字中,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因為人生苦短就活不下去了嗎

雖說影片的結局透漏著些許悲傷的味道,但片尾的一家三口在櫻花樹下對著鏡頭揮手再見的「畫風突變」,也預示著導演並沒有將其發展成一個悲傷或者是全家共同抗擊病魔的故事,而是帶著「反其道而行」的叛逆來用一些喜劇電影才會用到的橋段和元素來講述這樣一個悲劇。影片雖在刻畫早衰症換證以及親屬面對病情時帶出了生活困境,但更多則展現了樂觀積極面對困境從而完成各自成長的一面。

這種沒有刻意煽情也沒有大喜大悲生死離別的表現手法在「親愛的」等不把觀眾弄哭不罷休的國產電影中確實少見,而導演一系列刻意削弱戲劇衝突的小設定也有著強大的情感張力。比如本是看到錄製節目中傷感的場景,卻被隔壁家的爺爺因沒有給自己上鏡而想找導演「算賬」的亂入打破。姜棟元看到兒子被欺負上前與中學生打架,豈料不僅自己被打還錯踢了前來拉架的警察。連知道自己的生命只剩下兩個月不到的阿凜,也反應的極其平淡甚至還愉快的與隔壁老張約好來年春天一起去泡溫泉。

不過一系列似乎不合常理的小幽默又在父母本身就像長不大的小孩兒卻還要對患有早衰症兒子負責的設定中顯得順理成章。當然撫養孩子是一個互相成長的過程,姜棟元飾演的男主雖不是位成熟的父親,卻也為賺醫藥費而做司機、建築工、保安、保鏢、服務員等各種工作,甚至放下自己的運動員夢想說只是喜歡那套衣服而已,最終更是通過對阿凜的的感情而激發了自己對已關係決裂父親的和解。

也正因如此,看起來只走過短暫的人生的早衰兒,也因為被爸爸媽媽愛著而並沒有慘兮兮的境況。而這個關乎絕症不可逆結局的影片,也令人很難定義是一場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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