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不知身是客，漁唱起三更。

02-04

「人生天地間，忽如遠行客。」

對不起，我還沒有從我十幾年的學生身份中跳出來。很多地方，做的不好，請多擔待。

從始至終，我都沒想到有一天我會幹這種誤人子弟的工作，哪怕這並不是我自願的。但不管是成為了所謂的老師還是一直以來的學生身份，唯一沒變的，是後來當我拿著聽課記錄坐在最後一排聽其他老師講課的時候，我依舊像多年以前一樣，困的要死。你看，雖然說這麼多年過去了，但有些東西還真不是說改就改的。思及此，忽然又更加理解學生會上課睡覺了，真的，是困吶。

但話又說回來，我們班的孩子是很少上課睡覺的，可能是因為人比較少的原因。不過有些孩子不愛寫作業，有個別的同學，特別笨，不會讀，不會寫，不會背，就是抄也常常抄錯。對了，我可沒有搞同學歧視，我只是敘述事實。後來我就是單獨教他，他也不學。於是，成績就都挺差的。這點，我特費勁。想到之前在乾電商的時候，我們家老四給我打電話，道：「你這作息時間太不規律了，以後一定死的早。」我氣結。後來被迫來了這，老四又道：「每天跟一群王八孩子在一塊，這幫孩子還不氣死你。你怎麼就不能讓自己多活兩年呢？」我再次氣結。但想了想，驚覺她說的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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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問我會一直做這個職業嗎？我翻著白眼無語，以我現在的性格，我是瘋了嗎？但有一點是真的，這幫孩子真的挺好玩的。

很多時候，我看著他們發獃，也會去想我的童年時代，但我已經不太記得我像他們一樣大的時候了，那時候發生的事，身邊的同學，教我的老師，我都記不太清楚了。如今，莫名其妙的過了二十歲，有時候我也會托著腦袋想，我究竟得到了什麼呢？我這兩手空空，無語凝噎啊。從他們到我們現在，這是被時間究竟帶走了多少東西啊。

前幾天樂天的事鬧得沸沸揚揚，我上課的時候，用我僅存的零星知識給他們講歷史和「薩德」，剛講了一半，有孩子說：「老師，你不是要聽寫嗎？還聽寫不聽寫啊？」我：「…………

等一會兒，你讓我先給你們講完。

」「……哦……」。

這種事，時常發生。

……

上周，給我們班孩子考試，倒數第一名考了兩分，第一名考了八十幾分來著我忘了。兩者之間差的不是一星半點，我無語，仰天長嘆。後來讓他們用「妹」組詞，有孩子寫，「表姐」。我讓他回去改，改了個「妹表」回來給我看，我氣急反笑。怎麼的這抄也能抄錯，我訓他，他還用他的小白眼翻我。嘖嘖，我搖頭，簡直無話可說。

這麼多年，其實我一直都抱著極其偏激的想法活著，在我的認知里，如果不能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不如死了。後來發現，生活總跟我對著干，次數多了，麻木了。從這些一成不變的生活中，忽然發現了一些可愛之處。也像忽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驚覺，原來我們經歷的每一段人生，其實真的都是風景。

二十年余如一夢，此身雖在堪驚。閑登小閣看新晴，古今多少事，漁唱起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