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客自西來

且說影魔先殺石雨霏,後敗羅玉,心中一陣得意,忽感覺身後一陣寒意,急忙回身望去。影魔只覺眼前一白,臉旁一涼,回過神來時其頭部已被全部凍住。影魔運轉真氣,把冰塊震碎,卻又被眼前所見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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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在他眼前的正是剛才被他所「殺」的石雨霏,而且她手中還有一絲殘留的寒氣,看來剛才凍住他頭部那下,就是石雨霏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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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魔強裝鎮定道:「石雨霏,沒想到你居然躲過我剛才那下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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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雨霏微微笑道:「你沒想到的還多著呢。」說著緩抬雙臂,手心寒氣憑空畫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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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魔不敢馬虎,雙手趕忙聚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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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石雨霏卻沒繼續攻擊,而是散去寒氣,道:「算了,反正也殺不掉你,你帶上手下走吧。」說完便化作道寒光,閃回到了羅玉等人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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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魔仔細打量著石雨霏,心中又驚又疑。驚的是剛才自己那下十六重聚氣成刃竟然沒能殺死她,疑的是就算殺不死也該重傷之才對,但是石雨霏臉上卻是特別平靜,氣息身形均無異樣之處,而且還使得這化形之術,怎麼也不像是受傷的樣子。不對啊,就算是我那招沒打中她,剛才我倆爭鬥那麼久,她也不該氣息如此勻和才對,難不成是空城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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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雨霏的一句話打斷了影魔的思路:「呔,影魔,我放你走你不走,怎麼,還想在我手底下死一回么?」石雨霏眉宇間透出一股自信,叫影魔不敢輕敵,略一思量,便鳴金收兵,一群人沒入了暗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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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三人一組,四處巡邏看看,如有情況及時彙報,以偵察為主,不要輕易戰鬥。」石雨霏吩咐完那些特工,復對羅玉說道:「我們剛才只顧與影魔糾纏,不知靈核狀況如何了,我們進去看看。」說完便同羅玉一道朝存放靈核的山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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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進了山洞,轉了個彎,看見靈核好端端地在那,這才放心。就在這時,石雨霏似力氣全無般朝一側倒去,得虧羅玉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驚道:「姐姐,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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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雨霏在羅玉的攙扶下靠著洞壁坐下,有氣無力道:「方才影魔用十六重聚氣成刃打我,我只得使移花接木之法,變了個假身由他去打。但那假身上畢竟有我的法力,我雖未受到全部的傷害,但也有十之一二到了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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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剛才?」羅玉頗為不解,畢竟剛才看她一舉一動,全然不像受了重傷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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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術罷了。」石雨霏咳咳兩聲,「幸好影魔被我唬住,不然我們今日都要葬身在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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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羅玉不禁懊惱地拍了下大腿,道:「都怪我,一心想著影魔可能有詐,留了真身在家……」原來羅玉擔心影魔他使得是分瓣梅花調虎離山之計,於是乎用了鐵家秘術,造了個分身,便是這位羅玉。羅玉使得這分身之術不同於石雨霏使得身外身法,造出來的分身擁有自己的意識,行事皆由自己判斷。待時間到了,或是法力耗盡,分身便化作一縷青煙,回到本體之內,而其經歷的種種,也會在此刻一股腦地寫進了本體的記憶里。此法極為巧妙,羅玉當年就是憑藉此法才在大學成了個學霸,也是憑藉此法才將鐵家歷代祖先的心得手札悉數看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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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雨霏微微一笑,道:「我早看出來了,所以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叫你出手,不過話說回來,影魔到此絕不是為了此處的靈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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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玉滿臉疑惑,道:「姐姐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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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雨霏搖搖頭,道:「你確實不如你哥哥機智,若是他在,應該早就看出他的計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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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玉苦嘆一聲,道:「若是他在,我也就不必到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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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雨霏略一沉默,方才說道:「剛才我與其他三處的特工交換了情報,他們那兒也遇到了影魔,想必他也用了分身之類的法術,將自己分一成四,分赴四處,不過數量多了,實力卻下降了,因此剛才十六重氣刃才未殺死我。你想想,若是他當真為了這四處的靈核,又怎麼會自降法力,同時進攻四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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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確實是在調虎離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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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雨霏點頭言道:「應該是這樣。不過影魔如此大費周章,將兩派掌門、伯母還有你牽制住了,而蜀山茅山兩派的靈核均已被盜,不知他到底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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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玉略一思索,道:「我想……應該是為了我家的靈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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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雨霏倒是一驚,道:「鐵家之下居然有靈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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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玉點點頭:「確實有一個,而且還是華夏大地上最強大的一個靈核。媽媽為了其周全,布下層層法術,其中就有藏匿之術,所以一般人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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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呢,不過看來是沒有瞞過影魔,他此番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想必你就是想到這點,才把本尊留在了家裡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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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只是不知他是否發現了偷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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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玉不禁思緒良多,過了一會兒才被石雨霏的「咳咳」聲打斷了思緒,道:「姐姐,我還剩些法力,用來幫你療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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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雨霏點頭應允,盤腿坐起,羅玉便盤腿坐在身後,將所剩不多的法力傳入石雨霏體內,幫其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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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分身法力耗盡,化作一道青煙飛出洞去,一路飛回到鐵家之上,盤旋一番,而後直下山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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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玉正在林中潛伏,目光所視之處有一個身穿斗篷的金髮女魔法師,手握龍魔杖,四處尋找著什麼。雖然一直只能看到背影,但羅玉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就是瑞秋·亨特,只是他心中還抱有一絲僥倖,不相信瑞秋是來偷靈核的,因此只在一旁盯著,觀察她的一舉一動,心想若她不是為了靈核而來,她的嫌疑便被洗清了,若她真找到了靈核,自己再出手攔她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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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縷青煙飛來,在其身邊環繞,沒入了羅玉體內。羅玉了解了種種這般,一方面想著果如自己所料,一方面又擔心石雨霏的傷勢。這一想不要緊,待他再望向瑞秋那處,卻不見了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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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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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玉也不再隱藏,即刻跑到瑞秋消失的地方,四下尋找卻未找到瑞秋的影子。羅玉又仔細查找一番,終於發現一綹金色的頭髮,驚呼道:「不好!」當即將頭髮攥在手裡,朝鐵家靈核處趕去。路上羅玉不住地埋怨自己:「沒想到自己識破了影魔的調虎離山計,卻未識破這暗渡陳倉之計。」羅玉料想剛才他一直盯著的瑞秋,並非是瑞秋的真身,而是她的一縷頭髮幻化而成,只為拖延自己。而此刻,她必然已找到了鐵家靈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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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玉趕至一處樹木茂盛之地,借來曲徑通幽之法,在樹林中分出一條小路。羅玉順著小路快步走到一處山洞前,念動咒語,撤了鐵蘭布下的五雷法等防護之術,徑直朝洞內走去。羅玉前腳踏進山洞,後腳就後悔莫及。為何?只因目光所及之處有一片五彩祥光,不是鐵家靈核又是什麼?再想到剛才一路過來,曲徑外沒有魔法或者法術的痕迹,曲徑上並無其他人的足跡,山洞外的防護法術更是完好無損,也就是說瑞秋根本還未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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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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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玉只聽得背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還有那句熟悉的咒語。羅玉趕忙朝右側倒去,同時轉身欲予以反擊,哪知卻正好撞到咒語之上。倒地的一瞬,羅玉勉強看清那人的面目,不是瑞秋還能是誰?羅玉只勉強抬起手指著她,又驚又氣道:「你……你……」便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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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見羅玉昏死過去,還不放心,又念動咒語,幾塊石頭即刻變成枷鎖,鎖住了羅玉的雙手雙腳,另一端連在石壁上。如此,瑞秋才放下心來,朝山洞裡走了數十步,遠遠看見了鐵家靈核。這靈核比她之前看到的蜀山、茅山的靈核更加耀眼奪目,釋放出的法力也更加強大。瑞秋沒有急著去取靈核,而是揮動魔杖,變出了一個小紙鶴。紙鶴撲棱著翅膀,飛向靈核。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電光閃過,紙鶴登時被電擊穿,掉了下來。瑞秋看清楚了那電光的來源,揮動魔杖,朝那處施了個「停止咒」。瑞秋再用紙鶴探路,這次沒了電光,卻憑空出現一道火苗,將紙鶴燒成了灰。瑞秋又朝火苗生起處施了停止咒,再次試探,這次沒了火苗,卻有一塊巨石憑空落下,將紙鶴壓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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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ck,到底有多少層法術?」瑞秋不免罵一句,又開始念起停止咒來。如此反覆,瑞秋一共破了一十三道法術,紙鶴才終於能夠接觸到鐵家靈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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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番折騰花了不少時間,洞口昏死的羅玉也醒了過來。羅玉醒過來,剛欲伸展筋骨,就發現自己手腳被石枷石鎖鎖住,另一端連在洞旁石壁上。羅玉運起內勁,欲把石枷石鎖震開。哪知他一用力,那石枷石鎖竟然縮小了一圈,本來只是松垮垮套在手腕腳腕上,此時卻箍得緊緊梆梆。好在左手護腕沒有被石鎖擋住,羅玉右手從懷中掏出一張天地卡,從護腕卡槽中划過,借來九牛二虎之力。羅玉雙手握緊鎖鏈,欲將其硬生生拽開。哪知鎖鏈沒有被拽開,反倒收縮得更緊。羅玉縱然有九牛二虎之力,卻始終是凡人之軀,難以抵擋鎖鏈的收縮之勢。同時四肢上的枷鎖朝一處並去,將羅玉雙手雙腳拽到了一起。羅玉一個不穩倒下,宛如一個待宰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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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玉算是明白了過來,這副枷鎖應該是施加了負反饋的法術,越是掙脫,枷鎖就越緊,而剛才自己一時急躁,竟未看出其中的奧秘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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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瑞秋已然將鐵家靈核收入囊中,回頭看見羅玉的慘樣,不免一陣好笑,可又怕羅玉繼續掙扎,反被這鎖鏈拗斷手腳,便揮動魔杖,念動咒語,那枷鎖才停止了收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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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玉掙扎著坐起身子,看到了瑞秋,還有她手中網袋裡的自家靈核,心中騰得升起怒火來,道:「瑞秋,你……你……」羅玉一時竟有些語塞,不知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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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臉上寫滿了歉意,微微躬身道:「很抱歉,但我需要暫借這靈核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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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你這分明是盜!先是茅山蜀山,如今又偷到我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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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靈核對你們東方修士極為重要,我開口借你們也不會借給我們的,可我真的很需要它,我只能出此下策,真的很抱歉。」瑞秋說著,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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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瑞秋如此禮貌,羅玉倒有些意外,火氣消了許多,道:「你口口聲聲說你很需要靈核,可你到底需要它來幹什麼?而且你居然還和影魔聯手,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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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問題,我不能告訴你,事關家族機密,而第二個問題,我沒有和影魔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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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信?」羅玉的火氣騰得就上來了,他倒不是很介意瑞秋偷靈核,而是介意瑞秋欺瞞他,「你每次盜取靈核都有影魔出手轉移注意力,你還敢說你沒有和他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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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很複雜,一兩句話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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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挑重要的說。」羅玉倒是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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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略一思量,剛欲開口,卻被羅玉打斷,冷哼道:「怎麼,想好怎麼繼續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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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急忙道:「沒有,我只是在想該怎麼簡單地表達出來,沒有想要欺騙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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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說吧。」羅玉欲將雙手抱在胸前,卻因有枷鎖在上,不得勁,只能繼續垂放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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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呃……嗯……大清新(Fresh Big)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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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我們一起面對的第一個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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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嗯……呃……她不是我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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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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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那次是針對我的一個考驗,大清新是主考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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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考官?」羅玉一字一頓複述了遍,騰得火氣又上來了,繼而道,「你在逗我?她是主考官?那她怎麼下手那麼狠?我差點死在那?不對,你最後還動手殺了她,莫不是你早就知道她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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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趕忙道:「你冷靜下,聽我慢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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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聽你怎麼給我解釋。」羅玉挑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望著瑞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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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開始也不知道那只是一個考驗,我先前告訴你的內容都是我爸告訴我的,後來我得到龍魔杖後,他才告訴我實情。大清新其實是我家祖先的隨從,當初領命到中國來,卻有辱使命,無顏回去,便留在此處,成了遊魂。而後每隔幾代,我家祖上就會到中國來,希望能夠完成其未盡的使命,但都沒能成功,也死在了這邊,而由於他們是西方人,不歸你們這邊的地府管轄,最終只能淪落成遊魂,寄生在那鬼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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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到中國來也是為了完成她當初未盡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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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點了下頭,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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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大清新當初的目的也是奪取靈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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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愣了下,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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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到底要靈核幹什麼?從大清新到中國時算起,已有四五百年的時間了,你們家居然覬覦了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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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左右為難,道:「玉,你不要逼我,我真的不能說,這是家族機密,你不要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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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叫我玉,」羅玉吼道,「你不配。我算是聽出來了,從我見到你開始,你就在利用我,先是利用我奪得龍魔杖,後又假意接近我,想是在藉機窺探東方法術,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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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瑞秋卻搖搖頭,羅玉詫異道:「不對?那你當初為何不辭而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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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想和你在一起,可是……」瑞秋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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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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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有任務在身,我也不想離開的。我們亨特家的人,生下來就不是在為自己而活,我也沒有辦法。」說到這兒,瑞秋難免有些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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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羅玉不免想到自己身為鐵家後人,時常也是身不由己,時常也是言不由衷。以前遇到小狐狸是這樣,此時此刻和瑞秋也是這樣,他倒是不介意把靈核借給瑞秋用一用,但是他也是重擔在身,不得不與瑞秋刀兵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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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羅玉久不說話,瑞秋道:「十分鐘後這個束縛術會失效,我先走了,這靈核用完後我會還回來的,蜀山與茅山的到時也會一併還回來。再見,不要來找我。」說罷,瑞秋揮動魔杖,欲施移形術逃脫出去,哪知閃爍之間,卻寸步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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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瑞秋一頭霧水,羅玉這才說道:「你當真以為我沒有什麼都準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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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不禁想起當初與羅玉同闖魔界時他的計劃之周密,不免倒吸一口涼氣,道:「你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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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前我用皂天旗遮住了此處,你的移形術已經沒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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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瑞秋想要發火,可是自己本來就理虧,那裡還有底氣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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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玉似乎下定了決心,道:「解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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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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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解開我,我放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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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詫異地指著自己道:「你要放我出去?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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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決定做一些隨心所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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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思量了下,擔心是羅玉的計謀,於是拒絕道:「不了,雖然不知道皂天旗是什麼,但我想我應該有辦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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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玉點了下頭,望著她道:「沒錯,或許花個一天左右的時間你就能出去了,但你已經沒有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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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瑞秋詫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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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玉歪了下腦袋,道:「我清醒之後,第一時間就通知了我母親,剛才和你說了那麼多,也只是想拖延時間罷了,算算她也該到了。」果不其然,羅玉話音剛落,洞外就傳來了鳥獸驚散之聲,想是有人來了,而且看樣子來意非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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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趕忙手起杖指,口念咒語,洞內兩側石頭應聲朝內生長,將洞口封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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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玉見此情景,不免搖頭嘆道:「我母親尤擅長運土之術,你這根本擋不住她。快點解開我,我助你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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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還在那猶豫,只聽見石頭摩擦的聲音,而自己卻並未施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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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心想反正是逃不過了,不如信他一次。當即杖起咒出,羅玉手腳上的石枷石鎖應聲解開。羅玉來不及顧自己被擠痛的手腕,即刻念動咒語,手中便多了個一尺見方的令旗,正是皂天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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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把皂天旗撤下了,你現在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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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我走了,那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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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走,我幫你拖延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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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玉又念動咒語,手中皂天旗出,化作長長,遮在了洞口那處的石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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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欲施移行術遁走,卻又擔心羅玉,幾番猶豫之下,皂天旗上竟裂開一道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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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玉大驚失色,見瑞秋還沒走,怒道:「你怎麼還不走?再不走就要被我母親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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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皂天旗即四分五裂,露出了洞口的一人,正是鐵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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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這時,瑞秋抓住羅玉的手臂,施展移行術,遁向了他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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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一瞬間發生,鐵蘭卻看得清楚,但就算是她,也來不及阻止二人的逃走。鐵蘭站在二人遁走時的地方,四下打量,又是念咒又是掐算,卻算不出二人的去向。她仔細回想自己看到的最後的畫面,不時喃喃道:「玉兒真是長大了,為了一個女人竟不惜跟我作對,等我抓他回來,定要好好教訓一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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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靈核遭竊,鐵蘭也不能再怠慢,即離了山洞,回到了空中樓閣之上,忙碌起來。此番忙碌只為二事,一來是試圖定出羅玉的去向,二來則是向三界發文,尋找鐵傲。想自己精心培養的兩個孩子,如今竟都離家出走,鐵蘭心中不免有些唏噓,而且先是鐵傲被妖女迷惑了心智,如今羅玉又被一個女巫勾去了魂兒,自己這個「人皇」還真是有些失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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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蘭正忙碌著,忽有一個仙女進來報告:「啟稟蘭姑娘,有西方的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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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蘭嘀咕了一句:「西方?如來找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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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仙女答道:「不是那個西方,是從歐洲那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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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是歐洲那邊來的,鐵蘭便停下了手頭的事情,回到了鐵家,到了客廳,見到來者,不免笑道:「斯坦,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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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見到鐵蘭,也很開心,起身道:「好久不見啊,鐵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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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擁抱後坐下,鐵蘭道:「自上次一別,我們也有七八年沒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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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一邊回憶一邊說道:「是啊,有八年了,上次見面的時候我們的孩子才剛剛高中畢業,那之後我們就沒再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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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敘了幾句舊,鐵蘭便問道:「你此番前來,有什麼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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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點了下頭,道:「我確實有點事要拜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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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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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說道:「我想拜託你調查一件事,必要時候還可能需要你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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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事是你們魔法師協會解決不了的?還用得著我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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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就出在協會上,拉茲你還記得吧?就我們那個會長,他否決了我的要求。這件事情實在是太棘手了,我是實在沒有辦法才來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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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蘭知道斯坦的本事,絕對稱得上是一流的魔法師,如果連他也覺得一件事情棘手,那一定是驚天動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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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蘭正襟危坐,道:「具體是什麼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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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約五百年前,我們那兒出現了一個非常厲害的魔法師,他靠著從一隻靈狐那裡換來的法術獨霸整個魔法師界,有不少魔法師投入他的麾下。隨著勢力越來越大,本來安分守己的他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面目,開始四處打擊異己,濫殺無辜,有不少厲害的魔法師慘遭其毒手。最後,一批魔法師聚集到了一起,合力打敗了他。但他們沒有辦法殺死他,只能將他流放到地心世界,封印在那裡。我一直負責監視他,而最近我發現他在試圖衝破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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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擔心他會衝破封印,所以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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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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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奇怪拉茲為嘛要否決你的要求,聽你的描述這確實很有必要仔細調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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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拉茲卻說開膛手亨特經常會這樣,最後都以失敗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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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膛手亨特?這人的名字也挺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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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解釋道:「他本名叫Ripper Hunter,因為他殺人時特別喜歡把對方開膛破肚,因此他們稱他為Hunter the Ripper,翻譯成中文就是開膛手亨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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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也是有閑心,居然給一個惡人起綽號。」鐵蘭不免吐槽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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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其次,我就怕他有朝一日衝破封印,重回地上世界,到時西方不免又是一陣血雨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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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件事情危害這麼大,拉茲他怎麼會如此輕視呢?他這人雖然自負,但總不至於到這種地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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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點點頭,道:「你說的沒錯,拉茲的判斷是有他的理由的。將開膛手驅逐到地心世界的封印不是一般的強,想要突破封印,必須積聚足夠多的魔法能量才行,而我們協會有一個部門專門負責監視全球的魔法活動,據他們報告,目前世界各地並無大量魔力流失的情況,所以拉茲才如此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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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蘭反問道:「那你又為什麼這麼擔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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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答道:「鐵蘭,你是知道我的,我們家族有預知的天賦。最近,我的夢裡面老是出現開膛手衝破封印返回地面世界的片段,所以我才格外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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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都預見了,為什麼不和他們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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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聳了聳肩,無奈地說道:「問題在於我的預知夢準確度不夠,確切的說是沒怎麼准過,他們不相信我。我們家族是有預知的天賦,但是傳到我時這個天賦已經很弱了,如果我告訴他們我夢到開膛手成功重回地面,他們肯定會認為我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不但不會相信我,反而會嘲笑我。」說到這兒,斯坦似乎有說不出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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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蘭道:「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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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鐵蘭絲毫沒有猶豫,斯坦微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帶著笑意道:「我就知道你和他們不一樣,會相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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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打住。」鐵蘭道,「我相信你倒不是因為你們家族那個不靠譜的預知能力,而是因為我可能知道那個開膛手準備怎麼衝破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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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斯坦倒是不知道該是開心還是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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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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