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初進賈府,這三件事說明她對賈府早已了如指掌
黛玉初進賈府一回,實在是紅樓里最精彩最百讀不厭的一回,每一次讀都有不同的感受。我驚詫於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在初進賈府時,能夠做到那般聰穎靈慧,應對自如,處處透出一股大家閨秀的氣質。
這種氣質因何而來呢?自然是父母自幼的教養。第二回里賈雨村與冷子興對談時,賈雨村曾說「怪道我這女學生言語舉止另是一樣,不與近日女子相同。度是其母必不凡,方得其女。」賈雨村的這句話,側面寫出了黛玉之母賈敏的不凡。
也是這一回里,介紹黛玉時說道「今只有嫡妻賈氏生得一女,名黛玉,年方五歲。夫妻無子,故愛女如珍。且又見他聰明清秀,便也欲使他讀書識得幾個字,不過假充養子之意,聊解膝下荒涼之嘆。」這段話透露了兩個信息,一個是黛玉的聰穎過人是天生的,一個是父母拿她當兒子養,自幼讓她讀書識字。
也就是說,黛玉進賈府時表現出的大家閨秀的氣質,應對自如的聰慧,半是天生,半是父母后天的諄諄教導。但仔細讀黛玉進賈府一回,我還有一個發現,那就是黛玉在此之前,已經對賈府上下有了一個清晰的了解,用了如指掌來形容並不為過。
黛玉出生以來應該從未進過賈府,如何能夠對賈府有那麼多的了解呢?當然來自她的母親賈敏。當然,這話不是憑空捏造的,原文中都是可以找到對應的,我們不妨一處一處來看。
黛玉棄舟登岸時,已經有榮國府的轎子車輛並下人們在等候了,此時有段黛玉的心理描寫:這黛玉常聽得母親說過,他外祖母家與別家不同。他近日所見的這幾個三等的僕婦,已是不凡了,何況今至其家。
這段話里有三個字吸引了我,那就是「常聽得」,也就是說,黛玉很小時,她母親經常跟她說起賈府的事情,而黛玉本身又天資聰穎,一目十行,自然會牢牢記在心裡。正是因為她母親常跟她說起外祖母家與別家的不同,因此黛玉才更加步步留心,時時在意。一個「常聽得」告訴我們,黛玉對賈府的了解遠不止這些。
後文王熙鳳出場後,又有一段黛玉的心理描寫:黛玉雖不識,亦曾聽見母親說過,大舅舅賈赦之子賈璉,娶的就是二舅母王氏之內侄女,自幼假充男兒教養的,學名王熙鳳。
這段心裏面寫,「亦曾聽見」四個字引起了我的注意,大致意思就是說,她母親在她小時,是不止一次地說起賈家來的,且每個人都提起過,王熙鳳便是其中之一。黛玉雖然沒見過其人,但印象中母親已經說過,所以一見面就跟母親說過的形象對上了,這是黛玉心思過人之處。
她雖然從未見過賈府的任何人,但每見到一人,他都能立馬調出記憶里相關的那部分,然後跟眼前之人對照起來,就完全清楚了,而這都是她母親的功勞。
這樣的文字還有,黛玉從王夫人口中知道了表哥寶玉的情況後,同樣有一段詳細的心理描寫:黛玉亦常聽得母親說過,二舅母生的有個表兄,乃銜玉而誕,頑劣異常,極惡讀書,最喜在內帷廝混。外祖母又極疼愛,無人敢管。今見王夫人如此說,便知說的是這表兄了。
同樣是「常聽得」,由此可知,黛玉自小聽母親說了許多賈府的情況,從賈府之規矩,到賈府之中每一個人,上至賈母,下至嫂子姊妹,表兄弟,應該都有談及,所以黛玉每見一個人之前,都有很細微的心理活動,她是在把眼前之人與記憶中母親描述的形象吻合。
當然,以曹公筆法,不可能談及每一個人,蜻蜓點水似的三個片段的心理描寫,先後交代了賈府的氣派和規矩,王熙鳳及寶玉在賈府之中的影響和地位。既然是母親常提及的人,自然不容小覷。單是這幾個片段和黛玉的心理活動描寫,已經足以說明一件事:黛玉對賈府早已了如指掌。
由是,基本可以斷定,黛玉在進賈府之前,因為常聽得母親說起賈府的人和事,所以對素未謀面的賈府和眾人早已有了一個相對清晰的了解和掌握,她進賈府之後,需要做的就是一一去找對應,把她母親提及的所有人和事都照進到現實之中。
所以我們看到黛玉賈府之後,言行舉止不僅透著大家閨秀的風範,且透著她自幼的聰明清秀、機敏過人之處,人未至,但早已對一切洞若觀火,了如指掌,所以說起話來走起路來更顯得遊刃有餘,大方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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