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歌曲】閑談兩首空軍題材歌曲

02-03

題圖：金正恩與飛行員們

上周忙著搞415大閱兵的分析，兼帶著對朝鮮局勢緊張了一把，介紹歌曲的事情自然是顧不上了。這周雖說航母依然在向朝鮮半島開（有消息說是，但最緊張的時刻顯然已經過去。趁著還沒搞起新的事情（希望不是flag），趕緊恢復一下每周歌曲介紹。這周補一補上周的欠賬，直接聊聊兩首空軍題材的歌曲。

人民軍空軍可以說是個很有意思的軍種，雖然在朝鮮人民軍的兵力結構和重要程度上，空軍完全無法同陸軍相提並論，但其一直以盛產軍隊高層領導而聞名。無論是趙明錄這樣的老次帥，還是吳琴鐵、李秉哲這樣的現任黨、軍高層，其都有過擔任空軍部隊指揮員、司令官的經歷。

正如《金正恩的大空軍-從第一屆飛行員大會說起 - 知乎專欄》一文描寫過的那樣，空軍部隊的政治忠誠度普遍較高，長期以來一直受到領導人的特別關注，金正恩上台以來尤甚。而作為朝鮮文藝導向的歌曲創作，自然也少不了空軍的身影。本文要介紹的兩首空軍題材歌曲，就分別出自金正日時代和金正恩時代，從中，我們或許亦能一窺兩代領導人的領導風格，以及對人民軍空軍的期待。

1、充滿自信的《飛行員之歌》

自20世紀90年代後期起，朝鮮逐漸進入「苦難的行軍、強行軍」時期，國民經濟受到巨大影響，消耗物資巨大的軍隊，尤其是技術裝備高度密集的空軍亦不例外。人民軍空軍的戰鬥力、戰鬥勤務水平甚至是飛行安全也難免受到巨大的影響，《飛行員之歌》就是在朝鮮空軍面臨這樣的情勢下誕生的。

本歌的詞作者吉永祚（???）是人民軍空軍第2戰鬥飛行師團第59飛行聯隊（此處感謝@達瓦利希熊）的一名飛行中隊長，駐地為元山。在1995年的某次軍事訓練中，由於座艙失火，吉永祚的飛機在城市上空失控。為了保護城區的安全，吉永祚放棄了逃生的機會，將飛機墜入了大海。犧牲後，吉永祚被授予「共和國英雄」稱號。

對於這樣一個兼具擁政愛民、人中精銳以及擁戴領袖屬性的英雄典範，朝鮮自然對他的事迹大加宣揚。在金正日的親自過問下，朝鮮不僅製作了電影《飛行員吉永祚》，更在1996年將他生前寫過的一首小詩譜成了曲子，並安排人民軍功勛合唱團（功勛國家合唱團前身）和普天堡輕音樂團演唱，這也就是我們今日看到的《飛行員之歌》。

由於歌詞出自基層普通飛行員之手，同簡單的「頌聖」體官方歌曲相比，《飛行員之歌》可以說是很能反應空軍飛行員群體的心態的。從歌詞中我們就能看出，吉永祚（或者是官方認定的「吉永祚」形象）對於自身充滿了自信，也對於所擔負的任務擁有必勝決心。在陽剛氣十足的功勛合唱團版本里，管弦樂輕重有致的搭配、合唱團氣勢十足的烘托以及雙領唱昂揚向上的引領，都展現出了一個自信、陽光的飛行員形象。

同此後一段時期朝鮮創作的主旋律而言，這首歌曲可謂是金日成時代「自信」的最後展現，也可以說，是朝鮮空軍遭受長期物資不足前的最後輝煌。不可否認的是，《飛行員之歌》同同一時期的《銀色翅膀》一起，取代了金日成時期的《長空的盾牌，我們要當好》，成為了金正日時代朝鮮空軍的音樂形象。

2、強調進攻的《航空軍歌》

自2012年金正恩上台之後，朝鮮空軍得到了最高領導人更大的關註：無論是連續三年組織人民軍「戰鬥飛行競技大賽」，抑或是指導空軍部隊日常訓練飛行（如前文提到的吉永祚之子吉勛，以及朝鮮首對女性戰鬥機飛行員），甚至是指揮空軍開展「模擬打擊美軍航母」演習（還為此摔了一架米格-21，金正恩親自寫信給失事飛行員的妻子），親自駕駛飛機，金正恩顯然沒有他父親那麼「怵」飛機，而是積極地參與到空軍和航空相關活動中。

在2014年3月，金正恩更是組織了民軍空軍所有飛行員，召開了空軍第一屆飛行員大會。在當晚為與會者舉辦的牡丹峰樂團公演上，已然取代銀河管弦樂團，成為朝鮮流行音樂「頭牌」的牡丹峰樂團演唱了一首名為《我們等待著起飛命令》的歌曲。

歌曲長約八分鐘，除了歌詞長達五段，篇幅遠超傳統朝鮮軍歌的三段以外，在作曲上實屬乏善可陳。不過，作為「金正恩飛行隊」的代表曲目，這首歌在間奏中間播放的畫冊中首次公開了幼年金正恩穿著人民軍空軍軍服、在飛行員座艙內駕駛等珍貴鏡頭，硬生生地提升了歌曲的政治意義。

雖然同前文的《飛行員之歌》相比，專業創作者譜寫的《我們等待著起飛命令》並沒有顯赫的英雄模範故事，也沒有優秀的編曲，不過這首歌曲很顯然頗符合金正恩的心意。在2017年4月15日閱兵後功勛國家合唱團的公演上，《我們等待著起飛命令》被正式稱為《航空軍歌》進行演奏，如火箭一般被提至了代表朝鮮空軍形象的最高位置。

的確，這是一首政治性遠大於其藝術性的歌曲，它體現了金正恩時代空軍的標準形象：自信、張揚、充滿鬥志（或者說好鬥）以及隨時準備犧牲——而這些形象也恰恰同金正恩上台以來展現出的施政形象高度重合：

不同於金正日時代的「苦難堅持」，21世紀的朝鮮空軍，除了裝備繼續不可逆轉地走向老化外，其外部補給條件已在很大程度上得到了改善。可以說，正如同剛剛上位尚不知何為恐懼的金正恩一樣，朝鮮空軍頗有急於「大幹一場」的野心，希望能一展雄風，樹立自己新的形象，也為博取領袖的重視。歌詞中的「不知失敗為何物」以及「命令一下即刻就出發」，正是這一野心的十足寫照。

只不過，這樣的「野心」，終究受制於自身的能力和外界的反饋。準確定位好自己，對朝鮮空軍很重要，對金正恩亦然。

3、歌詞翻譯及簡介

A、飛行員之歌

???? ?? 飛行員之歌
?? : ??? 作詞吉永祚
?? : ??? 作曲安正浩
?-... ? ?? ?? ???
啊……守護我祖國飛行吧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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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急出發緊急出發，我的雄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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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守衛祖國藍天，銀翼在翱翔
???? ???? ?? ???
我們就是將軍您的紅色飛行隊
? ??? ???? ?????
這片天空就是我們決勝的戰場
-
??? ???? ??? ??

我們的機翼之上就是太陽
??? ???? ??? ??
我們的機翼之下就是平壤
2.
???? ???? ?? ???
用清澈的道道目光，仔細地觀察
???? ???? ?? ???
無比熱愛的人民們，相信我們吧
???? ??? ? ????
為了比我生命更加寶貴的祖國
??? ???? ?????
殲敵的強健翅膀，掠過天際邊
-
??? ???? ??? ??

我們的機翼之上就是太陽
??? ???? ??? ??
我們的機翼之下就是平壤
-
???? ????
緊急出發，緊急出發
? ?? ?? ???
為守護祖國飛行吧
3.
???? ???? ??? ??

飛上雲霄飛上雲霄，鳳凰般翱翔
???? ?? ?? ?????
祖國和將軍的安寧，我們來守衛
? ??? ???? ?????
如果敵人膽敢侵犯祖國的天空
?????? ??? ???
最後的決戰里，定誓死消滅它
-
??? ???? ??? ??
我們的機翼之上就是太陽

??? ???? ??? ??
我們的機翼之下就是平壤
-
?-... ??? ??? ???
啊……高翔吧……為了將軍您喲
? ?? ??
飛上雲霄吧

【朝鮮】飛行員之歌_三次母音樂_音樂_bilibili_嗶哩嗶哩

本曲作曲家為普天堡電子樂團的著名作曲家安正浩（1958~），現為牡丹峰樂團的創作家。歌曲選自朝鮮人民軍協奏團功勛合唱團的演唱版本，領唱為李相洙（???）和金文光（???）。

B、航空軍歌（我們等待出擊命令）

????（??? ????? ????）
航空軍歌（我們等待著出擊命令）
詞曲不詳
1
???? ??? ???
夢中依然展翅在藍天上
??? ?? ???
描繪著決戰的光榮
???? ??? ???
天空勇士靈活的飛行術
??? ???? ?? ??
我們熱烈地盼望自豪展示它

-
??? ??? ???
前進吧，向南方的天空
??? ??? ???
銘刻下條條飛行雲煙
??????? ???
金正恩飛行隊時刻準備
????? ????
命令一下即刻就出發
2
???? ??? ???
自尊心如天空一樣崇高
?? ?? ? ???
我們不知失敗為何物
???? ?? ?? ???
同志們喲，我們部隊的雄鷹
痛快地戰鬥創造殲敵神話吧
??? ???? ????
-
??? ??? ???
前進吧，向南方的天空
??? ??? ???
銘刻下條條飛行雲煙
??????? ???
金正恩飛行隊時刻準備
????? ????
命令一下即刻就出發
3
???? ??? ???
好像在同閃電競賽一般
??? ?? ????
神速的英勇空勤同志
???? ??? ???
向著敵陣懲罰般俯衝下
??? ???? ????
開闢那南進征程空中通路
-
??? ??? ???
前進吧，向南方的天空
??? ??? ???
銘刻下條條飛行雲煙
??????? ???
金正恩飛行隊時刻準備
????? ????
命令一下即刻就出發
4
???? ? ?? ?? ?
南方天空陌生的雲端上
???? ????
千里萬里展翅翱翔
?? ?? ??? ???
我們是黨養育的火鳳凰
??? ?? ?? ????
信念的紅色之星閃閃發光
5
???? ??? ???
即使我們和親愛的戰友
??? ?? ???
離別的時刻快來到
???? ??? ???
也要向著仇敵緊緊衝去
??? ?? ?? ????
將胸中革命問候留給大家
-
??? ??? ???
前進吧，向南方的天空
??? ??? ???
銘刻下條條飛行雲煙
??????? ???
金正恩飛行隊時刻準備
????? ????
命令一下即刻就出發
-
??? ??? ???
前進吧，向南方的天空
??? ??? ???
銘刻下條條飛行雲煙
??????? ???
金正恩飛行隊時刻準備
????? ????
命令一下即刻就出發
-
??????? ???
金正恩飛行隊時刻準備
????? ????
命令一下即刻就出發
-
?
啊

【朝鮮】【牡丹峰樂團】我們等待起飛命令_三次母音樂_音樂_bilibili_嗶哩嗶哩

由於歌曲較新，詞曲者暫時不詳。歌曲選自牡丹峰樂團慶祝2014年人民軍空軍第一屆飛行員大會召開而舉行的音樂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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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首發於@車英赫主辦、@達瓦利希熊@戴眼鏡的Peter和@魏煌松等巨巨共同創辦的公眾號「IN朝鮮」，歡迎大家訂閱並開展交流，有任何好的建議，也歡迎大家在公眾號留言區和專欄指出，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