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羅旺斯裝腔指南 | 卡馬格的野性春天：火烈鳥、白馬和吉普賽人

文&圖/二馬小姐

春天的普羅旺斯還沒到薰衣草開花季節。但脫去紫色盛裝後，才是我心目中真正的普羅旺斯。

找一天，一路向南，往卡馬格的方向走。

普羅旺斯的春天，陽光像甜酒一樣灑在大片綠色上，折射出奶油般的瑰麗色澤。很眼熟，然後忽然明白印象派畫家們描繪法國南部風光的作品，用色是如此準確，無論莫奈、雷諾阿，還是梵高。

然而越往南，越接近地中海，顏色逐漸褪卻。

卡馬格（Camargue)，一片荒無人煙的濕地，無限蔓延。沼澤地深處，火烈鳥叫聲凄美而蒼涼。粉紅深紅黑色相間的翅膀展開飛翔的樣子，比畢加索的色塊更有藝術情調。

火烈鳥大概算是鳥中的瑪麗蓮.夢露，舉手投足釋放著性感荷爾蒙。長脖子長腳，走路也是貓步，濃濃超模腔。偶爾頑皮的飛上枝頭，戲謔的藐視人間。

780平方公里的羅訥河三角洲，據說是由沖刷到地中海的沉積物形成的，地貌上多是沼澤和草地。卡馬格位於羅訥河兩支流之間，其中的大部分濕地，都在面積850平方公里的卡馬格自然公園內（Parc Naturel Regional de Camargue）。

據說有些火烈鳥終年待在羅訥河三角洲。有些會在9月以後飛往西班牙，突尼西亞和塞內加爾，渡過冬天后，在2月的早春時節飛回來。

從D570主幹道開過，會看到無數馬廄。

白馬和卡馬格彷彿天生絕配，連中文名字都是押韻的（偷笑）。你可以騎馬沿著沼澤地，直到地中海邊的小鎮Les Stes-Maries。那是普羅旺斯的「野性西部」，像一副黑白褪色的記憶。

無數的白馬，大概是我見過的白馬密度最高的地方。據說大多數馬生下來並不是全白色的，但長大後會變成白色。

連背影都是銷魂的。

一路再向南，便到了普羅旺斯大區的最西端——地中海邊的Les Stes-Maries de la Mer小鎮。恍惚間以為置身於西班牙。

滿大街的吉普賽人，大部分人操著西班牙語。

有人騎著馬跑進城內，有人在廣場上熱烈的舞蹈，還有吉普賽人的樂隊。

被一陣喧鬧聲吸引過去，海邊竟然還有一個小小的斗獸場，每隔一段時間上演鬥牛表演。但這是一種非殺生的鬥牛表演，叫作Camarguaises。

廣場上全是人，躲進教堂尋求片刻安寧。

最美的景緻果然只犒賞給勤勞的人。

穿過狹小的盤旋樓梯，攀爬到小鎮主教堂的屋頂，畫面美的天旋地轉。

5月底的海風瑟瑟而不膩，再爬上屋頂的制高點，靜靜的坐，享受這一片無與倫比的空闊與安寧。

這座教堂對吉普賽人意義非凡。

相傳St Sara （羅馬最受尊敬的貴族聖徒，天主教徒相信他是吉普賽人）的遺體，在15世紀時的教堂中被發現。於是此地順理成章成為吉普賽人的朝聖地。

每年5月24日和10月，吉普賽人來這裡朝聖。人們在大街上盛裝舞蹈，彈奏音樂，有時候朝聖慶祝活動會延續3個禮拜。

這大概也是我們誤打誤撞的小幸運，5月底，慶祝活動還在延續。遇見一個喧鬧而歡樂的Les Stes-Maries。

就像傳說故事裡，人們劃著船來到這裡，然後天主教開始在普羅旺斯繁衍一樣，這條海岸線是某種意義上普羅旺斯新文明的起點。

從棕褐色沙灘走向延伸至地中海腹部的礁石，風恣意的吹，水拍打石頭的聲音，就像心臟在跳動。

多想再停留片刻.....

Tips:

卡馬格就在普羅旺斯著名的城市阿爾勒附近（Arles）。卡馬格自然公園非常大，而火烈鳥最佳地點在其中一個收費的公園內，叫作Parc Ornithologique de pont de Gau。買張門票入內，隨便逛逛，放眼望去大片的火烈鳥。

Les Stes-Maries小鎮的遊客中心，也會提供卡馬格地區觀鳥地點的簡易地圖，當然最佳地點還是這個公園。GPS如果找不到，那張簡易地圖也很有用，從小鎮沿著一條路（忘了名字）開過去就能找到。

D570是一條主幹道，路邊很多白馬，可以租一匹騎，也有騎馬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