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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立的散步

國立的散步

賞櫻的日子還沒來。國立的散步依然有自己的味道。

因為是文教區的關係吧,即使車站附近也沒有太大的商業區。雖然也有一些星巴克之類的連鎖店,終究還是有限。

陶瓷店的老闆,擠在琳琅滿目的有田燒中間,輕輕地聽著美軍的英文廣播。看見有客人進來了,連忙起身,臉上灑滿微笑,熱情、溫和,毫無商業氣息地說著歡迎光臨。像是在迎接一位偶然間走進鄰家的朋友。聽說是不太會講日語的人,他便饒有興緻地講講英文。雖然略微有些遲滯,卻已然是我見過的最地道的了。

離開車站不到2分鐘的路程便開始是中歐風格的民居了。因為當初是仿照德國修建的大學城吧,很多房子還保留著那種氣質。

主街上的店鋪都很細心地修葺著門面,人行道上也鋪設了精心設計的地磚,有很多古建築的介紹,並提示該處與車站的距離。下午四點左右,會響起溫柔的交響樂。於是身著校服的學生們三五成群地出現在各個角落了。

聽說是東京地區賞櫻的著名去處。我倒是覺得櫻花沒開的時候,挺好。寧靜。

買到了一個裝零錢的布袋,紋樣的名字叫做:國立的散步。

一橋圖書館

島本教授興沖沖地帶我去參觀圖書館的塔樓。

第一是因為那裡不允許本科生進入,第二是因為收藏了很多古籍。他問我那邊中國的古籍是什麼內容,我看了下,是漢朝以來各縣的縣誌。

參觀完了,他突然有點兒失落地跟我說:「突然想起來你們領域是不太看這些書的。我以前研究歷史的,所以經常來這裡。」

我有些尷尬,就說:「雖然不太用的到,但我欣賞書籍的美。」

日語

國際事務室的人幫了很多忙。從社保到電話卡,後來甚至在協助家電的安裝。

雖然不太講日文的,卻沒有感到歧視。教職工大會甚至特意安排了一個英文不錯的副教授幫忙翻譯。過於照顧我,以至於完全忽略了旁邊同樣不講日文的澳大利亞教授。我想大概尤其害怕中國人感覺受歧視吧。這樣也好,至少我是方便了很多。

日本的服務人員,沒有見過有任何不非常恭敬的。讓我生氣的事情總還是有的,因為一個華人服務員。看我是不會講日文的,態度立刻傲慢起來,似乎我是二等公民,而她是優等民族一樣。

看到是教授的身份,又買了很多東西,態度竟然又一下謙恭起來。真是有些憤然。如果會講日語的話,絕對不在這個人這裡買東西。可惜,我不會。於是艱難地開始學習日語。

我原本以為日本因為有等級社會的傳統,所以在留卡上也要標註職業,也因此人們會有根深蒂固的等級觀念,會比較勢利眼。然而,完全不是這樣。賣東西的店員,不管對什麼樣的客人都是同樣的恭敬。教授和校工對彼此一樣恭敬。對外國人也和對本國人一樣。所以,民主和平等的程度,在我看來也和中北歐比較接近。

垃圾

扔垃圾真是太費勁了。周一到周五只能在早晨8:30以前用指定的包裝扔一種固定的東西,周一是可燃物;周二才是紙張,還要用繩子捆好;周三是塑料;周四、周五是什麼來著?!

國際事務室的人直接建議我,既然住得這麼近可以乾脆把垃圾拿到學校來扔,會容易一些,畢竟有垃圾桶,雖然垃圾桶也分五類,並且紙製品也需要用指定方式放置在指定地點,一個月清理一次。

日本這麼乾淨,民之力也。

主食

比較語言學裡面有一個原理,一般一個事物對一個民族越重要,這個民族對這個事物的分類也就越詳細。比如,同樣是雪這個詞,因紐特語根據雪的不同狀態有六個不同的詞,而絕大多數語言只有一種,甚至一種都沒有。

於是,有趣的是,日本人在吃飯的時候,常常是一盤餃子配一碗麵條,一碗米飯配一盤餃子之類的三種主食當菜吃。中國人是不會這樣吃東西的。對我們而言是主食的,就不能再和另外一種主食一起吃。可見我們中國人確乎是比日本更在乎吃,就像拉丁語族的人比日耳曼語的人更在乎吃,所以拉丁語族裡和吃或食物有關的詞比日耳曼語族要多得多。

社會規範

對於社會規範的服從是老生常談了。但也沒有像有些人說的那樣沒人闖紅燈。國立這樣的地方,沒車的時候一個箭步闖過紅燈的大有人在。

但日本人很少反對別人的意見,這一點我是有點兒驚訝的。連學術上的討論也是一樣,本能地避免直接否定別人的觀點。這個大概不僅僅是Conformity的力量,而是在個人間的互動當中將追求人際和諧放到了一個非常的高度。

雖然房子一般都不是太小——國立這邊因為是富人區,大多是300平米以上房子,今天偶然還看到一間上千平米的伊比利亞風的豪宅。但有些東西小得令人髮指——第一次見到只有我兩節手指肚乘方的火腿罐頭……記得以前梅林午餐肉常常是一頓飯消滅一罐的節奏。

看來人口密度對人均資源佔有率不得不說是有實際影響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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