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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國感懷(1)

前陣子的回國旅程,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十分圓滿的。親人們的悉心準備和安排,朋友們的熱情接待和相聚,以及對中華美食毫無保留的享用,都讓我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但今天要說的。是兩位讓我印象頗深的好朋友。

1)

我和老婆在蘇州新區的獅山永利廣場附近的一家星巴克休息,坐在躺椅上聊天飲茶,很是休閑。邊聊邊等這位朋友。

過不多時,這位朋友乘了班地鐵趕來。

他走進來,打聲招呼,接過我遞去的飲料,還沒喝兩口,邊拿著盒煙又出門去。

煙癮犯了吧,得抽根。

我坐下來繼續休息。砰砰砰,突然他在外面輕敲我這側的落地玻璃。我一臉疑惑,就算要借個火,我也從來不帶著打火機呀。

他招招手示意我出去一下。

我一頭霧水的走出去。

他開門見山的說:「我前段時間偶然看了你知乎的一篇文章,我覺得你的想法不對,我看了都覺得想打你。你邏輯根本就不正確。」

啊?我是一臉懵逼,愣了好幾秒。

趕緊問他,原來是之前那篇寫自己和老婆爭吵的文章。

「比如說雖然她晚上一個人開車去很遠的地方很幼稚,但是你的處理也不好,你首先應該讓她情緒盡量穩定,並安全的回家來,然後有什麼問題在家裡再談。你如果在那時說一些很激烈的話,很可能只會讓局面更糟糕。她不懂事的時候,更需要你能把控好局面。」

我此刻還有些情緒沉浸在「真的好多年沒有誰當著我的面這樣探討問題了」,尤其是和一個平時幾乎沒有什麼交流的朋友。我承認:「是的,回想起來,那時候自己也激動了,那時候的確應該確保她的安全。」

他接著說:「然後呢,這是我的個人見解,我感覺和外面的人相處,可以原則性強一些,但是和家人可能並不需要這樣。」

我回道:「恩,理解。我也在嘗試著平衡這種相處模式。只是有時候你很難選擇在哪個程度的時候可以不以原則論事。很多時候我還是會嘗試站在她的立場想一想,然後再做回應的。」

他是我在蘇州工作時的同事,我去上海那年他坐動車送我去,幫我把我的台式電腦運去了上海。我們後來聊天也很少,上次會面還是我離開上海前的某次,只記得他胖了些。這次一見,靈魂還是那麼炯炯有神。

他叫顧沁浩,是我的一位好朋友。

2)

前幾年的時候,我在上海,一度工作和感情都很不順利。

買張票回蘇州,去自己最愛的城市散散心。

老同事們一如既往的熱情接待我,一起邊吃邊聊,能感受到大家言語間對我的關心和寬慰,但是心中的煩悶卻似乎沒有什麼消減。

吃完飯後,大家提議去唱歌。

躺在沙發上,情緒還是很低落,突然聽到他們點唱的那首《朋友別哭》。

他們倆微笑著唱給我聽。

聽到「朋友,別哭」一句的時候,心裡非常感動。那一刻,感覺他們的關心終於為我充進了些能量。

其中的一位是1)里的顧沁浩。

另一位後來外派去了日本工作,這次恰好和我同時期回中國。

他很忙,剛回來就馬不停蹄的趕去我老家參加我們的婚禮,然後回蘇州,再回自己老家,又趕去無錫……全程都好忙。

某天恰逢我們都在蘇州。晚飯後,老婆經歷了一天的舟車勞頓,想回旅店休息。

於是我和這位朋友就往平江路走。自從他被外派去日本工作後,我們幾乎沒怎麼聯繫過。

沿著路就這麼一直走,看不見燈了就拐個彎。兩人就這麼一路走一路聊,在黑燈瞎火半夜的姑蘇區,從平江路走到拙政別墅(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條路),互相感慨於好友在身邊時那種聊天的暢快感。

我們兜兜轉轉,到主路上的時候,我的腳抽筋了,但是心情很好。

我在剛認識這位朋友沒多久的時候,曾經說過「我最好的一個朋友,和你有些地方感覺好像,我找機會要介紹你倆認識」。造化弄人,如今我已經和那時候我篤信的「最好的朋友」絕交了。

好在還有人,能在大半夜陪我一起暴走姑蘇。我懂知足,感恩。

這位朋友當年和顧沁浩一起,帶了一輛搬運貨物的小車,把我、我的電腦和一堆其它行李安全送到上海的出租屋。

他叫王昊,是我的另一位好朋友。

彼時我們都在蘇州的那間辦公室,而此刻我在墨爾本,想到這兩位如今在無錫和日本的朋友,心有感懷。

在沒有失去珍貴的東西之前,領悟到它的珍貴,是件無比美好的事情。這是二十多年的生命里,我學會的為數不多的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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