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服魅影阿格拉 | 印度 · 目的地
作者:Lavigne
愛情,作為人類的最高情感,不可說不可觸。而能在人類歷史長河中留下濃墨重彩一筆的寥寥無幾,阿格拉泰姬陵絕對能算一個,據說黛安娜王妃訪問印度時曾在泰姬陵殿前流淚沉思。關於這座愛之宮殿及沙賈汗國王與泰姬愛妃愛情的傳說汗牛充棟,Lavigne就不多敘述了。而關於這座建築背後的美學價值,包括伊斯蘭文化潛移默化進入印度,承載了古印度美學巔峰的莫卧兒王朝已經消散無蹤……在這一站的遊記中,Lavigne將在不可一世的莫卧兒建築與華服間追尋縈繞千年的魅影。張愛玲說:服飾是一台流動的戲劇,是一本無聲的詞典。在歷經眾多教派入侵、王朝更替的古印度歷史長河中,更是如此,或許只有從細微的註腳處著手,才能窺見一個王國恢宏的影子……
你寧願聽任皇權消失
卻希望使一滴愛的淚珠永存
——印度詩人泰戈爾
倩影在召喚
上海地鐵站里耀眼的燈箱廣告「Incredible India」在軌道沿線有質感的牆上大肆鋪展開來——水天一色的藍中洗鍊出一輪純白的泰姬陵,成對的駱駝涉水而行。我的心跟隨駱駝昂首的方向靠近泰姬陵,時光面頰上的淚珠,闖入潮濕悶熱的城市下午,不容分說的牽引我的目光——直到那抹微藍被呼嘯而來的列車撕成長長的流光碎影,車門打開,湧出香衣鬢影的都市男女。
呵!泰姬陵並不遙遠,我在萬里之遙暢想她的倩影,那一晚,我們就這樣登上了開往阿格拉的夜行列車……
「Quick! Quick!!」我們背著龜殼般的大包,跟隨印度貧民們追趕著到站的列車,車還沒有停穩,人們就開始往上涌,第一次體會到印度低等車廂的瘋狂,我們拽著手裡的車票求助無門。由於臨時變換了站台,車廂座位號都沒用了,這昭示著一場惡戰,沒空調沒座位,體驗一回印度的下等車廂滋味吧!
一位列車警衛員發現了我們兩個快被撞倒的無助外國人,終於在千鈞一髮混亂之中用手將門擋住,拉我們從一扇門上車!顧不得這是哪節哪號了,上了再說吧。待我們腳一跨進車廂,警員立即把閘門關上了,任憑外面無數人還在敲打吵鬧……警員對我們笑笑,顯然是特別照顧我們的,此時我才松下一口氣,開始環顧四周:這是一個獨立的車廂,裡面只有一格六鋪的位置,但空間比較大,還有獨立衛生間。六個鋪位及地上都坐滿了人,他們友好的留出下鋪空位給我們,我觀察很久才發現這裡多是殘疾人,原來這是殘疾人專用車廂!所以還有獨立衛生間,空間也較大,相比其他下等車廂算是很好的條件了。看來當年老英留給印度的殖民時期火車,雖然陳舊,設施考慮卻如此周全!待坐定後,人們開始「研究」我們兩個外國人,雖竊竊私語縈繞於耳「Japanese? Korean? Taiwanese?」,但態度還是友好的。通往阿格拉這一路,徹底體驗了傳說中的印度火車「架勢」。每到一個站,進站前人們就開始緊張的關窗鎖門,若是稍晚一點,車窗上就爬滿了人,無數乾枯的手臂往車廂窗戶里攀爬,還有小孩子被大人扛著往窗格子里鑽……車廂內的人誓死不開門,門外的人用盡各種方法敲打、撞擊、乞求、辱罵……咚咚的撞擊聲讓人心顫,若是誰不忍心開了門,就如潰堤的洪水車內再沒容身之地了,所以經常聽見車內外人爆發的吵架聲,情形遠遠勝於中國春運。在一片混亂中終於搖晃到了阿格拉,已是凌晨。傳說中夜晚的泰姬陵更加迷人,據說在滿月之夜,泰姬陵的白色大理石在皎潔的月光下有靈動仙氣飄渺,恍若那絕色女子凝脂的皮膚仍在散發溫潤光澤。
事實上泰姬陵的美遠不止白天黑夜,就連不同的時間也會展現出不同的風情:在黎明的朝陽中呈粉紅色,似一朵嬌艷的花朵;中午光彩耀眼,純白無暇;傍晚由金粉轉為深藍最後呈現灰白,似一顆絢爛的珍珠……泰姬陵和她安睡在裡面的女主人一樣,美人多善變。也因此泰姬陵成為了世界上唯一一座早中晚遊覽價錢不一樣的景點。世界上最美麗的愛情宮殿
這絲毫不誇張,泰姬陵之所以風情萬千,還得益於她修建時選用對光線溫度都靈動感知的珍稀石材——來自印度齋普爾和巴基斯坦的上等大理石、中國的玉石和水晶、西藏的綠松石、阿富汗的青金石、埃及的橄欖石、葉門的瑪瑙、斯里蘭卡的藍寶石、波斯的紫水晶、阿拉伯的珊瑚、俄羅斯的孔雀石、還有來自喜瑪拉雅的石英和鑽石、緬甸的翡翠等,耗資4000萬盧比,經過22年……而這些都只為了印度歷史上一個絕世女子:蒙泰姬·馬哈爾。
這還得從一個真實凄美的愛情故事講起:
古代印度的集市,不僅是商賈繁榮的流通之地,還是皇室子弟便服遊玩的生動場所,一天王子玩心大發漫步集市,邂逅一位打扮成商販的貴族美女,儘管包頭束腰,還是不能掩飾她驚人的美貌,王子被吸引到她貨攤前拿起一塊晶瑩剔透的石子問價,少女竟刁蠻地道出了一個天價,還說:「這不是普通的石頭,而是稀有的鑽石,你根本買不起。」話音剛落,就見王子如數遞上錢幣, 買下了這顆鑽石。
王子的舉動立刻引起了少女的注意,回去之後王子就要求父親賈翰格大帝主婚迎娶了這一見鍾情的絕美女子。這位任性的王子就是後來的沙賈汗大帝,儘管後宮嬪妃三千,他摯愛的泰姬一直隨他鞍前馬後,既是隨軍顧問,又為他掌管著玉璽大印,19年間生下14個孩子,死後唯一的遺願就是為她修一座陵墓。這是一座愛情的豐碑,可是只完成了沙賈汗愛情之夢的一半,他曾打算在亞穆納河對岸用黑色大理石為自己再修建一座「黑色泰姬陵」,與愛妻遙想呼應,中間再建一條橋相連。看來牛郎織女的情愫真的普遍存在於人間,無論國界和歷史。可是沙賈汗兒子奧朗則布在白色泰姬陵完工不久發動政變,奪權軾兄,囚禁了父親。在生命的最後八年中,沙賈汗被囚於阿格拉紅堡,每日憑欄眺望泰姬陵身影以淚度日,最後發現國王屍體時,他的頭還偏向能看見泰姬陵的一側。如今兩位有情人合葬一起,沙賈汗寫給愛情的墓志銘是「永恆」!為了看到晨妝羞澀朦朧的泰姬陵,我們趕在日出之前就買票入內,蕾蕾一直趴在窗口催促我:「快啊!你看天都要亮了!」為了便於觀賞泰姬陵,我們所定的旅店步行直泰姬陵也不過十分鐘,遠遠隔街望去,淡藍天色下標誌性的伊斯蘭圓拱大頂迎著東方一抹魚肚白,果真如一朵頂著露珠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兒,亞穆納河是她暗波流動惺忪的眸子,紅了一半的大理石是她春夢無痕緋紅的雙頰……
整個陵園呈長方形,外圍被紅砂岩門樓圍起來,門樓上用伊斯蘭文刻著一行小字:「爾等作為一名僕人正進入她的花園。」
步入門樓豁然開闊,一個恬靜精美的花園,綠草成茵、蝶飛蜂引,幾條水渠噴泉將花園分割成四個小長方形,按照古蘭經的描述,水道里流動的應是泉水、牛奶、美酒和蜂蜜,當你的目光跟隨涓涓水流,匯入花園中心的大理石水池時,猛一抬頭,就是泰姬陵潔白的身影,和一彎蒼穹一起倒影在明鏡一般的水池中。水池前方有一張大理石長凳,這裡是近觀泰姬陵最好的位置,據說黛安娜王妃第一次訪問印度時,曾坐在這裡長久觀望泰姬陵而淚流滿面。泰姬陵的主體建築就被安置在一塊碩大無比的大理石基台上,正面呈八角形,被譽為世界八大建築奇蹟的泰姬陵,體現了伊斯蘭建築藝術和印度傳統建築風格的完美結合,無論從哪個方向看都是勻稱完美的。陵堂的正中高聳一個半圓形穹頂,四周四個亭子式的小穹頂,平台四角還分別立著四座白色大理石細長圓塔,伊斯蘭教稱為「宣禮塔」又叫「召喚樓」,是伊斯蘭教召喚信徒來祈禱的地方。每座圓塔上各有一個小圓頂,從高空俯瞰,大小不一的圓頂,猶如眾星捧月。消失中的莫卧兒藝術
光腳踏進陵堂,我用腳心感受大理石的溫潤和聖潔,近處看泰姬陵更是嘆服於它表面雕刻的美輪美奐和玲瓏剔透,僅僅主堂內一扇大理石透雕屏風,就耗時十年之久,當年沙賈汗集中了伊斯蘭教各國精通天文、占星、宗教、藝術,擁有最精湛技藝的工匠們來打造這座愛妻的宮殿。建築表面的花紋最全面的體現了伊斯蘭教義中的裝飾藝術和信仰,在這裡我們要給大家插播普及一個非常重要的歷史常識,那就是關於印度莫卧兒王朝的來歷及文化根基,這對了解印度文化淵源非常重要!
印度莫卧兒王朝是突厥化的蒙古人帖木兒的後裔巴布爾,自今中亞南下攻入印度建立的封建王朝。在帝國的全盛時期,領土幾乎囊括整個南亞次大陸以及阿富汗等地。莫卧兒帝國上層建築是穆斯林的,而基礎則是印度教的。宮廷、公眾事務、外交、文學和上流社會的語言卻是波斯語。泰姬陵的美麗女主人就是一位來自波斯的絕艷女子,可見那時大部分皇室貴族都是來自波斯血統,信仰伊斯蘭教。
眾所周知伊斯蘭教反對偶像崇拜,多以植物花紋作為裝飾。因此,在泰姬陵我們看不到任何關於泰姬·瑪哈的雕像和畫像,只有這些玫瑰、水仙、鬱金香等花朵紋飾,都是波斯神秘詩中對所愛美人的隱喻。伊斯蘭教進入印度,在莫卧兒王朝時期達到了頂峰,原有的印度文化和莫卧兒文化高度結合,不僅在建築、繪畫層面,在印度服飾花紋上也體現了莫卧兒文化元素。現在就讓我們跟隨這座愛之宮殿的建築美學,來重新認識已然消失的古印度莫卧兒美學:
幾何圖案、植物紋樣和裝飾文字是伊斯蘭藝術的三大主題,在伊斯蘭植物紋樣中代表圖案的是花頭紋和卷草紋,在世界上所有伊斯蘭教盛行地區都可以看到這樣的紋飾。這與莫卧兒王朝盛行的細密畫風格也有緊密聯繫,伊斯蘭教是徹底的一神教,禁止偶像崇拜,清真圖案都是植物花卉紋飾,絕少動物和人物,在細密畫產生之前,畫家和繪畫藝術因被視為偶像崇拜而受到扼制。
傳說,這是源於伊斯蘭教徒目睹了蒙古軍隊在巴格達燒殺搶掠、焚毀書籍的暴行,決心把蒙古軍隊的暴行畫出來,由此開創了神秘隱喻的細密畫藝術。從繪畫藝術到刺繡服飾藝術,最具代表性的是莫卧兒時期的服飾和地毯,均帶有濃郁的波斯藝術風格。刺繡大多以奇花異草、祥禽瑞獸、少女形象及神話故事為題材,設色單純明快,針法精細入微,廣泛運用了細密畫藝術中的紋飾及絢爛色彩特徵。沙賈汗在位期間,他衣裝的奢華精美程度在莫卧兒王朝中是相當有名的。莫卧兒王朝時期設計首飾的工匠已具有高超的技藝和豐富的想像力,當時的一些首飾式樣至今仍在印度民間流行,認為能支撐耳垂的「卷花條」就是一例。當時流行的一種含八種象徵意義的花紋垂飾,今天南印度婦女還用它來避邪。實際上,印度本土的美學精神很早就開始將大自然中植物花朵的美感形式融入服飾藝術中,早在古印度摩揭陀國笈多王朝時,造型藝術進入黃金時代,在人體的造型中講求「……女人的鼻子要象胡麻子花,潤軟、鮮紅的唇則與紅相思果相比,下頰比作芒果核,頸上橫紋比作貝殼,身驅的柔軟要如母牛的口鼻,而英雄的胸膛則如雄獅的肢體,肩部與前臂要彎曲得似象鼻,前臂應像橡樹榦,手指的豐滿如豆英,腿的胖部要隆起象產卵的魚,手與足則為兩瓣蓮花……」
試以忍冬紋與印度舞姿的關係為例,印度舞蹈堪稱為手與腳的藝術,手、腳姿態律動和節奏如同語言一樣傳情達意。笈多王朝藝術強調造型曲線與自然相結合,佛教造型藝術更將人的手腳與植物做了巧妙比擬:手、足與植物造型盡量相似,這種向自然汲取靈感的思維方式,從動植物形態上尋求曲線美的造型手段,以及柔韌、和諧、充滿生機的裝飾風格,作為印度佛教美學的新觀念,與印度佛教一起傳播到了中國,在敦煌莫高窟中可以尋的很多這樣的佛教雕塑。如果說泰姬陵是阿格拉古都傲嬌於世的象徵,是印度文明貢獻給世界的珍寶,那麼大概你只看到了印度裝裱在畫框里的一面。事實上,一個真實的印度歷史是蒼夷滿目、未經修飾的風霜史。在曾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奈保爾筆下——「印度的歷史是建築在荒涼沙灘上的一連串城堡編年史」,Lavigne在記憶與現實交錯的印度之旅中,不僅要給你看到華美無暇的泰姬陵,還要給你展現一代梟王被囚禁至死的悲慘晚年,還有一個昏君揮霍浪費的廢都遺址……水滿則溢、月圓則虧。世間的繁華衰落向來如此,不分國界與時代。
印度的歷史是建築在荒涼沙灘上的
一連串城堡編年史,
海浪衝上來,沙堡消無蹤跡,
可印度卻留下了滿國的廢墟
——印裔英國作家 奈保爾
維迪亞達爾·蘇雷吉普拉薩德·奈保爾爵士記憶與現實交錯的印度之旅
在奈保爾的幽暗國度中走到阿格拉,大病後睡醒看見枕邊的泛黃書面上印著「記憶與現實交錯的印度之旅」,恰如其分。一路上拿著印度三部曲,幸好是中文版,一個加拿大的教授告訴我印度人不喜歡奈保爾,因為他的評價過於激烈和偏頗。印度的歷史是建築在荒涼沙灘上的一連串城堡編年史,海浪衝上來,沙堡消無蹤跡,可印度卻留下了滿國的廢墟,這尖銳刻薄的諷刺,直到我走到阿格拉,它華服魅影的背後,是至今仍然恢宏的座座廢墟。
奈保爾的《印度三部曲》
在上一集的文章中,我們縱覽了泰姬陵這座以愛為名的絕美建築。一代君王沙賈汗耗時十年之久,集中了當時伊斯蘭各國精通天文、占星、宗教、藝術,擁有最精湛技藝的工匠們來打造這座愛妻的宮殿。這座宮殿之所以美麗,因為它代表了當時印度莫卧兒王朝及伊斯蘭文化的鼎盛風華時期。因此,讀懂泰姬陵、了解阿格拉,也就是讀懂了1000多年前南亞大陸上最昌盛的宗教文化美學,讓我們從延綿柔軟的服飾說起。
伊斯蘭教影響下的服飾變遷
在公元1000年左右,隨著伊斯蘭教的入侵,對印度服裝,特別是印度北部的著裝風格帶來了改變,儘管這種改變並沒有取代印度傳統的紗麗和托蒂,但是那時的男人和女人們都開始穿一種松垮的長褲和及膝長的束腰外衣。這是一種很具有伊斯蘭風格的著裝樣式,據說最先起源於莫卧兒人的祖先蒙古部落,他們生活在馬背上,所以無論男女都需要穿舒適的松垮長褲,長袍和帽子都是伊斯蘭教的傳統,廣泛流傳於波斯、土耳其、阿富汗各國。
我在一些歐洲旅行者作於18世紀的寫生畫中,看到了古代印度人被「伊斯蘭化」後的服飾,雖在傳統印度服裝的基礎上發展融合,但其特徵還是能一眼辨別出來:
一個莫卧兒帝國時期的富商,帶著他的十個兒子,個個長袍拖地,頭纏彩巾,腰間系著一根寬布帶,中間的父親和幾個長輩身上的佩飾及精細花紋明顯多了許多,父親手持長刀,外面還披了一件夾克式的外套,頭巾上還插了一根聳起的羽毛。由此可以說,這個時期印度北部的男性居民在服飾方面受到了伊斯蘭文化的深刻影響。還有兩幅莫卧兒皇室成員的寫生,抬轎子的僕人也在拖蒂外套了一件束腰外褂,相比印度傳統勞力者,赤身裸體只穿一條langota要華美遮掩了許多。主僕之間明顯的差別就表現在衣裝的精美花紋上。和中國一樣,東方古國的鼎盛時期都表現在對細節上下功夫。莫卧兒時期的繁縟服飾雖已難尋蹤跡,但伊斯蘭風格服裝至今還在北印度、孟加拉邦等地區盛行,其主要特徵主要表現為以下幾方面:
1.男人的服飾主要以長袍外衣和包頭巾為主要特色:
由於伊斯蘭帝國佔領的大多是熱帶地區,因此人們常通過穿長袍來防避太陽,那時還沒有防晒霜之類的產品,防止晒傷的最好辦法就是儘可能用衣服包裹全身皮膚。同時,人們相信上帝讓他們這樣穿著,尤其對於女人,人們認為在衣服的遮擋下婦女將會更加安全,因為男人不能隨意看見他們外露的身體。
男人的長袍叫做quaba,quaba通常是長及腳踝的袍子,並且沒有縫製任何扣子。只用一條束腰帶將前後兩塊布繫上,印度教徒通常會在左邊繫結,穆斯林教徒會在右邊繫結。
如今在北印度十分流行的「巴賈馬」和「古爾達」就是從quaba這種外衣樣式發展起來的,在當時一些富裕人家的男子還習慣在quaba外披一件類似紗麗的斗篷在外面,用來遮擋太陽或雨水,在夜晚沙漠中可以起到保暖的作用,或用作禦寒的毯子或桌布、或挑包、或在不想人認出你是誰的時候用來遮住臉頰,甚至有時也能作為背孩子的背兜。
男人們常常還穿戴另外一種相對小些的布匹纏住頭部遮擋太陽,有點像後來的包頭巾。纏戴頭巾的方法多種多樣,有時每一種方式都表明了你是誰,或你是屬於哪一個種族部落的人,關於包頭巾將會在後面拉加斯坦邦進行詳細介紹。
「古爾達」(Kurta)是一種寬鬆的印度襯衫,伊斯蘭教徒喜歡穿白色居多,一般長及膝蓋,下身再配上一條「巴賈馬」(Pajama),這是一種腰身十分寬鬆的具有帕加馬風情的長褲,對外國遊客十分具有吸引力,在阿格拉地區很多小的布料服飾店,可以提供各種色彩飾紋的布料量體裁衣,大概需要3天時間就做好了,在印度炎熱的天氣下穿十分的遮陽透風。當波斯人和莫卧兒人進入印度後,一些外來服裝如薩爾瓦、襯衫、短上衣、男長褲、帽子等也隨之傳入印度,但這些服裝僅限於王公貴族和城市居民穿,一般人大多穿陶迪,披圍巾,包頭巾等
2.典型的莫卧兒時期女裝由四部分組成:
1) Choli(短袖外衣)
2) Kamiz(薄紗內衣):穿在choli裡面的薄內衣,使用棉、絲綉上白色或彩色的花邊。
3) Salwar(紗麗寬鬆長褲)
4) Choga(外套)外面的夾克外套,使用織有繡花的錦緞或精美圖案的布料。
由於土耳其,阿富汗和莫卧兒的入侵,印度民間婦女的穿著也發生了顯著的變化。從這個時代開始,人們開始穿非常艷麗的紗麗。阿富汗和莫卧兒帶來了婦女穿著的寬鬆長褲。伊斯蘭帝國的女人們都穿松垮且很長的束腰外衣,就像今天長及膝的T-Shirt衫,通常用棉或麻織成,有時也會使用絲綢材質。
女人們還會在束腰外衣下穿一條松垮的褲子,在她們的束腰外衣上還要佩戴一條長紗巾,紗巾是一塊由棉、麻或絲織成的大布匹,很方便的纏繞在身上。當婦女外出,或想表示出謙遜時,她們會將紗巾遮住臉頰不讓人看見。實際上在伊斯蘭社會中紗巾非常的有用,不僅作為表示謙遜或遮擋陽光,還有更多其他的作用:比如作為隨身攜帶的手絹,或者可以成為背孩子的背兜,野餐時的桌布,或用作應急的繃帶,甚至是小帳篷,或輕薄的毯子等等。 有錢的印度女人往往還會戴上許多銀飾和金質珠寶,尤其以耳環和鼻環的裝飾為多,鼻環也是外來貨,並非印度的特產,據說是後來由穆斯林傳入印度的。紅堡及西格里廢都
一個不可一世文武雙全的統治者,收復了整個北印度,統一強大的莫卧兒王朝,就如當年的成吉思汗,他什麼都有了,人生卻仍有遺憾,那就是大帝國後繼無人,膝下無子的生活越到晚年越是著急。這時一個智者出現,預言他即將得子,果然第二年他幸得一子,他為了感謝智者,帶著浩浩蕩蕩的隊伍前去智者所居之處——距離阿格拉都城西南40公里的西克里。登上山坡,俯瞰整個阿格拉城不禁心中舒坦,畢生的願望圓滿了,他說這真是一個好地方啊!身邊的大臣忙恭維說此地是風水寶地,陛下考慮將皇宮遷到這裡。
正在興頭上的陛下出於對智者的賜子感恩,立即下令將皇宮遷至這裡,彙集世界各地的能工巧匠建造了這座印度古建築史上的里程碑宮殿,為了紀念征服古吉拉特地區,被稱為勝利之城。然而這座城後來由於嚴重缺水、酷熱難耐,僅僅過了14年,就被迫再次遷都,這座聚集著夢想與權力的勝利之城變為了廢都,一個皇帝的黃梁一夢給予了歷史又一斷章。眼前的西格里矗立在山坡之上,高大的布蘭德門是典型的莫卧兒建築,融合了印度建築藝術和伊斯蘭藝術,這一時期的建築風格和整個印度的文化一樣,都處在印度文化與伊斯蘭文化接納融合的過程中。從這個大門走進去就是四方的一個迴廊,最有特色的是這些迴廊柱子的形狀明顯的表現出鄰國多種宗教文化的影響,下面是藏傳佛教層塔,中間是印度教的風格,柱子的最上層是波斯風格裝飾,反映出阿克巴大帝兼容並包的統治理念,再往後走是祭祀那位給阿克巴大帝帶來子嗣的預言家謝赫.沙利姆.奇斯蒂廟,眾多印度青年男女專門到此地來求子,據說很靈驗。後方有一個區域擺滿了伊斯蘭風格的墓葬群,通過墓大小裝飾的區別,可以看出有些是男子的,有些是女士的,還有小孩的,甚至還有一個特別小的,據說是一隻通靈的鸚鵡。攝影 | 彭穎
後方大面積的廢墟遺迹,有工房、貴賓接見室、朝臣館、浴場、文書館、馬廄……當年的生活場景歷歷在目,有個地下通道被上了一把大鎖,後面一直追著我們要講解的幾個導遊不斷在旁邊插嘴解說,這些野導遊,無非就是一些當地人,通過給外國遊客講解賺點小費,在印度這樣的人到處都有,他們會一直煩你,關於印度複雜的歷史和典故,還是要提前做好準備功課比較好,想臨時聽講解那是很艱難的,一方面這些導遊的資歷及消息可信度都值得懷疑,另一方面,許多艱澀的辭彙甚至都不是英文,很難明白精確的意思。在這個上了鎖的通道前,這個導遊和我們說這是阿克巴大帝為了戰爭時傳遞消息的秘密通道,裡面大的可以走馬,長的一直通往巴基斯坦……我們驚訝的長大了嘴!這是何等長的通道,少說也有將近1000公里!值得懷疑。
與泰姬陵遙遙相對的阿格拉堡,由於是全部由當地出產的紅砂石建造,所以也被稱作「紅堡」,這是阿克巴大帝用了11年時間下令修建的。它的外形猶如一座半月形的要塞駐守在邊疆。裡面有500多座融合了印度教與伊斯蘭教的建築,具有極高的藝術價值。到了泰姬陵修建的王朝,沙賈汗晚年由於兒子奧朗哲布發動宮廷政變,篡奪皇位,將沙賈汗軟禁在阿格拉堡內面朝泰姬陵的房間,在生命的最後8年里,唯一能安慰沙賈汗的就只有憑窗凝望泰姬陵美麗的倩影,而他的另一半黑色泰姬陵之夢也就隨著他的王朝一起永遠留在了傳說中。臨終時,他令僕人將一面鏡子懸掛在床對面的牆壁上,這樣他就可以看見泰姬陵的輪廓,死後的沙賈汗的頭還保持著側向鏡子的姿勢。
我站在沙賈汗晚年凝望的那個陽台,幾百年過去了,亞穆納河與泰姬陵似乎依舊還在訴說著衷情,那寫在雲際的詩篇,是時光面頰上的淚珠。推薦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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