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讀出神，是怎麼一回事？

文 |聽潮

有些人在讀書，讀書，賞畫，觀影，聽樂，以及欣賞其他藝術的時候出神，旁人非常不解：他到底在想什麼？

一個人在看一件物事的時候，心裡在想什麼自然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的。但如果只是從欣賞藝術的層面來講，我認為一般是三方面的東西，當然這些也是一家之言了：

其一是看呈現的內容的思想、內涵、境界，或韻味等；

其二是看用何種技法呈現，呈現的好不好；

其三則是流風遺韻，近乎道的東西。

前兩層很好懂，很多人應該都明白，所以不必贅述。要說出神，估計主要是這第三重的東西。

以蘇東坡《赤壁賦》為例。蘇東坡在寫文章的時候，肯定是心有所感，思接千載，神遊萬里，在有意無意之間寫就的。寫完的時候，對於當世以及後世之人對他此文的看法可能是抱有一種明確的想法或態度的，也很可能無所謂明確態度的。這完全是從蘇東坡層面來說。

從我們這個層面來講，也就是看了之後是否明白文中的含義？是否能從固有的字裡行間看到言外之意、弦外之音？是否能感受到蘇東坡當時的心境和想法？？或者說，你最後從蘇東坡的文章里，看到了你自己的一點影子，看到自己的往事，看到自己的心境，看到了自己格局？看到自己頓悟或者心中釋懷的變化？抑或看到自己生命最終走向，卻無可奈何的悲哀？

另外還有一個層面，就是關於藝術本身，又超越藝術本身的東西。《赤壁賦》從寫成的那一刻開始，直到現在一直都是文學史上的經典，本身似乎有了生命。蘇軾在落筆的一剎那，或許本能的感覺到了這將是一篇不朽名著，或者可以看破虛空看到後世之人在詠讀他的文章或紀念他。這情景似真似幻。或者是有，有或者這本身只是我們的一種想法。我們看著文章的時候，想著他的事情，想著自己的事情，思接千載神遊萬里，忽然間打破了所有時間和空間的界限，感覺你同他處身一時一地促膝對坐，一起探討了那些千古悠悠的東西。這是多麼美妙，多麼有趣的事情。

當然，或許再往下探討，還有很多很多值得玩味的東西，但正如老子所說的大象無形、大音希聲一樣，能夠言說的必然不是最深層次的，而這些也只能慢慢去意會了。

文：聽潮，公眾號：聽潮論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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