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暗面2
大衛.斯科特
在阿波羅1號發射前幾周,加斯、埃德和羅傑和他們的飛船一起調到了肯尼迪角。吉姆、拉斯蒂和我留在了唐尼市,這時我們三個已經受命成為了另一次更為複雜的阿波羅任務的首發乘員,有了自己的飛船。這艘飛船有功能更強的電腦和更為先進的導航系統。
1967年1月27日,我和拉斯蒂正在進行改進版阿波羅飛船模擬器的混合訓練,這時吉姆突然沖了進來。他剛剛接到來自肯尼迪角的緊急報告。
「他們都完了,」吉姆的臉色慘白,「加斯那一組都完了。」
我們誰也不明白他在說什麼。我和吉姆異口同聲地問,「你說什麼呢?!」
「肯尼迪角那邊著火了,」吉姆說,「他們都死了。」
我們趕緊從模擬器里爬出來,同時吉姆把他知道的都告訴了我們。發射台上起了火,他們沒能出來。三個人都死了。我們全都懵了。怎麼會出這種事?回到休斯頓之前我們什麼也不知道。馬上我們就收到了返回的命令。
我和拉斯蒂找來一架T-38,當晚就飛回了休斯頓。中途我們不得不在厄爾巴索加油。這次飛行漫長得令人難以忍受。我們滿腦子都是疑問。我們兩個都有過在墜機中喪生的朋友,但這次的事故可是發生在地面的啊。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他們怎麼會在發射台上喪命呢?一切都如此的不真實。
這件事登上了全國新聞,所有的空中管制台都知道有宇航員在火災中喪生。平時空中管制台的通訊都很簡短,但這次不一樣。自從加入宇航員隊伍以來,我們不管飛到哪裡都會使用NASA的呼號。地面的人知道我們是誰,於是我們這一路上一直能收到空中管制台發來的慰問,比如「節哀順變」、「一路平安」等等。他們的評論也是當晚每個美國人內心感受的反應。
我們到達休斯頓時已經是後半夜了,一落地我們就直接回家去陪老婆孩子。現在去慰問死者家屬已經太晚了。羅傑.查菲的家離我們家只有兩個街區,埃德住在艾拉戈(El Lago),加斯住在梁木灣(Timber Cove)。我們平時與埃德和羅傑兩家都走動得很頻繁,我的孩子還都太小,不明白出了什麼事。但是第二天我們依然全家登門向死者家屬表示了哀悼。然後我們還要籌劃葬禮事宜。
上面指示我們統一穿制服出席葬禮。我們都有一陣子沒穿制服了,所以只得到處東拼西湊,然後才能動身前往華盛頓的阿靈頓公墓。加斯.格里森和羅傑.查菲都安葬在這裡。至於埃德.懷特則根據他的生前願望安葬在了西點軍校。遺憾的是由於工作安排我沒能出席他的葬禮。
之前凡是有宇航員前往華盛頓都是在圓滿完成任務之後,參加的也都是各種輕鬆愉快活動。但是1月31日這天陰雲密布,又潮又冷,氣氛肅穆而悲痛。葬禮十分感人。林登.約翰遜總統親臨現場。讀完了悼詞,鳴放過了步槍,舒緩悠長的號角聲響了起來。這段音樂是內戰時期聯邦軍隊的熄燈號。棺木降到了墓穴當中,之前覆蓋在棺木上的國旗被細心疊好並交給總統,再由總統親手轉交給遺孀們。
葬禮結束了,我們回到了休斯頓。每個人的心裡都在問同一個問題:接下來呢?我們現在該幹什麼?我們下一步要怎麼走?
阿列克謝. 列昂諾夫
阿波羅1號的悲劇在蘇聯受到了廣泛的報道,政府向死難者家屬表示了慰問。航天員集體也向遺屬們寄去了唁函。儘管我們並不認識這幾位死者,但是心中都有物傷其類的感情。
阿波羅的事故也使得我們開始重新審視我們自己的系統。米辛下令對飛船進行全面檢查,最大限度減少火災風險。外露的走線一律多加一層絕緣層,原來的電視顯像管因為產熱過多也遭到了替換。
我們私下也對阿波羅火災事件進行了大量討論。從職業角度來說,我認為這幾個人的犧牲為將來避免了更大的損失。但是從感情角度,我對美國工程師堅持使用高壓氧艙的行為極其憤怒。我無法理解,在瓦倫丁.邦達倫科的悲劇發生之後他們為什麼不改用我們的循環氧氣系統。
美國人一定知道邦達倫科的悲劇是由純氧環境導致的。我們為他舉行了盛大的葬禮,要使美國情報部門沒能像NASA通報相關情況,這隻能說明他們失職。
我們看到美國報紙對於太空項目是否會遭到裁撤多有猜測。但我對此很不以為然。美國人已經為太空項目投入了大量資金,不會就這麼放棄。而且他們也一定清楚我們這邊正在為我們的太空項目傾注全力。俄國人率先登月的可能對美國人來說恐怕比公牛面前的紅布還要刺眼。
然後悲劇也降臨到了我們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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