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白駒過隙,想起卻依然溫

也許你的內心深處也藏著那麼一個人,即使他不在你身邊,但每次想到他的時候,心裡都會覺得酸酸的、甜甜的。就算今天我不知道他在哪兒,在做什麼,但你依然會把他藏在心底,只因他告訴了你——初戀這件小事。

《初戀這件小事》是我很喜歡的一部電影,喜歡它的原因很簡單,只因它告訴我童話故事依然存在,可現實中的學生時代的初戀故事大多並不如電影中的來得完美。

這似苦又甜的味道太久不曾遇見,當關於初戀的種種回憶被勾起時,情感一旦宣洩,便會一發不可收拾。在那個無憂無慮的中學時代,我的初戀是從那一個薯粉包開始的。

1

薯粉包從薯粉皮到裡面的餡料都是純手工製作,餡料有甜的和鹹的兩種口味。甜的是紅糖花生餡,鹹的主要是蘿蔔和肉、蝦米之類的餡。薯粉包是許多石獅市民小時候最為喜愛的食物之一,它陪伴了很多人度過了他們的童年時代。

在石獅,幾乎每個家庭都會做薯粉包,我們家常做的是甜餡的。做薯粉包的番薯和花生都是自家種的,事先只要買好白麵粉和一些紅糖。先把花生下鍋炒熟,然後用手碾掉花生皮。碾完花生皮後,加入紅糖,用石杵臼杵成粉末狀待用。番薯削皮洗凈,放入高壓鍋加水煮熟,然後瀝水撈起,放入大盆中碾碎。在盆里加入白麵粉,不斷攪拌和揉捏。揉制好了麵糰,摘下一塊,包入餡料,用手掌拍扁,然後下油鍋炸至兩面金黃浮起即可。

咬一口剛出鍋的薯粉包,被燙化掉的紅糖汁裹著花生流了出來,薯粉皮和著花生餡,嚼起來Q彈十足又香甜綿密。薯粉包裡帶著番薯的清甜,咬開的缺口處,熱騰騰的直冒氣。

2

記憶中的他,身材挺拔,卻被安排在了我的前桌。每天上課的時候都能望到他圓圓的後腦勺和一頭烏黑的短髮。他穿起潔白的校服,顯得乾淨又清爽,和一群成天嘻嘻哈哈的男生相比,成熟又文靜。

在別人的眼中,我可能是一個比較特別的女生。當正值豆蔻年華的女生開始學著打扮自己時,當她們在討論哪部言情小說好看時,當她們在議論學校又來個一個小帥哥時,我卻正埋頭於玩網路遊戲。也許,這就是緣分吧。我和他,正是因為玩同一款網路遊戲而熟識。

那年我們上初二,記得有一天,我因為玩遊戲睡過頭沒吃早餐,下課後餓得頭昏眼花的趴在桌子上。他轉過頭看著我,然後從書包里拿出了一個薯粉包遞給我,用一臉「不要感謝我」的表情說:「喏,給你。」

陽光透過窗戶零零散散地照了進來,灑落在他的四周,透過那細細碎碎的劉海照在了他乾淨白皙的側臉,勾勒出他那完美的輪廓,微笑在他的臉上綻放開來,那一刻他那愛笑的眼睛就這樣刻入了我的腦海中。

突然心跳快了起來,我假裝淡定地給了他一個白眼,奪過薯粉包,用力地咬了一口。薯粉包吃到嘴裡甜甜的,低頭一看原來是甜餡的,我一臉嫌棄地說,我喜歡鹹的,他摸摸我的頭說:「下次給你帶鹹的。」

這個下次,就變成了每天。

3

那一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樣吃著他買來的薯粉包。突然他轉過頭來對我說,你吃了我這麼多的薯粉包,是不是應該回報點我什麼啊?俗話說吃人家的嘴軟,我一臉心虛地看著他,怎麼回報?要不以後換我給你買薯粉包?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壓低聲音說,你當我女朋友吧,以後我給你買很多很多的薯粉包。

那一刻,我覺得整個世界都靜止了,唯一聽得到的就是我那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聲音。可能是因為沒聽到我的回應,他失落的低下頭說,你就當我剛剛開了個玩笑,我以後還是會幫你買薯粉包的。一聽他說開玩笑,我忙抓住了他的手說了句,我當真了。

青春萌動期的愛情單純青澀也脆弱。現實是殘酷的,在老師和家長的眼裡,我們這種叫早戀,一發現苗頭,他們就如臨大敵,全員出動,我們就在那樣的環境下被迫分開了。記得那天晚上,我一個人躲在房間的陽台上默默流淚,吹了一整晚的風,結果生病了沒去學校,只是當我再次回到學校時,他卻轉學了,我們甚至來不及說一聲再見。

現在每當看到薯粉包,我總能想起那個每天幫我買薯粉包的帥氣男生。不知你現在世界的哪個角落,又過著怎樣的生活,但我始終會在心裡祝福著你,祝你幸福!

初戀留給我們的或許只是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和一段深深淺淺的感動。初戀之所以美好,是在於當年你愛人時的那抹純粹,以及我們所回不去的熱血年少。

我們緬懷的或許是曾經的自己,曾經的年少,曾經那無憂無慮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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