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搞砸你,我的人生。

今天一早上完課,我跑去圖書館還書借書,卡爾維諾想看的作品已經差不多看完第一輪了,打算借本艾柯,<玫瑰之名>嗎?還是<博科擺>?因為想不起博科擺的英文,怕鬧笑話,所以我打算拿本<The Name of The Rose>,何況你和別人說<博科擺>人家不一定能反應過來是什麼書,這逼就白裝了。<玫瑰之名>之於艾柯,就等於<小時代>之於敬明,你說你通讀過<小時代>,就是一個大逼擺在對方面前,簡潔明了。

Front desk的美國妹子甜美一笑:「Hey its you again~" 放下了她手裡的<Ubik>.

我托她在系統里查一下<玫瑰之名>,她將號碼和樓層抄在一張小紙條上遞給我,她寫的4和6如果不挨在一起你永遠分不清楚,我與她確認了編號就通過附近的樓梯去了二層找書。

Q C1635 1983,默念著編號我在兩我高的書架間踩著いけないボーダーライン的鼓點尋找著,最後一口,最後一口就不吸了。

半小時後我確認了,Q C1635 1983不存在。

妹子不可能逗我玩,系統上肯定說這書在這,而且沒被借出去。書架的這一格沒被塞滿,明顯少了一本書。

再定睛看,原來旁邊就是<Il nome della rosa>,義大利文版,我走的地方是對的。所以應該是有人在圖書館中翻閱著<The Name of The Rose>,沒借出。

問題來了,我要等那人看爽了,把書放回來再借走呢?還是拿旁邊觸手可及的<Island of The Day Before>呢?

那是一種被獼猴桃划過後背的煩躁感覺。

我包里背著<Island of The Day Before>走在回公寓的路上,陽光甚好,但我心情卻好不起來。

我很不習慣這種計劃之外的事。

誰又能習慣呢?搞砸一件事。

··· ···

回過神來我發現剛剛的想法有多可笑和可愛。

不就是換了本書借么?我是說

隨後我感到一陣涼意,我突然明白了我無法如父輩一樣努力的原因。

我們這一代人,根本無法搞砸任何事。基礎不為零,導致我們很多慾望在不消努力時就能被滿足。容錯率高,打架被某中學開除後,家裡安排至私立學校的事情屢見不鮮。

高考沒考好,復讀一年上985;工作沒找好,辭了家裡幫安排。一切迷茫的根源是高下限讓我們永遠不能被真正意義上的懲罰。承認吧,你深知任何失敗都不會讓你食不果腹,所以你永遠不可能如履薄冰地努力。

最該依乘上代給予的高基礎,將人類歷史推進的一代人,卻因高基礎低下限而放慢了腳步。

我們已經習慣了失敗地執行計劃,然後將失敗當做不如意,繼續著沒遭到任何打擊的生活。

我們只會成功或是不如意。失敗,死亡這些都離我們太遠了。

現在的我們,早就意識到了身下的安全防護網。學習,工作甚至不如兒時求奶時哭得努力。

5May2016

寫於校圖書館,等待<玫瑰之名>被放回書架時


推薦閱讀:

台灣有屬於自己的「國旗」嗎?
人生一直痛苦還是只有17歲如此?
有沒有因依靠別人而遭遇尷尬或苦果?
你們身邊那些有錢人,都過著怎樣的生活?
人到底可以有多壞?

TAG:生活 | 学习 | 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