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花大盜辣手摧

採花大盜辣手摧因為禍害了十一個方圓百里的閨中女子,遭到江湖武林豪傑追殺。在流亡過程中,他風衣素食,流落到深山孤寂的尼姑庵,一個年輕的妙尼打開木門,請饑寒交迫的他進去取暖喝茶。

尼姑怯怯的躲避他粗大的雙手,細白的手腕變得通紅,嗓子里發出含糊不清的掙扎聲。寺房外黃葉落下,已經到了深秋。溫暖如春的房內,雖然冷清單調,可是卻有五彩的暗潮湧動。尼姑閉上一雙美目,長長的睫毛顫動。她的身體像是六歲那年家族被滅門的時候,跳下瀑布隨著水流起伏。聽見他在她耳邊說: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了告別過去。

距離這尼姑庵遙遠的山洞,野狐在野菊花下交尾。從戰火燒掉的村落逃出的家貓站在樹上和貓頭鷹做朋友。因為山貓覺得它們長得像,可以依偎著取暖,面對著清冷的秋月。可是貓頭鷹不這樣想,它是可以飛的動物,這隻笨笨的貓怎麼可以跟得上自己的腳步。它不願意和貓分享自己飛起撲落草叢抓住的老鼠。

辣手摧輕易地征服了妙尼,擦拭她背上的汗濕。油燈搖曳的影像中她背著他,被強制的扭過身面對面時,咬著櫻唇閉上了眼。像她小時候家父傳授她家傳秘技發怒時,她懷著內疚和自責自己好笨的心情閉上眼。她想離開這個世界,那麼閉上眼瞬間就可以達到。

她閉著眼,身體的疲憊和火辣之外,她在雲端飛舞,水霧瀰漫的天際,她覺得新鮮刺激又有未知的恐懼。自從家族被滅,她一直無法面對過去的慘烈。她腦海里深藏著父親被刺中心臟母親雪白的脖子被砍斷的恐怖景象。她幼小的單純的心靈無法承擔這一切。

在她六歲家族被滅的那一晚,辣手摧正在千里之外和一個閨房少女嘗試彼此的初夜。外面的丫鬟臨窗而聽。燃燒的檀木散發著襲人的香氣,在這個燥熱的夜,乾柴烈火卻無法點燃,只有脫衣服時的摩擦起電。生疏笨拙的動作下,少女驚叫起來。早已驚動了書房挑燈夜讀的父親,只見他怒喝一聲,一柄長劍刺中了辣手摧在空中的去路。

辣手摧捂著下體痛苦的嚎叫。他的腦海里飛快閃過他和少女第一次在元宵節觀燈夜的邂逅,他們坐在一個店裡吃元宵時的眉目傳情,他第一次尾隨她的府上擁抱她柔軟又芬芳裹著粉紅裙的嬌軀,吸吮她櫻桃小口殘留著豆腐花的味道,和她同握一支筆為了一個韻而蹙眉停頓的時刻。他腦海里美好的圖畫栩栩如生,卻從畫布的中間燃燒起來,逐漸化為灰燼,火熱的感覺蔓延到他的全身。

少女的父親是名劍雅士,只有這一個出落得標緻女兒深藏閨中。他把她當做她難產死去的媽媽的生命延續,對她關懷無微不至。他的瞳孔映出女兒的身影扭曲成她媽媽的樣子。這少女壓抑著媽媽當年靈動的心智,愛笑的她並沒有戀父情結,對書籍里帥氣男子的嚮往讓她摟住丫鬟,躍躍欲試那雲雨之事。丫鬟笑著躲避,羞澀的弄花了臉上的胭脂。

父親提著劍靠近辣手摧,緩慢的把劍尖刺進他的胸口。他生無可戀的樣子,呻吟著攤開手,手心捏碎的瓷壺散發出奇異的香味。在這夜晚之前的白天,辣手摧硬著燦爛的陽光進入陰暗的森林深處,那裡有滿口渣牙嘿嘿直笑的老頭,蒼白的頭髮亂亂的迎風吹著,拖著破舊的布鞋,擺弄著瓶瓶罐罐,潮濕的草棚里散發著奇怪的味道。他混合了幾種不同顏色的藥粉,放進瓷瓶里搖晃,又不放心似得緊了緊木棉瓶塞。辣手摧從兒時被繼母毒打逃竄的夜誤闖進這裡認識這老頭子,已經過了十九年了,他還是那樣弱不禁風顫顫巍巍,卻沒有死去。他嘟囔著講述自己年輕時御女無數享盡天下艷福的歲月,他帶著顫抖的腔調描述那江湖第一高手的嬌妻如何在他身下婉轉迎合,哆嗦著嬌嫩的嘴唇用溫軟的話語斷續的對身上的男子鼓勵奉承,表達自己的無窮愛意。那是他最動情的一個女人,那種蝕骨的感受深深地鑲進了他的靈魂。從江湖第一高手一掌把赤裸的嬌妻擊成帶著血肉散落各處的花瓣,他捂著下體落荒而逃之後,他再也沒有找過其他女人,也不再迷戀她們。他隱居在這裡,擺弄著瓶罐里曾經帶給他和女人歡愉的藥物。他希望可以用近乎妖孽的藥粉,幫助自己找回當年的感受。他身邊的催情秘術已經翻爛,書頁像他被榨乾的身體,破舊殘缺。

父親很快被前朝最厲害的催情高手的藥粉所傷,深林之處老頭帶著微笑沉睡,這拿著名劍的少女父親卻站立不穩。他看見無數嫵媚異常的女人向他撲來,每一個動作都符合他年少情動時的幻想和亡妻後枕邊香腮廝磨的幻覺。他帶著怪異的笑,摟住眼睛睜得比張開的嘴巴還要大的丫鬟,就地纏綿。少女扶起倒地掙扎的戀人,羞紅著臉褪去他的血褲,那裡一片血污,她撒了幾瓶來自父親書房的金創藥粉。

天亮的時候,丫鬟雲鬢鬆散著,嬌弱的攀著少女父親的肩膀,向少女宣布從此以後她就是繼母。父親眼睛直直的望著少女,忘記了從丫鬟胸口抽出那隻練劍多年的手。

辣手摧還未走到老頭那裡,就暈倒在草叢露水浸濕的野兔窩旁。樹木深處老頭鼻翼閃動,靈敏的嗅出混合著樹木花草泥土晨霧的風中那一絲血腥。

辣手摧醒來時,擺在他面前的是三個不同的鞭。是老頭從三種動物身上割下來的,讓他選一個。辣手摧掙扎著謝謝老者為他做這些補身子。老頭笑著擺手,說這是為他這個失去下體的人續接的。選一個吧,老者笑臉盈盈,胸有成竹的樣子擺弄著稱得上纖細的長刀柄。

辣手摧換上了動物的身體部位,他如今已經是隨心所欲潛力無窮的採花大盜。他並不知道,老頭的人生境界是錯誤的狹隘的,當他手握老頭為他做的工具,躊躇滿志要玩遍方圓百里所有妙齡少女,採擷她們的芳香時,田裡老農勤快的勞作享受收穫的喜悅,黃牛上的牧童吹著笛子沉浸在悠揚中。賣菜的老翁拉著唱腔喊叫怡然自得,閉眼品茶的歇腳行客體會茶香把他送去的遠方。書生臨窗而讀覺得口齒留香。

許多樂趣,辣手摧的人生都錯過了。他已經變成了一個憤怒的扭曲的機器,腦海里還有他上門去找少女時,看見少女和丫鬟赤身裸體的從少女父親書房裡逃走,踢翻了硯台,墨水污了更污的春宮圖。名劍客已經被那晚妖孽般的藥物迷惑了身心,少女和丫鬟也迷醉在那銷魂的感受里。辣手摧慢慢的走過書房,找到胸前擋著羅紗的少女,問她何至如此?少女嬌哼一聲,柔柔的說:如果你願意,我還是可以和你睡的。只要你來。少女無力地依靠在木柱上,手移開羅紗,露出的酥胸迎來辣手摧的利劍。少女的嘴裡汩汩冒出鮮血,臨死的時候,她掙扎著說話,噴濺的鮮血里,帶著她幾近不可聞的聲音:我怎麼如此不知廉恥,果真是速速死了也好。

少女死後,她體內的情毒凝結成鮮紅的斑點,浮現在她臉蛋一側,像是硃砂重重的點染。

辣手摧扭曲的表情猙獰著像一隻餓狼,讓他的獵物在閨房發出慘烈的喊叫,尖利的聲音劃破夜空,等人們趕來,只剩下受傷的年輕女子顫抖著哭泣,血腥氣和胭脂香粉味,構成奢靡的氣息。短短几個月,辣手摧如此作案已經達到十起。

第十一起的那一夜,他帶著殘酷的笑和奇怪的滿足感飛奔,遠處受害少女的閨房火把閃動,人聲呼喊。他大口呼吸著少女頭上扯下的秀髮,慢慢的站在月色中。前方一個蒙面客,扔給他一個包裹。他知道濃烈的血腥氣來自這個,打開之後,他看到深林老頭的頭顱,老頭臨死前好像帶著疑惑和不甘,表情里找不到一貫的得意洋洋。

辣手摧尚未出招,已經被擊中。那是千萬個細小的暗器,讓他像是密雨里的行人無法躲避,暗器刺進他的骨髓一般,寒徹心扉的他跪在地上,又趴在地上哆嗦。他掙扎著仰起頭,看見慢慢上前來的蒙面人。蒙面人緩緩地彎下腰,摘下面巾,露出絕世芳華。

辣手摧枕著小尼姑的枕頭,拉著小尼姑的小手。他想起那個蒙面人摘下面巾時的瞬間,他的心一顫,復歸平靜。他沒有任何慾望,他覺得那種美麗不忍直視,也不會被任何外來邪惡之物荼毒。他意識到,她在很早之前就存在,以後也會繼續留在世上。在老頭用催情秘術禍害武林時,她已經悠然的生活在遠處,只是狹隘的老頭局限在自己低級的心境里,看不到這樣的女子。她嫻靜的離開,婉約的身影消失,讓他感覺她會再次出沒在世間。這些猥瑣的淫邪的人對她沒有任何影響,那些得意的作惡在此時看來顯得渺小和可憐。悔恨和愧疚充滿了他的心。

他在那個夜晚之後就保持了現在和小尼姑一起睡的安然心態。他和小尼姑說著閑話,沒有淫言穢語,沒有無恥的調戲和下流的動作。清晨,他們像夫妻一樣對坐吃著簡單的飯,慢悠悠的收拾著包裹。

半月後,等到下山的老尼姑回來,站在院子里,愣愣的看著笑盈盈的小尼姑噘著嘴來到她面前,告訴老尼姑,自己紅塵未了,還是想回到塵世。老尼姑許久才說,滅門的仇家也許還會發覺未死的你,你在這裡才安全。

小尼姑笑著說,我不怕了師父,她回頭揮手:喂,你,出來。

辣手摧背著包裹慢慢從房中走出,畢恭畢敬的對著老尼姑鞠躬。

小尼姑告別了老尼姑,攙著辣手摧慢慢走,她知道他割掉外來之物的傷口還未完全長好。

他們進入了更深的山間,那裡荒無人煙,雜草叢生,只有茂密樹林霧氣下依稀可見的煙火,山洞中小尼姑已經長出滿頭秀髮,她放下花簍,脫下衣物,長發散開搭在光滑白皙的背上,她撅著小嘴赤裸著身體烘烤著衣物,在一堆柴火旁的辣手摧拿一根細針在光滑的石板上刺出她的裸體模樣,她天真浪漫的美妙身姿,映在他無邪的眸子里。

本故事純屬虛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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