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太后繼任者的家庭生活:一輩子沒快樂過

光緒一輩子沒過過什麼快樂的日子。其實光緒的老婆,也就是正宮娘娘隆裕皇后也很可憐。光緒好歹還有過一個珍妃讓他高興過幾天,而隆裕,就沒有過高興的日子。

隆裕皇后生於同治八年,名葉赫那拉.靜芬,小名喜子,父親桂祥是慈禧太后的親弟弟。據說慈禧太后很早就給桂祥留話兒:喜子不要嫁給別人。嫁給光緒的時候,她21,光緒19。

她和光緒到底有沒有過夫妻生活,是一件很難說的事。各種回憶錄里都說光緒對她非常冷漠,除了每天禮節性的問安之外,從不說話。慈禧太后也不喜歡她,雖然作為「自己人」回護著,但對她甚至不如對身邊侍女親。在慈禧死前的很多年裡,她每天的工作就是按照禮節向太后皇上問安,然後跟在慈禧後面到處跑。慈禧巡湖,她的船就在後面跟著;慈禧遛彎,她就走在後面跟著;慈禧吃飯,不叫她她就得在廊下等著慈禧吃完自己趕緊吃幾口,叫她同吃她就站在慈禧桌旁扒拉幾口。純粹就是個高級跟班。

隆裕是個有點懦弱的人,美國傳教士I.T.赫德蘭的妻子在20多年的時間裡,一直是慈禧太后的母親、隆裕皇后的姐妹以及許多朝廷貴婦們的醫生。他在《一個美國人眼中的晚清宮廷》一書中轉述妻子的話說,隆裕皇后長得一點都不好看。她面容和善,常常一副很悲傷的樣子。她稍微有點駝背,瘦骨嶙峋。臉很長,膚色灰黃,牙齒大多是蛀牙。太后、皇上接見外國使節夫人時,皇后總是在場,但她坐的位置卻與太后、皇上有一點距離。有時候她從外面走進太后、皇上所在的大殿,便站在後面一個不顯眼的地方,侍女站在她左右。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她就會退出大殿或者到其他房中。她臉上常常帶著和藹安詳的表情,總是怕打擾別人,也從不插手任何事情。慈禧的女官德陵曾接受境外媒體採訪時這樣評價她:「她是一位溫和的、文靜的、謙遜的人,有點冷漠。她非常清楚地知道她不能和她的嬸母——也就是已故的慈禧太后相比」;「她根本不想去控制政府,這點我非常確信。她想要的僅僅是平安而已。」

據慈禧身邊太監的回憶錄,隆裕皇后管後宮的賬,每月虧空,但不敢報虧,只能每月報盈。母家雖困貧,但不能接濟,太后和皇上三節兩壽之貢,必須籌備,雖有回賞之銀,但不能相抵。各王妃、命婦會親禮節,也須有小應酬,有時不能周轉,只好將衣服首飾甚至龍袍送入典當押款。皇后在貧困之中,又怕太后查賬,甚是悲苦。經義和團庚子之變,報告損失,一本糊塗賬始告終結。她跟在慈禧左右,人生唯一的目標就是不要犯錯,每天都過得提心弔膽,只要有一日未得太后之加罪,就覺得知足。

慈禧、光緒賓天的時候,隆裕皇后完全失去主張,問李蓮英:「李諳達,我可怎麼辦好啊?」是李蓮英教她傳旨慶親王進殿,處理了後事。

她的這種性格,肯定是不可能把衰弱的大清中興起來的,不過當時的局勢早已大勢已去,換個強勢的人來也沒有機會。倒是隆裕的軟弱無主張,幫助大清皇族避免了流血衝突,在全國各地要求清帝遜位的時候,她沒有利用手中僅剩的一點兵權做掙扎,而是以平安為唯一訴求。她跟袁世凱等人表態說:「我全交與你們辦,你們辦得好,我自然感激,即使辦不好,我亦不怨你們。皇上現在年紀小,將來大了也必不怨你們,都是我的主意。」說到這裡,她放聲大哭,袁世凱等王公大臣也陪同大哭。哭過之後,隆裕太后又表示說:「我並不是說我家裡的事,只要天下平安就好。」清朝就這樣走完了最後一程。

共和實現於1912年,隆裕死於1913年。她是被鬱悶死的,大清最後關頭,朝野上下都無主意,由她做主遜位的,遜位後,又紛紛怪她斷送了大清朝。她因此患上氣鼓病,吃不下睡不著,沒幾個月就去世了,死時46歲。

補充一點光緒的情況,也來自慈禧身邊人的回憶錄:

光緒這一輩子,就沒過過幾天快樂的日子。四歲進宮,就失去母愛,因為按照清宮的規矩,其生母連進宮看他的權利都沒有。他被太監和乳母帶大,但按祖制乳母都不可親近他。缺少撫慰的童年生活讓光緒留下很多毛病,他怕打雷,每年夏天到了下暴雨的時候,都要讓太監站在自己旁邊,大聲嚷嚷、敲東西來遮蓋打雷的聲音。他常常半夜不睡,起來批奏摺,遇到不順心的事就拍桌子罵混賬,也不知道是在罵誰。他整天都像個木頭人,獃獃坐著,對任何人都淡淡的,對飲食更是不挑不揀,漠不關心。最愉快的時候是和太監們下象棋,但下完棋後就又像一塊木頭,兩眼痴獃獃的一動不動,裝聾作啞。

光緒唯一的知心人就是珍妃。珍妃性格活潑,經常女扮男裝陪光緒談古論今,一起下棋,她的到來給光緒帶來了難得的活氣。珍妃被慈禧弄死後,光緒再沒有接近過任何女人,直到賓天。他要來了珍妃被打入冷宮時用過的一頂舊帳子,平時常常對著這頂帳子出神。他恨隆裕陷害珍妃,從此除了日常的問安外,從不與隆裕說話。他臨死之前的幾天,隆裕來看他,他按照規矩說「跪安吧」,讓隆裕走,隆裕不走,他一把拽住隆裕的頭髮將她轟了出去,連簪子都拽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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