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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媽教天主派

曾經在教堂聽到如下對話:

—誒誒,我最近咳嗽老不好。

—那是你離主遠了!

—對對,就是離主遠了!

額,等等,難道久病不治不應該離主近了么?

不得不承認,教堂大媽真是一種神奇的存在。我是非常尊敬我們天主教會裡那些能脫口而出拉丁祈禱文,行事嚴謹,愛人律己的老教友的,所以我說的當然不是他們。用有川姬的話說,我說的是「大媽教天主派」的一干人等。

梅姨

梅姨就是一位典型的練教友,她如果不是練得爐火純青,我也不至於辟一個章節專門寫她。

我每次去教堂,不管是主日還是平日,總能見到梅姨——一位六十歲,已婚已育的女性。據我觀察,梅姨不是在教堂,就是在來教堂的路上,或者奔波在外參加各種天主教學習班(這些所謂的學習班是什麼我先按下不表,後文會寫)。

總之,梅姨的身影總會恰到好處地出現在教堂的各處,我是怎麼知道的呢?我這人有一大缺點:不知道何為嚴肅,平時就喜歡嘻嘻哈哈的沒個正形兒。而每當我笑起來的時候,無論我在教堂的哪個角落——甚至是在廚房裡——都會聽見梅姨一聲斷喝「笑啥呢!有什麼好笑的!」

梅姨自然是不笑的,虔誠的教友怎麼能笑呢?耶穌都沒有笑過呢!我是怎麼知道的呢?聖經里沒寫嘛!

梅姨自然是不笑的,她只負責讓別人笑。摘錄一段梅姨語錄,另一位大媽寫做A

A:「梅啊,你老公最近對你怎麼樣啊?」

梅:「不好,他還不是那樣!」

A:「那你下個月去學習班的事情跟你丈夫說了嗎?」

梅:「我昨天跟他說了,他又生氣了!」

A:「唉你怎麼能跟他說這麼早呢?」

梅:「對啊,我就不應該說!說得早了,魔鬼就聽到了!魔鬼一聽到就會從中搗亂!」

(魔鬼說怪我咯)

A:「唉,求主吧!主會幫你的!」

梅:「主已經在幫我了!你看我每天晚上祈禱,在水泥地上磕二十多個頭,連一點點印子都沒有,這不就是主在幫我嗎?」

……

別問我她們後來說了什麼,當時我憋不住出去笑了。

梅姨自然是不笑的,梅姨忙著傳教呢!「為了傳教怎麼能要臉呢?」梅姨的原話。復活瞻禮望日的晚上,梅姨領來了一個約摸三十歲的女人。修女就問「這是誰呀?」梅姨頭一揚「我帶過來的,今天晚上領洗!」我了個乖乖,今天晚上領洗,連修女都沒見過?

修女也是一愣,然後笑著說:「這樣啊,那我給你講講天主教當信的道理。」那女人不冷不熱地答應了。梅姨卻說:「講什麼?我都講過了!有什麼好講的,只管信!」

只管信?我服。

修女被閃了一下,只好說,那你說說你對天主教的了解吧。梅姨搶答:「天主教重視舊約,基督教重視新約!」

重視舊約?我服。

我又忍不住笑了,梅姨自然是不笑的。

傳道班

不要問我什麼是傳道班,我再也不想看見傳道班了!

這還要拜前年來我們教區傳教的一個xx傳道班所賜。

那時我領洗沒多久,聽說有一個不遠千里來我家鄉傳教的天主教傳道班,自然是十二萬分的好奇,果然在一個星期天見到了他們。

彌撒開始之前,傳道班的頭兒走到祭台上,說,我有一個見證。

大意就是他的家鄉是靠天吃飯的農村,夏天不下雨就收不來糧,結果有一年,真的一整月都沒下雨,大家都很急,於是他們傳道班讓村裡的每個小孩子都在祭台上磕一百個頭,當晚就下雨了。

媽的,你是智障嗎?

這種時候擱誰誰都得下雨好嗎?再不下雨就怕你們殺人祭天啊!

而我居然在彌撒之後又留下來聽他們胡咧咧一個多小時,感覺自己智商清零了……

當然不枉我浪費那麼長時間,因為我發現世界上居然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講課的是一個大媽,她中心內容應該是想表達世事無常吧,然後就講了這麼一個事兒:有年冬天,晚上我沒事兒走當田埂上,忽然我看見誰家大棚起火了,我就這樣看著那一大片大棚在一個小時的時間裡燒完了,人生真是波折啊!

所以你眼睜睜地看了一!個!小!時!

人生還真是波折啊!

誠然,我一向擅於自黑,把這些事情掛出來,不單單為了掛誰,而是說大家信教的不信教的,都引以為戒。

看到這兒可能有人說,看我就說吧,信教的就沒一個正常人,這種觀點,不值一駁。

彩蛋

有次我去買壽司,等餐的空兒來了一對男女。

男:「兩份招牌壽司,牛肉鬆。」

女:「你不能吃豬肉,我可以吃啊!」

男:「你嫁給我了你就不能吃!」

女:「我不當著你的面吃總行了吧!」

男:「不行,你要是吃了,將來咱們孩子肯定也得吃!」

女:「吃又怎麼啦!」

男:「你敢讓我的孩子吃豬肉,我就打死你!豬肉最噁心,我看見別人吃豬肉就想吐!」

……

別問我後面說了什麼,再聽下去我就受不了了,所以就開溜了。

順便說一句,我那兩份是豬肉鬆,壽司小妹沒換手套,我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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