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為治
報乙是商第八代第十位首領。報乙、報丙、報丁、主壬、主癸五代,皆只留其名而無事迹所載。其間,唯報丁將治所遷回商丘,完成了先商時期的第五次遷徙。
主癸妻扶都,生履。主癸死後,履立,為天乙。其時夏室衰微已極,因之,天乙自繼立伊始,便著手籌謀取因政革夏。
天乙重修為。他的浴盆上有「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的銘文,以誡勉自己行洗心之事。
天乙行仁政。他在野外看見捕鳥之人四面張網,作「皆入吾網」的禱祝,商湯收起三面,只張網一面。通過「網開一面」的懿行,留下了「湯之德及禽獸矣」盛譽,更收穫了數十方國部落的信任與歸服。湯執政期間的最大考驗,是曾面臨連續多年的天旱。農業生產受到極大影響,百姓生活難以維繫。在旱情結束前,為進一步鼓舞民心,穩定統治,樹立威望,湯親自進行了一次祈雨儀典。祈雨的地點選在一片桑林,其地大致是在今日滎陽市西北桑園村。傳說湯將自己的頭髮和指甲全部剪掉,沐浴後坐於柴火之上,以示將自己作為敬獻上天,而為生民求雨露。不多日,甘霖普降,旱情解除,湯由是民望極隆。
天乙更敬賢能。天乙娶有莘氏女子始娘為妻,其陪臣中有名伊摯者,擅烹飪。伊摯不甘心長居奴隸庖廚之位,有時烹飪出可口的飯菜,有時卻有意將味道調得過咸或過淡,以引起天乙注意。待到天乙詢問伊摯,伊摯向天乙講述一番「以鼎調羹」、「調和五味」的理論,令天乙大為欣賞和敬重,遂用之為尹,稱伊尹。薛方首領仲虺,乃奚仲後人,是顯赫貴族,卻同樣有著過人才能。天乙同樣對其加以重用,讓仲虺和伊尹共同輔佐自己治商。
天乙西遷治所於亳,即偃師,最終完成了先商時代的「凡八遷」。實際上,這是第六次遷徙。這以後的事情,便是在《趨頹然》及《敗鳴條》中所曾談及的:天乙稱湯,行王事;伊尹入夏,通妺喜;兩停貢賦,探軍勢;伐滅葛國,樹威儀;韋顧昆吾,翦羽翼;迂迴西進,攻不備;決戰鳴條,虜夏桀。經過為期十七年的大小十一場戰役,最終獲得了湯滅夏戰爭的勝利。
夏桀敗亡後,各方勢力推湯為天下公主。湯作必要辭讓後,最終接受擁戴。公元前1600年,中國歷史進入商王朝統治時期。
湯保留夏室宗廟,並安置其遺民,借鑒夏政得失,作《湯誥》,明令臣僚「有功於民,勤力乃事」,以寬政緩和矛盾,促進生產,一時間「自彼氐羌,莫敢不來享,莫敢不來王,曰商是常。」更由伊尹作樂舞《大濩》,濩者護也,持矛以舞,象徵成湯東征西怨,南征北怨,救護萬民。湯親至各方巡察社會民生,並向各地頒行統一軌令。
執政後期,商的統治已經十分穩固,湯於是將夏室象徵統治地位的九鼎重器遷至商地,今河南濮陽,以示商對夏的嬗替。中國歷史上王朝政權嬗替的成法,可謂皆由湯始。
湯繼立十七年滅夏桀,後十三年崩,廟號太祖。湯有三子:太丁、外丙、中壬。
長子太丁曾協助父親主持軍事,先於湯早逝,有子太甲,名至。儘管太丁未得繼立,卻仍然頗受商人愛戴,與他的妻子妣戊一起被謹敬的祭奠。
湯去世後,長孫太甲即位。太甲與伊尹有所不睦,伊尹作《伊訓》、《肆命》、《徂後》訓誡於他。太甲未有改觀,伊尹遂以太甲之不賢放太甲於桐宮。桐宮,是湯陵所在,其地在今河南濮陽。伊尹放太甲事件,至少說明了先秦時代君主與臣僚權力關係間的不相上下,這也算得是後世君權、相權爭衡的淵藪。即便此事如後儒所言一般,為臣者將君主逐放,在所謂儒生們的價值體系中看來也是不妥的。
太甲被逐放後,其叔父外丙成為第三位商王。外丙名勝,在位很短的時間便告崩逝,其弟中壬繼位。中壬在位的時間同樣短暫,中壬死後,伊尹事實上代行王政。沒有證據表明伊尹與兩位商王的接連離世有關聯,不過這種結果客觀上的確為伊尹創造了行王政的有利條件。
在被逐放後的第七個年頭,太甲自桐宮潛出,返回亳都,實施了一場宮廷政變,將伊尹擊殺,復辟王政,並留下了「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逭」的響亮言語,流傳至今。
此時,我們可以回望伊尹的一生,自籍籍媵皰而成一代名相,成為一個在有商一代歷史上永遠不可磨滅的舉足輕重之人。他更接近於一位沉穩的輔弼,隱蔽陣線的先行者,實用主義的戰略家,唯獨不必是傳統價值體系中的賢相。這也顯然並不礙其偉大與彪炳。伊尹更是中藥湯液的創製者,這一點同樣是今人不該忘記的。
太甲殺伊尹後,念及其卓著功勛與民望,令其子伊陟繼承伊氏,並同弟弟伊奮共同繼承伊尹留下的土地資財,同時對伊尹仍以功勛輔弼之地位,保有永久高規格的祭祀儀典。
至此,太甲成功復辟。這一時期的太甲是一位較有作為的君主,將初立便經歷一場政治風波的商王朝帶入了平穩有序的發展軌道。
太甲死後,廟號太宗,其子絢繼位,稱沃丁。沃丁啟用自湯以來主觀工程建設及水土治理的咎單為尹。咎單在湯在位時曾作《明居》,以明度居之法。沃丁繼位後,咎單作《沃丁》,以鞭策其勵精圖治。
nn沃丁死後,其弟辯繼立,稱太庚。商自代夏以來首次進入到一條下降通道之中。推薦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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