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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旅行的時候,我在想些什麼(1)

我也不知道這個能寫成一個系列,每天都寫,還是起個頭就沒了蹤影。總之今晚定是要寫上一篇的。

本來我是沒打算利用這次的小長假的。訂了周六的飛機,周日回家抱閨女,小丫頭現在聽著sulali都能動作柔和地翩翩起舞了,讓我每天的facetime時間(早上5:30,辛苦吧)有了很多樂趣,也有了很多歸家的期待。結果下周二有個全天培訓,老闆讓我參加。我就只(shun)好(shi)改簽到了下周三。

美國這邊四天的長假,office都shutdown,老闆跟我talk的時候還給我推薦了一堆地點,如kings castle,Hearst Castle等等,不去哪轉轉還真對不起這難得的機遇。一個人旅遊其實挺無聊,找這裡的同事朋友吧,要麼都拖家帶口早有安排,要麼假日要on call,最後只得孤家寡人上路。由於這兩周忙完了工作忙各種活動,還寫文章,所以旅遊這事,列了個大綱,有一搭沒一搭想著,一直拖到周四。我是這麼打算的:

Day 1: south lake tahoe

Day 2: yosemite

Day 3: universal studio

Day 4: Hearst castle, 1號公路

本來南加州(LA附近)有個讀者,Day 2/3的晚上可以去他那蹭蹭,但想到人家有女朋友的,長周末應該早有安排,就罷了。

周三晚上才把tahoe的酒店訂了,周四晚上才把Day 2/3的酒店訂了,住在在一個叫bakersfield的小鎮,離universal studio比較近,方便往返。

今天(周五)早上出行前,才想起來把所有的地址抄下來,然後輸到GPS里。也許是程序員的緣故,我一直是個嚴謹的自助旅行者,每次出行前都會花很多時間把一切東西規劃好,整個旅程基本嚴絲合縫。但這次我卻手忙腳亂,行程亂如麻,什麼攻略也沒看,什麼信息也沒列印。如果現在GPS突然壞了,我可能都不知道該怎麼回sunnyvale了。:(

當我把一切理順,油箱加滿油,正式出發,已經是早上7:20了。所謂起個大早,趕個晚集,大抵如此。這次出差沒帶幾張CD十分失策,FM換遍了頻道,播的音樂都不是我的菜,突然懷念06年出差那些經典的FM曲目,如because of you。

關了難聽的FM,開窗清醒一下大腦,以限速+10的速度穩穩地開車。這時我注意到GPS給地到達時間是11:20,天啊,要開4個小時!我腦袋嗡得一下炸了。我記得是只用三個小時多一點點啊。人已在高速,懊惱也沒用。

繼續開車,GPS用近乎嘲弄的女聲一次又一次地告訴我"drive xxx miles then keep left/right",在過了livermore之後我再也沒有熟悉的地標,已經完全任她擺布。她告訴我開12 mile然後靠左行駛,我迅速將其換算成大概10分鐘,然後安安穩穩開十分鐘,等待下一個指示。把自己的命運交給GPS其實挺矬的,我也一直在告誡自己擺脫GPS依賴症,但至少現在還沒實際行動。

我一直反覆強調很多東西都是逼出來的。我剛來的那周,自己一個人跑去了livermore outlets。livermore上次我去過,記得是個680的路邊,很顯眼。可是這個outlets太新,地址在GPS里找不到,正巧我翻GPS歷史記錄是看到有個Livermore,大喜,就按著這個導過去了。結果一路走我一路疑惑,好像走的路不對吧,怎麼早早下了高速,在小路上徘徊呢?最終它把我導到了livermore這個小鎮上一條叫livermore的小街上。下了車,我站在路牌下面傻笑。我感覺上一個中招的同事似乎隔空和我對笑呢。不得已,我走回了680,然後在各種煎熬下憑著記憶找到了outlets。人腦就像一個巨大的磁碟陣列,東西都存著,就差拿到某片記憶的句柄。逼一逼自己,句柄找到了,記憶也就靠譜了。

開了近兩個小時後,在忍受了各種指令的折磨後,我終於接到了一個讓我崩潰的指令:沿50號公路走94mile,然後右轉。這意味著94 mile內,連這煩人的機器都不會跟我交流了 —— 我的「滾蛋」說給誰聽?我開始犯困,更要命的是,買的紅牛在後備箱里。以前不覺得副駕坐個人有多幸福,現在別說是人,就算放只狗,我也不會如此困頓。

讓大腦保持清醒的最好方法是給它點有挑戰的事情去做。正巧最近看了gocc。我於是便出題:

究竟在什麼場合下使用gocc呢?為自己設計一個更好的文檔標記語言么?要不要基於markdown擴展,究竟怎麼擴展?video,audio這些tag好辦,但如何更好地跟youtube,slideshare等等這些可嵌入的widget打交道,如何讓標記語言具備足夠強的擴展使得任意網站的可嵌入widget都可以使用它很方便地定義呢?

cscope文件的BNF怎麼定義,用gocc寫個cscope的讀寫器如何?

這麼想著想著,大腦慢慢清醒起來。但我也開始愈發口渴 —— 看來大腦運作的時候消耗水分啊,我買了一箱水,可它們和紅牛一樣被愚蠢地放在後備箱里。在延綿的山路里錯過好幾個加油站後,終於讓我逮到了一個路邊的加油站。加油,放水,喝水。紅牛已不必喝,困勁過去後的大腦就像下過雨後的北京,格外清爽。

接下來的事情順理成章,終於到達湖區,還提前了十分鐘。酒店是進不去滴,這邊噁心的規定是2pm後才能checkin。我去湖邊坐在躺椅上邊曬太陽,邊吃各種零食。

Tahoe的湖水清澈程度比貝希特斯加登地區的國王湖有過之而無不及。三色的湖水,延綿的群山,讓這裡的景色美不勝收。曬著暖暖的陽光,聽浪濤拍岸,醺醺欲醉。

一個人旅行的時候,是內心和內心在對話。我覺得每個人內心深處都有一個善良的撒加和一個邪惡的撒加,或者說一個史麥戈和一個咕嚕。他們分別代表著正負兩種能量。多數人在大部分時間正能量佔了上風。

我在長椅上躺著,看著賤賤的藍天,聽著不遠處孩子們的歡笑,覺得這生活真好,這輩子如果能就這麼過了也挺滋潤,還奮鬥個毛啊~。我突然想到曾經有個讀者問我有沒有讀過那個銀行家和漁夫的故事 —— 就是銀行家奮鬥了一輩子跑到海邊釣魚,漁夫告訴他老子天天過這樣的生活,你累球成這樣,值么?

我當時回這個讀者說:銀行家有選擇的權利,而漁夫沒有。厭倦了海島,他可以去沙漠,厭倦了釣魚,他可以打高爾夫。漁夫沒得選擇,他只能在這個島上天天釣魚。

其實我們奮鬥了一輩子,為的是啥?為的不就是一個選擇的權利么?

高中畢業,我可以選擇去讀大學,也可以選擇去藍翔技校。

大學畢業,我可以選擇去500強或靠譜創業公司,也可以選擇國企混日子。

工作幾年,我可以選擇定居北京,也可以選擇回老家安安穩穩。

勒緊褲腰帶,我可以選擇給孩子吃海淘的放心奶粉,也可以選擇超市的各種靠譜不靠譜的奶粉。

多攢些錢,我可以選擇一次美妙的歐洲自駕游,也可以選擇買成遊戲點卡和裝備。

每一次抉擇,每一次奮鬥,其實都是為了讓自己有更多的選擇權。

而且,選擇權是可以延遞到下一代的。這點非常重要。生物的本能是儘可能地把自己地基因延續下去。像漁夫那樣弔兒郎當的,他的孩子很可能還是漁夫,甚至這輩子都不怎麼可能見識外面的世界;而銀行家的孩子可能是玩音樂的,搞舞蹈的,整金融的,混得好說不定還能成為改變世界的程序員呢。^_^

「咕嚕」的念頭很快就被扼殺在萌芽中,我也從躺椅上起來,輕快地向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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