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做事的熱情

《所謂做事的熱情》by 但願

我教的大學語文,班級里有很多專科生,其中一個小夥伴給我提問:專科的大學環境似乎沒有一個外在的能讓人學習或做事的紀律,那麼怎樣才能保持做事情的熱情?

我想,這不僅僅是很多專科生的困惑,也是本科生的困惑,這些困惑從進入大學開始,有些人沒有想清楚,有些人【嗖——】得一下想清楚了,別人問他怎麼想清楚的,他也只是說【嗖——】得一下想通了。

這就帶來的更大的困惑。

實際上,做一件事未必需要熱情。

每個人都要做很多事情,幾乎每個人做事,都是三種原因中的一種(或幾種佔比不同):

其一,是因為成就。

成就,是一種唯結果論,它的代表結構化思維,就是金字塔思維。結果是必須要有金字塔的頂端,我們也是因為這個頂端去不斷做事的,譬如勳章、榮譽、更多的財帛,是【稀缺資源】的分配帶來的做某件事的動力。這是一種工學式的做事。

其二,是因為恐懼。

恐懼,是一種唯環境論,因為這個環境需要你做這件事,你不得不做,因為不做就會受到懲罰。你做一件事並非是為了成就,而是為了避免受到苦痛而去完成的。這個苦痛未必是肉體受到的折磨,還有各種讓你不舒適的東西,譬若父母的嘮叨、親族的「關懷」之類。這是一種理學式的做事。

其三,是因為享受。

享受,是一種唯過程論。即你非常沉溺於(而不是為了拿到成就)做這件事的過程。在完成這件事的過程中,你並不在意這件事的結果是什麼,因為在享受論中,過程就是結果本身。故而這是一種美學式的做事。

如果我們借用弗洛伊德的「三個我」說法,就會知道,超我,嚮往著某種理想化的藍圖,即【沉浸享受】式地做事;自我,是要求面對現實社會的妥協,是一種【環境壓力】式的做事;本我,滿足於各種「本能」式的欲求,這就是一種【各色成就】式的做事。

為什麼要說這些【因為何種原因做事】的文字呢?是想給你建立起一種思維方式,語言的邊界就是認識世界的邊界,思維方式的多寡是知曉世界的多寡。

所以我們就能理解一件事,一件顯而易見的事:對於一個不愛學習的學生來說,不得不學習代表著一種外界施與的恐懼,這種恐懼施加的多,雖然我們也會完成事情,但總感覺【沒有熱情】,這種恐懼施加的少,則在做事時會有意無意地拖延。

那麼怎麼改變這種情況呢?

要靠意志,要靠計劃,要靠堅持。

個屁。

這些說辭只不過是【恐懼做事】的一種變體而已,所謂堅持下去的意志,就是一種別樣的恐懼,如果不恐懼,又何必談「堅持」二字呢?所謂完美(或不完美)的時間規劃表,只不過是某種理想的映射。

不需要熱情,熱情如同阿里郎的瘋狂,如同企業里狼性文化的互扇耳光,你需要平靜。

平靜的思考,這三種做事的動機,與正反應用的可能。


【成就】正論,可以是各種小獎勵;反論,則可以為了功利;

【恐懼】正論,可以是與社會的和解;反論,則是想辦法把自己身上的猴子甩給別人;

【享受】正論,可以是一種審美的過程與觀照;反論,則是一種短暫的持續不斷的奶頭樂。


把這些技術,用到自己做事的過程中,麻木了一個,就換一個,換的差不多了,該做的某件事,也就完成了。

然後你可以把這個過程包裝起來,用一些更新鮮的術語和「思維模式」,開個社群課?

社群導師scalers說【只要讀懂過馬克思的作品,將無法忍受大部分知識付費網課的內容質量】,我完全贊同,很多老師不懂馬克思,照本宣科,把學生教成了死記硬背,做事沒有熱情的鴨子。

你疑問說,難道馬克思讀起來也能有趣有熱情嗎?是的,非常有趣,還得看是誰教的。

所謂熱情,左右不過是有趣,有趣的開始,有趣的持續,有趣的反思,這樣的靈魂萬里挑一。

我們可遇不可求,我們只能藉助一些【腳手架】,就用六個正反應用,協助起來,先完成思維和行動的規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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