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過這個瑞士小鎮,你會覺得雅典表真太低調了

「大家好,我是Patrick Pruniaux,去年夏天加入雅典表……」

穿著精緻西裝,身高超過一米九,激情洋溢,語帶興奮,作為品牌行政總裁,Patrick為2018年SIHH雅典表展暖場,一點也看不出他前一天睡眠不足4個小時。

2017年8月底,Patrick離開了蘋果公司出任雅典表CEO,更早之前的從業經歷也是在瑞士高級製表行業。

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上任不久,他便前往雅典表全球各個市場了解業務,去年12月初來到上海,跟我們提前分享了部分新表。

臨別時,Patrick告訴我們說,雅典表是瑞士製表業的一個「Best Kept Secret」,其實他這句話語義雙關。

在SIHH表展上,雅典表推出了奇想系列新表:Freak Vision——奇想創見,便是當時Patrick口中的秘密之一。

奇想系列腕錶是雅典2001年首次推出的重磅作品,一大特點是新奇的機芯指示時間方式,另一特點是硅晶體材料擒縱裝置。

這個系列產品代表了雅典創新研究方向,十多年來新作不斷,獲得眾多表迷青睞,劉強東便是其中之一。

這次奇想創見,首次採用全新Grinder自動上鏈系統,中文昵稱「磨床」式上鏈,是雙向自動上鏈效率的兩倍,可謂鐘錶業界一項重要技術發明。

能夠設計研發並製作出奇想創見這樣神奇腕錶的地方,是Patrick另外一個秘密,那就是位於瑞士納沙泰爾州的雅典錶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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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瑞士旅行的人,大多驚嘆上帝對這片土地過於厚愛,向上是常年氤氳繚繞的雪山,而翻過雪頂便是山間谷地,四季有清澈湖水和綠樹青草。

然而,幾百年前的瑞士農民卻不這麼認為,沒有鐵路和公路的年代,一到冬天,大雪封山,他們便被「困」在了山谷里,想要翻山越嶺走出去,艱難而危險重重。

在回答為什麼瑞士成了鐘錶大國這個問題時,瑞士人答案幾乎一致:十七、十八世紀農民冬天實在無事可做,呆在家裡只好搗鼓鐘錶,夏天帶到日內瓦或者巴黎去售賣。

隨著時間推移,這些山谷村莊里的小作坊,漸漸便形成了規模化的鐘錶行業。

離納沙泰爾州府不到半個小時車程的拉夏德芳,便是這樣一個製表重鎮,那裡集中了眾多瑞士腕錶品牌,雅典表機芯工廠和研發實驗室便設在此地。

從拉夏德芳開車再向西十分鐘,就到了靠近法國的小城力洛克,另一座鐘表名城,雅典表老宅在這,現在圍繞老宅擴建了新房,設有品牌總部、售後服務中心和大複雜腕錶工坊。

離雅典老宅不遠一個小山坡上,有一棟兩層半小樓,樓正面懸掛一個醒目藍色字母「D」,便是Donzé Cadrans琺琅工坊,雅典所有琺琅錶盤都在這裡製作完成。

1972年,琺琅大師Francis Donzé創立了這家工坊。

那是石英錶衝擊瑞士機械錶的年代,這門傳統手藝市場並不好,Francis Donzé和家人的固守,還有雅典表等品牌們支持,才使琺琅工藝得以傳承。

到了2012年,Donzé家族退休離開,雅典表收購了這座工坊,持續生產琺琅盤面腕錶,包括大明火琺琅、掐絲琺琅、透明琺琅及內填琺琅等,以維繫這門古老技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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琺琅工坊只有八個人,整個二樓幾乎是一個通透的大房間,從琺琅研磨篩選,到掐絲描繪,再到燒制打磨,都在這裡完成。

房間四壁安裝了很多扇窗,即便是下雪陰天,自然光也可以透過大大的玻璃把房間照亮——這是傳統製表閣樓設計——充足採光。

Fabienne正伏在工作台前,透過高倍目鏡,在一隻掐絲帆船錶盤上填畫琺琅,面前擺著數個盛裝彩色琺琅的小盒子,但並沒有畫作原圖。

她在這工作近28年,現在專門負責掐絲琺琅,雅典表每一幅掐絲琺琅帆船也許早就印在她腦子裡,哪需要填什麼色彩,信手拈來。

Fabienne也不知道在瑞士還有多少人能勝任這份工作,也許兩隻手都數不滿,但她並不喜歡被稱為大師。

如果你有機會親手在一個40mm直徑錶盤上,完成一幅形象的帆船畫作,你會發現,不管是掐絲過程,還是琺琅繪製,需要熟練技巧,更需要極大耐心。

大明火琺琅工藝也許相對最為簡單,但要得到一隻完美的純色琺琅錶盤,並不容易。

把琺琅粉末均勻撒在銅胎上,然後經800度左右高溫燒制熔結。放入烤箱瞬間,高溫使琺琅粉末燃燒發出紅色火焰,故名「大明火琺琅」。

這個過程大概要重複4到6次,最後得到表面平整均勻,色澤溫潤的單色琺琅錶盤。

大明火琺琅並不打磨,故每一次撒播粉末務求均勻,而燒製程度,也不能用時間量化,需要琺琅師憑經驗以肉眼判斷,這些工序特性是琺琅盤高報廢率的原因。

黑色大明火琺琅因為其原料特性,質脆更易碎,不但燒制過程更易損失,在琺琅錶盤後續鑽孔裝針工序中,二次報廢率更高。

如果你仔細觀察,也會發現市場上白色琺琅盤腕錶相對多一些,黑色盤則要少很多。

所以,雅典2018年新推出的兩款黑、白大明火琺琅鎏金小秒針腕錶,雖然價格一樣,但從工藝難度來說,黑色盤面更難得。

事實上,琺琅成分與玻璃相似,都具有易碎屬性,白色亦如此,只不過比黑色相對安全一些罷了。

雅典航海系列天文台表中,有一隻是白色大明火琺琅盤面腕錶,其錶盤製作過程又「人為」增加了麻煩和困難。

錶盤整體燒好後,製表師把小秒針盤和動力存儲盤切割下來,再重新安裝焊接,使其低於主錶盤,呈現出階梯層次美感。

為了這樣一個視覺效果,工藝難度和報廢率大大增加,這也是相同表款,琺琅盤面要比漆麵價格高許多的原因。

當你了解這些琺琅盤面背後的故事,你還會認為琺琅表貴嗎?難道不該為琺琅師的辛苦和耐心多付工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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琺琅錶盤製作好以後,如果是用於複雜功能表款,則會被送往大複雜工坊安裝到錶殼內。

大複雜工坊里都是頂級製表師,有足夠經驗和能力獨立完成鏤空飛行陀飛輪、動偶報時以及教堂鐘聲三問等腕錶組裝。

和製作琺琅一樣,耐心也是製表師的必要素質:有些表款組裝調試需要數月甚至一年時間;而有時腕錶組裝好後並不能正常運行,需要拆解開重新再來。

大明火琺琅錶盤,則大部分被運往拉夏德芳機芯廠進行組裝。

從機芯設計到金屬零件製作,再到機芯模擬COSC天文台認證,都是在拉夏德芳機芯工廠里完成。

拉夏德芳有雅典表完備的研發設計團隊和工程實驗室,奇想創見腕錶也是在這裡誕生,這款腕錶還有一個重要創新應用——超輕大直徑硅擺輪,以及全部採用硅晶體的傳動輪系。

雅典表2001年第一次推出硅晶體擒縱裝置時,大部分人都還不知道硅居然也可以做表,甚至還會認為它是個「怪胎」。

而今天,幾乎整個行業都開始使用硅晶體擒縱機構,可以輕鬆獲得COSC精準認證,又具有極佳的防磁功效,市場也全面接納了硅。

也許你早些去參觀過錶廠和鐘錶博物館,可能會更早些知道鐘錶企業在做什麼,會對腕錶市場有不同的認知。

當你越發了解琺琅師如何畫出美麗錶盤,製表師如何調校出精準神奇複雜功能,你會越發愛上鐘錶,真正的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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