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騎士 聖巢史詩

前言:這是一篇花費了很長時間的廢稿,寫完這篇之後,我已經很久沒有再撰寫遊戲相關的文章了……總之,這並不是一篇很吸引人或者很有內容的文章,只是我對於空洞騎士這個遊戲的敘事的一點猜測和分析……希望能打發讀者10分鐘的閑暇時間。

《空洞騎士》也是一部有著「2D黑魂」諢名的遊戲,尤其是在敘事方法上和魂系列慣用的策略一脈相承。所以這也使得很多玩家在玩過之後,並不能理解這個遊戲到底講了什麼故事。而本文打算為大家分析本作的敘事,讓大家不僅玩得開心,也能玩得明白。

廢墟的行者

你在呼嘯懸崖醒來,你對腳下這個世界一無所知。

開頭的詩歌……初來乍到的你並不知道它要表達什麼

你來到了小鎮德特茅斯,鎮里的老人告訴你下面的世界叫聖巢,是一個屬於蟲子的國度,現在已經因為瘟疫荒廢了,非常危險。

那麼,來都來了,就去探索一下如何?

一開始的旅途是迷茫的,支撐你走下去的只是空洞的探索慾望,這裡的居民已經統統是行屍走肉了,只有少數幾個可以交流的對象。走走看,去看看聖巢到底是怎樣的,並且把他們繪製在地圖上,從這一點來看,我們和那個賣地圖的商人並沒有什麼不同。

在遺忘十字路這個初始的地圖裡,你經過了宏偉的黑卵聖殿,拯救了陷入夢境不可自拔的商人,開通了廢棄許久的鹿角蟲車站,擊敗了躲在大鎧甲裡面的肉蟲子,還從一隻蝸牛那裡學會了靈魂魔法——但是,你始終缺乏目的,你只是在這片廢墟中遊盪。

直到我們來到蒼綠小徑,遇到那一抹倩影,她如驚鴻一般,在我們的視線邊緣閃過。她好像是你的同族啊!為什麼她要躲開你?走,追上去!在廢墟中的探索終於有了方向,那就是追上她。而在終於遇到她的時候,不出所料,小姐姐質問你為什麼偷偷摸摸地跟著她——等等,誒,你好像真的是像痴漢一樣追了她半個圖啊……不管了,既然你要打我,沒理由不還手的,

將小姐姐擊敗這件事,成為了你使命的開始。戰鬥之後,三個築夢者出現在你面前,他們說著高深莫測的話,「不要解開封印」什麼的。於是,對「封印」好奇充滿了你的大腦,似乎這就是某種專屬於你的使命。

即使你是個粗線條的人,你也會在之後的旅途中得知,毀滅聖巢的瘟疫就被封印在黑卵聖殿里,需要我們進去解決它,但是它外面還有一層由三個築夢者一同設下的封印,所以要先去解決三個築夢者。嗯,很合理,你也是這麼乾的。最終你解決了三個築夢者,來到了黑卵聖殿的深處,站在了前代空洞騎士面前,用你的劍抽死它,然後取代他的位置,用自己的身體封印了瘟疫。

好像,故事就這麼結束了。在這條線的末尾,你的眼中散發出危險的橙色光芒,那就是瘟疫的顏色啊,難道說,你並沒有解決瘟疫,瘟疫會像侵蝕前代空洞騎士一樣把你也侵蝕了?

或許你錯過了太多東西,只盯著那條放在明面上的劇情線索,只想著破除封印,卻沒有和你的指引者小姐姐有太多的交流。所以,那就從你和她的第一次見面重新走起,跟著她的引領,看看我們能發現什麼。

和防火女(大霧)小姐姐的點點滴滴

小姐姐是唯一陪我們走過整個主線劇情的蟲了,在這冷冰冰的聖巢廢墟中,只有她的鞭撻才能給予我溫暖(主線要打兩次小姐姐,後一次很難)。她中文翻譯成成「黃蜂女」,恕我直言,她一個深巢蜘蛛的後裔,叫黃蜂像什麼話……

從開始的見面,小姐姐就是一個英氣逼人的形象,以為我們是不懷好意的跟蹤者就直接動手開打,幸虧小姐姐手下留情……這個形象一直延續到我們在王國邊境的第二次決鬥,小姐姐一定要出全力考驗我們一下才允許我們去拿白王的印記。不過之後就補充了小姐姐溫柔的一面,衝進崩塌的洞窟把主角抱了出來(不要帶臭氣護符,小姐姐會一臉嫌棄地把主角扔下來)。

啊,我忘記說了,你們在淚城的中心廣場又見了面,小姐姐會告訴你,來王國邊境的灰燼陵墓找她,那裡會授予你那個白王的印記。我們屁顛屁顛趕去約會,沒承想卻要再和她打一架,可以說是人生無常了。

別忘了來王國邊境和我約會啊小蟲子

在經過考驗,拿到白王的印記之後,小姐姐會一路指引你,從下深淵獲取虛空的力量(習得技能暗影衝刺),到深巢解放小姐姐的母親,那最後一個築夢者,最後再到決戰時分,小姐姐衝進來替我們營造機會進入空洞騎士的夢裡,可以說我們能最後擊敗輻光,徹底解決瘟疫的問題,都是小姐姐的緣故。

其實並沒有這麼誇張啦,後面收集白王之心,並將其轉換為虛空之心,從而激發深淵的意志,這些都需要細心的你自己探索出來的。如果沒有你的探索,沒有拿著虛空之心去打最終戰,小姐姐的犧牲就變成了徹底的無意義。

另外,在旅途上遊戲還補充了小姐姐的身世,她也是和我們一樣的白王造物,不過同時也承接了蜘蛛女王赫拉的血脈,在主角擊敗了已經成為築夢者的赫拉之後,會在她的沉眠地前遇到小姐姐。在那裡小姐姐第一次展示出了軟弱的一面,她謝謝我們解放了她母親赫拉的靈魂,還希望我們讓她一個人在墓前呆一會,真的惹人憐愛(我當時為什麼沒陪她坐一會兒,我就這麼直接出門走了)。

在最終決戰前,小姐姐還傲嬌了一下,嘴上說著裡面危險,不會進來和我們一起打,用夢劍可以看到她心裡還是在擔心主角的,最後還是衝進來給我們創造機會用夢劍敲空洞騎士以入夢打輻光。

我們主角短暫人生基本就是小姐姐領我們走過的一程,在這一路上,和我們主角糾葛最深,羈絆最深的角色就是她了。在她的指引下,我們才能不像上一節那個不知冷暖的傢伙一樣,稀里糊塗通關,卻什麼也不知道。

而這個角色的性格也很飽滿,英氣下又有溫柔,有時候會軟弱一下,還有點小傲嬌……如果說黑魂的防火女都是那種溫柔賢惠的日式大姐姐,那這個小姐姐則具有完全不同的魅力——唯一的缺陷是,和她的互動有些少了,我為什麼要為一個神秘兮兮的老太婆送花啊,為什麼不能把花給小姐姐呢?

史詩的三個終點

本作主線有三個結局,分別對應三個層次的明悟。

第一個結局是不去理睬小姐姐的指引,打了三個築夢者就去干空洞騎士,用自己的身體代替空洞騎士封印輻光——我們知道這個結局意味著輻光的力量還是會泄露,瘟疫依然在傳播,聖巢逃不過徹底毀滅的命運,然而這次沒有我們操控的主角作為最後的希望了。這個結局是那些完全不知道本作講了啥的人最容易打出來的,當然,打出來也是一臉懵逼。

第二個結局是在最終決戰時沒有拿到虛空之心,無法進入夢境面對輻光,而是和第一個結局一樣手刃前任空洞騎士,剩下的就和第一個結局一樣了,用自己的身體代替空洞騎士封印輻光,不過還搭上了指引者小姐姐當築夢者——話說這也算是和小姐姐死後合葬了,雖然聖巢毀滅了,不過在我看來並不算糟糕。這個結局是給那些老老實實走完小姐姐這條劇情線的人準備的,他們比上一個結局的玩家知道的稍微多一點,小姐姐會暗示一些主角的身份。

當然第三個結局才是最完美的,在小姐姐捆住空洞騎士的時候,主角用覺醒夢之劍潛入它的內心深處(沒良心的也可以無視小姐姐,這樣也是結局二),直面瘟疫的源頭輻光,一頓狂抽之後顯露深淵的虛空真身,最終把輻光拖入深淵深處吞噬掉。於是我們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以生命容器破碎為代價徹底解決瘟疫,拯救了聖巢,唔,還有指引者小姐姐。這個結局小姐姐活了下去,所以才是完美結局——完成了小姐姐交代的任務讓她開心地活下去才是最終目的,聖巢是不是被拯救了無所謂的,順手拯救一下嘛。這個結局是給探索到主線最深層的玩家準備的,這裡沒有指引者,只有孤獨探索的主角。

這就是結束了

這便是我們能夠在遊戲過程中直接了解到的主線劇情,我們可以看到主線是分成三個層次的,需要玩家一步步去探索。但是對於大多數玩家而言,劇情是完全不可了解的,最多知道要去找三個築夢者打開封印,然後去砍空洞騎士打出結局一,再跟著攻略不知其所以然地打出另外兩個結局,一臉懵逼地封盤了事。

即使自己摸索打出結局三,其實對於虛空之心什麼的意義也不甚瞭然,仍然還有更深的劇情層面需要探索。不過這並非玩家的錯,而是本作把前史打碎成零碎散落的信息,需要玩家自己搜集整理信息重構敘事——是不是很「魂系列」呢?

聖巢興盛史

注意!這裡是本作劇情最深的一層了,以此為背景,才有可能對之前整個主線的意義進行掌握。下面,讓聖巢史學家來給我們講解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吧。

我們與淚城歷史學家親切(並不)交流歷史問題

在連傳說都沒有的混沌遠古,主的靈運行在淵面黑暗上。

那主即為輻光,那淵面即為虛空。

別誤會,我並不是在講述一個基督教或者一個拜火教的故事,因為《空洞騎士》的世界還存在著其他的遠古生物——如果你願意,可以稱他們舊日支配者,也即古神——不過,光與淵的二元對立確實是理解這個世界的軸心。

世界其他的古神有沃姆、烏恩和低語之根,格林則是遊離於諸世界之間的噩夢之神。

在古神的境內沒有文明,直到古神的眷族產生,可以確定的直系眷族有:輻光的眷族是飛蛾;深淵的眷族是某種無意識的影子碎片;沃姆的眷族是甲蟲;烏恩的眷族是軟體生物。

這便是神話時代的境況,在那個時代發生的故事已經消弭在恆長的歷史中,在那個年代還沒有歷史,也沒有文明,只有神話留下的一鱗半爪,只能模模糊糊地推測出輻光最終征服了虛空。

不過神話的終結是確定的,它終結在蒼白之王的手中。沃姆是區別於輻光那種「盲目的光」的另一種光,它純凈而溫和,允許它的親眷產生獨屬於個體的自主意識,而白王就是這樣一束光的眷族。在沃姆死後,偉大的白王從我們現在稱之為王國邊境的地方起兵,帶領它的親眷披荊斬棘,與低語之根聯姻,將神話時代那照耀一切的光封印在手下空洞騎士的軀殼中。於是神話的時代終結了,白王的王國被建立起來,而這個世界被白王命名為聖巢。

聖巢文明就此開始,雖然它的開頭依然晦澀難名,不過我們可以把握到最關鍵的那個事實——空洞騎士犧牲自己封印了輻光,最終結束了這個時代。空洞騎士是白王的造物,而其被造的核心技術來自於噩夢之王格林。

白王與其造物的溫存時光(苦痛之路最後的獎勵就是看這倆虐狗)

格林是一團火,他用面具來控制它的信徒,將其化為容納火的容器。就格林所代表的噩夢而言,其顯然是和代表著夢境的輻光相對立的,所以不難理解為什麼格林會提供封印輻光的技術。

白王接受了格林的技術,以黑暗的虛空碎片為內容物,以靈魂凝結成的面具為容器,製造了空洞騎士。並在征伐中將輻光擊敗,塞進空洞騎士的身體中,然後一起封印在聖巢上層的黑卵聖殿中。神話那盲目的時代結束了,具有自主意識的蟲本主義興起,然而可惜的是,這一切的功臣,那犧牲自己成就聖巢的空洞騎士,卻被蟲們忘記了。在聖巢首都淚水之城的中心有空洞騎士的塑像,然而根據聖巢著名歷史學家的說法,已經沒有人知道他的事迹了。

一般的人民不會在乎為他們犧牲的英雄,不斷增長的聖巢功績已經足夠讓它們心滿意足。聖巢在白王的英明領導下,在國家的各個層面都做出了值得驕傲的成就,雖然它現在已經化為毀滅,不過我們依然能從廢墟中找到這個文明輝煌過的印記。

延續著征服輻光的堂皇武功,聖巢的擴張是那麼不可阻擋,它的疆域向上擴展到地表,向下則矗立在深淵,並且把周圍的蒼綠小徑、螳螂部落等都征服收攏到自己的領土中。雖然蒼綠小徑的烏恩眷族,螳螂部落的螳螂們,還有蜂巢的蜜蜂們並不像蘑菇們那麼誠心地服膺於偉大的聖巢,不過畢竟已經表示了臣服。

在文治武功等各個層面,甚至在基礎設施建設上,聖巢都是無比強大興盛的,即使這個文明的擴張在深巢受挫,也無損它的榮光。

抱歉陛下,電車修不過去啊,修不到深巢……

聖巢一般習慣把蜘蛛稱為野獸,這或許是因為蜘蛛是節肢動物而非昆蟲的緣故,而蜘蛛們則稱自己為編織者。無論稱呼如何,聖巢的擴張終於受挫,在深巢爆發的無數次戰爭也沒能將深巢納入版圖當中。不過這個小小的受挫無損於偉大白王的功業,深巢的上方是王后的花園(王后就是低語之根),斜上方則是聖巢麾下的螳螂部落,而側面是已經在白王手裡掌握的遠古盆地,既然已經白王已經有力地鉗制住了深巢,那就沒有道理懷疑那最終的征服會在某個時刻到來。

聖巢衰亡史

不過,文明到此為止了,哪只蟲也想不到蓬勃發展的聖巢會突然走向衰敗,而這一切都因為輻光的反撲。

就在聖巢似乎要觸摸到文明頂點的時候,瘟疫爆發了。

凡是有自主意識的蟲,都抗拒不了夢中的呼喚,從而被瘟疫感染失去理智。輻光能夠進入一個意識的夢境深處,通過引發它們心中非理性慾求的方式,來讓它們淪為自己盲目之光的容器。

白王用以對抗瘟疫的方法是魔法,聖巢的魔法分為三種,一種是靈魂法術,白王自己會,烏恩的眷族蝸牛薩滿們也會,還有一種是經過白王和靈魂聖所開發的暗影法術,最後一種則是來源於飛蛾一族的夢境力量。

白王本來把希望放在靈魂法術的研究上,還為此徵發遺忘十字路的甲蟲們去水晶山脈開採礦石,水晶似乎能夠作為一種封印的載體,因為我們在那裡遇到了不幸把自己封印在礦石中的一個蝸牛薩滿,顯然這個路子走不通。靈魂聖所也讓白王失望了,靈魂大師的研究日趨走火入魔,有些研究蟲員還因此轉化成了軟體的怪物。於是白王緊急叫停了它們的研究,轉向其他兩個方向尋找希望。

然而你看看你身後堆積成山的屍體吧,他們不該為了你的研究而喪失生命

於是他給出了一個計劃,一方面通過夢境的力量加固封印,不過這顯然不是治本之策,另一方面則像求助於深淵,企圖重複空洞騎士的成功,一勞永逸的徹底擊敗輻光。

安息之地的飛蛾先知——它是輻光的後裔,繼承了其關於夢境的知識——受命建設夢境封印,它指出需要有更多的強大力量加入成為築夢者。於是白王安排淚水之城的城主守望者成為第一個築夢者,說服學院的教師加入成為第二個築夢者,和蜘蛛的女王野獸赫拉交易使其成為最後一個守護者。守望者不必多言,它是白王衷心的支持者。教師認同白王蟲本主義的理想,反對輻光那種盲目的信仰,因而被說服同意加入。蜘蛛本來是敵對的勢力,但是輻光的光之瘟疫對於畏光的深巢居民來說效果尤其顯著,使其喪失了繁衍能力,白王以替蜘蛛製造有性後裔(也就是我們的防火女小姐姐)為交換條件,說服了蜘蛛們的女王加入這個計劃。

而另一方面,白王深知夢境的封印並不能持續太長時間,所以他依然向格林的技術求助,企圖造出更完美的傀儡來。輻光的瘟疫只會侵襲有自我意識的主體,因此前任的空洞騎士最終也逃不過被腐化的命運,所以白王希望能造出沒有自我意識,不會受到瘟疫干擾的騎士。輻光的對立面是深淵的虛空,白王希望完全調用深淵的力量來吞噬輻光。

於是,在經過一次失敗之後(左特還有自我意識),白王終於準備好了一個完美的作品,不過現在唯一的代價是白王自己,白王需要用自己的靈魂為祭品為這個作品完全喚醒深淵的力量。白王這麼做了,因而也免不了死亡的結果,在死前他選了自己為深巢蜘蛛製造的有性後裔作為指引者,在他死後指引這個作品走上擊敗輻光拯救聖巢的道路。為了確保深淵的力量確切地交給這個作品,它把自己的靈魂一分為二,一半交給王后,另一半放在自己的宮殿內,用夢境保護。

現在,白王已經做好了準備,他把希望放在自己最後的作品上,把它安置在呼嘯懸崖最上方的安全之處,然後就安心地去了。滿目蒼夷的聖巢已經進入了它的暮年,文明已然毀滅,只剩下被感染的居民無意識地遊盪在生前的居所,還有一些倖存者在這片土地上苟延殘喘——唔,螳螂部落因為及時驅逐了感染者而保留了自己的文明,這應該是聖巢僅存的文明了。

然後,在呼嘯懸崖上,你蘇醒了。

另外一些雜七雜八的觀點

從上面來看,本作的敘事可以分成兩大層,而在主角經歷的主線里,還可以分成三小層,這些都需要玩家去自己一層一層深入探索發現。不過本作還有一些零零碎碎值得分享的東西,這裡也就簡單說說吧。

即使不了解這些前史,懵懵懂懂地通關,也並非不能享受到本作的敘事。我們知道魂系列的主線和和前史也是這樣藏在碎片文本的深處,而直接表現出來的則是和NPC進行互動的支線劇情。敘事方法也是一樣,都是以角色為線索,按照一定的順序進行觸發,錯過就本周目就遇不到某些相關劇情了。而演出效果的儉省也一樣,需要很強的腦補能力才能體會出其中的韻味。

這些支線的npc敘事同樣是本作的一大特色,那些或黑色幽默或溫馨或心酸的小故事,會是一般玩家對本作敘事印象最深的地方。且不說小姐姐的人塑,其他很多角色都可圈可點,配角里塑造最好的應該是左特了,初次海外還有奎諾、龍牙姐、小圓盾哥等很多很多。

擁有10多個乃至屏幕都放不下的那麼多頭銜的左特sama

還有可說的就是以那些能歸於遊戲性的東西來敘事了,戰鬥和地圖探索這些都是歸於遊戲性的,也就是可以遊玩交互的部分,這些也可以被作為敘事的註腳和表現手段來看,也許這才是遊戲作為互動媒體獨特的敘事方式。

Boss戰的戰鬥設計對於人物塑造而言還是很有幫助的,比如DLC2的格林團長,再比如左特的兩次戰鬥和小姐姐的兩次戰鬥。還有一些純粹靠Boss戰完成塑造的人物,虛假騎士和螳螂領主。而小怪的設計也對整個空洞騎士的世界觀有或多或少的展示作用,最明顯的是感染擴散前後的遺忘十字路了,感染後原先的小怪統統變成了掛滿橙色水腫的樣子,很能體現瘟疫的瘮人。

地圖探索是最能體現本作類惡魔城風格的要素了,而其本身也能被理解為某種寬泛意義上的敘事。這片廢墟中旅行,走過各種風格的地圖,聖巢觀光之旅本身就是玩家和主角一同完成的故事。

而場景敘事也是本作經常使用的敘事策略。比如下面兩張圖,一張是叛徒螳螂衝擊王后寢殿,被五騎士之一的「兇猛的德萊婭」悉數擋下,但最終這位騎士力竭而死,死在了她保護的寢殿門口。下一張圖是戰爭遺迹,聖巢和深巢之間數次大戰的戰場,屍橫遍野,而主角則提著燈籠憑弔歷史。

兇猛的德萊婭

2D平面視角下的古戰場(請忽視放縱的吉歐數)

結語

當我們說到遊戲敘事的時候,我們到底在說什麼呢?我們知道,對遊戲的定義有一種樸素的功能分析的觀點,遊戲就是遊戲性+敘事性,但是敘事性到底是什麼呢?本文給出了一些並不完整的答案,比如敘事可以是直接呈現出來的行動,比如敘事也可以是被玩家整理重塑出來的結構,甚至屬於遊戲性的部分也能或多或少地整合進敘事性中。

這些分析都依託於《空洞騎士》這部作品本身,依託於其完整豐富層次分明的敘事結構中。它雖然是三個人完成的獨立遊戲,但是在完成度上卻交出了絕對讓人滿意的答案。雖然因為敘事手法的問題,理解敘事的門檻稍微高一些,但是絕對值得鑽進去仔細研究和探索。

撰寫本文的意圖到現在已經明確了,遊戲不僅僅是用來玩的,同樣也是用來敘事的。也許在敘事性上,遊戲能給出比其他藝術體裁更多更深的可能性(或者更高的成本)。

後記:翻出來這篇文章並不是一件很愉快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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