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聖玲的想說就說： 闇 / 暗黑 Dark 第一季

第一次看德劇，非常驚喜於此作品水平遠遠超過我本來的想像。

本文較適合已經看完本劇集者閱讀，故請三思而後行，以免被劇透炸到不要不要的

本文同步刊登於三大平台：百度貼吧以及我的微博「曾聖玲」，和我的知乎專欄「曾聖玲的想說就說」，並授權於維權騎士保護版權

備註，本文所使用的中文翻譯來自於Netflix官網的中文翻譯

先說一件事，成年約拿長的有點像行屍走肉裡的弩哥啊！瘦一點的弩哥～XDDD

看這部劇之前要有燒腦的心理準備，尤其最好用手機或紙筆記錄一下，除了人物多到難以記得哪張臉叫什麼名字以外，每個人物還可能會有他的兒童、青少年、壯年、老年時期模樣，也就是說如果劇中有20個人物，你可能還得記得他們各有2～4個不同時期的模樣。

正因為如此，當你一集一集看下去，真的會看到感覺自己腦要殘了，搞不清楚誰是誰，誰做了什麼，劇情的發展就更難懂了，說到這裡，為什麼這些人物有這麼多時期面貌要記住？因為這是一部穿越劇，帶著宗教、哲學、科幻與微驚悚的黑暗穿越劇。

換個角度想，看這種劇，可以幫腦子活絡，預防老年痴呆症的提早發生，XDDD。

咳咳，不開玩笑了，回到主題，這個故事裡主要有4個家庭，每個家庭幾乎都是延續3～4代的故事，本季劇情主要的時間點有3個：2019年、1986年以及1953年，外帶還有第4個時間點2052年？按劇情33年的周期論應該是2052年，但本季並沒有直接指明出來，總之，如果那是2052年，該年份的劇情很少，只有在本季末有描述到，可以理解這部分必然要等到第二季播出了。

在這裡不解釋4個家庭他們之間的各種牽連及關係，網上已經有很多關係圖，大家可以找找，這裡主要放在探討劇情的深度層面想表達什麼？

這種穿越時空的劇情，從現代科學發達的角度來看，穿越時空的過程與邏輯要能大致上說服觀眾不容易，如果漏洞太多，觀眾會很難接受，而從劇名叫「DARK」來看，重點應不只是放在解釋如何穿越時空的離奇過程，進一步想，為什麼把這樣一部穿越劇定義為黑暗（DARK），為什麼不是用LIGHT（光明）？

因為那個可以穿越的交會點（蟲洞）就在一個黑色洞穴裡面啊！是這樣沒錯，不過第四集劇情里有一段獨白「黑洞被視為宇宙地獄之入口，只要掉入其中就會消失無蹤，永遠消失」。

從這段獨白來看，能穿越過去未來的這個洞的形成，編劇把它視為是黑暗的、地獄裡的，編劇運用穿越時空這樣的橋段，來深度探討人類陷入黑暗面無法自拔的原因。

第一季的劇情，挖的坑很多，不過大抵不會讓人感覺漏洞百出，當然有很多坑得等第二季填坑，至少第一季各種疑點的鋪陳，井然有序，讓人可以接受，即使人物多到很難記住，即使整體劇情發展的節奏略慢。

這裡先來梳理核電廠在這四個時間點的變化，因為在本劇里，核電廠內那兩個宛如「大煙囪」的冷卻塔，出現很多次，主角約拿也望著看不少次。

1、1953年，核電廠正要開始動土建立。

2、1986年，核電廠已經營運一段時間，並且換了一個女廠長，克勞蒂亞，她得知了核電廠發生過小型爆炸事件，但事情被掩蓋下來。

3、2019年，核電廠又換了新的廠長，是男廠長，亞歷山大，他持續掩蓋核電廠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4、2052年？核電廠毀壞了，似乎到處輻射外泄？（這部分詳細要等第二季了）

所以這是要說明核電廠不好嗎？人類不該發明核能嗎？主要是，可以穿越時空的蟲洞的形成，位置就在核電廠內的黑色洞穴里。

從正面角度看，核能的發明代表著，人的科技創造了自己都想像不到的可能性；從反面角度看，人類的慾望太多，尤其是黑暗面的，而人類控制黑暗面慾望的能力不足，蟲洞的出現，宛如天意用來測試人類是否能控制住自己黑暗面的慾望，所以前面提到劇情里說黑洞被視為宇宙地獄之入口，便是指向反面角度。

掉入黑洞就會消失無蹤，永遠消失，暗喻著人若不斷擴大內心黑暗面的慾望（仇恨、憎恨、妒忌等等），將會導致自己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結果永遠陷在黑洞的迷宮裡出不來，宛如永遠消失。

簡單用幾個人物說明，這幾個家庭3～4代在這些年內的變化，生理上，一些人從小變到大，從大變到老，心理上呢？漢納在少年時迷戀著烏利希，過了33年後，她依然迷戀著烏利希，一點都沒變。

卡塔琳娜少年時很強勢霸道，33年後看似收斂，但在兒子米凱爾失蹤後，在她發現丈夫烏利希和漢納外遇後，她原來的個性「大鳴大放」顯現出來，她其實還是沒變的。

烏利希少年時很衝動、仇恨心重，後來當了警察，還是一模一樣，沖沖沖，事情還沒真正有真相，他心裡的仇恨已經讓他選擇相信自己所編造的真相，所以33年後的他做出了衝動的錯事，性格都沒變。

蕾吉娜少年時被烏利希和卡塔琳娜霸凌，她記恨記了33年，記到後來她罹患了乳癌，所以她也是沒變，他壓抑著憤怒，最終變成生理上的疾病。

性格決定命運，無論處於現在，或是回到過去，或是去到未來。過去、現在、未來相互關連，不是因為時間的線性發展使之有連貫性關係，不管什麼二元論什麼三元論，只要人的性格不變，時間便無法改變一切，一切人事物只會如周期般的無限循環發生。

性格不變之下，人自以為做了什麼事情後可以改變，其實只是像變魔術一樣，因為預先動了手腳，讓表面看起來像是改變了，事實真相是並沒有變，正如同「假裝自己眼睛業障重」一樣，不過是自欺欺人，自己假裝看到了改變。

小時候的米凱爾經由喜歡變魔術，講出了這樣的話「問題不在於如何辦到，而是何時動了手腳」，這是長大後的他為什麼會選擇自殺的原因之一，因為他理解到人無法改變外在環境，所有的改變都只是假象，只是動了手腳，唯一真正能改變的，只有自己。

上面提到烏利希是個衝動的人，他經由黑洞回到了過去1953年，在他做出驚人的舉動後，他以為他這麼做可以改變原先事情的發展，事實是根本無法撼動一丁點，他自己都改變不了自己，如何奢望改變其他？

其實彼得所說的話就是解答：「上帝，賜予我寧靜，讓我接受無法改變的事情；賜予我勇氣，讓我去改變可改之事；賜予我睿智，讓我能區別以上兩者」。（當然彼得這話是用來提醒自己，婚姻不可改，性向可以改，他希望上帝給他睿智做出這樣的區別，接受異性戀婚姻，改變自己喜歡男人的性向）

睿智的人，才有辦法區別什麼是他可以改變的事情，什麼是他無法改變的事情，沒有睿智的人，他把勇氣用錯地方，他在不該寧靜的時候寧靜，於是，事情還是落入既定的框架里不斷循環，開始就是結束，結束就是開始，無限循環。

這劇里最謎樣也最令人畏懼的人物是諾亞，神父諾亞，神父和黑爾格有過以下這樣的對話：

（諾亞之前告訴過黑爾格，上帝不存在）

黑爾格：如果沒有上帝，我們為什麼要相信謊言？

諾亞：因為相較於痛苦，我們比較喜歡謊言。

諾亞認為痛苦是上帝所給予的，所以諾亞說服黑爾格，寧願相信謊言，也不要相信有上帝，自然就不會被痛苦所控制了。

這是很弔詭的說法，不相信有上帝，就不會被痛苦所控制？其實人的痛苦來自於自己的心，心越狹隘就越痛苦，例如漢納，少年時的她說謊說烏利希強暴卡塔琳娜，33年後的她依然說謊，當然前面說過這是性格未變，但最可怕的莫過於狹隘的心33年後仍然沒改變。

神父故意錯解痛苦是別人（上帝）給予的，洗腦黑爾格成為他的棋子，其實痛苦是來自於當事人自身給自己的。

人們總認為過去造就了未來，所以如果有機會讓當下的自己見到過去的自己，正如劇集中，未來的約拿在1986年時見了2019年的約拿，他不願意把少年約拿從小房間里放出來（怕改變了未來），他深信未來的他才能改變一切，他認為2019年的他如果能改變，就不會有未來的他還這麼痛苦。

這就是為什麼人一直被時間牽著走，宛如走在迷宮裡一樣，越走越遠，走不出迷宮，事實上性格不變的條件之下，過去並不是造就了未來，而是不斷的、周期性的複製過去在未來發生而已。

一切就像到底是雞先生蛋還是蛋先生雞一樣無解，人只有努力活在當下，正視現狀面對現況做出應對，才是最真實的，才最有可能改變過去或未來，如果一個人選擇相信謊言，那麼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通通都只是他的幻覺而已。

這裡稍稍說一下關於穿越的過程，目前第一季所知，黑洞里蟲洞正確的形成時間點還有疑點，當1953年小狗葛瑞琴消失時，核電廠尚未建立。

諾亞何時開始做穿越實驗的？正確時間未知，但主要在1986年進行，進行實驗的小房間就位在那個黑洞的上方，每當有人打開黑洞內的穿越之門，其產生的能量就能提供給上方小房間，從最後一集得知小房間內會形成蟲洞，就如HG坦浩斯所言，蟲洞改變了時間空間的結構等，讓位處1986年的約拿從蟲洞看到了1953年的黑爾格。

在諾亞的實驗里，麥茲和艾瑞克都成了實驗失敗品，每當有人打開穿越之門的同時，核電就開始供應不穩，也會有一群鳥死去從天空落下，或者一群羊只暴斃，從劇情里知道羊只死了33隻，每次死一群鳥應該也會是33隻，這是劇情里設定的循環周期數字。

關於33這個數字，劇情里HG坦浩斯提到，每33年月亮的運行周期會和太陽同步，耶穌行了33次神跡、33則天使禱文，詩人但丁寫的史詩，全詩為3部，分別為《地獄篇Inferno》、《煉獄篇Purgatorio》、《天堂篇Paradise》，每部都是33首。

不過未來的約拿對此數字描述的反應是，他認為但丁的史詩出現時，正是反基督開始盛行的年代，也就是說，約拿已經認定，33這數字，重點在反映出反基督開始盛行這件事，從約拿的語氣可感覺，他潛意識裡是以正義之名在對抗邪惡。

但坦浩斯說法指的是33這數字無所不在，這數字應該是客觀的，不是著重在黑暗出現，光明必須擊敗黑暗這樣，諾亞和巴爾托斯的對話里，就故意把約拿自認的正義說反了，說成他代表的是光明，約拿代表的是黑暗。

對於這些穿越事件，諾亞的樣子看起來，彷佛一切在他的掌握中，他必然知道什麼時間點，誰會穿越那個蟲洞之門，他手裡那本筆記本是關鍵，因此諾亞很可能運用有人穿越那道門的時間點來做出「人為的改變」，當然就是為了造出時光機，諾亞在1986年的幾次實驗失敗了，才會有麥茲、艾瑞克、亞辛的屍體出現。

諾亞告訴巴爾托斯，約拿就是讓洞存在的契機，約拿以為自己是救星，其實自己是那個洞存在的決定性因素，因此就得回頭來檢視，過去幾次穿越發生的情況。

米凱爾穿越的時候，約拿在旁邊，他看到了像是爸爸麥可的鬼魂出現，待他回神，米凱爾已不見，同時間麥茲的屍體從1986年穿越到了2019年的小房間里，約拿在本劇里有數次的夢魘，以及像是看到爸爸的幻覺（少年約拿及成年約拿都有），夢魘及幻覺的產生，可能一方面隱喻著約拿的黑暗面就是放不下。

把彼得說過的話拿來對應，有些事人可以改變，有些事人無法改變，米凱爾的穿越，應屬於無法改變的事，因為米凱爾是莫名其妙的不見，而同時間麥茲的屍體出現在2019小房間，這件事可能屬於人為（可改變之事），因為死去的麥茲是被諾亞借著蟲洞出現時，讓他的屍體穿越到了2019年。

烏利希穿越到1953年時，艾瑞克及亞辛的屍體出現在1953年的核電廠預備動土處，可以猜想兩人屍體應該本位處於1986年的小房間里，烏利希的穿越觸動了小房間形成蟲洞，於是屍體就被穿越到了1953年的同一位置處了。

到此可以確知兩條穿越途徑，第一種是經由黑洞里的蟲洞（穿越之門），第二種是小房間的蟲洞，而小房間里蟲洞的形成，可能與穿越之門被打開時所產生的能量有關，無論是米凱爾還是小狗葛瑞琴，他們都是不知情的情況下穿越過去的，應屬於無法改變之事（天意），至於約拿和烏利希的穿越，則是屬於為了他們心裡的某種目的，主動走過了穿越之門（人為）。

因此，如果米凱爾和小狗的穿越是無法改變之事，無論約拿或烏利希穿越多少次，也無法改變一些既定的事實，米凱爾在1986年待了下來，改名為麥可，和漢納結婚生下約拿，無論麥可是何時開始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總之他這些年研究了黑洞內的穿越之門，可最終他感覺一切就這樣了吧！因為他怎麼捨得想辦法去改變這個結果（失去自己的親生兒子約拿）。

那麼知道黑洞里有個穿越之門的，除了死去的米凱爾（麥可），目前有約拿、烏利希、黑爾格（最後一集死了，諾亞應是知道黑爾格的結局，所以改洗腦巴爾托斯替他做事）、克勞蒂亞、諾亞等五人，黑爾格是最初的關鍵人物，他在1953年因為丟了廢樹枝進黑洞讓小狗葛瑞琴去撿，小狗在那時意外的穿越了（此時核電廠還沒有建造起來）。

小狗穿越到了1986年，見到了克勞蒂亞，克勞蒂亞因而發現了離奇之處，後來黑爾格聽從諾亞的指示，送那本時光之旅的書籍給克勞蒂亞，促使克勞蒂亞逐漸了解自己發現了可以穿越時空的蟲洞。

至於諾亞這個神秘人物，來自於何方？這一季完全沒有解謎關於諾亞，而且諾亞怎麼穿越來穿越去的完全未知，不過很容易使人聯想到，他也許是艾格妮斯的丈夫，因為艾格妮斯提過生前的丈夫是牧師，而且不是好人，如果是這樣，烏利希就和諾亞有血緣關係（艾格妮斯是烏利希的奶奶），那這一伙人的關係還真不是普通的亂啊！XDDD

回到諾亞說約拿是那個洞存在的契機（關鍵因素），我想這一點主要在於，約拿強烈無法接受自己的爸爸就是烏利希的兒子米凱爾，約拿愛著烏利希的女兒馬莎，而馬莎是米凱爾的姊姊，尤其他們親吻過，現在他發現自己是愛上了親姑姑，這讓他如何接受？

所以約拿一直想辦法穿越來穿越去的，企圖導正這一切，讓米凱爾不會在2019年的11月4日穿越到1986年，於是每當他穿越一次那個門，他就等於多給諾亞一次實驗機會，讓諾亞可以運用約拿穿越那個門時所產生的能量，約拿不了解自己在做的，反而更養大了黑暗勢力。

再來提一件事，不管是2019年的米凱爾穿越到1986，未來的約拿穿越到2019，還是2019年的約拿穿越到1986，更或者是2019年的烏利希穿越到1953，他們四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性，就是他們很恐懼，不輕易跟他們眼前的家人相認。

發生這樣的事情，任誰都會感覺到恐懼的，不過劇情里有句話說，恐懼是進步最大的敵人，他們害怕自己的相認或介入會改變未來，然後自己會消失，正如未來的約拿告訴2019的約拿說，如果你把米凱爾帶回去，那麼你就不會出生，你將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2019的約拿看到米凱爾和漢納走在一起後，放棄了帶米凱爾回2019的想法。

這一點用HG坦浩斯所說的話可以當作解答，努力於活在當下即可，不必過於恐懼自己的做為可能帶來的問題，當內心的恐懼越多，想要解決問題就更不可能了。

但如何面對這樣的離奇之事？米凱爾的養母伊妮斯說過，她認為事出必有因，人不必扮演上帝來導正，而是應該順其自然（不用恐懼，好好活在當下），她過去提過莊子的悖論，莊子夢見自己是蝴蝶，醒來發現自己是人，但也許自己本是蝴蝶，只是夢到自己是人，莊子認為人真的能夠區分它們嗎？

伊妮斯問米凱爾覺得自己是人還是蝴蝶？米凱爾回答說他也許是人也是蝴蝶，這裡再一次暗示了長大後的米凱爾選擇自己是約拿的父親，也是烏利希的兒子這樣的決定。

總之，很多事情為什麼這樣為什麼那樣，也許必須要能看到整個宇宙，才能懂，劇情里說到，人類所看到的只是滄海一粟，不是整個海洋。

回到本劇的標題，在這些穿越劇情里，可以看到很多人心的黑暗面，人心的黑暗比我們想像中的更深沉，很多時候是藏起來了，看不到，其實黑暗面在內心裡不斷地壯大，漢納在得不到烏利希後，威脅亞歷山大想盡辦法毀了烏利希的一切。

而他們幾個人之間的恩怨，說來非常幼稚，烏利希及卡塔琳娜霸凌蕾吉娜，一開始是年少輕狂，後來加重霸凌她的原因是，以為當時的告密者是她，造成蕾吉娜對他倆的恨意隨著年紀增長只有加深沒有減少，其實漢納才是告密者，他們因為漢納的謊言誤會了半輩子。

烏利希和伊根之間，1953年的伊根被未來的烏利希弄得很生氣，結果這陰影一直存在，一直到後來烏利希出生，長到15歲，伊根很主觀的就對烏利希產生厭惡（潛意識裡因為1953年的陰影影響，雖然伊根不知道這個15歲烏利希就是他1953年遇到的那個綁架犯）。

伊根對烏利希的嫌惡態度，造成烏利希對伊根也主觀上很厭惡他，他們萬萬都沒想到，是烏利希的一個穿越使他們兩人之間結怨，一直影響到未來，一開始是未來穿越到過去所造成的影響，而這影響到何時結束呢？

從最早的年份來看，自2019年穿越到1953年的烏利希，知道抓他的警察是伊根後，想起過去伊根對他的態度，烏利希故意把少年時期（伊根老年時期）放的歌念出來，伊根聽了問他是撒旦崇拜者嗎？烏利希說不是，說自己是警察，所以到底是誰先開始誤會誰的？開始即結束，結束即開始，可怕的重複相互影響，開始與結束已模糊不清。

然後再看看約拿、巴爾托斯及馬莎三人之間的糾葛，巴爾托斯的定位如同漢納，馬莎的定位如同烏利希腳踏雙船，而約拿的定位如同卡塔琳娜，可怕的周期重複啊～～～～

還有貝恩德對克勞蒂亞說的話，這世界沒有真相，只有故事，他暗指掌權者所編撰的故事，就成了真相，可怕又血淋淋的現實，有權力者呼風喚雨，真正的現實世界就是這麼黑暗，沒權沒勢的人，很容易就被世界所遺棄，只能自救。

最後再提一個細節，有一次馬格努斯和法蘭西絲卡在課堂上，老師在講課，老師提到，哥德作品裡有種特殊的重複手法稱為雙重化技巧，對稱是一種特別的雙重化技巧，重複的部分在中間軸兩側以鏡像方式呈現，所以重複的部分從假想的中間點開始，然後朝相反方向延伸出去。

此段上課時老師的解說呼應了片頭的呈現方式，並且也點出了周期性的重複的某種特殊，如果以1986年為中間軸，它的兩側便是1953年及2019年，兩個年份從1986年兩側，一些人事物以鏡像方式朝相反方向延伸出去而發生。

這麼說很難理解，換個方式說，拋開時間的概念，1986-1953之間的33年里，和1986-2019的33年里，事情的發生都是重複的，只是從某個面向看是相反方向，例如特隆德和克勞蒂亞搞外遇，烏利希和漢納搞外遇，他們的兒子分別失蹤的晚上，他們都正跟自己的外遇對象在一起。

為什麼說從某個面向看是相反方向？因為烏利希不只是搞外遇，他發生的還是大逆不道的亂倫關係，違反倫常，漢納是他兒子的老婆，弔詭吧！而且誰是問題的開始？誰是問題的結束，根本分不清了，開始即是結束，結束即是開始，永恆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