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歌苓：《芳華》

嚴歌苓的作品我是喜歡的，並不懂文學批評上怎麼談，只是從一個讀者的感受上講，她的作品具有很強的可讀性甚至講是易讀性，這種可讀性源自於她作品強烈的故事性和畫面感。

聽過一個嚴歌苓的講演，她講作家是可以訓練的，他把自己寫作上的成功歸功於學院時代的訓練，和她與其他作家不同的體驗式寫作。

先前在讀她的作品《陸犯焉識》時，驚訝於作品帶給我的強烈畫面感，而這部作品《芳華》當中也依然有這種感受，這可能也解釋了她的作品為什麼能夠受到如此多導演的喜愛。

先講一下這部作品的寫法感受，作品採用第一人稱式的寫作，在很多關鍵的轉折處，甚至採用「畫外音」跳出當事人和讀者對話的方式，這種方式在美劇《紙牌屋》具有很強的戲劇性，只是說，在小說作品中採用這種方式，我覺得是持保留態度的。

我不知道作者是不是受了很強烈的「電影化」的影響，包括故事的呈現方式，包括敘述的展現方式。讀小說的時候，會有一種很強烈感受是，我覺得作者在預設了一個「電影」的表達方向，可能完全不是這樣，也可能作者是在追求「畫面感」而帶個我的一個誤區而已。

再講一下故事上的感受。這個小說是具有很強的作品背景的，甚至我們可以理解它是架了一個很大的「核心」在背後，關於那一代人的青春，關於「人性」的討論。

但是，我覺得作品給我最為直觀的感受是，帶有非常強烈的青春文學的味道，這種青春文學的意思就是，作品的青春小說的味道很重，我甚至覺得如果把故事背景抽掉，這部作品的閱讀感受應該和《匆匆那年》類似的作品相似。

當然我們是不能夠忽略作品的核心，包括戰爭的背景也好，包括人性的討論也好，包括社會的變遷帶給一代人的巨大影響也好，但是，我始終覺得表達得不夠。

所以我會產生一個思考是，從一部優秀小說的角度來說，《芳華》夠不夠站得住？這些完全不影響它會成為一部暢銷的小說，不影響他會有很大的接受度，但是，我覺得它的「快消」的味道重了一些。

在前面一開始我就已經講了，這是一部可讀性甚至是易讀性都很強的作品，但是，如果我們對優秀小說的責任要求更重一些的話，我覺得它可能真的稱不上是一部優秀的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