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就是請客吃飯——遊盪與閃電
作者:奈玄(圖片均來自網路,侵刪)
(克萊登大學哲學院,重慶 20171128)
「革命就是請客吃飯,還可以是AA制。」在閱讀者質疑這段話時,交往、顛倒最後是密謀就會接連浮現在我們眼前,它是革命家在籌劃時的準備,而不是我們常常所見到的毛主席的那段話,血腥的革命進行曲。
(關鍵詞:革命 波西米亞人 流浪漢 )
一.波西米亞人的精神
眼光炯炯的精於占卜的種族,昨天已經啟程,把他們的孩子背在背上,給他們貪婪的嘴裡塞進下垂的乳房,常備的寶物。跟在蜷縮著家屬的馬車之旁,男子們扛著爍亮的武器步行,他們向蒼天抬起沉重的眼睛,鬱鬱不樂地惋惜消逝的幻想。蟋蟀,在沙地的深夜裡面藏身,望著他們走過,加倍提高叫聲;愛他們的地母,在旅人們面前鋪上綠蔭,使岩石間流出清泉,又使荒野開花,為給他們打開那個黑暗未來的親切的世界。——波德萊爾《旅行的波西米亞人》
波西米亞人的特徵是居無定所,將這群人的特徵置入革命的意蘊中是一種令人饒有興緻的詩藝。不過我這裡不是傳授詩藝倒也不必談它,而是談到波西米亞人的這種形象,為何是革命者的形象。波西米亞人是一個居無定所的民族,從不與外族通婚。而由於其飄忽不定的特徵,馬克思將波西米亞人稱為職業的密謀家。我們還能從《查爾達斯舞曲》與《流浪者之歌》中傾聽到波西米亞人的哀怨中帶著剛強的性格,他們粗獷這是革命者不與當局同流一處的態度,他們樂觀這是革命者對於未來的期待與動力。
二.哲人的居所
那麼,請設想一下,如果他們被解除禁錮,矯正迷誤,你認為這時他們會怎樣呢?如果真的發生如下的事情:其中有一人被解除了桎梏,被迫突然站了起來,轉頭環視,走動,抬頭看望火光,你認為這時他會怎樣呢?他在做這些動作時會感覺痛苦的,並且,由於眼花潦亂,他無法看見那些他原來只看見其陰影的實物。如果有人告訴他,說他過去慣常看到的全然是虛假,如今他由於被扭向了比較真實的器物,比較地接近了實在,所見比較真實了,你認為他聽了這話會說些什麼呢?如果再有人把牆頭上過去的每一器物指給他看,並且逼他說出那是些什麼,你不認為,這時他會不知說什麼是好,並且認為他過去所看到的陰影比現在所看到的實物更真實嗎?——柏拉圖《國家篇》
居所,熟悉海德格爾的朋友不會陌生這個辭彙,它是指向的那些我們自己擁有的全部財富、家產,也就是自我的存在狀態(Seiendheit)即現有的東西(das Vorliegende)。我們可以從洞穴隱喻中了解到洞穴里的居所是什麼:「火把投射的光陰,由於禁錮只能看向一面的視域,這就是洞穴人現有的東西」這被禁錮的認識,所指涉出來的所有知識,就是洞穴人的居所。那麼,被解除禁錮的哲人,他離開了自己的位置到達了洞穴外呢?他找到了一個更大的居所,更令人舒暢的自由感,這個居所是太陽給哲人ειδο?(愛多斯,相),而不是洞穴的火把。
革命就是遊盪,不斷的位移。也許是斯巴達克斯反抗羅馬的奴隸政治,也可能是法國大革命中被要求的人權,馬克思所暢想的共產主義會是最後的定居之處嗎?
三.革命者就是請客吃飯
革命就是請客吃飯,這一句話將使我還原革命到最基礎的原子——交往。前面我談到了革命者的特徵,他與波西米亞人有著相似的結構,居無定所。在這裡要注意的是革命者肯定是居無定所的,革命成功後革命者就會轉換為建設者。而我們常見的革命者形象,則是有組織的密謀策劃。就如同《人間失格》中太宰治與馬克思主義者玩的「接頭遊戲」、拿破崙三世與「十二月十日協會」成員的密謀、《悲慘世界》中馬利尤斯與革命同伴們的小酒館和街壘。這不若鍵盤政治家的論戰,因為後者只是在玩遊戲,沒有街壘、也不請客吃飯。
革命者的結構就是離開,離開原來的位置,然後進入理想的空間。每一個革命者原本所在的位置必然不是同一的,革命者習慣於遊盪,生活無規律可言。但他們碰頭的地方也就是革命者們相互欣賞的那個地方,是固定且一致的。因此他們會在遊盪之後,在一個較穩定的地方,和革命的夥計們分享最近的情況與思緒。
我們可以想像在Le ProcoPe,丹東與勇敢的馬拉坐在一個角落,進來的是羅伯斯庇爾熱情的朝他的這兩個小夥伴揮一揮手,打了一聲招呼。他們不是一直待在一處的,革命者會在太陽之下遊盪後,與其他革命者者一個地方碰面,這是居無定所的「波西米亞人」唯一固定的居所,即是革命者的共同點「交往」——他們的友愛。
四.請客時的注意事項
請客吃飯的對象當然是與自己能夠產生友愛的革命者,而不能是一個馬克思主義者與納粹支持者在一起吃飯,那是無意義的,指不定下一刻你就被毒死在餐桌上了。請客吃飯的對象自然是那些能使自己的革命實踐活動得到踐行的人,友愛是相似的,革命者之間互相注視著,友愛才能長久保持。
也正如亞里士多德引用的那段詩句:「Πολλα? δη φιλια? απροσηγορια διελυσεν;απροσηγορια」只有在一處交談的人,才能產生友愛。革命者在一處交談的地點只有咖啡館或者吃飯時才能進行緩慢而完備的籌劃。在街頭碰面是不雅的,街頭碰面會使革命者們迅速分開,這就達不成一個有充足密謀的環境。
五.請客吃飯的選擇
喝咖啡能夠使人提神醒腦,並且很快的跑路。在一場小聚首中或者比較危險的時候,應該首選咖啡。吃中餐更像是新民主革命時候的請客吃飯,那樣會讓人在匆忙的遊盪後,有一種回到家的感覺。吃中餐是在有充裕的時間和大量人員聚首時準備的,所以花費也是個不小的支出。
如果是顱內革命,我以為在路邊的燒烤攤是個不錯的選擇,在那裡是個非常敞開的環境,並且燒烤還象徵了一種反叛我們常規食品的精神。在這個地方請客吃飯,會使路人對革命者的思想膛目結舌,能夠有效的傳播,並反饋給自己,從而使人滿足。
西餐是最不適合革命者的飲食,它需要食客不要打擾到旁邊的其他食客,革命哪有打擾不打擾的道理?如果革命者非常的大膽,並且有致力於革命飲食禮儀的想法,那麼我還是推薦去吃西餐。並且大大咧咧的,用筷子與手並用,還要高聲讚揚你的革命夥伴所提出的思想——「啊!原來你對於X國餐飲習慣的革命是這樣的啊!我也和你說說我的想法吧!」
X縣小吃,這是快餐。它處於咖啡與中餐之間,是不完善的籌劃與果腹的需求,如果你是普通市民,在這個地方遇到了密謀中的革命者可要小心了。因為他們會在這種不完美的地方,做出一系列粗暴的行動,比如吃霸王餐,或者立刻宣布革命綱領,並開始行動。快餐在這裡的意象就是吃一頓好,並且要快速行動的意思。
啤酒館是壯膽的地方,在啤酒館的革命者必定是成群結隊的。普通市民在啤酒館飲酒時如果發現不對應該馬上跑,當然還是先要結了酒錢。啤酒館的象徵,就如同希特勒在啤酒館的暴動一樣,酒精入腦是讓理智對於自身行為不負責,是逃避理智的。所以較膽小的革命者可以嘗試一下啤酒館巡禮,這會給自己不一般的暢快體驗。
注*以上大部分內容僅為作者胡編亂造,閱讀者不可以藉此作為綱領騙吃騙喝與胡作非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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