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爵兔的live：從石黑一雄看流散文學的前生今世

今年的諾獎頒給了英籍日裔作家石黑一雄，相比陪跑專業戶村上春樹，石黑一雄顯然沒有引起亞洲讀者包括中國讀者太大的關注。然而，和去年的鮑勃·迪倫相比，這次似乎「正常」了一些。石黑同志是獲過英語文學界的權威獎項「布克獎」的作家，這似乎是某種諾獎的風向標。那部《長日留痕》以極為東亞式的精緻細膩的敘述風格打動了廣泛讀者，也為我們帶來了新的思考：流散文學與移民作家的創作出發點與落腳點到底是什麼？

毫無疑問，就全球範圍內看，這個時代正日益受到移民問題的困擾。在2017年，全球最重要的問題，就是移民問題。不管是德國還是美國，不管是默克爾還是特朗普，都正在受到這個問題的困擾。移民問題，正在成為全球文化的一個核心問題：跨文化的生存如何成為可能？

諾獎委員會捧出了石黑一雄作為回答。

石黑一雄的處女作《遠山淡影》是一部描寫日本戰後民眾心靈創傷的小說。而《上海孤兒》則講述了一個相當混雜的故事：主人公是20世紀30年代英國聞名全國的大偵探，但是他童年時期和父母一起生活在上海，始終忘不了在上海聽說的一起撲朔迷離的失蹤案。

我們以為看到的身份混雜就是石黑一雄的全貌，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

在我看來，石黑一雄甚至比更多的英國作家更加英國，正如梁文道對他的評價：

石黑一雄雖然是移民作家，但與其他移民作家決然不同的是，石黑一雄盡量避免移民身份對自己寫作的影響，他幾乎全神貫注地投入去寫一個跟他的身份完全無關的東西，而且寫出來的文筆是非常英式的，簡樸的，帶著淡淡的哀愁的，一種幾近失傳的書寫技藝。

而這恰恰是我們關注移民作家時需要注意的地方：一個外國人，是如何在另一國的文化背景中，回望、解讀母土文化。

全球化背景下，作家如何破解與創作母土之間的衝突，或許我們可以通過石黑一雄、奈保爾、拉士迪、納博科夫、哈金、庫切、康拉德等等等等的作品，管窺一二。

但另一方面，文學之所以為文學，就是因為其內核反映了全人類的困境。從某種意義上說，移民作家是真正的自由人。歸屬模糊，效忠模稜。唯一確定的，就是對終極問題的不懈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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