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志終將衝破形式的枷鎖得到它應有的自由丨辯論修養

視頻節選自《辯論修養》第39課墨辯七法（上）（文/楊天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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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衝破表現形式的枷鎖而獲得自由，是後現代藝術的表達特點之一，也是後現代藝術難以被大眾接受的原因之一。

「由於他的自由的精神性的內容意蘊所要求的超過了用外在形體的表達方式所能提供的，所以對於浪漫型藝術，形象就變成一種無足輕重的外在因素。」——黑格爾

黑格爾的理論單獨拿出一句顯得有些不著邊際，要解釋內容企圖掙脫形式獲得自由的美學發展方向，此事還是得從頭說起。

黑格爾將藝術分為三種類型：象徵型，古典型和浪漫型。

黑格爾的象徵型藝術被理解為沒有體現或者沒有完全體現出人的人的自由意志的藝術作品。這種藝術可以理解為廣泛存在於存在於神明主宰的時代。在神靈的時代，人在神明的面前覺得自己毫無價值，只有在神的憤怒之下才能夠得到提高。象徵型藝術往往體現為體積龐大而帶來的崇高感。比如拉美西斯二世最偉大的作品阿布·新拜勒神廟，四尊從山體岩山中鑿出的巨型雕像高20米，開鑿深度有六十米。供奉著三位主神阿蒙、拉、布塔以及拉美西斯二世本人。

黑格爾的舉例中認為，人可以把埃及的獅身人面像看做埃及精神的象徵。認為獅身人面像的人頭象徵精神，獸身象徵物質力量，人首和獸身連在一起，一方面象徵精神要擺脫肉體存在，另一方面象徵精神還沒有完全擺脫物質力量，還沒有達到自由。

就像希臘神話中獅身人首獸提出過的有名的謎語「什麼東西早晨用四條腿走路，中午用兩條腿走路，傍晚用三條腿走路？」這個謎語的意義就在於呼籲「認識你自己」。

古典型藝術是指內容和形式的統一。「希臘古典藝術的神代表精神理想，但不停留在抽象概念，也不運用象徵的方式，使自然事物勉強暗示精神意義，而是用最適宜於表現精神的人體來表現神性，因而內容與形式能完全吻合；另一特點是古典理想的表現是自覺的創造，是精神的產品。」伴隨著象徵型藝術的解體的是人文主義的興起，很難說這二者是誰首先產生的。在文藝復興運動時期，大量古典型藝術誕生。比如我們熟知的文藝復興前三傑——但丁、彼特拉克、薄伽丘，以及達芬奇，米開朗琪羅和拉斐爾。古典型藝術應該是最被大眾所認可的藝術了吧。最通俗易懂的特點就是和諧，表現在文學和藝術上就是我們通常意義上的真善美。

古典型藝術階段是形式與內容的統一，隨著人的自由意志的發展，物質是有限的存在，而人的精神想要突破藝術形式的囚禁，於是古典型藝術解體，精神回到心靈世界，藝術發展到體現強烈主觀意識的浪漫型藝術。

痛苦、醜陋、罪惡這些被古典主義避免的主題成為浪漫主義的重要內容。浪漫主義畫派興起於十九世紀初葉資產階級革命時期的法國畫壇，代表油畫《梅杜薩之筏》《但丁和維吉爾》《希阿島的屠殺》《自由領導人民》。

浪漫主義時期人的自由意志企圖掙脫藝術形式的束縛，要求個性的解放和心靈自由，尚在常人的審美範疇之內。而自二十世紀抽象畫派以來的現代藝術、後現代藝術和當代藝術似乎越來越超越一般意義上對「美」的理解。不知道如果黑格爾尚存於世，會不會將這些藝術劃歸於浪漫型的範疇之中，還是會用一個新的範疇來描繪今天的藝術。畢竟當今的時代解放與自由不再是主題，虛無主義可能是更應該被關切的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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